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斗法太上 胜负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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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中无岁月。
雷泽不知修行了多久，杨眉大仙一直不曾远离，也在不远处修行。
即是修行，也是护法。
雷泽融合那过去身时，以大罗金仙的眼界将前世经历再过一遍时，那源源不断的大道感悟纷至沓来，只得缓缓融合，急躁不得。
不知过去多久，雷泽终于将那二十余年的记忆消化完毕，睁开眼，看向四周，恍如隔世。
如今脑海中还都是那前世种种，一时间有些不太清醒。
休息一阵，站起身来，看着不远处的杨眉大仙，心中颇为感动。
“这老大哥认得值了…”
杨眉察觉到雷泽动静，也收功起身，走到雷泽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微微点头说道:
“不错不错，果真是大机缘，如今境界已经到了大罗中期，只需要回归肉身，将法力修上去便可。”
“倒也容易，老哥我向你道喜了。”
那杨眉一眼便洞察了雷泽如今的情况，出声说道。
“确实如此。”
“如今却还有未来身需要收回，兄长稍待，我须得找上一找。”
收起过去未来，过去身已经找到，还有未来身尚在浮沉。
算是与杨眉打过招呼，然后再次入定，不过此番入定不为修行，乃为静心。
不过只是片刻后，雷泽眉头微皱，退出入定，有些疑惑地问道:
“兄长可知，为何我不曾寻到我的未来身？似乎…”
“呵呵，似乎不曾存在一般，是也不是？”
杨眉接过话茬。
“正是！兄长可知为何？”
“你此时是何境界？”
这杨眉好像很喜欢发问。
“大罗中期境界，可是有何不妥？”雷泽愈发迷惑。
“大罗境界，超脱命运长河…”
杨眉说到此处，雷泽突然醒悟。
“我明白了！”
“此刻超脱命运长河，故而从今往后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长河之中，又哪里来的未来身？”
“但也不对啊，既然如此，又哪里来的收束万千时间线，收纳过去未来的说法呢？”
似乎有些说不通。
“那是因为人有旦夕祸福，或许哪天被人打杀，以一点真灵重修，故而才有未来身。”
“因此，对于大多数大罗金仙来讲，没有未来身是正常的，也是好事。”
杨眉大仙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多谢兄长解惑。”雷泽躬身道谢。
“如今此行目的已然达到，我也该回归肉身了，是时候告辞了。”
“也罢，天下无有不散的宴席，你这元神之身也确实不可在混沌中久留，你便去吧。”
“不过，临走之前小弟有一事不明，还请兄长解惑。”
雷泽却忽然想到什么，临走之前还是搞清楚为好。
“你是想说，为何我不在那洪荒修行，却要来此混沌之地？”
“兄长明鉴！”雷泽在那杨眉大仙面前似乎毫无秘密可言。
“因为…混沌原本就是我的‘老家’啊。”
杨眉惨然一笑，雷泽却有些古怪。
哪有人说自己老家是这么个表情的？其中必有隐情。……
哪有人说自己老家是这么个表情的？其中必有隐情。
果然，便听到杨眉继续说道。
“我原本乃是混沌神魔，诞生于这无尽混沌之中，天生执掌空间大道，修为境界更是通天！”
“后来混沌中新生一大神，名曰——盘古。”
杨眉不管雷泽神情，只自顾自的说着。
“这盘古乃混沌意识孕育而出，在孕育时便得混沌至宝三十六品造化青莲庇护，生来便有大气运。”
“其出生后头顶造化玉碟，自然通晓万法，脚踩造化青莲，天生立于不败，手持开天神斧，注定无人能敌！”
“如此大神，远超吾等，当有大使命——开天辟地！”
那杨眉说到此处，眼神之中仿佛也有几分敬佩。那是对同道无敌的敬重。
但忽而又变得凌厉，继续说道。
“若只是如此，他开他的天，又与我何干？但万万没想到，那盘古要开的天，竟要拿我等三千混沌魔神来祭斧！”
