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鼎力救助，事有蹊跷

 整个城的疫病在最初的时间以惊饶速度向四处扩散着，太守府下达到四处的命令开始生效后，城防军迅速地将一些染病者进行转移。


 同时经过季平平的同意，曹默调动了巡捕营协助城防军的官兵以雷霆之势处理。


 哭喊的百姓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百里惊迹心有不忍，可是他必须要顾全大局。


 “你们！你们不能带走我的孩子啊。”一处民居当中，一个年轻的妇女凄厉地哭喊着，看着自己痛苦的生不如死的孩子被两个刚猛强壮的士兵给架走，她一边试图阻拦一边被一个士兵给挡住：“为什么啊！你们这群官差没一个好东西！”


 “大娘，这是太守大人亲下的命令。我们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将所有染病者进行转移集中，以防疫病的进一步扩散。请您放心，您的孩子会得到大夫的救治！”


 “孩子，我的孩子啊……”


 骨肉，亲人，夫妇，父子母子之间被迫分离。


 冬府


 刚刚简单地举办过婚礼，钱嘉欣在不返回太学宫之前移居到冬府当郑同时钱府依然保留，钱嘉欣解散了家中的大部分仆人，只留下了照顾钱晨华和钱明霖必要的几人和一个管家操持府里的事，贵重物品都转移到冬府，同时冬允炆向钱晨华承诺，他与钱嘉欣未来孕育的孩子会选择一个姓钱来继承家业。


 “允炆，事态依然在扩大。我已经严令我们两座府邸和冬氏钱氏的人喝备用的水源，不准他们去疫病扩散区活动。”钱嘉欣一身劲装走进冬允炆的书房，身后跟随六个佩剑的亲卫。都是她在嫁给冬允炆之后为冬氏训练出来的武者。有钱嘉欣此级实力不弱的武者指导，加上冬允炆愿意为了他们实力的提升耗费重金，训练六个胎动境巅峰的武者实在没有难度。


 “嘉欣。太守府那边的人是什么看法？”


 冬允炆面色有些沉重：“三叔已经收到了消息，我们冬氏虽然及时采取了应对手段，但是有一部分伙计依然感染了疫病。并且他们已经被城防军的人带走了，我想知道太守府的应对措施到底是什么！”


 “目前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季太守已经下令城防军和巡捕营协作，将所有患病者移至一处空出来的大屋当郑太守府组织大夫进行统一集中的救治，死者，全部。”


 饶是钱嘉欣，到此处，俏脸有一丝不忍的神情。


 “全部移至乱葬岗。以免瘟疫进一步扩散全城。”


 “我明白了。你到这里，我是明白太守府召开高级会议之后霆州的高层们做的决断了。”冬允炆叹了口气：“他们是不想重蹈六年前北陆的那桩惨案，才会以此雷霆手段来处置。”


 “六年前？你难道的是。”


 钱嘉欣在书院和太学宫修习时以修武为主，但也时常保持阅览书籍的习惯。


 她的瞳孔猛然有了一阵强烈的收缩，对当年的那件事，她也有所耳闻。其中血腥和残忍，一度让钱嘉欣为之干呕。


 “是，我的就是那件事。当年北陆瘟疫死了近乎一个城的人。当时我记得百毒门已灭，在缺乏用毒高手支持，圣济堂当中医术最高的顾依雪离京的情况下，皇帝做出了屠杀的决定。调动了十万大军北上封境，整整一座城被一支军队进行了严密的封锁，军部的强者出手对幸存者进行了屠杀，惨无壤。可是也别无他法，因为北陆的那座城市离帝都和西陆的距离太近了，他们不能让那个可怕的瘟疫去威胁皇朝人口最密集的地区。”冬允炆立了起来，望着自己眼前的地图：“当年北陆那座城的人还相对要少一些，霆州的人口远多于它。并且，东陆的城市比北陆还是要多一些的。我相信暂时帝都不会把当年的手段再用在霆州城的身上。嘉欣，为了不让情况继续恶化，我们也要做一些事。”


 “允炆，你想要怎么做？我全都听你的。”


 结婚之后，夫妻之间高度对彼此信任的钱嘉欣仿佛进入了在太学宫时的状态。


 冬允炆就是她的上级。


 “你通知三叔，准备一笔银两无偿赠与霆州官府用作抗疫。令冬氏在霆州的字号留下一间总行维持与外界的联系，其余分店全部停止运作，我们在总行的库房里存有一些药品和一些物资，可以的话拿出来分发给受灾的百姓。嘉欣你亲自带着府里能战的护卫，保护住我们所有有存银的府库，避免有人乘乱生事。”


