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那天在大慈恩寺窥基和尚在说了那句话后，老太太就将萧澜和萧沫打发了出去。随后老太太及萧韦氏和窥基和尚密谈了许久，回来后就将萧沫禁足在府里，同时严禁萧沫靠近萧澜。


 然而那天萧澜在被老太太打发出来同萧沫说了几句话，更是对萧沫旁敲侧击的问她是否看见窥基和尚的禅房里的另一位老和尚时，萧沫的表情很是迷茫，显然是没有看见。萧澜也将放弃了同萧沫同游的念头，独自在大雄宝殿颂读《法华经》。


 回来后听棉儿提起萧沫在和她分开后，遇到了济北郡王李瑊，萧澜就觉得眼角抽搐的厉害，还真是穿越女的体质啊，在哪都能遇到皇子、王爷，吐槽了一阵萧澜就丢开不在管了。


 “小娘子，娘子请您去前厅。”萧澜伤好了后，就开始上课了，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萧澜也难得的清闲的在绣楼里练习女红。


 “走吧！”萧澜换了一件大红色华丽的衣服，又从新梳妆打扮了一番，带着桂枝和棉儿及一堆的以后婆子出门向前去。


 “阿娘！”进门后见不止萧韦氏在，还有几个陌生的婆子，萧澜并未像往常一样扑入萧韦氏怀里，要萧韦氏抱，但也没有正而八经的像萧韦氏行礼，而是偎依在萧韦氏身边。


 “阿澜，这几个都阿娘为你请的教导妈妈。”萧韦氏拉着萧澜跪坐到她的身边，指着站在下首的几个婆子一一介绍道。


 “阿娘这是要让阿澜自己选吗？”萧澜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萧韦氏，期待着萧韦氏的答案。


 “你啊！”萧韦氏笑着点了点萧澜的小鼻子。


 “阿澜就知道阿娘最好了！”见萧韦氏的样子，萧澜就知道她猜对了，抱着萧韦氏的胳膊蹭了蹭。


 “娘子，三娘子来了。”萧韦氏身边的陈妈妈打帘进来，低声说着。


 “让她进来。”萧韦氏低垂着眼帘，让人看不见、猜不透她的心思。


 “三娘给母亲请安。”被禁足了些时日，又有丫鬟婆子专门教导她规矩，萧沫到底是有了不少的长进，表情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不会像刚来时那样不向不知礼数。


 “起吧！”萧韦氏对这个害了她女的庶女，那是连一个眼神的欠奉。www


 “诺！”萧沫起身来，低垂着头站在一侧，不知想些什么。


 “这几位妈妈是我为你们请的教养妈妈，你们两自己看看想要哪位妈妈教导。三娘子你虽是庶女，却是东府的长女，你先选吧。”说完后萧韦氏也没有看萧沫一眼，一直低垂着眼眸品着茶汤。


 “四妹妹是嫡女，礼应先选。”萧沫扬起少女特有的灿烂的笑容，只是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里面处处都透露着得意。


 “长幼有绪，理应遵从阿娘的安排，三姐姐还是不要推辞了。”萧澜并未将萧沫的笑容及得意放在眼里，只是带着温和而大气的笑容看着萧沫。


 “四妹妹既然这么说了，那姐姐我就不客气了。”萧沫高昂着头，像只高傲的孔雀。说完后径自走像站在大厅中间的几位妈妈。


 听着萧沫的回答和动作，萧澜满脸无奈。谁要你客气了，再说了你那语气、行动是客气的样吗？就你这样要是换了别家的大妇，绝对会明里暗里都要给你一番苦头吃的。


 要知道唐朝的大妇那是历史上最彪悍的，打杀小妾啊！将小妾发买到低等的勾栏院啊！那都是常事。将小妾削鼻子啊！剜眼睛啊！都不是个事。具体请参考武则天当了皇后后，是如何对待王皇后及萧淑妃就可以知道，唐朝的大妇是有多彪悍了。真不知道萧沫是傻呢？还是傻呢？


 萧沫围着几个妈妈转了几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选了两看上去眉目慈祥的妈妈做她的教养妈妈。萧澜对萧沫那智商表示很示捉急。


 “四妹妹姐姐选好了，你选吧！”看着萧沫那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萧澜现在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澜并没有回答萧沫，朝萧沫笑了笑。走向其中一个眼神锐利妈妈，“不知妈妈如何称号？”


 “奴姓曹，小娘子唤奴曹妈妈就行。”曹妈妈恭敬的回答，并没有因为萧澜年纪小，而轻视了萧澜。


 “妈妈可有什么拿手的活计？”


