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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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靳诚如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六点钟开门营业。


 陆陆续续有些老病号上门来复诊，靳诚对这些村里的老人都很熟悉了，再加上有老王还有几位老人没事就在这里泡着，卫生室俨然成为了村里人气最旺的场所。


 “振宝，怎么了？看你这样子，老毛病犯了？”老王的声音的引起了靳诚的注意，他站起身来看了一下门外，一位中年人手扶着腰部，面色痛苦的走到卫生室门口。


 “王叔，靳医生，我这腰疼得厉害，估计是肾结石犯了，你给治治。”


 “来，先到床上躺下，我先给你检查一下。”靳诚扶着振宝到检查床上侧身躺下，靳诚在他的两侧腰部叩诊，叩击痛很明显，符合肾结石体征。同时，他放开神识，将患者的身体内部统统扫查了一遍，结果显示：双肾多发性结石伴中度肾盂积水、右侧输尿管下段结石。


 “肾结石是肯定的，估计是结石下移到输尿管造成的疼痛，我给你扎几针，先把痛缓解，再给你输点液，解痉消炎很有必要。”靳诚一边给搭脉一边说。


 “好，我这病发作了好多次了，每次痛起来都是要命，麻烦你靳医生。”振宝说完又咬紧牙关，勾着腰，蜷缩在床上，额头的汗珠如黄豆般大小。


 靳诚拿来针灸包，把银针拿出来用酒精棉球擦拭干净，三间、后溪、太白、束骨，转眼间，八根银针扎进了病人的体内，靳诚的手法越发熟练，在一旁看着的老王对着靳诚竖起了大拇指。


 不管针灸的效果如何，就是这一手熟练的针灸技术，让人看起来就是赏心悦目。


 靳诚花费了一点点真气输入病人的穴位，病人的疼痛随即缓解了，梁振宝原本紧绷的身体，舒展了开来。


 “靳医生，你这针灸的镇痛效果比强力止痛药还要来得快，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针灸能止痛，而且效果这么好，哈哈，一点都不痛了，太神奇了！”梁振宝身上个疼痛解除了，他的笑容也随之爬上了面庞。


 “不痛就好，马上给你把水挂上，稍等下。”靳诚一般情况下是不提倡输液治疗的，但是梁振宝有明显的尿路感染症状，这种情况使用抗生素是必须的。


 “王叔，刚才腰痛的厉害，怠慢了你，别介意。”轻松下来的梁振宝和老王客套起来。


 “没事，我懂得，我说振宝，你的结石老是犯也不是个事啊，就没办法彻底治好吗？”老王说。


 “唉，王叔，孩子没娘，说起来话长，我这肾结石有十多年的病史了，八年前做过一次手术，就是右肾，当时取出来六颗石子，都有蚕豆那么大。一年后，去县医院复查，又长了四个，医生说不能再开刀了，让我吃中药排石，这药我也不知吃了多少，结石反而是越排越多，现在是每个肾里面都有十几个石头，两边肾都有不同程度的堵塞积水。这不身体越来越差，工地上的体力活我干不下来了，只好回来修养。”


 “上个月我去了趟市里，市医院的医生告诉我，最好还是开刀，清除一侧肾结石，否则我这种情况很可能导致肾功能衰竭。我问那位医生，开刀以后，结石还会不会再长？那位医生肯定的说：会。王叔，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农村人，赚点钱不容易，哪有钱跟着折腾，所以我又回来了。”梁振宝唉声叹气的把生病的过程说了出来，道出了一个长期疾病缠身患者的心酸和无奈。


 “梁大哥，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来给你治治，只要针灸配合一味中药就可以，简单易行，费用更是低廉。”靳诚微笑着说。


 “靳医生，针灸对肾结石还能有效？”梁振宝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试一试就知道了，今天就从你的右侧输尿管结石开始治疗，你回去小便的时候要注意了，最好使用痰盂之类的器具，这样有石头排下来可以看到。”靳诚自信满满的说道。


 “今天就能排下来？”梁振宝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了，看了看靳诚，又看了看老王，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可惜老王脸上的表情和他差不多。


 “你右侧输尿管结石卡在输尿管第三狭窄处，已经快到膀胱的位置了，我给你扎针灸，其实跟体外碎石的效果类似，就是把它震碎，然后通过小便排出来，但我这种方法更安全，适用面更广。”靳诚一边解释一边将手放在梁振宝的右下腹，一根银针顺势扎了下去，这个部位不是穴位，而是结石位置在体表的投影处，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银针尾部，调动体内的灵气灌注到银针，再通过银针进入梁振宝的体内，一股细若发丝的灵气毫无阻隔的进入了输尿管内。