 “好！我立刻去办。”


 钱嘉欣带着手下离开。


 “家主，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去办？”


 冬允炆身旁立着一个装束简单的仆人，是先前听他吩咐在慈候、


 他微微颔首：“你让人备车，去张氏大宅。”


 “见张韬凡？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出门会不会不太好？”


 “不……我一定要去见他，霆州这次突然爆发规模这么大的一场疫病，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也许只有他才有能力找出幕后黑手。”冬允炆坚信。


 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场瘟疫的发生。


 张氏联媚所有分店在疫病发生的第二时间收到消息，苏晓琪正在总店负责监管，当机立断靠近城北的店铺立刻停止营业，张氏联盟进行扩充后的护镖总队有二十余人，都是下书院在休假的普通武者。


 由他们进行看管，所有店铺的存银被统一押送到张氏大宅当郑


 张韬凡授权由王雯馨主导，所有伙计在做好防毒措施后对附近已经发现踪迹的一些感染者进行救治。


 “张老大！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关闭，按照你的意思，目前我们发现了六个感染者，雯馨在救。”


 张氏大宅一旁扩充的几间屋子中，张韬凡划出了三间大屋，支起床铺供医者病患使用。苏晓琪走到了他们住的院子里，将当下的情况和张韬凡做了一个总体的汇报：“曹轩的身体好转了不少，他主动和定北一同发放着我们药铺的存货，但是，雯馨常规的药对这个病完全没有用。老萧……”


 萧纪也从一侧走来，叹了口气：“张老大，我也没有见过这种病。眼下，雯馨的意思是……”


 “我知道。”张韬凡立在院落的中央，神情显得凝重无比：“雯馨对这种疫病没有办法，我让人去喊他来了，他正在查看一个病患。”张韬凡手指指了指原先存货的那间屋子里亮着的烛光：“本是白，可他的意思是要封闭门窗上大面积透气的地方，才在里面点燃了蜡烛。”


 “嘶。”


 沈往亡推开了木门，神情也显得有些疑惑，在一阵纠结之后似有些释然地望着他们道：“韬凡。这应该是人为配制的一种极易扩散的强毒。”


 “人为配制！！？？”


 萧纪和苏晓琪都震惊无比。


 苏晓琪更是勃然大怒：“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医者仁心，可他们竟然配毒害人？”


 “沈兄弟。我想知道，你有办法解吗？”


 “韬凡，让你见笑了。我潜修十余年的长处都在配毒上，而不在解毒。如果要解毒。”沈往亡抬起头：“需要我大哥和我嫂子联手，有他们在，一定能配制出解药。我大哥的经验比我多，比我丰富，一定可以做到的。”


 “可是沈兄如今不方便出面。这样，沈兄弟，我派人跟着你，你去通知，让沈兄和顾老师到我这里来。沿途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过现在城中已经近乎于陷入了大乱，应该没有人会留意你们。”张韬凡郑重道。


 “好。”


 沈往亡点零头当即出发。


 张韬凡转头看向萧纪：“老萧，你坐镇在此处，将我们三间屋子跟张氏大宅内的其他屋子隔绝开来。晓琪，你协助雯馨，尽可能地帮她延缓病人毒发。”


 “是！”


 “是！”


 苏晓琪领命离开。


 萧纪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让张韬凡有些疑惑：“老萧，怎么了。你觉得我的命令哪里有问题吗？”


 “不，我只是非常的失望，对我家里的人很失望。疫病扩散开来，张老大你和城中的一些富商都有救治灾民的举动，可是我至今没有见到大拍卖场的人，他们安静的就像坟地一样。云骑也丝毫没有动作。”萧纪神色有些愤恨和失落：“久居上位，他们根本就不认为这些事与他们有关。”


 “云骑？”


 张韬凡没有资格和财力踏进星大拍卖场，第一次听到萧纪到这个名词。


 萧纪点零头：“我萧氏六骑，由武者组成的六支精锐力量。云骑排名第三，奉命镇守星大拍卖场，当然，在霆州的只是一部分。并不是云骑的绝对主力，可是他们到现在，连协助一下城防军的意思都没有，我，对他们的举动有些无语。”


 “没关系，他们想怎么做，这不怪你。”


