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悲惨世界的旁观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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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点点头:“是,夫人。”黄氏满意的点点头,看起来虚弱无力。“夫人,你用力啊,看到孩子的头了。”产婆鼓励着黄氏。阎瞳看了一眼,除了一片血迹,啥也没看见。“这产婆,可真能忽悠人。”阎瞳摇了摇头说道。一个产婆急匆匆的跑到外面去汇报:“老爷,夫人失血实在是太多了,没有力气生养了,可怎么办啊!”单徒辞敬抓着大夫的手:“大夫,你快想想办法。”大夫擦了擦汗:“这样,去熬一碗参汤,要浓浓的,喂夫人喝下。”单徒辞敬摆摆手:“快去快去!”身边的下人便着急忙慌的去了。
“莲儿,我怕是不行了,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黄氏拉着叫莲儿的丫鬟的手,虚弱的说道。莲儿一边哭着,一边摇头:“夫人,你别瞎说,大夫就在外面呢,你会没事的。”黄氏摇摇头,用剩余不多的力气捏了捏莲儿的手:“你听清楚了。”莲儿低头看了看夫人的手,点点头。黄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若是随我去了,也就罢了,若是生下来了,记得,我给他取名,单徒安喜。我希望他这一生平安喜乐即可。”莲儿点点头:“好,我记住了。”黄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叹了一口气:“还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用,不然,我儿不会受苦。”
莲儿哭着说道:“夫人,你别这么说,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会尽全力护住小公子的。”黄氏摇摇头:“莲儿,过了今夜,你就离开吧,否则你也性命不保。”“性命不保?”阎瞳皱了皱眉,这句性命不保是什么意思?“莲儿不怕,黄泉路上,莲儿还是服侍您。”莲儿的忠心,不是装的。阎瞳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皱着眉思考着。这个黄氏和这个莲儿的体己话,声音很低,房间里其他人根本听不到,所以,这个黄氏和这个莲儿说的性命不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过一会,门外的产婆端着一碗参汤进来了,莲儿一口一口的喂黄氏喝下。黄氏似乎真的有些力气了,费力的生着孩子。过了好长时间,产婆才高兴的说道:“看到头了,看到头了。”阎瞳走过去看看:“总算是真的看到了。”阎瞳摇了摇头,感叹道:“女人生孩子,可真是不容易啊。”阎瞳走到桌边坐下,又过了好一会,产婆高兴的说道:“生了生了,是位公子,是位公子!”产婆麻利的替孩子和黄氏坐着处理,一个产婆抱着孩子到外面去给单徒辞敬报喜。
阎瞳正好坐在正对着房门的椅子上,房门一开,阎瞳能清楚的看到对着房间的单徒辞敬的脸。产婆高兴的说道:“恭喜老爷,是位公子!”单徒辞敬微微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只是这不悦,只是一闪而过,若不是阎瞳正好面对着他,根本看不见。“哦?真的吗?我看看。”单徒辞敬笑着说道,看起来满心欢喜。阎瞳皱着眉,单徒辞敬脸上刚刚的表情,绝对不是阎瞳的错觉。“不知我夫人如何?”单徒辞敬有些着急的问道。产婆看了看屋内说道:“正在处理呢,孩子落地,夫人也就没什么大事了。”单徒辞敬舒了一口气,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大出血了!”屋内的产婆大声喊道。阎瞳第一反应,便是看单徒辞敬。单徒辞敬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故作着急,想要冲进屋里:“夫人,我夫人怎么了?”门口的产婆和下人,全力拦住单徒辞敬:“老爷,产房血腥,男人可不能入内啊。”单徒辞敬紧紧的抓着大夫:“大夫,你快想想办法。”大夫着急的点点头:“快,快去把止血汤药端来,给夫人服下。”没一会,一个丫鬟端着止血汤药来了。产婆带着丫鬟来到房内,莲儿也是一口一口的喂黄氏喝下汤药。
黄氏喝完汤药,情况却未见好转,人也越来越虚弱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与莲儿说话。”黄氏虚弱的说道。产婆和丫鬟见黄氏已经留不住了,便只好退了出去。“孩子,留下。”黄氏指了指孩子。莲儿起身,把孩子抱到了黄氏的床前。其余人都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阎瞳透过门缝,看到产婆在对单徒辞敬汇报:“老爷,夫人怕是留不住了,老爷还是早作准备吧。”单徒辞敬像是受不住打击,往后退了几步。“不可能,不可能。”
屋内,黄氏拉开襁褓,一脸幸福的看着刚出生的单徒安喜:“小安喜,小安喜。”莲儿只是抱着孩子一味的哭着。黄氏抹了抹莲儿脸上的泪水:“傻莲儿,人都会死的,别哭了。”莲儿摇摇头,只是一味的哭着。“只是可怜了我这个孩子,还这么小,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莲儿稳了稳情绪:“小姐,莲儿一定拼尽全力保护好小公子。”黄氏眼角有泪划过:“莲儿,对不起,这个孩子,注定是要拖累你了。”莲儿哭的伤心,摇摇头:“莲儿的命是小姐给的,如今,莲儿便还给小公子。”
阎瞳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主仆两人,满心的疑问。这场景,似乎和野史记载的不一样啊,莫不是这孩子,有什么蹊跷吗?“小姐,你怎么了?”莲儿看着虚弱无力的黄氏,着急的喊道。阎瞳站起身,走到床边,看了看黄氏。黄氏此刻面白如纸,气息微弱。“看来时候到了。”阎瞳喃喃的说道。“莲儿,我好累,我看见我们小时候,一起去的那个荷塘了,那满池的荷花,这辈子,我再也没见过了。”说完,黄氏便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黄氏的眼角,有一行清泪滑落。
“小姐!小姐!”莲儿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这喊声,叫阎瞳听了,心里也一酸,忍不住抹了抹眼角。门外,单徒辞敬强行推门而入,跌跌撞撞的走到黄氏的窗前,看着已经去世的黄氏,一边摇头一边退后:“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你们看,我妻子是不是只是睡着了?你们快看,她就是睡着了。”单徒辞敬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众人都以为他是看到黄氏去世,受到了打击,毕竟,他们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大夫,你去看看,我夫人要不要吃些什么滋补的药,生完孩子,损伤元气,你尽管开药,我砸锅卖铁,也会付上药费的。”单徒辞敬抓着大夫,疯疯癫癫的说道。
“你们,还不快去给夫人熬汤,夫人一会醒了要喝的。”单徒辞敬指使着下人们。下人们都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做作。这个屋子里,就属你最吵。”阎瞳摇摇头,有些看不惯单徒辞敬的嘴脸。“快去啊!你们快去啊!”单徒辞敬声嘶力竭。“这要是在外人看起来,倒真的是一副失去挚爱的痛苦模样。”“你们为什么不去啊?”单徒辞敬抓着一个下人,哭着问道。“不会的,彤儿生了三个孩子了,不会的,告诉我,她只是睡着了,他会醒的。”单徒辞敬坐在地上哭道。单徒辞敬一边哭,一边爬向黄氏的床,最后跪在黄氏的床前:“彤儿,你醒醒啊,你看看我,我是辞敬啊,你看看我。”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在偷偷的抹着眼泪,只有莲儿,双眼含泪,恶狠狠的盯着单徒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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