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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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素琴一下有些沉不住气，动手扯着苏绵就要走：“赶紧的吧，我们快一点，也许还能追上，要是那南洲公主准备将两人杀人灭口，我们可能什么都赶不上了。”
“别急，怕什么。”苏绵微微勾了勾嘴，稳操胜券道，“我在这里，不代表我的人也在这里。”
她早就悄悄托了国公府的人去王府找清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盛素琴一下明白过来了，脸上止不住地兴奋和高兴，还有些隐隐的激动：“看来你是早就安排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另一边，莲心跟宫千雪刚才国公府出来，就带上了一直在国公府外面等着的人追着晓雯的方向过去。
莲心担心不已，惶恐道：“公主，晓雯刚才是什么都没说，可去了衙门她会不会忍不住吐出什么来。我们可就都不确定了，还是先下手为强，处置了晓雯，以绝后患。”
她虽然还有一点点不忍心，可一想到晓雯说出实情，她很有可能被推出去当替罪羊，她的那么一点点怜悯之心，就又统统不见了。
宫千雪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却很快冷下脸吩咐道：“吩咐外面的人去动手就行了，你别露面。”
莲心这就明白宫千雪也是想除掉晓雯了，松了一口气，很快去下命令了。
刚才押送晓雯的，不过是国公府的普通下人，并不会武功，她们想劫杀了晓雯，还不是轻而易举。
莲心跟宫千雪都以为这件事事情万无一失了，为了避免遭人怀疑，她们一路直接回了书院，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一直没出来。
可她们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任务失败的消息。
“什么？”莲心望着面前浑身是血的侍卫，眸色一下沉了下来，“有人劫走了晓雯？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一个小丫头都处理不好。”
侍卫也觉得冤枉又委屈，憋闷道：“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我们解决了国公府押送的下人，可要对晓雯下手的时候，有人冲出来救了她，还打死了我们一个人，我们几个也都受伤了。”
莲心一下紧张了起来，呼吸都乱了，脸色苍白，焦急道：“完了，现在可怎么办，公主，你说会是谁救了晓雯，该不会就是凑巧的事吧？”
宫千雪反而有些不同寻常地淡定。
她像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件事情那般，语气都相当平稳，缓缓道：“这又什么猜不透了，除了苏绵还能有谁？”
莲心脸色一变，嘴巴都因为诧异而微微张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公主，你怎么这么淡定啊，要是晓雯真是被苏绵带走的，这事不就完全瞒不住了吗？”
她们要杀晓雯，苏绵却救走了她，为了感激晓雯一定会把这件事事无巨细地告诉苏绵，到时候，她们可就跑不掉了。
“着急有什么用？”宫千雪不急不缓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还不如想想要怎么挽救，找一个就算苏绵知道是我做的，也绝不敢对我动手的护身符。”
莲心眉头皱得更深了，这话说着容易，可要真正去找，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而且时间这么紧急。
宫千雪沉眸想了片刻，很快眼前一亮，吩咐道：“让南幸去联系太子殿下，太子会有办法的。”
别人办不到的事，只有宫羽鸣能办到了。
莲心还不知道宫羽鸣已经悄悄潜伏进西圣了，微微诧异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领命道：“我这就去安排。”
王府的偏院里，苏绵坐在软椅上，平淡无波的眸子轻轻落在对面的晓雯身上，秋霜和清扬一左一右地站在她旁边。
房间里只有她们四个人，当每个人都沉默不开口的时候，气氛就有些压抑。
静默了几分钟后，还是苏绵微微勾了勾嘴角，唇边的笑容满面有些讥讽，语气却还算和睦：“与虎谋皮又怎么可能真的全身而退，晓雯，你当真以为你护着你背后那人，别人就真能保你周全了吗？刚才你也经历过了，她可是差点儿要了你的命。”
“不会的！”晓雯却明显还带走一丝丝期盼，拼命地咬着嘴唇摇头，迟疑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话，“她们不可能派人杀我的，一定是你们安排的，是你们自导自演的！”
事到如今，晓雯这些坚持，落在苏绵眼里，实在可怜。