 “奴的父亲生前是同济堂的坐堂大夫，母亲是永平坊的稳婆。奴会一些妇人的调理。”曹妈妈在谈及她的家室和她的手艺是，神态恭敬，语气自然，是个好的。


 “家中可还有亲人。”萧澜还是想问问曹妈妈的家庭情况，再来定夺是否要留下她。


 “父母已然过世。、早年嫁过人，只是那口子早去，奴也未曾留下子嗣，夫家容不下，兄嫂并不待见奴，曾凭着手艺到了大户人家给小娘子当过教养妈妈，只小娘子出阁时未曾带上奴，奴遂发还致家。”很好，没有子女倚靠，娘家不待见，在问问阿娘这人所说是否属实，就可以决定是否留下了。


 萧澜随后又细细的问过几个妈妈后，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阿娘，阿澜觉得的曹妈妈、何妈妈、林妈妈、蔡妈妈及白妈妈都很好呢！”回到萧韦氏身边后，萧澜向萧韦氏诉说着她选出来的教养妈妈的人选。


 “那阿澜觉得谁可以留下？”萧韦氏放下茶碗，垂眸望着萧澜。


 “阿娘那五位妈妈所说的和阿娘知道的是一样的吗？”萧澜一本正经的望着萧韦氏，等候着萧韦氏的回答。


 “她们的回答和阿娘所知道的并无太大的差距。”见萧澜小小年纪就能将问题考虑的如此周到，萧韦氏深感欣慰。真不亏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宁馨儿。


 “阿澜可以选四个妈妈吗？”萧澜身边本来是有两个奶妈妈的，一个在几年前萧澜刚刚穿过来是，因照顾原身不周，让原身生病被赶了出去。而另一个一年前回家看儿子时出了意外去世了，当时萧澜还伤心了许久，更是给了她家里丰厚的赏赐。


 萧澜身边的妈妈一直是空缺的，像萧澜这样的世家嫡女，身边本就应该配有四个一等丫鬟，四个教养妈妈，四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小丫鬟及粗使婆子若干。


 萧澜还小时萧韦氏不放心，萧澜身边放的都是从萧韦氏身边出来的丫鬟，等好不容易大澜一些，又是接二连三的丧事守孝，无法给萧澜配齐人数，着次乘着萧澜受伤，萧韦氏是打定主意要给萧澜把身边的人配齐，萧莫只是顺带而已。


 “你身边本就应有四位妈妈的。”听见萧韦氏的回答后，萧澜开始考虑这五个妈妈中，应该留下哪四位了。


 一开始就选好了妈妈的萧沫跪坐在一旁，一脸的不耐，在听见萧澜可以有四个教养妈妈，而她却只能有两个教养妈妈，脸都嫉妒扭曲了。要不是她身后那个叫青梅的丫鬟死死的拉住了她，又拼命的对她摇头使眼色的，萧沫怕是当场就要咆哮了。


 萧澜正在思考着该留下哪四个妈妈的萧澜并没有看见。但这一切却全部落入了萧韦氏的眼里，萧韦氏眼神不由得暗了暗，却出乎意外的没有说什么。


 “就……留下曹妈妈、何妈妈、林妈妈及白妈妈。”萧澜犹豫了一下，最终留下了曹妈妈、何妈妈、林妈妈及白妈妈四位妈妈作为她的教养妈妈。


 “选定了？”萧韦氏并未出言反对，而是宠溺的看着萧澜。


 在萧韦澜氏看来萧澜还小，这次选错了没有关系，只要她在是出不了乱子的。若没有出乱子最好，就是出了乱子也能让萧澜吸取教训，对她以后嫁人世家成为宗妇很是有帮助。


 “决定了，但阿澜要四位妈妈的身契，可以吗？阿娘。”萧澜期待的看着萧韦氏，生怕萧韦氏不答应。


 “你啊！真是个鬼灵精！”萧韦氏是存了心要考验萧澜的，哪会不答应萧澜的要求。


 “阿娘最好了。”萧澜笑的灿烂的扑入萧韦氏的怀里就是一番痴缠。


 “好了，别闹了，阿娘还让长安城里口碑好的几个牙婆带着小丫鬟们来了，你也一并挑一桃。”萧韦氏轻轻的拍了拍萧澜的背，示意萧澜坐好，又让陈妈妈去让牙婆们进来。


 选萧丫鬟比选教养妈妈要简单的多，还是萧沫先选。萧沫在选好了丫鬟后，就愤愤不平的带着丫鬟及新选的两位教养妈妈、几个小丫鬟，向萧韦是告辞，先行离开了。


 萧澜因着身边的丫鬟在她受伤后都让萧韦氏给发卖了，就剩下桂枝一人，这些天萧澜身边伺候的都是从老太太及萧韦氏处调来的，年岁都大了过不了几年就该配人了。是以萧澜选了十来个目光清澄，回答问题时条例清晰，不是长安口音，家室简单的小丫鬟，作为以后身边伺候的丫鬟来培养。


 萧韦氏对萧澜今天的表现大体上是满意的，不管是提问及选人，虽有些稚嫩，却没有出错。过几年就会是一个合格的世家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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