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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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艾听着周永凯的怒吼, 更加确定他是想进监狱里报仇。
成桥也不禁皱眉：“你是不是早就调查过多地犯案的处理方式？知道自己会被押解回北鸣市？”
周永凯冷哼一声：“我就是想回北鸣市, 不想对着你们这两个丧气的警察。”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你是想进监狱找侯宾吗？”莫小艾问。
周永凯愣住，他眼神瞬间阴冷起来，甚至带着杀气, 但他嘴上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侯宾是谁？”
莫小艾叹口气：“他不是你最想杀的人吗？不过你犯的事可比他严重多了，而且你不但罪证确凿, 自己还招了，所以可能在看守所关几个月直接就执行死刑，你见不到他的！”
周永凯额上青筋显露, 面目狰狞：“你放他妈的屁，就算我杀多少人也会先关进监狱里, 而且是关死刑犯的监狱里！”
成桥道：“所以你就是想去找候宾喽？”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反正你们得把我送去北鸣市, 我不想被你们审！”周永凯梗着脖子说。
成桥无奈道：“侯宾都对你做过什么？在看守所，连厕所都有监控, 他就敢欺负你？”
周永凯抿紧了唇, 似乎在忍耐着，不想破口大骂。
莫小艾干脆刺激他：“他把你当女人了吗？摸你胸了？嘲讽你了？”
“我不是女人！”周永凯怒道。
“我们知道，可当时你身上已经有女性特征, 长了胸, 皮肤变好, 连声音都尖利起来，结果却关在男监室里，肯定会被他们欺负。”
周永凯戴着手铐的手抱着头，撞向桌子：“妈的, 你给我闭嘴，要欺负也是我欺负他们，没人欺负过我。”
莫小艾叹口气，看他这样子可不像啊，他抱头的动作明明是在逃避。
成桥道：“你当初跟侯宾发生冲突，还要求管教把你关进小黑屋里，有没有这回事？”
周永凯动作幅度小了，眼神也更冷：“我是不屑理他，想清净清净。”
莫小艾说：“我们都已经猜到了你的意图，周永凯，你没必要在撒谎，你肯定是见不到侯宾的，不过你说出真相，他没准会受到惩罚。”
周永凯冷冷道：“什么惩罚？他都判无期了，还能有什么惩罚！”
莫小艾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惩罚，但还是道：“监狱里也会关小黑屋啊，服刑期间犯了法，肯定也会罪加一等，但你得说出来！”
周永凯脸色难看极了，闭口不谈这事，只说：“我要去北鸣市，我在那里还犯了别的案了，带我去我就说。”
成桥沉声道：“我知道被男性欺辱让你难以开口，但你得说出来，不只侯宾应该受到惩罚，当时有人玩忽职守，没有好好盯着监控，后来可能发现出事又把监控删除了，这个人也必须受到惩罚，在看守所不应该发生欺凌事件，你不是要报仇吗？那就一个个来，那个玩忽职守的人，你也得让他受到惩罚。”
周永凯冷笑：“你当我傻吗？会信你的鬼话！你们官官相护，没人会管的。”
莫小艾有些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老是这句话，他们已经在调查当时的中毒事件，就算退休了也会追责不会放过，现在成队长给你报仇的机会，你不肯要！你真的不恨那个删掉监控的人吗？我们在查……”
“你们别查他了！他有什么错！监控是我求他删掉的！”周永凯怒吼道。
莫小艾吓了跳：“你说什么？是你让他删的？”
成桥也满脸不可思议。
周永凯长叹一声：“没错！侯宾欺负我的时候，他们发现了，可赶过来时已经晚了，我说侯宾没欺负我，我们就是闹着玩呢，他们以为我是自愿的，还训斥了几句，说要把我们分开□□。我知道他们都看到了，觉得很丢脸，求他们把我关进小黑屋，不关我就一直闹腾。后来有人给我送饭，我求那人帮我删除掉那段监控视频，他说违规的事他不会做，我说我得了癌症，不想留下这样的画面，他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问我侯宾到底有没有胁迫我！我说没有，我说我就是觉得快死了，怕死在监狱里，想什么都尝试一下。他没说话，第二次送饭时就跟我说监控有问题，有时候会重启，每次重启后就会丢失几天的监控录像，我当时就知道他帮我删除了。”
周永凯语气渐渐平静下来：“他是我的恩人，你们别查他，行不行？跟他没关系。”
成桥听得疑惑极了：“这看守所的人都在玩忽职守，还是你很配合侯宾？在监控里看不出你是被欺负的吗？”
周永凯脸上露出羞愤之色：“对，我很配合，因为每天晚上他都在我耳边说要怎么把我分尸，怎么把我剁成碎片，他的手摸着我的胸，说要把我的心挖出来！”
莫小艾皱眉：“你得罪过他？为什么这么针对你？”
“他把我当成他老婆了，他描述着各种血腥的死法，说他杀他老婆的时候不够过瘾，想在我身上试试，还说他用牙就能咬开我的大动脉！”
成桥皱眉：“为什么不跟管教说？”
