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 你不该感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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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确实很识时务, 出去转一圈，知道外边都是阿羽的人，她就又软了下来。
莫小艾怎么可能让她再次伪装起来, 忍不住道：“太后娘娘, 你是不是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我看是以前阿羽太听话给了你错觉吧！你算计阿羽的父母，欺骗他, 把他当奴隶一样使唤, 转脸又说是开玩笑？你问问阿羽能信吗？”
太后皱眉, 这里边最难搞的就是这小丫头了, 但她还是觉得莫小艾通过仙术知道那些事的可能性很小，除非……
她柔声问阿羽：“是你让她查我？你一直就在怀疑我, 阿羽，我对你的好你难道都忘了吗？你的身份毕竟跟康儿不同，我多疼他些是有的……”
阿羽早就死了心，虽然后来那些事还没发生在他身上，但一想到面前的女人可能是他的杀母仇人, 他就觉得窒息！
这么多年, 他任劳任怨, 忍受着他人的非议，就是因为她是他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 是这世上唯一在乎他的人, 可现在一切都崩塌了。
“你刚才已经很明确地说了，我不是你儿子！刘太后，我不想对你用酷刑，请把真相说出来，不要再让莫姑娘一点点逼问！”
刘太后刚才以为自己掌控了局势才敢说的, 这时想往回圆都不好圆了。
莫小艾又诈道：“郑学士是个正直人，甚至说过‘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的话，他得知你跟皇上有染后，一定很生气，想讨个公道。”
太后一听，更害怕了，郑学士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那些知情人死的死贬的贬，她又从没跟人提起过，这妖女到底是从哪儿查出的这些旧事。
阿羽见莫小艾胸有成竹，也就任由她逼问。
太后却摆手：“什么天子犯法！天子的话就是圣旨！谁敢违背！天子是不可能犯法的！你们不要乱来。”
她说着指指系统：“天子就在这里，他的话就是圣旨，你们敢不从吗？”
系统见太后已经发现阿羽掌控了宫中，就不想再装下去。
他刚要亮明身份，莫小艾却说：“太后娘娘，我既然能帮皇上移魂，也就能帮他移回去！你要不想让你儿子变回骨架，那就乖乖招供！”
“招供？呵，好大的口气啊，我犯了什么法？”太后怒道，“我就不信你们敢把我们母子怎样。”
莫小艾冷笑：“等阿羽当了皇上，那自然想怎样就怎样了。郑学士虽然死得冤屈，但他儿子当上了皇上，地下有知也该欣慰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系统，“我看还是让这个骨架皇上回他的骨头上去吧，反正你们母子都不是好人！我说过我不帮坏人！”
系统心中好笑，但也知道她的意图，马上配合道：“母后，怎么办？我就说让你不要惹仙师，她要是把我弄回去，我可怎么活啊！”
系统以前一直跟着皇上，此时装得很像。
太后看着儿子害怕的样子，突然有些后悔，因为女儿被她送走，她把所有母爱都寄托到儿子身上，再说又是得宠的皇子，那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养得太娇惯太无能了……
莫小艾两步过去拉起系统，好像真要给他施法移魂。
她这两步速度很快，太后眼一花她就到了，这更让太后更害怕起来，忙拦道：“别这样！阿羽，你想知道什么我说就是了！康儿没错，他也一直把你当兄弟，你把他害成这样，他都没有怪你。”
莫小艾简直想给她两巴掌，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什么叫阿羽把他害成这样？你还在说是阿羽的错？从头到尾不到是你的错吗？你要不跟皇上有染，还在郑府当主母呢，怎么可能搞成这样。”
莫小艾气坏了，也不再跟她废话：“我猜郑学士当初想把事情闹大，就算贵为天子，也有能管他的人，他想找当时的太后或是言官，甚至想去面圣，想去讨公道。你害怕了，于是设计郑学士跟阿莲在一起，还把这当做把柄！”
太后可能自知逃不过了，或者想拖延时间，只听她冷笑道：“姓郑的根本就没那个胆子，他要真敢把事情闹出来，我还真高看他一眼！”
莫小艾道：“但你确实设计了郑学士对吗？”
太后看了系统一眼，那眼里浓浓的母爱化不开，躲不过。系统有些尴尬又有些心酸，活着的时候他无数次盼望着母亲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可她从来没有过，她的爱只对着商少康，对他只有命令和斥责！
如今借着别人的躯壳享受到了母爱，他心里却再没了往日的孺慕之情，甚至连久压的愤恨都消散了！活着的痛苦，死后的执念，只因为这个女人的欺骗，值得吗？
太后没发现系统的不对劲，那一眼似是告别又似是安抚。
她转头就又成了那个趾高气昂的太后：“不是想要真相吗？没错，确实是我把阿莲送上了郑学士的床！可我也没办法，他说要休了我，我当然求之不得，本来我就没想着嫁他，要不是当时突然染病，我早就进了宫！”
莫小艾皱眉，“这倒是没想到，原来你没嫁人时就盼着入宫了！既然你求之不得，为什么还要设计郑学士？还要在郑府生下孩子？”
太后脸上还真带出了几分委屈，似乎她才是受害者！