苏绵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微微摇了摇头。满目同情道：“你还真是可悲，这么全心全意信任别人，把别人的话奉为圣旨，可在我要把你送去衙门的时候，她们却害怕你受不住衙门的酷刑说出不该说的话，轻易就舍弃了你，这次不是最可悲的，更可怕的是，即便如此，你还相信她们。”
晓雯气息明显已经乱了，人也没有刚刚那么冷静了，却依旧弯着腰倔强道：“我不信，不会是这样的，你们骗我。”爱薇
她越是这般坚持，苏绵就越是觉得她像个可怜的笑话。
她微微叹息一声，明显不想多说了，只是喊了一句：“秋霜，把证据拿给她看。”
“是。”秋霜微微点头，回头将桌上一个托盘里的东西端过来，慢慢端到晓雯面前，放在她跟前，轻声道，“这些东西，相信你都不陌生吧？”
晓雯垂眸望着托盘上的东西，原本还坚持固执的脸，慢慢龟裂开来，瞳孔骤缩，表情相当变得惊恐和震惊。
秋霜盯着她的反应，继续不急不缓道：“这些东西都是刚才死的刺客身上搜出来的，武器也是他们的，我们并不知道你身后之人是谁，自然也不会这些武器的来历，所以，你还觉得这一切是我们自编自演的吗？”
晓雯脸色灰败得吓人。
她们看不懂，可是她很清楚，托盘上的武器是南洲的杀手特有的，只有那个锦囊是莲心的，很可能是莲心那些锦囊作为信物找了杀手劫杀自己。
一时间，残酷的真相摆在了年前，晓雯一下遍地生寒，还觉得恶心到了极致，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胸口，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可是她胃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连串连串的口水，最后眼睛都逼红了，嗓子眼更是难受到了极致，鼻尖也是红的，整个人狼狈到了极致。
秋霜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轻声提醒道：“现在，能护着你的只有我们王妃，只要你把事情交代清楚，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秋霜的意思，自然就是苏绵的意思。
刚刚被原本拼了命也想护着的人抛弃，此刻，却又被差点儿被她害了人抛出橄榄枝，晓雯内心的复杂，恐怕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了。
她扶着胸口喘息了很久，等她抬眸望着苏绵的时候，眼底赤红一边，眼睛湿漉漉的，眼神却很坚决：“我愿意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得保证，知道一切之后，你们要放了我。”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秋霜隐隐有些不满。
晓雯却是执拗地望着苏绵。
苏绵轻轻眨了眨眼睛，片刻后保证道：“没问题，我可以放了你，当然条件是你说出来的事能让我满意。”
“事无巨细，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已经心如死灰了，晓雯自然不会再有所隐瞒。
苏绵看她样子实在狼狈，倒没急着追问，只是吩咐秋霜：“先给她倒杯茶，准备快毛巾擦擦脸，慢慢说。”
“不用了。”晓雯却是直接拒绝了，开口道：“早点说清楚就是了，我今天就是受人指使，才会将王妃诓骗到那个院子里去的，指使我的人，就是南洲的三公主，是她身边的婢女莲心交代我的一切。”
晓雯终于开口说出实话了，可是苏绵却一点都不觉得震惊，仿佛早就料到了那般。
苏绵微微点头，示意晓雯继续说下去。
晓雯轻轻喘了口气，似是想把胸中压抑的苦闷和委屈都吐出来，这才缓缓继续道：“她们知道你跟国公府的二小姐有话要说，就以这个为借口，让我把你引过去。”
晓雯停顿了一下，喘口气这才继续道：“而我去找你的时候，国公府的二小姐被贵妃也被她们支开了，所以她没在场，你就不会怀疑我，我们的计划就是让你被众人撞破在哪里跟男人私会和偷情，以此败坏你的名声，至于目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
苏绵当然清楚，宫千雪这么做，不过是想败坏她的名声后，好借机离间她跟顾知行的感情，好自己取而代之。
苏绵那个时候也的确确定宋琳琅不在宴会上，这才没怎么怀疑。
只不过，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宫千雪会知道她跟宋琳琅有话要说。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们说了几句话吗？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知道事情是宫千雪做的就行了。
“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为我做。”苏绵听完晓雯说的话，缓缓说，“我要你跟我一起去蘅芜书院，当面指认宫千雪，你放心，你的安全我们会保障的，就算你指认了她，我也肯定不会让她再有机会伤害到你。”
晓雯明显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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