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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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艾有点发愁, 阿羽的鬼魂上了阿羽的身，这一点也不好玩。
可人家说那是他自己，借自己的身体办完事就走, 莫小艾又能说什么。
在系统说起京都的皇太后时，语气平淡，但莫小艾就是莫名感觉到他身上戾气越来越重。
她忍不住劝道：“你是要回去找你母后报仇吗？可她并没有直接害你。她把你扔在郑府，虽然心狠, 但她肯定知道你有人照管。如果没有她跟勋帝，你一个几岁的孩子能平安长大吗？她让你照顾皇上跟勋帝，可能也只是觉得你在军中历练过, 比他们两个要干练……”
系统无奈地看着她：“为什么替她说话？你明明知道她对我毫无情谊。”
莫小艾叹道：“我也不想当圣母, 可现在那两个已经成了骨架, 你放过自己也放过她吧, 怎么说她也是你母亲！我想新帝登基后, 她肯定也不好过, 也算是受到惩罚了。”
“新帝登基是因为我们半年没回去，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京都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都没有发现仙宫, 大家都以为我们已经死了！于是有人鼓动新帝夺位, 我回去后，我母亲已经因为行为不检点被关到了冷宫。新帝跟我说, 她□□后宫，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把她处死。”系统的声音还是毫无波澜。
莫小艾可没想到这位都成皇太后了, 还不消停。
“□□后宫？是真的吗？还是新帝为了帝位搞出的莫须有罪名？”
系统苦笑：“确实是真的，只是我当时不肯信而已，她说是新帝诬陷她, 我就假装信了她的话。”
“跟谁？”莫小艾好奇问。
“勋帝最小的弟弟，她本想扶他登基称帝！”
莫小艾忍不住叹道：“你母亲还真是个人物啊，权利**这么盛，自己夺位当女帝不好吗？又跟小叔子搅在一起。”
系统双眸暗沉，语气也渐渐沉重起来：“是啊，她确实是个人物儿！其实你刚才的疑问也一直是我不解的。不过半年她已经有了别人，对勋帝并不忠诚。丈夫跟儿子都失踪，她找不到就不找了，准备跟小叔子一起把持朝政，可见她对少康也没多少母爱！可为什么我回去把她救出来，她却一直以此责难我！”
莫小艾回头看了眼仙宫的位置，想起勋帝对他的态度，无奈道：“你自己不是分析过了吗？她生你的时候想借你上位，结果失败了，你成了拖油瓶。你五岁时，她想借你摆脱杀夫恶名，结果你说漏嘴，差点害了她。后来你又当众喊她母亲，让她颜面尽失。从她的角度看，你总给她带来麻烦，她不喜欢你，自然什么都是你的错。或者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在她心里，她自己永远是排第一的，而你排在勋帝和皇上之后。这次三个人出来，只有一个人回去，她自然要责难。阿羽，不是所有母亲配当母亲，这并不是你的错。”
系统看着她：“你在安慰我吗？”
“你需要安慰吗？”
系统笑了笑，没说话。
莫小艾又问：“我想知道你在阿羽身上对他会有什么影响？你跟他本就是一体的啊，他的魂魄还在吗？你这……这……”
她突然觉得很难形容，想了想才说：“你这老魂跟新魂在一个身体里什么感觉？”
系统笑道：“严格来说我并不是老魂，只是曾经的新魂成了千年老妖！他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我是谁，你放心，办完事我自会离开。”
莫小艾又问了一个很哲学的问题：“可如果你改变了阿羽的经历，他死后没了执念，也就不会变成鬼，那还会有你这个千年老妖吗？”
系统叹口气：“这问题我也想过，蝴蝶的翅膀一扇，谁知道会怎样！所以我一开始是想跟你一起做个旁观者，弄清楚我的所有疑问就行了，没想过改变结局。”
“那为什么又改主意了？”
系统笑笑：“看到曾经的自己这么蠢，哪里还能忍得住？再说你不是说了吗？你不会看着人吃人，所以我看还是加快进度好了。”
从他的角度来看，没什么问题，但莫小艾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能刚才露面的系统跟阿羽从气质上不太像一个人，现在他又上了阿羽的身，阿羽还知道了他的身份，这跟以前的任务都不太一样。
以前的任务都有一个目的，查案申冤，非常明确，这次嘛，莫小艾总觉得系统不是冤主。
系统却问她：“小艾，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改变结局吗？”
莫小艾摊摊手：“不想知道，你要想让我知道自会说，一直整得神神秘秘，让我追问，有点烦了。”
系统看着她不耐烦的神色，不由笑了起来：“终于轮到我的案子，你为什么这么没耐心？小艾，我说过，近乡情怯，我确实一直在犹豫。我们帮的每个人都想改变命运，这才是穿越的意义，可我害怕改变后我就会像他们一样消失掉。”