周永凯看他一眼，也不解释：“那时候我胆子太小，他看我的眼神太吓人，后来他把我拉到角落要欺负我，我也不敢出声！”
莫小艾看着他颤抖的手和认命的眼神，叹口气：“你从小就见识过尹和平这种干部，你觉得所有公职人员都会官官相护，都会玩忽职守，所以你不敢跟管教说。你觉得监狱里也有等级，侯宾是杀人犯，你怕他会杀了你，更怕得罪了他，欺负你的人会更多！所以你只能配合他，你不会是监狱电影看多了，觉得必须得找个靠山吧！”
周永凯冷笑：“你觉得不会吗？他说了，我要敢告状，他会让监室里那十几个人□□我！”
成桥气得拍桌：“你觉得值班的人会眼看着看守所里发生这种事吗？一开始他言语威胁时你就该上报，等你被欺负了居然还说自己是自愿的！你是多不信任警察？”
“我怎么信任你们？当初来我们村调查的人还不是走个过场，周梦燕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周永凯情绪又激动起来。
莫小艾无奈道：“看来就像我说的，你小时候的经历让你对公职人员没有好感，但你只关个月啊，出去前把你的遭遇说出来不好吗？还是说你已经打定主意要自己报仇了？”
周永凯却开始否认了：“没有的事，我怎么报仇？就算跟他关在一起，我又能做什么？我就是觉得有个熟人在，我不会被欺负。”
成桥气笑了：“还不想说实话？难不成你被他欺负还欺负出感情来了？”
“没错！”周永凯语气笃定，“我就是想他了，你们把我送去北鸣市吧，我要关在那里。”
莫小艾叹口气，又吓唬道：“我不是说了吗？你会在这里受审，而且可能直接执行枪决，下法庭就上刑场，恐怕你见不到你的老情人了！”
周永凯怒道：“你放屁，什么老情人！”
“你刚才不是说你想他了吗？当初你又是自愿的，不是老情人是什么？”
“我说了我不是自愿的！是他一直恐吓我，你知道那样的环境有多恐怖吗，我不敢洗澡不敢上厕所，晚上睡觉一件衣服都不敢脱，我们睡的是大通铺，我根本藏不住！他们看我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碰触，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
莫小艾叹口气，周永凯男心女身，这就像把一个女人关进了男监室里，心理压力肯定大！
她忍不住说：“这看守所确实太不负责了，应该考虑特殊情况，让你单独□□才对啊，而且出了事，就算是自愿的也得上报也得写在记录里啊，怎么记录里写得那么简单？”
周永凯冷笑：“我被关进去时还真提过要求，想一个人关着。可人家说不可能特殊照顾，还嘲讽我说这是蹲局子，我居然还想住单间，他们说我身份证上是男的就关进男监室里。”
他叹了一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反正我要求去北鸣市，这么大案子你们两个恐怕做不了主吧。”
成桥说：“你怎么还做梦呢？你都招了，我们怎么可能再把你送去见侯宾？”
“我招什么了？我只是跟你们解释删除监控的人没有违规，是我求他的，我现在求你们把我送去北鸣！我没想过把侯宾怎么样，反正得进去，我得找个靠山啊！”
莫小艾道：“你当时很害怕，对他逆来顺受，但出来后你又悔恨万分，想进去把侯宾杀了，于是你开始杀人，一是报仇，二是练胆，可我不明白你赤手空拳的进监狱，怎么杀侯宾呢？只看照片就知道他比你壮得多啊。”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想过进监狱杀人，我就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才想要报仇，我想把尹和平一家全都杀了，顺便帮我哥解决了小倩，也算帮他报了仇！反正我哥智力有问题，最多关几个月！”
莫小艾冷笑：“你还真够自私的，最多关几个月，你不是被关了几个月就出事了吗？你不担心周永杰出事吗？”
周永凯抬手搓了把脸，漠然道：“他跟我不一样！怎么可能出事！”
说完他再不肯开口，只说到了北鸣市才肯接着招认。
成桥跟莫小艾出了审讯室，他皱眉道：“北鸣市看守所问题不小啊，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肯定也知道一开始分配监室时就犯了错。应该把周永凯单独关起来，所以他们才会一起隐瞒这件事，甚至删除监控，这事当天值班的人应该全都参与了。”
莫小艾点头：“没错，我也觉得他们在玩忽职守，出了事才想到补救。”
成桥道：“现在已经很明确了，周永凯就是想进去报仇，可他要怎么报仇？难不成他得了必死的传染病？可进去前都会做体检啊！”
莫小艾听到体检二字，突然问：“体检会做X光吗？”
“啊？不会吧，就是常规检查，你怎么想到X光了？”
“他的胸部有划痕，你说他会不会在里边藏了东西？”
成桥愣住：“你可真是异想天开！”
莫小艾确实觉得自己的猜测很离谱，但她还是道：“丰胸技术这么发达了，在里边藏点东西也很简单吧，刀枪是不可能的！但有可能是毒药或炸药啊！他不是自制了炸弹吗？”
“你开什么玩笑，他胸才多大？怎么可能装得下炸弹！”成桥失笑，觉得莫小艾脑洞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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