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威慑

 举手间灭掉了一个小国的军队之后，撒塞斯连看都没有看另外三个国家的人，直接回到了魔族大军的队伍当中，率领着魔族大军再度消失了。


 在他们消失之后，密布的乌云和肆虐的暴风也在片刻之后烟消云散，另外那三个国家的军队和率领着军队的国家高层愣愣地被留在那里，他们是这次事件的见证者，见证了上万军队眨眼间便灰飞烟灭的过程。


 魔族大军的离去让天地间重新寂静了下来，经历了这场噩梦的人类对刚刚发生过的事有些缺乏实感，他们有些难以相信一个国家的军队居然举手投足间就被人灭掉了，连点渣滓都没有剩下，但是他们经历的确实是事实，因为没人能解释那些消失的士兵究竟到了哪里，如果这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那么那些确实曾经存在过的人也不可能就这样再也找寻不见。


 虽然那个国家的高层和军队几乎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但是周围的另外三个国家却没有一个敢去动这块看似可口的肥肉，毁灭掉那些军队的恶魔是因为那个国家拒绝了向他臣服而动手的，尽管毁灭掉那些军队之后，恶魔也没有派出人来接管那些土地，可是另外三个国家依旧拿不准他们若是对那些已经失去了军队保护的土地动手，会不会因此触怒到那个恶魔。


 而且更令他们担心的是那些恶魔明显拥有着把他们全部征服的力量，但是却没有向他们三个国家提出臣服的要求，而是把他们全部晾在了一边。


 这让他们三个国家都忐忑不安起来，他们可不认为恶魔们是发了什么善心或者是对他们毫无兴趣，这种没有任何动作的寂静让他们无比地担惊受怕，若是恶魔要去他们臣服，他们只要乖乖服从，性命肯定就能得到保障；而这样毫无动静的情况下，谁也保不准那些恶魔会不会因为心情不好随手就给他们灭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数的流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这三个国家之间流传，甚至逐渐蔓延向了位于更遥远的地方的其他国家，虽然那些恶魔们就像突然出现时一样又突然消失，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但是这三个国家的担心从来没有丝毫的衰减，反而日益增强着。


 在做为魔族的初始点的地下要塞中，这些天除了威廉带着人在忙着去收服周围森林中的众多野兽和一些非人类种族之外，其他所有人这几日都格外地清闲，撒塞斯没有给他们安排任何工作，而是让所有人都悠闲地休息，仿佛根本没有时间限制这回事一样。


 而已经快要闲不住的艾琳达正满脸哀怨地跟在撒塞斯身边追问着缘由。


 “撒塞斯大人，您为何当日不直接把那三个国家收服了呢？我们不是只有七年的时间，可以说时间很紧迫啊，您让我们这样休息不是太浪费时间了吗？”艾琳达缠着撒塞斯追问道。


 “艾琳达，那三个不入流的国家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我们随时要求他们臣服，他们都会同意的，因为我已经把他们震慑住了。”撒塞斯笑着回答道。


 “那您为何这样把他们都晾在一边了？”艾琳达不解地问道。


 “欲擒故纵，反正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不用急着收服他们，这样晾着他们，他们会很不安的，同时这也是在给流言一些传播的时间，现在只有这三个国家被我们震慑住了，可是这么点力量用来对抗轩辕朔日是根本不够用的。”撒塞斯看着艾琳达解释道，“我们需要收服更多的人类势力，而流言和传说就是一种非常好的无形的威慑，可以让我们去收服其他国家的时候变得顺利不少。”


 “另外，还有一点，他们现在服从于我们是出于惧怕，是在向我们妥协，只是这样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真正地掌控这些人类的力量，所以我们在动用武力让他们屈服的同时，还要准备一些其他手段，让他们真正地听从于我们的指示。”撒塞斯伸手摸了摸艾琳达的头。


 “撒塞斯大人……您能不能不要因为我的身材就对我这样，我的年龄比您还要大上一些呢……”艾琳达面色有些尴尬地说道。


 “哦，抱歉，艾琳达，你这副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把你当成一个小孩子。”撒塞斯也有些尴尬地一笑，“不过我若是算上不断转生的时间，我可比你大的多呢。”


 “您已经计划好如何让他们真心实意地服从于我们了吗？”艾琳达果断地转移了话题。


 “当然，人类是很贪婪的，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只要用客观的利益吊着他们的胃口，他们就会因为这些利益的诱惑而对你言听计从，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他们也会心甘情愿地服从。”撒塞斯笑道，“知识、技艺、寿命、金钱……我们能给他们的太多了。”


 “就这么简单吗？”艾琳达有些疑惑地看着撒塞斯。


 “就这么简单，因为我曾经是人类，所以比你更了解人性，其实比起人类，神族和魔族可以说是很单纯的。”撒塞斯平静地说道，“艾琳达，你似乎这几天就需要进食了吧。”


 “是的，撒塞斯大人。”艾琳达点了点头。


 “我就这样打个比方吧，如果我现在带你找一个人类的村庄，告诉他们我能治好他们所有的疾病，并且保佑他们一年之内都不会生病，农作物也会大丰收，但是我要他们献上一个人作为祭品，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做呢？”撒塞斯看着艾琳达。


 “我不知道。”艾琳达摇了摇头。


 “他们绝对不会拒绝我，他们不会为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人类的生命，就抛弃了其他所有人的利益，即使失去了那些利益也不会危及他们的生命。”撒塞斯缓缓说道，“估计他们其中人缘最差的人就会被其他人一致推选成为祭品，即便他的朋友一开始会试着保护他，但是到大局已定的时候，他的朋友也会果断地抛弃掉他，如果他一直拒绝成为这个祭品，甚至进行反抗或者逃走，他就会被其他的人说成是自私，就会有人说‘因为你不愿意奉献自己，全村所有的人都要饱受疾病的折磨，庄稼也不能大丰收’，甚至说出一些更为丑恶的话语来，那个不幸的人就会被这种所谓的‘道德’绑架起来，就会被其他人为了这还没有到手的利益给牺牲掉。他之后因为这种事情而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同情他，因为他的死换来了其他人的利益，他会被当成一个‘英雄’，可是他却就这样荒唐地不被人同情地死了，这就是人类的人性，这就是人类的贪婪。”


 “会这样吗……有些难以理解呢。”艾琳达撇了撇嘴。


 “不过也会有一些会为了其他人而主动奉献自己的人，可是这种人往往是费力不讨好，很多时候，没有几个人会感谢他，因为其他人都沉浸在他换取来的利益中，如果人类都能克制住自己的贪婪，愿意为其他人奉献自己的力量，那么人类身上那‘无限的可能性’，恐怕会变得更加耀眼吧。”撒塞斯意味深长地说道，“走了，艾琳达，跟我去把那三个国家收服了吧，顺便也给你还有其他吸血鬼们解决一下血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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