第一卷 黑龙城 第三十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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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着郑灵吃过了午饭，让郑灵下午去看书学习，凌无瑕慢慢地往科研院走去。


 每个聚居地，必须要有能打的，镇住场子，保护好聚居地的普通人，毕竟，这群普通人，才是聚居地的根本；然后还需要有脑子的，能统筹安排，能承上启下，能紧随时代，研究出别人研究不出来的东西；最后，需要孩子，一代一代，薪火相传。而现在，凌无瑕就要去见整个黑龙城最聪明的那个王老怪。


 走在科研院里，周围不时有着穿着实验服急匆匆地走着的科研人员，要么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要么喜笑颜开，得失全挂在脸上，仿佛不知城府为何物。凌无瑕行走在其中，没有半点城主的架子，似乎，这群人也不知道她就是城主，行走在拥挤处，还是凌无瑕主动给那些神色匆忙的科研人员让路，而凌无瑕好像也没觉得这有何不妥。


 终于见到王老怪了，依旧是躲在自己的实验室里，身边跟着几个伶俐的孩子帮他收拾，有一个是凌机。凌无瑕静静走到王老怪身后，没有出声，怕打断了他的思路。


 似乎早就知道凌无瑕会来，王老怪没有抬头，凌机向凌无瑕打着手势，示意跟他走，然后快步走在前面带路，两旁是装满了营养液的仿生舱，里面有整个的人、猛兽，也有一些被分开了的肢体，器官，还有一些神奇的物种，隔着玻璃看着走过的两人，龇牙咧嘴，眼神阴沉怨毒。


 凌无瑕行走其间，面对那些挑衅，坦然自若，她只是很好奇，凭借着出色的听力，她可以听到走在前边的凌机的心跳，她没有听到半点慌乱、害怕，只有冷静，心跳沉稳。这种心境，不知是天生的优势，还是久而久之，早已麻木不仁，如果是前者，那就是家族的幸事，要是后者，凌无瑕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终于到了地方，凌机指着前面，示意目标就在前方，凌无瑕摸摸侄子的头，独自走向前去，凌机转身离开，神色平静，但嘴角微微翘起，想必这就是他表示开心的方式了。


 18个仿生舱依次排列在凌无瑕面前，男女各占一半，他们闭着眼漂浮在营养液中，呼吸平稳，有仪器连在他们身上，监视着他们的数据，玻璃上显示着他们的状态。


 凌无瑕依次走过，看着这些被精挑细选出来的种子选手，眼神中有心疼，更多的是欣慰。凌家能傲立于黑龙城权力之巅，靠的就是碾压对手的力量，像黑龙，像小紫，还有那颗生长在铁矿上的树，树的果实，能造就一位位杀戮机器，手握寒芒，挥手取人性命。


 其实凌无瑕心中一直有个小小的想法，如果有一天，这些服用了果实的人们彼此结合产生的后代也能拥有他们的力量，那这股力量就能彻底摆脱那茕茕孑立的树的阴影，彻底地在黑龙城发扬光大！只要，他们都听命于我凌家！


 之前这个想法只能是想法，近十年的生长周期，使得果子愈发珍贵，纵是凌家多年积累，凌家历史上服用果实的在世者也不超过五位，而他们的后代中，也有几人能稍稍制造磁场，控制一些较轻的刀具，但远不如他们的父母。现在，这十八位，除了背景干净，忠心耿耿，他们被选出来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都是情侣，是一场场战斗中默契无间，生死与共的爱人。凌无瑕无限地期待，他们的孩子，会不会是打破那力量传承的桎梏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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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处。”零月疲倦地吐出一口气，瘫软在城墙上，一动也不想动。


 这几天，自己几乎跑遍了黑龙城，就是为了防止一个万一，自己根据那次“梦游”得到的知识，在整个黑龙城里布下了一个网络，如果这样还不行，那自己也只能认命了。零月用斗篷裹紧自己，这城墙上，凤真大，有点冷。零月想了想，把待在旁边的宝贝也抓过来，热乎乎的，捂手正好。宝贝喵了两声以示抗议，然后就酥软地拜倒在零月的手下，没办法，抓挠的太舒服了。


 翠鸟忽地从天而降，向零月叽叽喳喳地叫着。零月挣扎着爬起来，拖着疲倦的身子往回走。


 这里就是发现线索的地方吗，零月睁开眼，借助翠鸟的视野，仔细地观察着。根据翠鸟的描述，半人半马，所以，这一连串的蹄印会将自己指引到它的老巢？


 逆着蹄印前行，到还真是曲折，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走道？非要绕圈撒欢？零月有点厌烦，现在的自己一步都不想走啊。


 兜兜转转，绕了好久后，豁然开朗，眼前是碧波荡漾的湖水，清风徐来，缓缓抚平零月内心的烦躁，零月仰面躺下，摆成了一个大字，闭上眼。


 森罗万象，周围的植物随风摇曳，在欢迎王的亲临。零月看到了自己的目标，在这里绕着湖年复一年过着无聊的生活，有时夜深人静，他会静静地坐在湖边，眼神悠远，似乎在回应着什么。


 时光回朔，零月终于看到他拖着疲惫残破的身躯，来到湖边，手里握着断了的枪。


 零月站起身，沿着多年前他来的路往回走，倒退着走入那段血雨腥风。翠鸟盘旋在零月头顶，为其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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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方有大湖，记得湖的名字的人大多与世长辞，湖的周围人迹罕至。但这里是其他动物的天堂，不知为何，哪怕互为天敌，在湖边也不能展开杀戮，仿佛有规则凌驾于他们的本能之上，让他们不得不听从。


 白狼扑腾着上岸，甩干身上的水，水珠飞溅，阳光穿过，散射出缤纷的彩虹。


 周围群狼环立，恭敬地低头以示臣服。


 白狼仰天长啸，狼嚎传出好久，周围群狼也纷纷效仿，一时间，狼嚎响彻天地。


 湖中暗流涌动，激起层层浪花，等到了岸边，竟是近十米的巨浪，呼啸着向狼群拍来。


 狼群岿然不动，用身体迎接这次洗礼。


 白狼轻描淡写地一爪子拍在几乎与自己等高的巨浪上。


 巨浪溃散，湖水被染红，颜色又很快变淡，湖边留下了一具断成两截的鱼尸。它牙齿尖锐，长大的血盆大口还没有闭上，或许是生机还没有断绝，上半截身体徒劳地拍打着地面，还想着回到湖里作威作福，下半截身体下意识地转着尾巴。


 白狼轻轻地呼啸一声，周围狼群蜂拥而至，将两截鱼尸啃个精光。


 白狼扭头，看向自己沉睡的方向，那边还有群人在等自己召见，可惜当初自己最喜欢的那个，没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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