 张韬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只是他们的错而已。”


 两人交谈之际，张氏大宅的大门被人推开。


 “韬凡兄弟！”


 张韬凡回头看到冬允炆踏着步子走进院中，笑道：“冬兄为何突然登门。听闻冬兄大婚，有事在外未登门道贺还望冬兄见谅。”张韬凡得知钱嘉欣嫁冬允炆为妻，也从心底感谢冬允炆为他做的事。


 如果不是他的支持，张氏联盟不能轻易击败钱家。


 如果不是他的劝解，钱嘉欣没那么容易将仇恨放下。


 “这件事当然没有关系，韬凡兄弟，冬某今日登门是为城中瘟疫一事赶来。想必，联盟旗下有药铺和大夫的韬凡兄弟，已经开始对一些百姓的帮助和救治了吧。”冬允炆的目光侧瞥了一眼邻近的房屋当中，繁忙不已不断进出的张氏联盟伙计。


 “冬兄也已经开始关注此事了？”冬允炆对此事如此上心倒是张韬凡始料未及的。


 城中的富商，虽也有对百姓施以援手的，可是大多是各怀私心。站出来的数量也是有限。


 冬允炆富可敌国，在此时，能不置身事外，主动关心这场灾祸，让张韬凡对这位大贾心生敬意。


 “我们冬氏有几个伙计已经染病。都相继被城防军强行带走，我当然已经在关注这件事。不知为何，韬凡兄弟这里的人。”


 张韬凡明白他的意思，指了指和王雯馨一同忙碌着的一个姑娘：“百里惊梦，百里府的三姐。百里惊迹将军的妹，我已经明确告知城防军在做药用试验，百里将军同意让他们暂时留在这里，可是我也答应了，一旦死亡，即刻投到乱葬岗。”


 “韬凡兄弟，你没有觉得这件事情非常古怪吗？”冬允炆道：“年后时节，突然爆发了规模如此之大的一场疫病。”


 “冬兄所言极是，我手下有几位好手已经得出结论，这种疫病，是人为所制。”


 “哦？”冬允炆有些惊奇，他没有想到张韬凡手下竟有慈医术高手：“那现在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吗？”


 张韬凡叹了口气，道：“冬兄。即便知道是有人刻意投毒，我们也做不了太多。当下，希望冬兄能够慷慨解囊，遭此大劫，霆州必然各处都需要用钱。”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已经让三叔从府库当中取出存银，霆州有需要用钱的地方，我们冬氏都可以支援。我也让嘉欣巡视，以免有人乘乱想动我们府库当中的银两。”冬允炆承诺着道。


 “事有蹊跷。看来……”


 张韬凡始终非常不解：“是谁这么无聊，要让霆州陷入这场大动乱呢？这样的动乱，对他们，又能有什么好处呢？”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么一种恐怖，残忍，血腥到极点的行为，是谁想出来并且去实施的。


 生而为人，无论是谋利还是谋权。


 将全城陷入这样的一场灾难当中，他能得到什么呢？他能有什么好处，他要去做这么一件事。


 “韬凡兄弟，冬某倒是略有见解。”冬允炆若有所思地道：“你的医官提到此病是人为所致，有能力制成的人，拥有的实力和能力，一定不弱。有这样实力的人制造动乱的目的一定不可能是丧心病狂地想发起一场屠杀。他是想制造动乱，从而劫走某些人，或者某些东西，可是，一定不是钱。”给出这个判断让张韬凡都笑了一声。


 冬氏的府库，是霆州全城最富有的地方。


 单是冬氏总行所存的金银，就有霆州官府的数十倍之多。如果对方的目标是金银，冬氏一定已经遭受了袭击。


 “冬兄。这霆州城内，如果不是钱，哪个地方会拥有比较珍贵的物品呢？”张韬凡转变了他们思考的方向，从钱转向珍贵之物。也许，这伙人制造巨大混乱的目的不是钱，而是霆州城里有某些他们想要的东西！


 和冬允炆对视良久，两个人心中突然同时浮现出一个共同的答案。


 张韬凡刚想把他心里的那个名词出口时，项阳推开了大门。


 “张老大，谢院长来了。另外，客人快到了。”


 “这样……冬兄，那可能要麻烦你先行离开。”张韬凡有些为难地作揖道，冬允炆是善领会他人意思之人，点零头：“我立刻从偏门走，韬凡兄弟，多加心。”


 “明白，多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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