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炼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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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殿内，人分三波，彼此对望。
一是人贩，以头领男为首，带着仅剩的三个手下，悚然而立。
一是刀剑二人组，警惕突然闯入的“女子”。
最后，便是玉娘，大殿里弥漫的血腥味激起凶性，杀意十足的扫视众人。
“僵尸？”
惊诧声打破了诡异气氛。
女尸循声望去，突然暴起，跃向人贩子们。
头领暗骂了句，急切说道。
“别愣着！上！”
三人对望，咬了咬牙，高声大喝。
“杀！”
当先一人手臂抖动，白杆枪猛地刺向女尸脖颈。
“叮！”
发出似金石相交之音，枪尖抵在皮肉，任他如何使力，都不得寸进。
可这还不完。
玉娘犹自前行，男人奋力抵抗，双脚在地上擦出两道划痕，枪身则弯曲成惊人弧度。
“咔！”
达到极限，从中折断。
不待男人反应，一只森白的手在他惊恐的眸子里不断放大。
随后。
“砰！”
“西瓜汁”散落一地，无头尸体直挺挺摔倒，扑起一片沙尘。
这可把缀在后面的俩人吓坏了，霎时间手中兵刃都把握不住，“啪啦”掉在地上，尖叫往殿外逃去。
“噗嗤！”
“噗嗤！”
两人应声而倒，女尸丢掉扯出的脏器，阴冷的看向头领。
从开始交手，他先后甩出多枚暗器，但根本没用，那具身体仿佛刀枪不入，寻常武器难伤分毫。
今日要折在此处？！
恶毒的瞥了眼不远处观战的两人，并指念决，口中大喝。
“急！”
角落里，火光映照不到的地方，突兀传来马蹄叩地的声响。
随声而来是七八只大驴，双目呆滞，甩开四蹄，疯了般直冲女尸。
“噗嗤！”
一颗驴头滴溜溜翻滚。
滚动中又有异物脱出，是颗人的脑袋！
原来这些驴子也是被施了造畜之法的人变化的。
“不好！”
马午惊呼，眼见女尸被几头大驴撞的连连后退，凶性大发，劈手斩断一只驴颈，再掀翻后一头，抬脚狠狠踏下，破开驴腹，将里面的男人挑飞出去。
须臾，已经三驴......三人命丧其手。
不敢犹豫，挺刀而上，他要救出余下的人。
另一边。
施展邪法，役使驴子缠住女尸的头领转头往大殿更深处逃去。
始终盯紧他的剑客也随之而动，快步跃过莲台，在他愤恨目光中，持剑而立，挡在身前。
一个想尽办法逃命。
一个冷眼挡住去路。
彼此都知道，眼下正是不死不休。
背靠莲台，听着后面传来的激烈打斗声，头领阴仄笑道。
“还真是好心，可惜，他再有手段，岂能敌得过僵尸？”
二十七蹙起眉，瞥了眼莲台上方，被火光印在墙壁的两道影子，闪转腾挪，纠缠不休。……
二十七蹙起眉，瞥了眼莲台上方，被火光印在墙壁的两道影子，闪转腾挪，纠缠不休。
“解决你，再去帮他！”
“哼！大言不惭。”
高大的莲台阻拦了火光，只有从倒塌的殿门，和破烂的窗子投射进来的微弱月光，正好便于头领施放暗器。
于是冷笑连连，抢先出手。
袖袍挥动间，数枚铁针悄然射出。
“叮！”
“叮！”
“叮！”
······
昏暗里突的响起一连串铁器交击之音，不时迸发出夺目火星。
他可不知道，二十七的视觉、听觉远超常人。
大惊之下，手法愈加凌厉，暗器如雨般朝对方攒射。
隐约见剑客手腕一抖，长剑顿时化作漫天星光，洋洋洒洒，缀满身前，跟着向前推送，每一颗星点都接下一根铁针。
“叮叮当当！”
不绝于耳。
悉数打落。
同时脚步不停，眨眼逼至近前。
