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无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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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艾面对李榭的质疑无言以对, 想说出自己有个全球档案系统，可他能理解的了吗？再说这系统太多疑点了，莫小艾甚至都怀疑是一群不甘心的灵魂凑一块鼓捣出来的。
可自己说他死后的亡魂会产生怨气？李榭会信吗？
正犹豫着, 系统说话了：“拉住他的手。”
莫小艾皱眉：“你想做什么？”
“让他感受一下, 小艾，拉住他的手。”
感受一下？感受什么？
莫小艾不明白, 可系统郑重的语气让她没法拒绝。
“李将军，在送你离开之前, 我们握个手吧, 这是我们这边的礼仪。”她说着伸出手，李榭见她不再追问，也干脆地伸出手。
两人的手握到一起时, 莫小艾眼前景象突然变了, 她好像跪在了靶场高台上，刽子手正冲着她挥刀, 而她嘴角居然还带着一丝微笑。
人头落地后，她成了阿飘，游荡在世间，然后她看见军营里的将士晚上睡着后再也没有醒来，显然是被人投毒！
莫小艾吓了一跳, 然后终于反应过来, 这应该是李榭的意识，是他的视角。
她跟李榭拉着手, 系统正在让李榭感受他死后经历过的事。
当初李榭已经得到情报，有细作混进了军营里要投毒，他本打算回军营彻查，结果一回来就发现兄长已经惨死, 而他手下那些将士没一个试图阻拦，甚至没一个去给他报信，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兄长惨死。
李榭胸中戾气瞬间爆满，他自知难逃一死，叮嘱亲信一番，就上前跟太子理论，最终被杀，他的亲信跟着运送硝石的车进了都城，并找机会点燃了那堆硝石，可惜只伤到了大将军司马忠。
莫小艾气得咬牙，就这样，他居然信心满满地觉得已经报了仇？这就是个糊涂虫啊！
如果那些将士看到了确凿证据的话，他们只是蒙骗了啊。
再说这个世界跟莫小艾了解的历史并不相同，早就没了周天子，此时的赵国就是赵国，不是诸侯国，在赵国王权有多重，李榭能不清楚吗？
他自己都不敢反抗王权，居然埋怨那些将士太冷漠，没有反抗，没有救下他兄长！于是他得到情报也不说出来，眼看着他们死去！
这是‘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吗？
莫小艾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帮助这样的人真的值得吗？
“我让人去查了！我没有放任不管！”是李榭的声音，他出现在莫小艾身后，两人一起看着那些被抬走的将士。
莫小艾心中沉痛，问道：“你确定吗？你知道有人要来投毒，马上告诉太子，他会不查吗？也许他还会延期你的死刑，为什么不跟他说？”
李榭苦笑：“我说了，可他不肯相信，太子说我在妖言惑众，记得我带的那些人吗？那是我的亲信，我担心被你这个假占卜师说中了。根本没有把他们带到靶场！我让他们分两拨，一拨进都城找人，一拨找到投毒者。可没想他们还是死了！错的是太子，我已经告诉他了，可他不肯听！”
莫小艾观察着李榭的表情，发现他好像确实很痛苦，毕竟死去的将士里有太多他的熟人。
“这就奇怪了，太子听见军营混进奸细都不肯细查，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还有如果投毒的事不是你刻意隐瞒，那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已经报了仇？而且我刚才猜你有情报没有说出来，你也没有反驳。”
李榭道：“因为都城自会有人替我兄弟报仇。”
“是你派去都城的人？可那点硝石根本没伤到赵王和丞相啊。”
李榭脸色难看，“是啊，谁也没伤到。”
军营投毒事件也被按在了李家兄弟头上，因为损失大批将士，赵国开始征兵，不管老弱，只要是男性就抓来充人数。
那些将士的尸体直接在靶场被焚烧，难闻的气味让莫小艾有点恍惚，这是战国还是炼狱，而李家兄弟的尸体居然被鞭尸然后车裂了。
莫小艾觉得李牧真的太可怜了，不管是历史上的还是这个时空的，他都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居然是这个结局，而且还是被亲弟弟给坑的。
李榭却毫不在意，也许那趟现代之旅，真的让他看淡了，皮囊不过是身外之物，已经被砍头，再被泄愤车裂，又有什么关系。
“跟我去趟都城吧。”他说。
看到这里，莫小艾还是没发现李榭有后悔的意思，只好跟着他去了都城。
李榭没了皮囊束缚，直接去了王宫，这里的王宫不如影视剧里奢华大气，但陈设还算有品味，莫小艾打量着，心想这李榭看不上现代的简约装修也有道理，古人的房子确实讲究。
等莫小艾跟着李榭来到后宫，看到衣着华丽的妃子时，她不禁傻眼，问李榭：“你还跟赵王的夫人有染不成？”
