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满城哗然

 王之邦就愣了那么几息时间，就听得耳边“嘭嘭”作响，抬眼看去，他找来的那帮人如同群魔乱舞一般，全身抖如筛糠，哭喊着，没一会儿功夫就全部倒在了地上。


 王之邦及其手下数百人，都满脸骇然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任谁也想不到，朱慈爝会突然发难，片刻之间数十人便死于非命。


 背脊生寒，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神经病。


 “报告殿下，贼人已全部伏诛！”


 朱慈爝说道：


 “收敛一下，让王总兵带回去给晋王交差，这么多建奴细作，可是大功啊，本王提前恭喜王总兵了。”


 见王之邦还在发愣，朱慈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王总兵！王总兵！，唉，醒醒！”


 “啊！”


 王之邦终于是反应过来，他不是没杀过人，他也是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只是如朱慈爝这般的情况，他是真没遇到过，一时有些难以适从。


 “王总兵，你觉得还有建奴细作吗？”朱慈爝语气温和，完全不像刚杀过人的样子。


 “这……”王之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看王总兵面露迟疑，难道还有，要不本王跟王总兵走一躺，探查一下城中还有多少建奴人的细作，本王也想出一份力，你看可好？”


 还来？？？


 王之邦牙冠都在打颤，畏惧地看着朱慈爝，抖抖索索地道：“卑……卑下觉得应该是差不多了。”


 “是吗，那这些尸首就交给王总兵了，替本王向晋王表示一下感谢，这非常时期还挂念着本王安危，既然细作已扫荡干净，本王这里就不需要王总兵保护了。”


 “王总兵，王总兵？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怎么老是分神呢，恰好本王会一些医术，要不给你看看？”


 “啊，不用了，不用了，谢殿下关心。”王之邦汗如雨下。


 “那卑下就先走了。”


 “等等。”


 “不知殿下还有何吩咐？”


 朱慈爝指了指被白虎卫码放在一起的尸首。


 王之邦面露苦涩，终于明白为什么王维恭两兄弟不愿意来南校场，胡顺都，欧正福，罗成跃，袁来朝这些人宁愿去守城门了，这简直是来与虎谋皮啊。


 这南校场，爱谁来谁来，王之邦是一刻也不敢待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朱慈爝会给他来上一枪，疯子的世界，理解不了。


 况且，他发现，朱慈爝手下使用的火铳，很不一般，没有繁琐的填弹，压弹等程序，很是便捷，虽然才区区几十人，但他隐隐觉得，自己手下数百人一起上也讨不了好。


 王之邦意气风发的来，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城里，人们依旧如往常一样生活着，建奴人要来了，但大多数人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都基本摆烂了，那些心有不甘的，早跟皇帝跑路了。


 文林街一座茶馆二楼，四个儒雅的中年人正在品茶闲谈，时而争论，时而沉默。


 这时，一个小厮慌忙跑上楼，在其中一人耳边低语几句，那人猛的站起，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小厮弓腰答道：“老爷，小的岂敢骗你，这外面都传开了。”


 “郑公，何事如此慌张啊？”


 其余三人很是疑惑，都出言询问。……

 


 其余三人很是疑惑，都出言询问。


 这四人分别是礼部侍郎郑逢元，光禄寺少卿黄复生，户部主事刘之谦，还有提学道徐心箴。


 郑逢元道：“就在刚才，大皇子于城南校场诛杀数十百姓，说是建奴细作。”


 “什么？”三人皆是一惊，“这是为何，当日吾观殿下，乃是儒雅之人，因何会如此？”


 刘之谦说道：“这当如何是好？那人必会拿此事做文章的。”


 他不关心这数十人的死活，他在乎的是这事的影响。


 黄复生说道：“这数日来，老夫也听说了不少消息，这位大皇子行事着实有些孟浪了。”


 刘之谦有些不悦：“黄公这是何意？国事垂危，循规蹈矩已是难有作为，非有踔绝之能，不可成也。”


 黄复生争辩道：“老夫也没说大皇子不好，只是这般凌虐百姓，有违圣人之道，恐是不妥吧。”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有何不可？”


 “你这是强词夺理！”


 郑逢元赶紧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黄公，刘公，且莫动怒。”


 之前一直不做声的徐心箴对刘之谦说道：“刘公似乎对大皇子很是推崇啊。”


 刘之谦傲然道：“吾观之大皇子，有太祖之志，成祖之风，区区宵小之徒，杀便杀了。”


 三人大惊，没想到刘之谦对朱慈爝竟如此有信心，这太祖成祖之风，在崇祯之前，可是他们这些文人高士暗地里骂人的话。


 黄复生揶揄道：“刘公此言，是否有些浮夸了？”


 “哼，勿谓言之不预也，他日大皇子若能问鼎至尊，扫荡天下弊病，汝可还敢这般饶舌？”


 郑逢元，徐心箴见刘之谦越说越离谱，赶忙劝导，生怕他下一句就是：颔首匹夫，苍髯老贼。


 要是那样，估计这同年朋友也没得做了。


 如今陛下尚在，太子正值冲龄之年，刘之谦说的那些也太过虚无缥缈了，谁会相信。


 眼见刘之谦愤愤然地要走，徐心箴又赶忙苦劝：


 “刘公，刘公，万不可如此说了，今日好不容易一聚，你这一走，吾等该与何人相商？”


 刘之谦想了想又坐回了原处。


 今日，本是议定好撤出昆明的日子，但晋王府闭门不出，他们也不知道其中原因，就聚在这里研究一下。


 他们几日前是打算一同去拜访朱慈爝的，但还没接近南校场，老远就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拦了下来，好说歹说就是不让过。


 最后他们只得咒骂一声：“城狐社鼠之徒，贻害国家。”便无可奈何的回去了。


 巩昌王府，花厅中。


 巩昌郡王白文选一边喝着茶，一边消化着马宝给他带回来的消息。


 这马宝，又叫马三宝，与郑和同名同姓，此人作战勇猛，与卫国公胡一青并称南明第一猛将。


 他本是李自成麾下老营营官，李自成事败，又跟了孙可望，后又反水依附永历皇帝，受封淮国公，明忘后又投了吴三桂，被其倚重，收做干儿子。


 这是个亦正亦邪的人。


 马宝刚随白文选在贵州打了败仗回来，今日前来，主要是探讨军事。


 按计划，今天他们也要离开昆明，去往永昌府驻扎，等待皇帝圣驾。


 但自从朱慈爝来了昆明之后，整个形势波云诡谲起来，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接到李定国的安排部署，是去是留，没个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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