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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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少女精疲力尽的跑到最高处，看到了面前的铁门，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铁门打开的那一刻，一阵刺眼的光，闪了闪少女的眼睛，原来是跑到了天台。这就是上天为少女引导的求生之路吗？少女跑到天台的围墙边，俯身看去，底下来往的车辆像蚂蚁一样大。这楼，最起码有三十层吧。“你怎么不跑了？”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少女汗毛倒立。“乖乖的跟我回去，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男人哄骗着少女。少女扶着围墙，想要爬上去。“你想跳下去吗？跳楼的人，死相可是特别惨的，五脏六腑都会被摔出来，脑袋也会摔的粉碎。替你收尸的时候，甚至收不到全尸。”男人的话语，让少女心中一阵恶心。


 可若不是走投无路，谁又想以这么狼狈的方式，草草了结自己的一生。少女站在围墙边，看着楼底下的芸芸众人，心中只是想着，掉下去的时候，不要砸到别人就好。“你跟我回去，我会娶你，让你做我一个人的女人。你还年轻，还有很久远的未来，可不要意气用事。”男人见少女真的想跳下去，出言哄骗。少女爬上围墙，转身看着众人。今日的阳光十分的好，少女站在围墙上，高出众人一头，温柔的光打在少女的身上，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耀眼。少女的五官精致秀气且稚嫩，瘦弱的身体似乎还没有发育完全，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了。但，最让人难忘的，还是少女那双乌黑的眼睛，清澈，干净，像是一片宁静的湖水。


 “小瞳，为了奖励你这次考试又是第一名，妈妈决定带你去你最想去的游乐园玩。”妈妈温柔的声音，在少女的脑海里响起。“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去游乐园了。”当时的喜悦，如今想来，还是记忆犹新。“妈妈，我能买一个那个气球吗？”游乐园里的气球，让年幼的女孩动了心。“小瞳，妈妈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回去给你吹好多气球好不好？”妈妈当时的为难，少女还记得清清楚楚。“好，妈妈，来游乐园我最开心了，买了气球就没法玩好玩的了，我不要气球了。”女孩知道妈妈的为难，故意说着。


 “小瞳，你看这是妈妈帮你织的毛衣，你来试试看看合身吗？”妈妈依旧是那么温柔。“妈妈，你这毛衣是不是哪里不对？”少女怀疑的看着眼前的毛衣。“妈妈第一次织，你试试看，不合适我可以拆了重织的。”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帮少女穿上毛衣。但是，毛衣的领口又小又长，两个袖子长短不一，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尤其是领口，勒的少女有些喘不上气了。“哈哈哈哈哈~”妈妈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少女印象中，妈妈第一次这样笑，笑的很开怀，笑的很好看，这个笑，配着阳光，洒在少女的心里。


 “小瞳，你想爸爸吗？”妈妈似乎有些伤感。“不想，我有妈妈就够了，不需要爸爸。”少女坚定的说着。“小瞳，妈妈从未后悔过生下你，但是妈妈很后悔，没有能够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说着说着，妈妈的泪水便止不住了。少女起身，紧紧的抱着妈妈。“妈妈，别难过，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一辈子的。”少女当时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妈妈的养育之恩。


 “小瞳，妈妈做了一件错事，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妈妈不害怕，只是害怕拖累了你。”那天，妈妈一边哭着，一边不安的说着。“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少女不知道妈妈突如其来的不安是怎么回事。“小瞳，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不要害怕，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妈妈可以什么都不要，可以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妈妈就是拼了命，也会保护你的。”妈妈苍白消瘦的手，紧紧的握着少女的手，少女能够感受到妈妈的坚定和决绝。


 “小瞳，小瞳，你别怕，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一群彪型大汉冲进少女的家中，抓住了少女和她的妈妈，妈妈当时自己也害怕的发抖，却还在安慰着少女。“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女被人抓着，不断挣扎。这次，妈妈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的流眼泪。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少女已经不想再去深究了，她不想知道，也没法知道了。虽然妈妈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要她活下去，但她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妈妈估计已经死在这群人手里了，若是她也落在他们的手里，今后的日子更是无法想象，还不如就这样纵身一跃，清清静静。少女嘴角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淡淡出声：“再见。”


 说完，少女便往后倒去。身后，便是万丈深渊，身后便是不归路。她快速的坠落，像是一片无足轻重的树叶，飘在风中，散在空气里。“妈妈，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活下来。”少女看着蔚蓝的天空，看着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可叹，她的人生就要终止在十六岁了。


 “怎么办？她死的这么高调，一定会引起警方的怀疑的。”一个大汉有些着急。“怕什么，我们又没杀她，她是自杀的，走，离开这里。”说完，一众人快速的逃离了命案现场。似乎一个人的死亡对他们来说并不稀奇，他们此刻所想的，不过是与这件事脱离关系而已。别人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说，似乎还不如一根香烟来的重要。


 人类社会的竞争，虽不像其他动物那样鲜血淋淋，却也是无比残酷的。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生存法则。一个花季少女就这么消散了，无亲无故的她，又有谁会为她的死而伤心难过？又有谁会为她的死而打抱不平？最多也就是在看到新闻时，为这个花季少女感到惋惜罢了。那些间接的直接的凶手，依旧会躲在社会的黑暗处，为自己一次次逃脱罪责而沾沾自喜。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正义虽会迟到，却永远不会缺席，终有一日，他们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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