莫小艾对他印象更差，这人有个表妹，还有个秦国的红颜，居然跟赵王的夫人有染？自己也是瞎了眼，居然第一眼觉得他有谪仙的气质！
却听李榭道：“她只是我的救命恩人。”
莫小艾刚想问他来这里干什么，突然跑来一个穿着短衣，一身是汗的男孩，看起来大概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喊那位夫人娘亲。
莫小艾突然明白了：“原来是为了夺嫡？难不成陷害你的人都是太子派，而你跟你兄长想扶这孩子上位？”
李榭点头：“太子不会是明君。”
“可这孩子才十几岁，你能看出是不是明君吗？你选他，还不是因为他母亲！”
“那又如何，姜夫人教导出来的孩子绝对会是明君。”
莫小艾看李榭盯着姜夫人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就说嘛，几千年都不会淡漠的仇恨，大概率是感情了。
她有点生气：“既然你喜欢的是姜夫人，还不跟表妹退婚，又在军营附近认识了一位红颜？李榭，我原以为你是个威武将军，哪想到居然是个情场浪子。”
“你……”
“你是不是又想说我不懂？呵，不就是爱上了□□，求而不得吗？”
李榭听到莫小艾的话，皱眉道：“请不要对她污言秽语，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
莫小艾都不想管他了，因为夺嫡被陷害，暗恋赵王夫人，这都什么事啊。
他们说话那位姜夫人听不见，也看不到他们，莫小艾不禁开始琢磨起来，难不成自己这是灵魂出窍吗？她正想调出系统回去，那孩子被人带走，一个男人大跨步走了进来。
李榭看到来人，愣在那里。
莫小艾忍不住跟李榭说：“如果她是你的真爱，那你来这来这里可是来对了，绝对会有意外收获。”以她的经验，这个姜夫人绝对不是好人。
刚才两人离得远，此时姜夫人跟那男的一起走近，莫小艾看到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韵味十足的眉眼，也不由感叹这姜夫人确实漂亮。
而那男人长得五短身材，一张方脸显得很老相，看着怎么也有四五十岁，他正拉着姜夫人白皙的双手：“柔柔，他死了！你不必再担心。”
莫小艾马上看李榭的脸色，果然见他面如死灰。
姜夫人说话柔声细气，让人很有保护欲，“这些天我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在担心，他明明答应要帮我，哪想到居然送来那么一封奏章。”
男人轻抚着姜夫人的肩膀，安抚她，“柔柔，别怕了，李家兄弟死的不能再死，我看谁还敢来欺辱你。”
莫小艾站在窗边，已经感觉到身边气温急剧下降，李榭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是谁？你两个仇人之一？看这身形不像是将军，难不成是丞相石坚？”莫小艾问。
李榭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他正盯着面前的两人，那两个一会摸手一会摸头发，显然关系不一般。
莫小艾甚至有点心疼赵王，丞相都能随便出入后宫，估计他这头上绿帽子可不少啊。
就听那男的骂起了李榭：“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信不过他，看见没有，他居然让赵王去母留子！如此恶毒，什么救命之恩，他哪里在乎。”
姜夫人眼里含着泪，像是被吓到了：“也许他是因为我拒绝了他的求欢吧，也或许他已经知道我救他是你事先设计好的，想要报复我。不然我实在不能理解，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我说成是妖物，为什么要让王上杀了我！他真的太狠心了。”
李榭急道：“我没有，我什么时候让王上杀你了，胡说！你跟石坚又是怎么回事？”
那两人自然听不见，莫小艾见他们如此亲密，还以为一会儿就要嘿咻起来，没想到两人谈话内容居然这么劲爆。
李榭曾向姜夫人求欢？她不答应，李榭就向赵王举报她吗？这要真是事实，那这个李榭真的是个烂人啊。
莫小艾正要询问李榭，就见他突然朝着那两人冲了过去，抬起手像是要打人，可他整个人瞬间穿过两人的身体，只带起一阵风。
“好了，你知道真相了，回去再从长计议吧。”莫小艾过去拉他，大概因为两人都是魂魄，莫小艾倒是没有拉空。
可李榭却像是疯了一样，怒道：“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正在这时，有侍女小跑着进来：“夫人，有消息传回来，太子遇袭身亡。”
这侍女像是已经习以为常，看都没看石坚一眼，说完就退了出去，石坚兴奋道：“柔柔，怎么样，我说会帮你解决，现在王上没得选，王位迟早是你们娘俩的。”
莫小艾想起李榭曾经说丞相石坚是太子的人，不由苦笑，这时候就开始玩无间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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