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风光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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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商杜若楠义妹茹氏女茹哑品行端庄，聪慧机敏，实为良配，朕特下旨令其为三王爷，结秦晋之好，择良辰吉日完婚。”
赐婚圣旨一出，整个若钰楼都沸腾了。
伙计们纷纷恭喜茹哑，七嘴八舌地为茹哑出主意，要让茹哑在成亲时当最风光的新娘子。
整个人晕乎乎的，茹哑眼泪汪汪地拉着杜若楠，所有人中她最该感谢的就是杜若楠。若非杜若楠顶力相助，她与三王爷绝无可能。
茹哑不会委屈自己给人当妾。
她发誓，从今往后杜若楠就是她亲姐，让她往东就绝不往西。
“傻姑娘，大喜的日子不能哭。”
“今天若钰楼歇业一天，给大伙放假。”
杜若楠有贴心话要跟茹哑说，既然成了一家人，她就不能看着茹哑在那些宫中老油条里吃亏，“若钰楼的事你就放下，安心在家备嫁。”
“吉服有内务府准备，喜帕得自己动手才吉利，还有宫里的规矩要学，我会帮你请两位厉害的嬷嬷，至于陪嫁的大件就不用你操心，我保证让你风风光光地出门。”
杜若楠替茹哑想得面面俱到。
就茹哑父母那不好安排，这老实巴交的人突然飞黄腾达容易遭贼惦记，随便掉个坑都不利于茹哑日后在王府立足。
她总不能将茹哑父母栓裤腰上。
等陛下赏了闲职再做考虑吧，杜若楠叹气，全然不知皇城也因这次赐婚圣旨炸了锅。
“这杜若楠究竟何许人？”
“这若钰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风水宝地？”
当今皇后，进宫前在若钰楼当掌柜，和杜若楠是闺阁好友，如今三王妃也在若钰楼当掌柜还被杜若楠认作义妹，说什么也得亲眼看看，一时间若钰楼人潮涌动。
沾喜气的沾喜气，攀交情的攀交情，别有用心的天天在若钰楼晃悠恨不得马上捡漏个王孙来段旷世绝恋，看得伙计们牙疼。
“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你管她们做什么，只要买店里的布料就行。茹姑娘去做王妃了，掌柜的肯定要再选人，想她们不如想想怎么让掌柜的看中。”
“成了副掌柜，说不定我也能像茹姑娘一样。”
“少做梦，多做事。”
伙计们适应良好，令杜若楠放心，帐本上飞速增长的数字更让人快乐。
就是贵女们雪片似的邀请，糟心。
杜若楠纳闷，婚姻大事不问父母问她，她就一卖布料的，能知道什么？这番牢骚，换得苏之钰宠溺地捏鼻子。
再来就是，被谣传若钰楼招人。
天天被人花式自荐，杜若楠麻木地打消招人念头，她要的是真心喜爱印染的，不是将若钰楼当跳板攀高枝。
转眼到了钦天监选定的良辰吉日。
唱着举案齐眉白首不离的贺词，十全娘子巧手将茹哑盛装打扮，杜若楠全程陪同。茹哑紧张地抓着杜若楠，完全忘了她从早起到现在一口没吃。
饿肚子的滋味，杜若楠懂。
“茹哑吃点心垫垫。”杜若楠想起苏明月的立后大典，那真是一言难尽。
华冠沉重似要压断脖子，吉服厚实令人跟水里捞出来似的，仅吃几块点心的苏明月全程得保持端庄仪态，随后还有巡城和宫宴。
听说宫宴结束后苏明月是被圣熙帝亲自抱回去的。
茹哑乖巧点头。
十全娘子见状连忙劝阻，生怕茹哑进食导致在拜堂途中失仪。这一辈子就一次的事，出丑可得在亲朋好友面前被笑话一辈子。
最后，杜若楠与十全娘子各退一步。
“吉时到，新娘子上轿。”司仪高声唱礼。
“新娘子你父兄呢？别耽误吉时，快让他背你上轿，途中脚不能落地，脚落地不吉利。”十全娘子抢了丫鬟的活计将茹哑扶到闺房门口催促。
这时，跑来个慌张的丫头说：“姐，爹高兴得将脚给崴了，哥送他去附近医馆。”
众人面面相觑。
“让苏之钰来，茹哑是我的义妹，由他背出门也可以。”杜若楠出面拍板。
十全娘子想反驳，却在杜若楠的冷眼中沉默，后背冷汗淋淋。她恍然，才想起眼前人是深得帝后喜爱的大皇商，不是她可能说三道四的。
有苏之钰出面，茹哑及时坐上花轿。127
起程的花轿摇摇晃晃，杜若楠难受地靠在苏之钰的怀里。苏之钰轻声安慰说：“路是她自己选的，以后全看她自己怎么走，若楠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力。”
