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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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艾总觉得周永凯还有事隐瞒, 却听他语气小心翼翼地说：“没有，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能不能帮我照顾我哥, 他是被我逼着骗着才帮我报仇，他没动过手, 唯一做的就是拐骗走了那个小丫头，可他一直护着菲菲，没伤害她，我们包里的炸药也是假的，他根本没罪。”
莫小艾怔住：“为什么要托付给我？我跟你们非亲非故, 更何况我又不是警察, 就算是警察也不能对他网开一面啊，他做过什么自有法律来定夺，我怎么帮你照顾他？”
“我查出这病后，也让我哥在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想看看他的脑损伤还能不能治好。”
莫小艾叹口气，这周永凯从小心思就不正啊, 他从小就发现周永杰被毒傻了, 却不肯说出来, 如果小时候就开始治疗, 没准能见效，这都已经成年了，还有什么用。
却听周永凯说：“医生当时开了证明, 证明他属于伤残人士，还说叫我们去办伤残症，如果有伤残症的话，是不是他就没事了。”
莫小艾皱眉：“你的报仇计划失败了, 但你似乎并不在乎，反而担心你哥哥？你带着你哥跑去杀人，绑架人的时候可没见你担心他，他包里那些是炮竹，但还有一个炸弹是真的，他在你的指使下扔出了窗外，还伤到了两个特警！周永杰并不是完全没有行为能力，他能拐骗走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还能帮着你违法犯罪，现在就算你说他是残障，也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周永凯，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永凯苦笑：“我还能干什么？你知道那些天我有多难熬吗？我每晚都做恶梦，从里边出来了还是在做恶梦！”
“看守所玩忽职守的人会受到出惩罚，一开始你是受害者，我也说过在这件事上我很同情你，可你不应该杀人！”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把身体割开放进那些有毒的东西，你知道有多受罪吗？可这一切全完了，我还能怎样？东西都被你们取出来了，你们也不可能把我跟侯宾关在一起，除了接受现实，我还能怎样？”
周永凯怒吼着，吐沫横飞！
莫小艾朝后退了退，有种这才对的感觉，刚才的周永凯太平静了，让人觉得他还有后招，而且还是很厉害的后招。
可他关在这里，外边再无亲友，又能干什么？
周永凯还在喋喋不休：“我出来时没想着去复仇！可我还是做恶梦，我想自杀，可下不去手，我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侯宾在我耳边说过的话，他教我怎么分尸，教我怎么杀人，怎么清除痕迹，怎么不被你们抓到！他是教唆犯！我杀人都是因为他对我的催眠！”
他似乎终于找到了理由，语气坚定起来：“没错，就是这样，我杀人是因为侯宾，他一直在教唆我！他把我催眠了。”
莫小艾叹口气，看来这就叫困兽犹斗垂死挣扎吧。
“好，我记下来了，这些你完全可以跟成队长说啊，为什么要把我找来？”
周永凯不理会她的话，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说起了他怎么把乔医生打晕，怎么下不了手，脑子里不停回忆着侯宾的话，然后终于下定决心动手时，又是多么痛快。
他甚至描述起了当时的细节，莫小艾听得想吐，他确实已经成魔了。
“没人想听这些，警察已经找到了所有证据，现在你需要告诉我，你做雷/酸/汞的材料跟配方是谁给你的。”
“乔医生帮我找的啊。”
“不可能，他只是个医生，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东西，而且他没在医院取用过化学药物，家里也没有制作这些的痕迹。”
莫小艾不解地看着周永凯：“既然你已经全都招了，把杀人说得这么详细，为什么还要隐瞒炸药来源？是想要保护谁吗？”
周永凯笑容凄苦：“我还能保护谁？我们兄弟都被你抓了！”
“炸药到底从哪儿来的？”莫小艾有点不耐烦了。
周永凯叹口气：“好吧，我说。我就是在网络黑市上找的人，交货地点在北鸣市，你们带我去，我帮你们找人。”
莫小艾把桌上的纸推给他：“具体交货地点在哪儿？哪天交的货？网络黑市的网址写出来。”
“带我去北鸣市，我会带你们找到他！”周永凯语气坚决，伸手把那页纸推开了。
莫小艾皱眉，没想到他还是要去北鸣市，可他已经没了炸药，成桥他们也不可能让他见到侯宾，他还要去干什么？
她没再问下去，出去正要跟成桥说，成桥摆手道：“我都听到了，他想去北鸣市！”
莫小艾说：“难不成他想死在那里？”
