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顺者为凡

 卢俊义的弦彻底断了，有人说，卢俊义是水浒世界第一倒霉的人，虽然武功无敌，身家巨富，可妻不贤，仆不忠，被无耻小人奸计陷害，险死还生，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最终不仅没能得到官位，反而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PS：卢俊义是被人在酒中下了水银，喝了之后不能骑马，乘船离开的时候失足落水淹死了，一直到死，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死的憋屈，死的窝囊，死的迷迷糊糊。）


 燕青的话说的很直白，他本就是戴罪之身，又兵败被擒，就算回去，也难逃牢狱之灾，本来以卢家的富贵，再加上燕青上下打点，卢俊义在监狱中也能活得舒服，可如今百万家财尽数被高封夺走，他若回去，必然被高封害死，以绝后患。


 在这等情况下，他若是不想就此隐居山林了此残生，投降梁山便是最好的选择。


 卢俊义会选择隐居么？当然不会，他天赋异禀，又得名师传授，刻苦修行，学成一身本领，岂能甘心在山林之间了却残生。


 而且，投降梁山也不是什么坏主意，大梁马军五虎大将之首林冲和五虎大将史文恭都是周侗的徒弟，也是他的师兄弟，有这两人照拂，再加上他绝顶的武艺，地位怎么说也不会低了。


 在外面听得燕青已经劝服了卢俊义，秦寒推开门进入小院，笑道：“卢员外入我梁山，我梁山如虎添翼，燕小哥儿献城有功，可去寻锦衣卫指挥使石秀，从今天开始，你归他管辖。”


 燕青何等聪慧，虽然和石秀仅仅见过数次，而且石秀不显山不露水，可锦衣卫的地位他也探知了五七成。


 别的不说，就凭石秀招降他的时候许下的一系列承诺，他便知道，锦衣卫必然是秦寒亲近势力，加入锦衣卫，只要尽心办事，日后必然飞黄腾达。


 秦寒摆了摆手，燕青识趣的离开，卢俊义看了看秦寒，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寒是他最后的希望，他不敢得罪。


 不等秦寒开口，卢俊义翻身下拜：“罪将不识好歹，冒犯大王虎威，实属死罪，如今承蒙大王饶命，罪将感激不尽，愿为大王麾下一小卒，为大王牵马坠蹬！”


 当一个人没这么可失去的时候，那就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了，以前的卢俊义宁死也不会如此，昔日面对高俅也是摆出臭脸，一文钱的贿赂都没有，可如今，一开口就是好大马屁。


 这不怪秦寒，不怪高俅，只怪他自己，若是他早点低下他“天下第一高手”的高贵头颅，怎会落得如此地步，当然，福祸相依，跟了秦寒，总好过被人不明不白的害死。


 卢俊义和杨再兴都是当世顶尖高手，秦寒不可能就这么关着，两人都中了紫云的软骨散，真气被封，即便还有些气力，也敌不过看守士卒。


 秦寒见卢俊义投降，也不摆架子，伸手扶起卢俊义，说道：“自家人何必如此！”


 说完，秦寒一个眼神，郭盛送上了解药，卢俊义也不怀疑，拿过解药一口吞下，感受着浑厚的内息重新回到体内，卢俊义兴奋的想要叫出来。


 好在他还知道他的处境，三五息之内稳定好了内息，随即站在秦寒身后，落后颜树德半个身位，既显得恭敬，又没有半分逾越。


 卢俊义也是懂人情世故的，原著到了梁山，面对坑害自己的宋江吴用，没有表露出半分不满，本分的当着虚有其表的二当家，连宋江这等阴人对他都极为放心。


 只不过以前的他太顺遂，没吃过苦，即便年岁不小，却也仍旧中二桀骜，如今傲气被彻底打碎，他的人情世故瞬间便回来了。


 看到卢俊义短短时间便有如此改变，闻焕章叹了口气，问道：“不知梁王有何打算？”


 秦寒道：“顺者为凡，逆者为先。”


 闻焕章冷笑道：“梁王自从占据梁山，百战百胜，屡败官兵，粮草兵马充沛，却有争天下的资格，可大宋立国百年，根基浑厚，只要陛下派一良将统兵，不知梁王如何取胜？别的不说，若是童大人率兵到此，梁王如何破敌？”


 闻焕章说的“童大人”自然是童贯，童贯是个太监，也是六大奸臣之一，但无可否认的是，童贯带兵打仗的能力不俗，且西军兵马强悍，人才济济，水浒中梁山三败高俅勉强过得去，两败童贯绝对是开挂了。


 “闻先生这话说的不错，若是童贯带兵前来，必有一场苦战，可不巧的是，赵官家帮了本王一个大忙，童贯和他的西军来不了了。”秦寒得意的说道。


 聪慧如闻焕章杨再兴自然知道秦寒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赵佶修建艮岳，穷奢极欲，江南百姓苦于花石纲，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方腊振臂一呼，响应者多不胜数。


 凭借明教数代人的丰厚积累，短短数月，明教便裹挟了数百万百姓，聚集起了数十万大军，威势比秦寒更胜一筹，童贯的大军此时正在南方对付方腊，暂时脱不开身。


 闻焕章不想说这个问题，转而问道：“若是在下投降，不知梁王如何安置？”


 不怪闻焕章着急，也不怪他没骨头，他本就不是什么死硬的人，否则也不会高俅一封手令就来了，和卢俊义一样，他闻焕章苦读兵书战策，不是为了老死山林的。


 至于招安，闻焕章提都没提，秦寒抓了高俅，为了安下属的心，必然会交给林冲处置，高俅是赵佶宠臣，高俅死了，谁敢触赵佶的眉头提招安。


 “朱武之下。”闻焕章能力不俗，梁山缺乏文官，秦寒不介意送出高位，且这小院一共三人，卢俊义闻焕章都投降了，杨再兴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梁王想让我投降，可以，不过杨再兴的枪只杀贼寇奸佞，不杀大宋士卒，不会为梁王攻城掠地，且他日异族入侵，梁王必须放我北上助阵。”


 杨再兴思索一会儿，不等秦寒劝说，主动提出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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