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剑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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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莯被她这样的语气搞得有些不耐烦，本来起身准备走的，但是突然瞧见三姨娘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又联想起她之前所说的，秦莯也只好先按捺住脾气不为所动。


 三姨娘在背后说起秦夫人的时候，满是不屑和厌恶，而如今当着秦夫人人的面，自然也是满脸堆笑，甚至亲昵地站起身来主动服侍着秦夫人坐下，又给她连忙端上自己准备的花茶果脯。


 “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如今姐姐才是秦夫人里正儿八经的正房夫人，整一个家都是你的，后花园也是你的。我只不过是和大小姐一起透透气，解个闷，姐姐不要生气才是。”


 三姨娘如今话里的意思，都显得她很卑微的感觉。可她这话秦莯可不苟同，如今秦夫人虽然是正房，也不代表着秦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的。


 心中虽不愿，但秦莯也知道三姨娘如今突然这么热情，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只好先按兵不动，垂下头去不多去看这两人。自己如今好像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早知道就先离开了，不想在这里看着他们演戏。


 可不巧的是，这秦夫人偏偏就不愿意放过她。


 面对三姨娘的示好，她只是冷哼了一声，即便对方挺着个大肚子，如今秦夫人觉得自己这个正房来了，就没有她这个做姨娘的还能坐着的道理，故意将三姨娘晾在一旁，也不准她坐着休息。


 而另一边，她却是转过头去，话锋一转便将话引到了秦莯身上，语气里依然是那般的不友善，没有丝毫的掩饰。


 “大小姐，这几日老爷让你在府中静养，让你多学学女子该学的规矩，你学的怎么样了？这几日都没瞧见你刺绣，莫不是又偷懒了，今儿个刚好碰上了，就把你这几日做的女红拿来我瞧一瞧吧。”


 秦夫人这么说的时候，是故意冷着一张脸的，可是她却忘了，秦莯并不是三姨娘，三姨娘对秦夫人百般讨好，至少明面上是这样。可秦莯打心眼里就瞧不上她，又怎会愿意跟她说好听话？


 只见秦莯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眼神冷漠地对上了秦夫人这副高在上的模样，冷笑了一声，开口就直接拒绝了。


 “夫人不要说笑了，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做女红，若是因为这个你便要去父亲那里告状，我也无所谓。夫人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我的事情，历来不用夫人操心。”


 秦莯这句话实在有些太冲了，不过这正是三姨娘想要的效果，直见她在一旁低眉顺耳不动声色，其实心中早已窃喜。


 果不其然，听完秦莯说的说，若是搁在平时，那秦夫人也就冷嘲热讽一番，不再多与她计较。而如今当着三姨娘的面，再瞧着三姨娘脸上那四笑非笑的神经，就像是在嘲讽自己一般，秦夫人自然不能忍。


 再加至今日秦夫人心情本来就不好，昨夜里不知道是说了什么不对的话让老爷不高兴，一直给自己甩脸色。直到今日去上朝之前，秦项都不肯与秦夫人多说几句话。


 秦夫人心中一直憋着口气，如今瞧着秦莯这小妮子也敢给自己甩脸色了，顿时一拍桌子，指着对方的鼻子便骂了起来。


 “秦莯我可警告你，我如今可是这秦夫人里的正房夫人，即便你是大小姐又怎样？老爷现在也不在这府中，我就是你的母亲，我说什么你就得听着！即便是老爷在，这也是改不了的，你最好给我放客气点！”


 随着秦夫人一拍桌子，秦莯彻底有些憋不住脾气了，平日里的秦夫人也不是这般动不动就跳脚的，总觉得她今日是卯足了劲来自己这里唱戏来着。心中不耐烦更甚，紧皱着眉头，已经是很努力压着自己的脾气了。


 “夫人近日来与我闹什么？这几日我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总没招着你吧？要是想在我这里耍威风，那不必了，夫人和姨娘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吧，我不伺候了。”


 秦莯这么说完，也不管三姨娘之前说过什么，自己现在就是不愿意再面对这个让人厌恶的秦夫人。


 再加之如今掌握的种种情况，秦夫人当初所做的那些事情简直丧尽天良，自己只要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必定是要捉她去报官的，到时候还容她在这嚣张？