成桥又进去审了一圈，周永凯还是不肯说跟谁交的货，他的手机早就清空格式化过几遍了，上网记录不可查。
周永凯不只自己要求去北鸣市，还要求莫小艾一起去，说有事要求她，成桥问是什么事，他又不肯细说，只说是跟周永杰有关，莫小艾已经答应要照顾周永杰了。
成桥失笑：“她什么时候答应的？为什么要答应？你拜托她，她就得帮你？凭什么？”
“她很善良，跟你们不一样。”周永凯固执地说。
成桥冷笑：“你就这么利用别人的善良？你放心好了，周永杰自有特殊监狱接收，坐牢出来也会有人管，先想想你自己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吧。”
周永凯又要求见莫小艾，还说请她去北鸣市拿东西。
“那是我留给我哥的，我知道我得了绝症要死了，就买了些珠宝跟古董藏了起来。”
成桥皱眉：“珠宝跟古董？你哪儿来的钱？”
周永凯笑道：“我本来就不是个好人，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钱从哪儿来的，我不想说，反正东西我要留给他！我不信任你们，我要交在莫小艾的手里。”
成桥看着他叹气：“周永凯，你好像一直没有长大，你觉得我会听信你这些鬼话？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换个人不会把路走成这样，病了好好治，你折腾什么？现在还想利用小艾的善良，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说完不再理会周永凯，转身出去了，周永凯张张嘴，冲着他的背影说：“我真的很信任她，你们知道我对警察，不，我对所有穿制服的都很反感，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招，但你让她去，我会把东西给她！也会告诉你们我怎么买到雷/汞的。”
莫小艾在外边也能听到周永凯的声音，她十分不解：“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北鸣市？我当时还给了他一个过肩摔，没对他表达过善意啊。”
成桥无奈道：“你自从知道他得了那种病，就开始同情他，眼神里神态里肯定流露出过心疼的神情，估计被他看到了。算了，我就不该找你来，你回去吧，我们慢慢查，总能查出来，这事不能急！”
莫小艾说：“他去买炸药肯定是在他从看守所出来之后，再确定一下乔医生的死亡时间，查一下他在这段时间里去过哪里不就行了。”
“你当那么好查吗？”成桥苦笑，“看来还得去北鸣市一趟。”
莫小艾看了眼审讯室：“你们刑警队直接派人过去查不就行了，反正不能让他去北鸣市！”
成桥也没打算让周永凯去北鸣市，可那边已经立案，乔医生是被分尸，这种恶性案件肯定要并案处理，北鸣市要人了，云市公安厅也就顺水推舟，让成桥把人押送过去。
莫小艾得知消息后，给成桥打电话：“我总觉得有圈套！”
成桥叹气：“我也这么觉得！可他还能做什么？卖给他炸药的同伙难不成会劫狱不成？”
成桥带了一队人要押送周永凯和周永杰去北鸣市，两个市距离不近，高铁五个半小时，但他们没坐高铁，而是用了押运车，就怕路上出意外。
莫小艾有些好奇，她本想跟去，成桥说：“你跟着查案就已经违规了，上边觉得我们很没用，居然请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姑娘来协助调查，我又没法解释你是代表老尹的，这也就是现在没人可用，不然我早就被撤职了。再说就算不违规，我也不想让你去，周永凯一直要求你去北鸣市，还让你照顾周永杰，我总觉得这事他另有目的。”
莫小艾也觉得周永凯在算计什么，挂了电话，她问系统：“你能感知到周围的危险气息吗？”
“以前不能，但这次我的能量很充足。不过你放心现在周永凯身上没有危险能量，你审他时我就探查过。”
系统说完好奇地问，“难不成你想去北鸣市？”
“没错！心里不安稳，总觉得要出事！我想去北鸣市看守所跟医院走走，这两个地方是周永凯最恨最难忘的地方，你帮我感受一下有没有危险气息。”
莫小艾坐的高铁，自然比成桥他们早一步到，看守所不能随便进，她直接去了那家医院。
前台听她说要找乔医生，不由皱眉：“他在休假中。”
“休假？我怎么在网上看到他出事了？他帮我看好了病，我看到网上的消息很着急，就过来问问。”
前台的导医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她低声道：“你都知道了，怎么还来问，乔医生确实已经去世了，我们不让讨论这事。”
“那你能告诉我咱们医院哪个医生跟他关系好呢？”
导医打量着莫小艾：“你跟乔医生什么关系？找他到底什么事？打听这些是想干什么？”
莫小艾正想编个理由，系统说：“地下一层有危险能量！”
她干脆也不问了，摆手道：“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乔医生，他还那么年轻，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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