“你说那些冤魂？你不是说他们是因执念凝集成的吗？没了执念自然会消失，也许去投胎了，也许去了另一个世界，这不很正常吗？为什么轮到你，你就害怕了？难不成你跟你父皇一样也想着用这种方式长生不老？”
“怎么会！”系统皱眉，“我只是有些不舍。”
他盯着莫小艾：“你不觉得我们两个搭档很默契吗？”
莫小艾马上摇头：“不觉得！你还是赶紧完成心愿走人吧。”
系统叹口气没再多说，他们找到驼队，又让莫小艾用她的机器给骆驼弄出了一条通道。
刀疤脸都看呆了，对系统更加臣服。
这让莫小艾有些无语，明明干活的是她，他们却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系统，不过想想她能穿越也是因为系统的能量，莫小艾还是忍了，最后一个任务，善始善终吧。
几人又带着驼队回了仙宫，那两个骨架并没有打散，皇上像死人一样躺在地上，勋帝像在上朝一样坐在主位的椅子上指点着，语气十分豪横。
“我要把这里拆成一片一片，一定还有灵药！来人啊！快来帮我找灵药！”
“快来人！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见莫小艾他们进来，勋帝更是颐指气使，“你们来了？快去帮我找灵药！”
系统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想起什么，皱眉道：“我已经找到了另一枚灵药，你过来拿吧。”
勋帝果然咯吱咯吱地走过来，刀疤脸马上冲上去把他五花大绑，他们又拿了碎瓦片卡在勋帝上下颌，免得他啰嗦，然后又对皇上如法炮制。
莫小艾看着两具被绑得跟粽子一样的骨架，心里恍惚了一下，总感觉这一切像个荒诞的梦，恶作剧一样的梦！
系统上次应该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门，他对所有地方都很熟悉，找出了不少宝物装进袋子里一起扔上了骆驼背。
莫小艾苦笑：“还真成盗墓的了。”
系统说：“把东西都拿走，把所有机关和藏宝处都砸烂，以后有人进来看一眼就会走，这样不好吗？不然以后还会有人葬身在赤泉里！”
他们一通砸，不知道砸到了那里，赤泉流入地下河，水由红色变白，然后起沫，水位慢慢下降，不知道渗到哪里去了。
莫小艾叹气：“这些东西会污染这一片的地下水吧。”
系统说：“放心吧，大自然的自愈能力很强！再说这地方没有地图也难找来，就算找来，看到这破败的地方也不会久留，更不会取用这里的东西。”
莫小艾虽然可惜好好的仙宫差不多成了废墟，但不得不说他的做法是对的，这里确实该毁掉。
等该带走的都抬到了骆驼背上，他们八个人跟两幅活骨架就开始了漫长的沙漠之旅。
有莫小艾在，水是不会缺，她晚上也会偷溜回去洗澡吃饭，一路顺着来路往回走，直走了七八天才出了沙漠。
虽然莫小艾没受多少苦，但还是对这样的行程感觉不满，“你不是说你能量充足吗？为什么不试一试直接穿回去？”
系统说：“我想让你看看大商！虽然它在你的世界从没存在过。”
莫小艾倒是从不知道系统如此感性，以前他装系统的时候，总是丁是丁卯是卯，还搞出面板跟按钮来，现在想想也是搞笑。
大商很繁华，衣着跟唐宋时差不多，莫小艾不知道这是历史的一个拐点，还是另一个平行世界，或者这是个短暂的没被记录下来的王朝。
不过这不妨碍她看景吃美食，大商的人还是主要用蒸煮的方式来做饭，但大点的饭馆里都有烩菜炒菜，调料跟现代也不太一样，没有辣椒和蒜，但有一种不知道名字的香料，人们就叫它香，是一种野草，放进锅里就香气四溢，用它蒸煮出的食物十分鲜美。
一到大城镇，系统就买了几辆车，又买了两个棺材，把那两具骨架都放进去，用车拉着，有人问就说是客死他乡，要往回运灵柩，一路上倒是少了很多麻烦。
系统像导游一样给莫小艾介绍着大商的风土人情，还教饭馆里的人如何爆炒，莫小艾吃着小菜，喝着大商特有的兰花酒，都怀疑自己参加了古代深度游。
“其实你肯定有能力把我们都运回京都，非要这么走一趟，就是想吃喝玩乐吧？”莫小艾忍不住问他。
系统笑道：“反正你还没开学，就当陪我旅游了，我看你玩得也很开心啊。”
他说着又给她把酒满上，莫小艾摆手：“不能再喝了。”
“没事，这种酒比啤酒度数都低，不会醉。”
莫小艾叹口气：“不会醉也不能再喝了，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不然以后我万一喜欢上这种旅行，也去找能量穿越到别处玩，怎么办？”
“那就去玩啊！”系统满不在乎地说。
莫小艾看了眼装棺材的车，“世间门万物总有规律，不符合规律的事不能久做，等你走了，我要回归正常生活，就算我能找到能量也不会再穿越了。”
系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长叹一声，什么也没说。
再长的旅程也总有尽头，这天系统看着前边的城池，“到了！那就是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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