“我确实是盼着他赶紧休了我，可当时有不怕死的言官多事，坊间也有各种传言，皇上只得委屈我，让我先待在郑府。我要想舒舒服服地在郑府待着，就得让郑学士闭嘴！阿莲不只是官奴，还是罪臣之女，是郑学士的同年的女儿。”
莫小艾愣住：“同年？那阿莲才多大？你们又多大？差辈了？”
阿羽解释道：“同年中举的年龄并不相同。”
莫小艾这才明白，古代跟现代不同。
太后不耐烦道：“阿莲当时也一十多了，她十几岁因父亲牵连获罪，差点被卖到妓馆，是郑学士心软买下了她！他那人最是道貌岸然，虽然只比阿莲大了几岁，但一直把阿莲当侄女。我嫁过去发现阿莲在府中像个副小姐一样，就以为她是郑学士的通房丫头，我气不过就要到了自己院里。郑学士才跟我说了她的来历，让我照顾好她，还说再过几年，她父亲的事淡了，给她找个好归宿。”
阿羽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母……太后，你怎么能这么恶毒！我原以为她只是个丫鬟，哪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莫小艾叹口气，是啊，太后说郑学士正直迂腐，他救阿莲肯定是没有别的歪心思，说把她当侄女肯定是真把她当侄女，结果被太后算计跟侄女有染，他肯定觉得痛苦自责，这把柄可真不小啊。
“然后呢？你把阿莲藏起来了？以此威胁郑学士闭嘴乖乖戴绿帽？”
太后道：“小姑娘，你鄙视我跟勋帝不检点，可你以为郑学士是什么好东西吗？我说让他把阿莲收进屋里当侍妾，他不肯，我以为他不想委屈她，我就又退一步，跟他说那就正式娶了当姨娘！他还不肯，他叫我赶紧给阿莲找个人嫁了，还让我多给点钱！他当时的原话是，不管是村夫还是马夫，总有人要她！”
莫小艾道：“以当时的环境和阿莲的身份，这样安排也不算错啊，找个靠谱的人，比在府里给郑学士当妾要好得多，两个人拿着钱做个小买卖不好吗？”
太后冷笑：“说是侄女，又没有血缘关系！睡都睡了，娶了又能怎样？就算不想要她，给个院子几个仆从，好好把故人之女照顾着，不好吗？阿莲对他可是有情谊的，别说侍妾，哪怕是通房或是洗脚婢，她都乐意，可他怕有损自己的名声！呵，人们都说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这话该说的是男人才对啊！勋帝贵为皇上，还担心有损名声，他要是早点把我接进宫里，哪有这么多事！郑学士也一样，就算是我算计的他，可他清醒后那个怂样，真让人无法直视！什么愧对同门，什么有辱斯文，呵！面子有那么重要吗？阿莲的心思他真不知道吗？一点担当都没有，不像个男人！”
莫小艾很心疼阿莲，她身边就没一个靠谱的人！可再怎么心疼也没用了，现在只需要问出真相。
“你算计郑学士，阿莲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叫她去伺候老爷，还说伺候的好，会给她个名分，她受宠若惊，乖乖去了！这是我的错吗？”
“当然是你的错，郑学士把她放在府里看护，从没有别的想法，阿莲自然是知道的，是你给了她虚假的希望！郑学士更是被你下了药！为什么你还能把自己说得这么无辜呢？”
莫小艾简直没见过太后这种物种，脸皮太厚，永远都觉得自己有理，自己委屈。
她接着问：“那你为什么没把阿莲嫁出去？是想留着她威胁郑学士吗？”
太后轻笑：“出了这事，就是我的把柄啊！当时的郑学士就是我手里的面团，任我揉圆搓扁！阿莲已经没用了！我把她送到我娘家，我娘家妈心软，见她不想嫁，就把她留了下来，结果后来发现她怀了身孕。再后来我生的那个死了，她就把她生的儿子给我，让我记在郑家族谱上！就是这样！我只是为了自保，我有什么错！”
莫小艾十分无语，这太后简直像个滚刀肉，以为她要说实话了，她又半真半假！
“那你为什么没跟郑学士提呢？既然阿莲没有嫁人，又有了郑学士的孩子，为什么不跟他说。”
太后笑道：“我说了啊，可他说阿莲身分低贱，不配生他的孩子。我跟我娘一样心软，护着阿莲生下了孩子，要不是我阿羽根本没法出生。”
她说完扫了阿羽一眼，又是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
莫小艾皱眉：“你还在撒谎！看来商少康的安危你是不在意了，我得把你的刘宝儿找来，你才肯说实话啊！”
她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太后这才急了，“你站住！你想干什么？这事跟宝儿没关系，跟康儿更没关系！”
莫小艾道：“我找人设供桌，先把你儿子换回骨架上，再把刘宝儿捉来审问。”
太后抬脚去追，却被阿羽拦住，阿羽语气低沉，显然怒极：“太后，从我懂事起，你一直跟我说我身份尊贵，是想要让勋帝相信我是他的儿子对吗？等到你离了郑府再见时，你却无时无刻不再暗示我身份低微，不配跟康儿比，是因为你有了康儿！我这个假儿子没用了，但勋帝还以为我是他儿子，你还得在他面前演戏，对吗？”
太后面对他的质问，到底心虚了几分，后退几步，“我说了，要不是我的安排，这世上本就不会有你！你不该感恩吗？”
“感恩？”阿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到现在你还要借我父亲的口说我母亲低贱！说我低贱！我母亲的结局，我的出生跟过往都拜你所赐，到现在了你还在撒谎！你有心吗？我叫过你多少声母亲，你还记得吗？”
已经走到门口的莫小艾叹口气，太后要有心，能做出这种事来？
系统苦笑：“她当然有心，只是早就黑了脏了臭了！”
太后大惊，转头看着系统：“康儿，你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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