 片刻之后，进入输尿管的灵气渐渐变得多了起来，原本虚无的灵气凝结成实质状，貌似一枚三棱针。等到三棱针的形态更加清晰后，它开始向那枚堵塞了输尿管通道的结石冲击。


 真气针很轻易的穿透了结石，从边角处割下来了一小块石头。接着，真气针回缩，再切割，如此这般反复，不大一会儿，也不过两三分钟，一个蚕豆大小的结石被切割成无数个芝麻粒大小。


 当然这一切的操作都是在靳诚的神识监控下进行的，绝对不会误伤到其它组织。


 梁振宝只是感到有些体内异样，不痛不痒的，就在靳诚把针灸拔出来的时候，他突然有了尿意。


 “靳医生，我怎么突然想撒尿了，而且挺急的。”梁振宝从床上坐起身来问。


 “这很正常，因为堵在输尿管的结石被震碎了，积蓄在肾脏里面的尿液都下来了，你先憋一会，等这部分尿液全部进入膀胱后再解，这样有个冲击作用，更有利于石头排出来。”靳诚解释道。


 “这就震碎了……那好，我再忍一会，哦，我老婆来了，等下正好扶我上厕所。”梁振宝向门口的一位中年妇女招招手。


 梁振宝的老婆叫辛志芬，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容貌姣好，身材丰腴，看穿着打扮不像是个农村妇女，这也不奇怪，长期在县城打工，穿着方面肯定比农村里要讲究一些。


 “振宝，你不痛了？我还准备叫人送你去镇医院的，上次我问过郭医生，卫生室里没有杜.冷.丁这一类的强效镇痛药，难道是靳医生私下进药了？”辛志芬疑惑的问道。


 “哪能，卫生室是不允许有这类药的，现在国家对这类药物管理很严格。”靳诚笑着摇摇头。


 “是靳医生用针灸帮我止痛的，你去帮我准备个痰盂或者塑料盆，快点去，回来我再告诉你原因。”梁振宝把一脸迷惑的辛志芬赶了出去，他很想验证一下靳诚针灸碎石的效果。


 五分钟后，辛志芬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白色塑料盆。


 “老婆快过来，扶我去厕所。”梁振宝已经憋得难受了，见辛志芳来了，不等她开口，先招呼她帮忙拿着输液瓶，两人往村部后面的厕所走去。


 这夫妇俩出去后，老王来到靳诚身边小声问道：“振宝这事，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靳诚哈哈一笑，“王叔，马上就能见分晓了，稍安勿躁，您老。”


 “兔崽子……牛皮吹破了可是很丢脸的。”老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梁振宝端着盆子回来了，夫妻俩的面部表情那叫一个精彩，震惊、喜悦、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靳医生你太神了。”梁振宝刚走到门口就开口喊道，“你看，这些碎石子，有好多，哈哈，今天这尿得爽啊！”梁振宝把盆子里的尿液倒掉了，留下了沉积物，仔细分辨下，确实是一粒粒小石子，这下他是心服口服了，把靳诚敬为神医。


 “真的是石头，啧啧。”“靳医生真是小神医啊！”卫生室里的其他病人都围过来看稀奇，老王当然是身先士卒，把尿盆从梁振宝手上抢过来，拿到外面阳光下仔细研究。这时候，那淡淡的尿骚味已经不能阻挡他们强烈的好奇心。


 “靳医生，那肾结石也能用针灸治疗吗？”辛志芬急切的问道，她见证了神奇的排石过程，更希望能将梁振宝的病彻底治好。


 “是啊，靳医生，麻烦你帮我把肾结石也给治一治。”梁振宝用祈盼的眼神望着靳诚，生怕靳诚会拒绝，或者说治不了。


 “可以，不过要慢慢来，过犹不及的道理你们懂吧，今天只能这样了，明天我们再继续，每天一枚石头，像你这种情况，最多一个月就可以了。”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双双露出喜悦的神色，梁振宝开口说道：“好，一个月就一个月，没事，以后我每天上午过来，靳医生，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靳诚打断了梁振宝的话，“梁大哥，这治疗还才开始，等完全治好的时候，你请我吃顿好的就行了。”


 “吃饭那太简单了，晚上去我家喝两杯？”梁振宝问。


 “不了，梁大哥，吃饭的事以后再说，有个事要交代你，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用车前草泡水喝，大量饮水，能帮助排石。”


 “车前草是什么草？哪儿有的卖？”梁振宝问。


 “牛耳草知道不？路边、水塘边很多的，你挖新鲜的回去洗干净后泡水。”


 “我知道，我知道，等下我去挖。”辛志芬明白过来了，连忙答应着。


 梁振宝只有一瓶输液，很快就挂完了，送走了这对夫妇，卫生室又恢复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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