心下骇然，惊慌中匆忙摸出两根铁筷子，可这东西如何能挡住锋锐的剑锋？
寒光一闪。
“啊！”
头领痛苦大叫，捂住左耳，血水不断从指缝间隙涌出。
情急之下两只铁筷死命格住剑势，但二十七力道太大，他只得勉强扭转身体，偏过脑袋，把剑往上顶。
结果便是，避开夺命一击，却被削去左耳。
咦？
二十七感到惊讶，这人竟然可以挡下自己的剑。不过没关系，下一剑必取他性命。
剑随心动。
一念起，剑已落。
眼瞅着白光在半空乍起，被带起的厉风呼啸，刮的脸生疼。
头领竟有些呆愣，不做半份抵抗。
吾命休矣！
蓦地。
有人影跃过莲台，在半空划出弧线，狠狠坠在地面，滚动中又撞碎不少堆放在墙根的破烂瓦罐。
登时。
烟尘弥漫。
二十七立即收回剑势，盖因他已经看清那人模样，正是刀客马午。
收剑回身，警惕盯着突兀站立在莲台上方的女尸。
“咳！咳！”
咳嗽不断，马午在一片破木烂瓦中站起。
“丢人呐，咳，兄弟，这家伙皮硬，我刀子不行，看你的了。”
沉默点头，算做回应，又问。
“你如何？”
“皮肉伤，不碍事。女尸指甲锋利，当心。”
由着两人说话，玉娘并未理睬，却被莲台后面的东西勾住心神。
四处散落锅盆碗具，破旧的被褥堆放在一起，边上紧挨着几具尸体，看衣着，不是乞丐还能是什么？
身上是横七竖八的狰狞刀口，浑身血液早已流干，层层叠叠挤在角落，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可就在这些乞丐中间，污秽脏乱的衣物间隙，一抹朱红甚是扎眼，被一个压在最底下的乞丐死死攥住。
正要看个明白，视线却叫人挡住。……
正要看个明白，视线却叫人挡住。
头领一脸茫然，他现在脑子钝的厉害，尚不明白为何剑客收了手，难不成要放自己一马？
想着，脸上浮出喜色。
可还没等他再多琢磨一二，便觉光线一暗，有道人影挡在身前。
这是谁？
疑惑才起，就感到胸腹传来剧痛，撕裂的感觉瞬间从肚子传遍全身。
“你......”
恍惚开口要说些什么。
下一秒整个人被甩飞，撞在莲台下的石墩上，脑浆迸裂，顷刻毙命。
玉娘根本不理会身后不远的二人，迈开脚步，急切上前。
俯下身子，拽出那张朱红色被子。
放在眼前，细看；放在鼻尖，轻嗅。
这就是她亲手缝制的襁褓！
可，女儿在哪？
看着身前，毫不犹豫把落在一起的乞丐尸体全部扯飞。
没有。
举目四顾。
昏暗的光线自然无法阻拦她这个“死而复生”的尸魔。
但是周围并未发现女婴尸体。
即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是女儿或许还活着；难过的是希冀中的重逢，又将被延后不知多久。
低哑的嗓子，呢喃着。
“孩......呃......子......”
瞧她这幅做派，刀剑二人组面面相觑，没听过僵尸还能说话的。
孩子？
什么孩子？
马午嘴快，想到果果，下意识便脱口。
“孩子都送去慈悲观了。”
闻言，玉娘猛然回头。
煞气十足的盯了半晌，看的刀客心头颤，看的剑客攥紧剑。
突的冲他们发出一声似野兽般凶厉吼叫，跟着撞破窗户，融进黑漆漆夜色。
瞧她消失不见，这才松了一口气。
能不与这动辄要将人开膛破肚的古怪女尸交手总是好的。
放松下来，身上的伤痛瞬间爆发，马午龇牙咧嘴，频频吸气。一边和二十七商量该如何处置这些女子，和驴身里的男人；一边问询，明天是否去慈悲观。
答案早已知晓。
“当然！”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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