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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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阳城，第一感觉就是繁华，百姓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
跟随人流边走边看。
兜售货品的小商贩沿街叫卖，不时能听见讨价还价的声音。各种小吃摊相互比邻，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每每掀开笼屉便是一阵烟雾缭绕，若是觉得干，边上不远，正卖着面条、馄饨，走不完一条街，肚子已经圆鼓鼓了。
填饱肚子，自然要找些消遣。
勾栏瓦舍里喝茶听曲，好不自在。若是还想瞧些新奇玩意，只管随波逐流，人潮总会涌向最热闹的地方。
这不，前面不远便聚集了好些人，里三层外三层，二十七本不爱凑这热闹，人多难免心里烦闷，可架不住四面拥挤，推推搡搡来到近前。
“各位乡亲父老，我们兄弟初来贵宝地，全凭一身蛮力向您讨赏，有闲钱的，你抬爱；没零钱的，也谢您捧场！”
原来是些打把势卖艺的江湖人。
随着一通锣响，跃出来个彪形大汉，手里关刀刷的虎虎生风，引得众人纷纷叫好，时不时有人掷出散碎铜钱，用以打赏。
很快这汉子下场，换上个精瘦年轻人，拳脚功夫多有花拳绣腿味道，不过打得漂亮，也博来声声喝彩。
而后又是胸口碎石，咽喉顶枪。
看来行走江湖卖艺的大都是老几样。
领头的男人见观众们脸上多了乏味，却反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到场中站定。
“诸位，方才拳脚兵刃想来看的腻了，接下来，则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话说在前头，有胆子小的，还请先行一步！”
这话出口，不但没人离开，反倒各个好奇。
“小哥，别说大话，咱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下油锅摸钱，吞剑，吞钉可见了不少哩！”
“就是，什么把戏能把我唬住？”
四周声音嘈杂，各种交头接耳。
“看来诸位皆是胆大之人。也罢，我先说说这东西来历，免得一会儿吓到。”
顿了顿，瞧众人将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才接着说。
“我们兄弟本来是山中猎户，那一日进山打猎，可惜运气不好，天色渐暗也没能猎到像样的野兽。正打算回家，却听山涧传出怪响，最初以为是老虎、熊罢，走近了才发现......”
男人回头冲后面使了眼色，几个汉子抬着大布包来到场中。
“走近了才发现竟然是个蛇人！”
吓！
蛇人？
四周围顿时安静下来，面面相觑，而后哄堂大笑。
“哈哈，蛇人？这天底下哪里来的蛇人？”
“莫不是妖怪成精变的？”
“妖怪咱也没见过啊，怕是你喝多酒，癔症了吧！”
男男女女纷纷起哄，男人不恼不急，平静的扫视一圈，跟着开口讲道。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各位！胆子小的别怪我没提醒，吓坏了可不干咱的事！”
“那蛇人就在我身前的布袋里！”
听他信誓旦旦，拿手点指地上布袋，霎时间四面噤声，仿佛有只大手，同时扼住所有人的脖颈，场中落针可闻。
全都把目光投去，只见这大布袋鼓鼓囊囊，有窸窣、摩擦声响传出，时而鼓涨，时而收紧，好似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正在扭动。……
全都把目光投去，只见这大布袋鼓鼓囊囊，有窸窣、摩擦声响传出，时而鼓涨，时而收紧，好似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正在扭动。
当即，胆小的拿站不住跟脚借口往外面挤，胆大的则死死盯着，满眼好奇。
气氛登时收紧。
男人暗自点头，旋即吩咐一句，有人上前解开布袋。
所有人聚精会神望向绑口。
俄而。
有嘶嘶声传出。
随即。
一颗女人脑袋探出布袋，警惕四顾，眼睛里尽是不安、惶恐，没有半分野兽的凶厉。
身后，男人抬脚用力踹去。
“砰!”
