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顿悟

 狼牙堡建在一座山腰的平地上，庄子的大门口有一对古朴的石人，是什么时候，是谁放在这里的，没人说得清楚。只是知道何氏的先祖在这里开建狼牙堡的时候，石人就在这里了。也有人说，何氏先祖正是看到这一对气势磅礴的石人，才决定在这里建造一所庄子的。石人用两块黑色大石雕刻而成，刻画的极为简单、传神，由于四只手臂都已经折断，看不出在使用什么兵器，但从石人威武、怒目圆睁的表情来看，仿佛正在驰骋杀敌。


 在石人的右后方的不远处，还有一道残破的石墙，石墙有四五尺厚，已经斑驳、破败不堪。狼牙堡的先人们在此修建庄子时，本来想把石墙拆除，但发现石墙和石人用的石料相同，极为坚硬，刀砍斧剁上去一点痕迹都没有，只好作罢，于是借着石墙修建了庄子的外墙。石壁的里侧，有三幅浮雕，已经很难看得清楚。


 狼牙堡地处页岩山，直面十万大山，野兽不计其数。为了防备野兽和低阶妖兽的袭击，狼牙堡建的非常坚固，外墙四五尺厚，七尺多高，全部用宽大条石修建，整整的围了狼牙堡一圈，只留一大一小两个门口。庄内的房子，道路、院墙，也全部采用石头，虽然不高大宽敞，但却胜在结实耐用。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狼牙堡前后建了一百多年，但建成后历经三四百年，从未被野兽或低等妖兽攻破过，至于中高阶妖兽，如果胆敢侵犯普通的庄子，是会遭到人类修士疯狂的报复的。


 ……


 乍一听到和爸爸死有关的消息，甚至可以说是遇害的消息，何晨心神大乱，混混沌沌的过了两天。


 “不行，我要报仇！”


 “可是那个青牛镇的红袍少年说的是真的吗？”


 “还是把事情弄清楚得好。”


 “而且，我太弱了！”


 “林捕头是官府的人，要杀他必须要比他强的多！”


 “我要变强。”


 “这件事情是不是要告诉阿娘呢？”


 “我是家里的顶梁柱，还是不让阿娘担心吧。”


 “阿爹和阿娘是夫妻，不告诉阿娘？”


 “还是自己先调查一下再说吧。”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习武。”


 何晨暗暗的下定决心，又开始勤奋的习武，几天很快过去了。


 “真的有点奇怪，每次我路过庄口的石人，都感觉到丹田劲力翻涌一下。”


 “又好像有人在我耳边喃喃细语，想告诉我什么。“


 “我看到石人也和以前不同，左边的那个差别不大，右边的那个，只要我一看到他的脸，我仿佛能看到、听到他的怒喝和不屈。”


 于是何晨坐在了右边石人的面前，聚精会神的看着石人。一会，石人的细微处，每个线条、每个凹凸都被记在脑海里，何晨闭上眼睛，而石人依旧浮现在眼前。慢慢的，石人长出了手臂，仿佛活了过来，手里握着一把斩山刀，面对面前的重重黑影，大声喝着：“十面埋伏又如何，我自掌中斩山刀，来来来，吃我一刀再说”，大刀一挥，纵身而上……


 日落西山，皓月升起。何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也感受不到外面的温度和风，仿佛沉浸在石人不屈的世界里，听着石人的怒吼，看他风驰电掣般的纵横杀敌，感受他不屈的怒意。


 “何晨，你怎么了？”


 一个孩子发现了何晨有点奇怪，喊他没答应，于是喊来了何一鸣。


 “这是……难道是顿悟？”


 “是的，就是传说中的顿悟！”


 “什么是顿悟？”


 “顿悟后会怎样？”


 几个少年问。


 一鸣是个武者，知道顿悟是多么难能可贵。一万个武者以及修仙者中间，也没有一个人一生体会过顿悟，能顿悟的，无不是万中无一的天才。顿悟是什么？是武者或修士在修炼中偶然进入感通天地、人我两忘的境界。说起顿悟的效果，一鸣苦笑一下，哪可真的是让人眼红不已啊。一旦从顿悟中醒来，或武技、或功法、甚至是炼丹炼药、符篆、炼器等等的某一个领域，顿悟者无不如同有了神助，大大跃进一步。顿悟的时间也不相同，短则一炷香的功夫，长则半日一日，但时间越长，所悟越多。


 “天大机缘、天大机缘啊。”


 一鸣问，“他这样多久了？”


 “中午前就这样了，”一个少年回答说。


 “大家离何晨远一点，这可以事关狼牙堡前途的大事。”


 ……


 何晨从顿悟中醒来，已经第二天午前时分了，别人问他悟到了什么，何晨也答不出来。


 ……


 茫茫星海，不知有几多星辰、星云。


 一个暗红的枣核在星空中飘荡，掩盖在无穷的星海中，毫不显眼。


 突然，枣核突然抖动了一下，从里面好像传出了一阵狂笑。


 “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如果能置身于枣核内，前提是如果能被主人允许进去的话，就会发现这枣核里面和外面有天壤之别，里面别有洞天。


 枣核里面，绵延几万里，仙气充裕，一片大陆飘在碧海上。大陆上古木参天，灵草、妖兽随处可见。碧海占了枣核空间的十之八九，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岛屿点缀其中，碧波荡漾、鸟飞鱼跃，一副生机盎然的样子。碧海的一侧，大陆伸出一角形成一个半岛。半岛当中靠海的地方，建了十几间别致的木屋，都由画廊相连。刚才的笑声，仿佛就是从其中的一个木屋中传出来的。


 真是一座神仙洞府。


 等等，枣核、仙气充裕、大陆、碧海、生机盎然，这莫不是仙界第一算仙六指仙叟和夫人白龙女的枣核仙府。


 正是。


 这时，一个鹤发童颜的灰袍老人从一个房间奔出来，大声地喊着，“龙女，你快点出来，我们宝贝女儿的踪迹，我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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