“他那天地缺少大道法则，便要杀光我等执掌大道的混沌神魔，以补全天地，这让我等如何能忍？”
“纵使他盘古得混沌气运所钟，手持三大混沌至宝，纵使开天辟地乃混沌大势所趋，但！”
说到此处，杨眉眼神之中甚至有一丝愤恨。
“但是我等混沌神魔，难道就该死吗？！”
此言一出，杨眉仿佛失去了所有精气神一般，颓然道。
“而后，便是开天大战了。那一战，我不得已断尾求生，只留一道元神，之后又进入洪荒重修。”
“说起来也是因缘际会，我被盘古打得重伤垂死，又在他开创的洪荒世界重修…”
说到此处，杨眉仿佛又都释怀了一般，淡淡一笑。
“后来，我助鸿钧打杀了罗睺，定了天道。大道将退，天道将出，其乃盘古意志所化，虽对洪荒生灵至公至正，但对我等混沌神魔天然带有敌意，却不利我修行。”
“故而，只得出走洪荒，来这混沌之中修行。”
“混沌之中无声无影，无光无色，我在此处已经不知道多少元会了…”
叹一口气，杨眉转过身又对雷泽说道:
“如此，你可知道了？”
“非是我不入洪荒，实在是洪荒天道不容我啊…”
雷泽此时竟有些感同身受起来。
这杨眉也是个可怜人，与自己同时代的大能大都死绝，自己如今，说一句苟延残喘也不为过，洪荒不能容，混沌无生迹…
“这是被流放了呀。”雷泽暗想道。
“诶，那鸿钧老祖是怎么回事？”
“兄长说那天道不能容混沌魔神，那鸿钧老祖难道不是生自混沌吗？”
雷泽此时只觉得洪荒的水太深了，自己好像有些把握不住。
“鸿钧啊，他却不同，他在那洪荒之中还有一场大功德要做。”
“天道完善离不开他，这是他与盘古约定的事…”
“嗯？还请兄长解惑。”
雷泽却被这杨眉勾起了好奇心，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也罢，说与你也无妨。”
“那鸿钧乃是最后一个孕育出生的…姑且算是混沌神魔吧。”
“我等开天大战将终，他才孕育而出。”……
“我等开天大战将终，他才孕育而出。”
杨眉娓娓道来。
“盘古本欲杀他，却发现此人也是身具大使命的，日后自己的世界须得有人引导众生修行，要有人辅佐天道运行，故而留了他一命。”
“而他也无可奈何，只得答应盘古…也因此，洪荒天道对其不但不厌，反而还更觉亲切。”
雷泽这才恍然大悟。
“如此，倒也说得通了，为何盘古的造化玉碟会在那鸿钧手中…”
杨眉却回过头来看着雷泽，上下打量着说道:
“你这异数当真了得，如此多的洪荒秘辛你皆如数家珍，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而后又摸了摸自己那长须，笑着说道:
“或许你以后还真能大有作为啊。”
“兄长谬赞了。”
雷泽不等杨眉搭话，便接着说——
“原本还想与兄长同游洪荒，却不知还有此等缘由，如此，小弟只得先行告辞，日后待我修为有成，再来混沌与兄长相聚。”
雷泽此时已经感觉到那混沌气对元神的侵蚀了，虽然还不足为虑，但元神之事，非同小可，还是早些回归肉身为好。
杨眉也是看出了雷泽此时状态，便也答应道:
“可，祝你早日成圣啊”
杨眉却是打趣道。
“哈哈哈哈哈，借兄长吉言。”雷泽对这调侃之言也不推辞，照单全收。
随后雷泽静心感应自己肉身所在，元神缓缓朝着这个方向飞去，速度越来越快…
“咻…”
静室之内，雷泽猛的睁眼，却是元神回归，肉身醒来。
雷泽掐指一算，此番混沌之行竟然只过了一千年。
仔细回顾此番混沌之行，最大的收获便是认了自己那便宜大哥。
至于为何就莫名其妙称兄道弟了呢？雷泽仔细复盘了一番，却只能说——臭味相投。
性格相仿，而且也算是知根知底，而且也知根知底——你知道我是异数，我知道你之跟脚。
彼此知晓对方最大的秘密，又都没有算计对方的想法，故而也算是“一见如故”吧。
想到此处，雷泽轻笑一声。
“也罢，此番还有大造化。须得把法力境界提升上来才是。”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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