女人无力摔倒，大半截身子暴露在众人眼前。
上身赤裸，与寻常女子并无分别。
可是。
腰部以下却没有腿脚，是青黑色鳞片，在烈日下耀耀泛光的蛇尾！
似乎有些怕人，她收回双手护在身前，长发披散，脸色苍白，面容姣好。
短暂的沉默。
一声声倒吸冷气过后，化作震天欢呼。
每个人都睁大眼睛，一面啧啧称奇，一面仔细打量。男人们更是把目光都落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偶尔还有吞咽口水声音。
女人们则在惊异的同时，啐她不要脸，不害臊，可随即又想到，野兽哪里会有廉耻心，鸡鸭猫狗也不会穿衣。
二十七起初也感到惊奇，可随后又觉得古怪。
这是妖怪？
满心疑惑。
场中气氛愈发高涨，铜钱如雨点般洒落。也不知是哪个起的头，把铜钱往女蛇人身上投去，瞧她一副哀求、惧怕模样，更引得众人大声叫好。
男人露出满意微笑，不用吩咐，手下人自去地上拾捡铜钱。
只瞧了一阵，二十七觉得那蛇人实在可怜，不过他也无能为力，只叹时运不济，被这些猎户捉住。
他奋力挤出人群。不过眨眼功夫，听说了，来看蛇人的已经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里面没几个愿意离开，外面又疯狂往里涌，吵吵嚷嚷，惹得人心烦。
想来这些猎户会挣得盆满钵满吧。
逆着人流，二十七往清静地方走去。
······
水道边风光正好。
午后的太阳照射在水面，波光粼粼，随着舟船划过，荡漾起阵阵涟漪。
微风从江心吹来，打在人身上清凉舒爽。
水边街道各处开着茶楼，沁人心脾的茶香四散飘逸。
暖阳、微风、茶香，正该找一处安静地，仔细体会。
与先前喧闹仿若两方世界。
二十七慢悠悠闲逛，应接不暇的美景使他心情愉悦。
俶尔。
眼前不远又围拢了不少人，只是并不喧闹，仿佛在倾听某人讲话。
而且各个衣着华贵，一些小厮安静守在旁侧，等候主人吩咐。
走的近了，绕开一颗繁茂的树木，看着高高挑起的帆布，二十七这才知道，原来是个挂摊，生意似乎不错样子。
“后天黄道吉日，那女子正好二八，最易迎娶，只是务必等到子时才能敦伦，还有，务必空出主屋，让你发妻容忍一二。这样一来，天时地利人和齐聚，必能怀上儿子！”……
“后天黄道吉日，那女子正好二八，最易迎娶，只是务必等到子时才能敦伦，还有，务必空出主屋，让你发妻容忍一二。这样一来，天时地利人和齐聚，必能怀上儿子！”
算命先生中年人，道士打扮，头戴道巾，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单手抚着颌下三绺胡须，语气坚定。
对面，须发皆白的老者似乎带了几分不信，闻言并未有所表示，只拿眼睛问询身旁朋友。
“你不是阳城人，不晓得先生厉害，别说你求子，就是哪日下雨，雨落大小都丁点不差。”
“没错，先生神仙一般的人物。”
“不敢当，贫道不过习得恩师半成本事，已是受益匪浅。”
半成？
老者闻言一惊。
“却不知尊师？”
边上同样道士模样的年轻人接过话茬。
“我们师父，便是阳城外，慈悲山，慈悲观，慈航真人！”
颇为得意，俩个道士正襟危坐，朝东边插手行礼。
“原来是慈航真人高徒！”
边上顿时掀起阵阵惊呼。
老者本是外地人，所以神色淡淡。
如此反应，倒让中年道士心中不喜，但见这人身着华丽，配行而来的又是城中富户，才压下火气，正思索如何使他信服。
忽的。
眼珠撞上一人。
继而张口说道。
“你瞧那剑客。”
拿手点指，众人随着他指尖方向一齐扭头看去。
见不远处正走来一个青衣佩剑的剑客。
冷不丁一帮人盯着自己，二十七很不自在，快走两步，来到近前。
“有事？”
众人又把目光投回到算命先生。
“小兄弟印堂发黑，面色虚白，脚步杂乱，贫道算定你有血光之灾，且活不到明日。”
吸气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又把眼睛看向剑客。
“胡言乱语。”
无端被人咒死，二十七冷哼一声，语气不善。
那算命人却不恼，从容开口。
“我有法子替你挡灾、解煞，只要十两银子。”
呵呵。
二十七怒极反笑，这算命的怕是想银子想疯了，当即不再理睬，转身离开。
却听身后那道人依旧喊道。
“吝惜这点钱，不要后悔，不要后悔！”
直至剑客转过街角，再也难看到，算命先生老神在在对周围的人说道。
“唉，世人愚昧，白瞎了大好年华，再也见不到明日太阳。”
“先生，他当真会死？”
众人满是惊异，纷纷问询。
而他却只拿眼睛盯紧老者，语气森然。
“老人家，你且看他如何，便知贫道准是不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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