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洛水街

 清城洛水街


 宽广的街道上，不少黑袍同时注意到了出现的两人。痕狼摘下斗笠，露出真容，拉着华少德走在街上。华少德看着周边众人，其实不光是黑袍人，甚至这条街多是做生意的老人，和自己同龄或稍微年长的孩子，不过他们的眼神似乎缺少灵动。


 这时华少德注意到，这条街叫做：痕街。不少人见到痕狼都打来招呼，一个背着糖葫芦桩的老人，跟着痕狼和华少德身后，看着头发花白，腿脚却不慢：“街主，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墨织小姐在主持痕街。”


 痕狼脚步不慢，只是眼神冰冷了起来：“放出话去，有人动了痕街的东西，都好好放回来，别让我一一找去。”背糖葫芦桩的老人听了这话，就不再追随了。


 街上的人都注视着痕狼，似乎这就是这条街的主心骨。有的黑袍下在悄悄打量，有的黑袍还是没有动作，该买什么就买什么，视若无物。


 痕狼领着华少德来到一道石阶上，轻扣一块石碑，一座雕着狼样式图腾的厚重巨门拔地而起，门上蹲着一只同样石头雕刻称得上惟妙惟肖的松鼠，见到痕狼，松鼠睁开蓝色的眼睛：“你没死啊？”


 华少德瞪大了双眼，看到石头做的松鼠居然能动，不免称奇。痕狼则见怪不怪，也不和松鼠多说话：“去洛水街。”


 松鼠眼中蓝色绽放光彩，石门打开，是虚幻的蓝色，如同那日痕狼从墨织街穿越到海城附近时一模一样。华少德依旧被痕狼拉着手，不习惯感传来，对华少德来说有种扭曲的感觉。但好在很快就到了新的地方。


 来到一条长街街口，刚才的街像是城中的商贩街道。这条街则像林园中的一处别苑，精致，华丽，还有这一种诡异。华少德抬头看见一座牌坊，上面是一张牌匾，用金粉镀刻着“洛水街”三字，字体古意盎然。


 街上没有人，走在石阶上，华少德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自己的感觉。直到一条长街尽头，有着一座庭院，诡异的似乎在摄取华少德的魂魄。不过突然一种温暖传遍全身，华少德打了一个寒颤，注意到紫灵玉在温养自己。


 白衣红纹的人还在整理着手头的事，似乎并不在意二人，他们像是手头有整理不完的事。小鱼仍是穿着大袖衫的模样单手撑着坐在一张椅子上，露出了一截手臂带着一个阴阳环绕的手串，静静等待着二人，似乎等了很久。


 “门主，晚了一步。我到首辽城时，已经晚了，只救下了华家的独子。”痕狼向小鱼报告。


 华少德只感觉这个洛水街的门主，确实不像痕狼一样。甚至不像刺客，更像读书人。下一刻，两名白衣出手，似乎想带走华少德。痕狼没有犹豫，身后镰刀挥舞，一身气血涨至巅峰，如同有罡气护体，周边书卷，纸张四处纷飞，数名白衣合围寸步难进。


 “够了，都下去，不要对那个孩子动手。”小鱼有些不满现在的情况。


 “只留下我和痕狼两人说说话。”小鱼摆了摆手，这时手上挂着一只玉质腰带勾。华少德有些惊骇，那正是慕容魏送自己的，即使发生了不少事，华少德也没注意，想过腰带勾会不会有问题。但只要不是紫灵玉，华少德内心就不那么紧张。


 小鱼看着惊愕神情的华少德，也没管华少德同不同意，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说道：“孩子，借我一会，以后还你。”


 等到华少德和一众白衣走后。小鱼仍是一副闲散模样：“你这次做错了。你不该插手这件事。”


 痕狼听后几步冲到小鱼座位前，两只手拽着小鱼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几乎脸贴脸的吼道：“你和老门主比起来，就是一个拎不清的。”……

 


 痕狼听后几步冲到小鱼座位前，两只手拽着小鱼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几乎脸贴脸的吼道：“你和老门主比起来，就是一个拎不清的。”


 “我问你，洛水街的初心是什么？为免受朝廷众人为祸百姓，为免山上仙师荼毒人间。你见到魔修杀人屠城你去不去管！”痕狼拎着小鱼丝毫没有畏惧他的身份地位。


 小鱼脸色如常，只是口气义愤填膺：“救人于水火，人之大义，当管。”


 痕狼似乎满意这个答案，紧追着又问：“见孩子惨遭灭门，还是英烈之后，凭什么不该救？”


 小鱼听完也只是回复：“尽力帮忙，不惜代价，当救。”


 “那孩子年纪尚小，遭此大难，想要以后报仇，你帮不帮？”


 小鱼点点头：“帮，连荼毒人间的仙师我们都该杀，何况是屠城的魔修呢？”


 痕狼对回答都算满意，放下小鱼。但脸上还有不满，只是心中不是那么生气了，问道：“那我做错什么了？”


 小鱼对越界之举毫不在意，举起手中玉带钩向着头上：“这是一件可以可以记录所见的法器。你差点暴露了洛水街。”


 痕狼门头一皱，法器千奇百怪，还不同于仙家法宝，攻杀兼备。法器种类繁多到连山上修士都不能全部见过，也只能说知道简单几种，何况是分辨。


 “神武门似乎知道你的存在，不止一条尾巴在跟着你。不过另一条尾巴，被夜关和长明拦下了，不要小看神武门的底蕴。你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炼器境，藏得不够深，也强不到哪去。”小鱼把玩着玉带钩，不去管痕狼那像吃了什么东西的表情。


 “救了那个孩子，只会给我们惹来一身麻烦。洛京的华家旧部人心还没涣散到不去管这件事的地步，何况当今皇帝并不昏庸，出了这事一定会严查。神武门更是一块粘牙的糖。何况，空山还和华家关系深厚。”小鱼不再把玩玉带钩，只是平静的看着痕狼讲述着事实。


 这时，痕狼半天挤不出一个字，到最后只是一问：“那现在带都带回来了，你说怎么办吧。”


 小鱼闭上眼，用玉带钩敲击座椅把手：“没办法，都这么巧了。带都带回来了，不能送出去了。把他筋脉全都损毁，这样不能修仙了，其次由我亲自教导他。日后一定能成为黑衣金纹，迟早可以组织向慕容魏报仇。也不差。”


 “不能！我不能接受，他还可以去洛京书院读书，也许还能去空山。你这是断了他的修行路。”痕狼又有些不满的抗议。


 这次小鱼脸色变得难看：“是你自己不长脑子。你把这烫手山芋捂得像宝一样。扔在哪里都有人去捡，偏偏你拉着他走了一路。现在放出去了，才是对他最坏的决定。”


 痕狼变得没话可说，甚至没有一个想法来反驳门主。


 “下去吧，明日再带着那小子来烦我。”小鱼也不再看痕狼，只是捏了捏眉心。


 痕狼也是无奈，出门望着一众红纹白衣，自己在其中走过，拉着华少德就走到了街头，还是唤出石门，又是一道虚幻蓝色，让二人回道痕街。


 这次回来，门前站着一名白衣女子，华少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姐姐，朱唇皓齿，个子高挑，身材匀称。看到痕狼带着华少德，脸上有些不悦，但一闪而过。


 痕狼也不搭理他，慢慢走在街上。墨织更是不满，像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在痕狼附近吵闹不停。见两人如此纠缠，痕街上的人也不在意，已经习惯了。


 而在街上，不断有人闻着华少德转起来，有递糖的，有量华少德身子尺寸的，一群大人围着孩子，很是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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