“我知道。”
宫门深似海，前途未卜。
送了苏明月进宫，看她一路艰难登上后位，如今又送茹哑踏出王府即将艰难求存，杜若楠如何能不感慨。
想得少的反而是最开心的，茹家人喜气洋洋，仿佛家里出了个王妃真是祖坟冒青烟，茹父茹母更是将杜若楠苏之钰请到上座千恩万谢。
杜若楠抓紧苏之钰的手。
还好遇到的是他。
王府的喜宴，杜若楠与苏之钰受到邀请去露个面就离开。听说，两人离开后，帝后相携而来，对新人送上真挚的祝福。
晒嫁妆环节，茹哑让所有贵女眼珠子都红了。光那一套百年紫檀木的大件就足够众人津津乐道，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杜皇商之富，深入人心。
三天后回门，茹哑和三王爷早上见了茹父茹母，下年登门拜访杜若楠和苏之钰。
“姐姐，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贵女们的酸言酸语历历在耳，茹哑惴惴不安。丫鬟统计嫁妆后报上的天文数字，更让她受之有愧，就是将她卖了也没有零头。
茹哑的反应令人心情舒畅。
“你不用担心，尽管收着，这些都是在帝后面前过了明面、从帝后私库里找出的好东西，当着其它人的面帝后不好给你们就让我经手放到你的嫁妆中。”杜若楠摆摆手解释。
她也没想到圣熙帝会有这大手笔。
再看三王爷，杜若楠懂了圣熙帝的意思，这是变相补偿三王爷呢。
皇子从出生起，在父母身份长大，各种赏赐孝敬源源不断，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自幼为质的三王爷独一无二，名副其实的一穷二白两袖清风，又选了出身普通的王爷，圣熙帝担心这弟弟出宫开府后会将自己饿死。
“而这些才是我给你准备的。”
嫁妆产业府邸都被帝后承包了，杜若楠只能选最俗气最实在的，一摞数十张银票，每张银票面值万两。帝后给的大都是充门面的，只有这银票才是实打实贴心的。
茹哑惊得跳起来，“这些我不能收。”
“你要还认我这个姐姐就收下，我能给你的也就这些，往后在王府一举一动都少不了花银子，你手里没点银票怎么会踏实。”
“收下这些银票只是让你现在好过些，将来怎么样全看你和三王爷自己。”杜若楠连说带哄将银票塞进了茹哑，感动得茹哑眼泪汪汪。
刚入王府三天，茹哑已感到举步维艰。
三王爷对王府事也是一窍不通的，与茹哑两个新手上路跌跌撞撞，在仆役手里吃了几次暗亏。现有杜若楠的安慰鼓励，茹哑恨不得将杜若楠供起来。
两个女人说贴心话，苏之钰三王爷识趣让到偏厅里。偏厅里，三王爷大大方方拿王府事请教苏之钰。
“这事三王爷问臣不合适。”苏之钰诧异。
“有什么不合适？你我姻亲，按理我该喊你声姐夫，向姐夫请教如何教训欺主的奴才，我不丢脸。”三王爷顺杆爬，拿杜若楠与茹哑结义说事，特别没脸没皮。
多年质子生涯早让他知道脸皮无用，三王爷只想护住茹哑，让她平安喜乐不受委屈。
苏之钰上下打量三王爷一番，意味深长地说：“看来传言不可尽信，三王爷与陛下果真一母同胞的兄弟。”
“多谢姐夫夸奖。”三王爷嘿嘿直笑。
改观的苏之钰与三王爷相谈甚欢，被催饭时尚觉意犹未尽。在苏府吃过晚饭，三王爷夫妻不便留宿，临走时茹哑拉着杜若楠依依不舍。
“瞧我这记性，我差点忘了把这个给你。”
茹哑从贴身口袋小心翼翼拿出两个平安符。符纸泛黄有毛边，朱砂字迹磨损有褪色，这一看就是常年贴身珍重带着的。
“阿爹阿娘说茹家人从出生就会到附近道观求取平安符贴身佩带，这两个是他们平时带着让我转交给你说先拿着，等从道观求取新的再换。”
茹哑不好意思地低头，有些埋怨爹娘送什么不好送两旧的平安符。
杜若楠一愣，接过平安符，手里沉甸甸的。
这礼可比她的一摞银票贵重多了。
送走茹哑和三王爷，杜若楠慎重收起平安符朝苏之钰感慨说：“这是我收到过最贵重的礼物，除了你送的，以后三王爷府上的事怕是多上心些。”
“这有何难？以礼相待，能帮就帮。”苏之钰顿了顿说，“三王爷今天的一举一动令我刮目相看，待他得名师教导后岂非池中物。”
“怎么想当这个名师？”
“我更愿将时间花在你身上，将以往遗憾一一弥补。”苏之钰故作凶狠地闹杜若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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