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级调查

 这瓶不知成分的药水所带来的效果彻底征服了李森，他略一思索就准备行动，借助药瓶上的海绵头把胳膊都擦了一遍，放下瓶子后吹着气加速药液蒸发，沁人心脾的凉爽感从双臂蔓延到全身，舒爽得他晃了晃脑袋，把手里的瓶子举过头顶，借着阳光隐隐约约看清里面的药水还有大半，想了想又在自己的肩膀上涂抹了一遍。


 手臂的异样感似乎消失了，但李森不确定是心理作用还只是被清爽感压了下去，他掏出手机，准备好好感谢一番月芽儿，顺便问问能不能再买点儿，但表情包发出去好久都没有回复，与以往对方时刻在线的状态截然不同，李森手指在屏幕上方尴尬的摆弄了几下，决定还是先把感谢的话发出去，求购一事等她回复了再说吧。


 于此同时，在一片茂密的林海深处，一位高挑的少女正举着与周围原始自然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手机转着圈，但屏幕左上角无服务的小字并未顺遂她的心愿有任何变化，身后传来老态龙钟但精气神蛮足的呼唤：“芽儿啊，早跟你说了这林子搜不到信号，你就别费力气了，等陪爷爷挖完这趟参，回去城里就有了啊。”


 “行吧行吧！”少女埋怨地瞥了眼手机后手腕一翻，比巴掌还大的手机变戏法似的消失，俏丽的脸蛋在林下的昏暗幽光中恢复往日恬静，身轻如燕的跳下巨石，如精灵般重新融入这片庞大幽深的密林中。


 直到躺在床上，李森的精神方才平缓，如梦方醒地回顾今天发生的一切，为自己没有受伤感到庆幸，为抓住机会拿下暴徒而兴奋，为当时的危险而后怕，左右辗转到半夜，才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小李啊，你看这个怎么弄？”


 “李哥，嘿嘿签个字。”


 休假第一天，韩所长早会结束后拉住没反应过来今天休假的李森告诉他上午有上级要来找他了解追捕的详细情况，毕竟当时是出了人命，不过韩所长安慰他应当就只是过一遍程序，不用太过紧张。


 李森头痛的发现，自己除了没出警外，跟平日上班也没多少区别，在所里被问得头都大了，有空闲顶替他干活的伙计们要么久疏业务要么是协警没执法权，有什么情况都要来问问自己，他干脆从宿舍出来坐在接待大厅的座位上，心里寻思要不找所长把这假取消算了，自己手臂今天无论怎么摆出贲起的姿势都完全不痛了，今早想了想干脆医生开的药也没吃，继续用月芽儿送的药涂抹了一遍，甚至生出手上力气都变大了的错觉。


 昨天生死关头，看到坠楼的那滩血泊他只觉得心中大石落地，但后来缓过劲李森除了轻松外终于迟缓的产生了异样悸动，毕竟是看到了死人，虽然他并未后悔，那人要真是跑过了走廊，说不定滑倒坠亡的就是追击的自己或孙茂，即使没有那堆蜂窝煤，提着菜刀穷途末路的歹徒又会做出什么危害群众的举动呢？当然这些理由都很充分，但李森回想起直面死亡的画面还是会心情复杂，他并不是圣母心，但刻在基因中对死亡的恐惧还是让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个场景，连今天食欲都不怎么好，不过也有可能是今天厨房做的早饭太荤了……


 临近中午，接待大厅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三个人，李森看了两眼就大致确认他们一行便是来问询自己的，因为这两男一女没有表露出丝毫负面情绪，上派出所办事的群众一般或多或多都会带上些紧张或是不安，这三人就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而且进门后没有一丝犹豫，径直走了过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果然，走在最前面的高个平头男人开口了：“我们是上面来的，找李森了解情况。”


 上面来的？李森觉得奇怪，正常情况分局或是市局来人都会直接报自己是某某分局或市局哪个部门的，客气点的一般都会说自己姓甚名谁，这种模棱两可的自我介绍还真是少见，若他们是公安口的，这样表达讲道理就有点不礼貌了。……

 


 上面来的？李森觉得奇怪，正常情况分局或是市局来人都会直接报自己是某某分局或市局哪个部门的，客气点的一般都会说自己姓甚名谁，这种模棱两可的自我介绍还真是少见，若他们是公安口的，这样表达讲道理就有点不礼貌了。


 李森站起身来，拍了拍负责接待的辅警肩膀，示意他自己守着接警平台，平视穿着皮夹克的领头男人的眼睛，“我就是李森，要去询问室么？”


 对方不客气李森也欠奉，没有多余的客套。


 “你好你好，这位是市局宣传科的于娜娜，一会儿咱办完事她要跟你聊聊采访的事儿。”高个男笑容和蔼，抓住李森的手晃了晃，李森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家伙不是跟市局一伙的、不是公安口的啊？


 “好嘞，娜姐，那你先等会儿哈，小郑给娜姐端杯水。”李森嘴巴很甜，对着那气质颇佳的女警点点头带着两男人往办案区走去。


 来到一间无人使用的询问室，穿皮夹克的高个平头男挥了挥手，另一个显得很年轻的精干小伙便走了出去，随后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烟盒钥匙扣，放在了桌子上，给自己点上一根后将烟盒火机推了过来，挑了挑下巴示意李森自便。


 “把手机关一下哈，这次的对话不能录音，也不能告诉除了在场之外的其他人。”平头男正说着，询问室的墙角就传来短促的电流声，李森回头一看，原本摄像头上亮着的红点此时已经熄灭了，这下他才终于有了实感，对方不是上级了解情况那么简单，他立刻端正态度，这伙计肯定不是公安口的，很可能是国安局的！虽然理论上都是平级关系，但种半秘密单位找上自己还是挺唬人的，他顺从地把手机关机摆在桌上，抽出一根烟没有点上，在手指间玩弄着，把烟盒推了回去。


 铁门开合间带起一阵气流，去而复返的精干小伙回来了，走到平头男旁边，“都准备好了。”


 坐在李森对面的男人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递过右手，“你好，重新介绍一下，我是省国安的郑强，这是我同事小王。”


 郑强突然转变之前严肃的风格，让人如沐春风，加上表露身份算得上主动解释了刚才在人多眼杂的接警大厅时那种态度的缘由，李森自然不会留有成见，立刻摆出受宠若惊的样子站起分别与两人握了握手。


 倒不是李森小心眼多，他就是这别人礼他一分、他敬别人三分的性子，当然也不免有一点试图与对方搞好关系的想法，面前终究神秘的国安局，除了平时所里国保室定期给对方提供基层情报外，他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国安真正办事人员，突然找上自己李森难免惴惴。


 “坐，坐，李森是吧，你资料我看过了，年轻有为啊。”郑强随手把手机烟盒火机按大小摞好，“你给我们讲讲过程呗，就从开始开始打斗说起就行。”


 李森愣了愣，昨天写的资料不都讲清楚了么，怎么又要自己讲一遍，不过他没有提出异议，整理了下思路后，努力用语言还原起当时的情形。


 “所以你当时只与持枪的吴力有过身体接触，是吧？”郑强听完后，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提出问题，小王则从未插话，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盯着李森身后的墙发呆。


 “是的，没错。”李森点头。


 “厉害啊，看起来你这手上功夫有两下子，起来搭把手？”郑强提出在李森看来非常奇怪的要求。



 本章完

　

(https://www.xbxxs.com/novel/K69aIb-fDf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xbxxs.com。笔下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s://m.xbx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