 才瞧见秦莯起身准备要走，那秦夫人更是气得步行，自然是不会阻挠，甚至还骂骂咧咧的，恨不得秦莯赶快消失在自己眼前，省得干净。


 可三姨娘此时却连忙上前拉住了秦莯，一脸讨好的样子，转过身去，在秦夫人面前替秦莯说起了好话。


 “夫人今日是怎么了？不该跟小辈一般见识的，大小姐如今年纪也还不大，怎么说都是个小孩子，平日里说话有些不中听，夫人也别跟她多计较。”


 三姨娘突然拉住了秦莯的手，秦莯本想挣脱，但瞧着他如今身子重，自己又怕若是力道没控制好了，给她磕着碰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就解释不清。


 更何况如今这样的情况，她也不愿意与三姨娘为敌，想到之前对方所说的话，秦莯也只能努力忍着脾气，暂时没有离开，但也不愿意回自己原本的位置去。


 秦夫人冷哼了一声，又说了几句难听话，三姨娘见她这样子，是打算把气撒在秦莯身上，这正合了自己的意。秦莯平日里那样硬气的脾气，即便是当着老爷的面，低头认错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更何况是在秦夫人面前？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三姨娘轻笑着讨好似的秦莯按回了位子上，满脸陪笑地走到秦夫人面前，说了好多恭维的话。


 “我知道夫人也是为了大小姐好，毕竟夫人如今可是大小姐的母亲，要训话要说什么道理都是对的。可是如今下人们都瞧着呢，这样不好。要不夫人先让下人们退一下，有什么事情，你们母女两个好好说说？”


 秦莯有点看不懂三姨娘今日的所作所为，但是总觉得这女人恐怕还有后招，所以只是冷着一张脸，并未发表什么。


 而这秦夫人瞧见今日这三姨娘这么配合，自然是来了脾气，大手一挥让贴身的几个丫鬟都退到了凉亭之外，便卯足了驾驶，要说教秦莯。


 “刚刚我说的这些你都听明白了没有？听懂没听懂，倒是吱个声啊，你瞧瞧如今这京城中的名门闺秀，有谁跟你一样，才几日不给你出门，瞧见父亲母亲的时候就用这样看仇人的眼神，成何体统？”


 直到秦莯耐着脾气听完了秦夫人的说道，最后对方还硬逼着自己开口的时候，秦莯终究还是有些忍不住了，抬头有些抱怨地看着三姨娘。


 “夫人要说我是如何那便是如何，我无从反驳。本来跟你就不亲，从小到大你没管过多少，我也不需要你管。像你这般心机重的，我不愿意与你有过多的攀扯，井水不犯河水不就好了。若夫人再这般无理取闹，也不要怪我无礼了！”


 秦莯说这番话，是想要表明自己真的不想再听她们说这些，已经打算要离开了。可这秦夫人刚助长了一些威风，听到秦莯这么说，又再一次故伎重施，拍起桌子要发火。


 可这一次让秦夫人跟秦莯同时措手不及的是，没等秦莯再辩驳或者跟秦夫人争执什么，三姨娘突然就跪下了，甚至声泪俱下的替秦莯求起情来。


 “夫人，你怎么能这般说大小姐？我刚刚替大小姐解释，也不是故意要顶撞夫人的意思，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夫人这几日也太过不讲理了，你这样让我们其他女眷在府中还怎么待？”


 三姨娘哭得伤心，好像刚刚挨了骂的人是她一样。秦莯作为被秦夫人从头到尾喷的狗血淋头的人，如今却是一头雾水，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夫人顿时也有些疑惑，转头瞧见三姨娘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更加来气，若不是因为她如今怀着身孕，恐怕早已将她踹翻在地了。


 “你这是做什么唱哪出啊？你要是爱跪着爱哭，你就跪个够哭个够，不要以为如今你怀着老爷的孩子，我就不敢治你了！如今最讲究的便嫡庶有别，你一个姨娘不要在我面前还想耍什么心机！”


 秦夫人明显是不打算给三姨娘面子的，瞧这三姨娘越是这般，她越是嘴不饶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三姨娘这样的做法太过反常，也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秦莯素来聪明，她好似察觉到了些什么，三姨娘虽哭得伤心，但眼眸中可是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甚至不时打量着秦莯，似乎在给秦莯预示着什么，可秦莯一时半会儿真没读懂。


 随着秦夫人的又一番咒骂，三姨娘抬起头来，却不是刚刚那番求饶的神情了，而且充满了倔强，好像要与秦夫人争个高低一般。


 “夫人怎么说我都行，但是刚刚那样的话你居然也能说得出口！这孩子怎么不是老爷的了，你这样说不仅是在污蔑我，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连夫人的这么说，若是传出去了，我还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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