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一章 女人不是生育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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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贵妃叹了一口气：“就如我们这般的。嘉姐姐，我问你，入宫之后，你可快活吗？”皇后摇了摇头：“坐井观天，谈何快活。”欧阳瞳也点了点头：“坐井观天，的确如此。”德贵妃笑了笑：“嘉姐姐来自民间，从小该是自由惯了的吧。”皇后点了点头：“是啊，小时候，整个山林，都是我的。”德贵妃笑了笑：“你至少还享受过自由，知道山里的水有多甜，山上的树有多高，树上的鸟叫有多动听，可是，我和小瞳，自幼便被关在家中，学习各种琴棋书画，缝纫女工，从未有一刻的自由。”欧阳瞳沉默了，的确，自出生起，欧阳瞳只有去丰年寺烧香时，离开过府邸，其余时候，都在府里学习。“一道围墙，阻隔了我和外面的世界，都说大家闺秀，不能抛头露面，要如何遵守女德女训。”德贵妃感叹道。


 “可是，我的那些哥哥们，整日里在外面鬼混，一天到晚不着家，父亲却从不责备，说男子便是要出去结交好友，积攒人脉。”德贵妃回忆着。“嘉姐姐，对于我们来说，只不过是围墙换宫墙，小牢笼变成了大牢笼而已。”皇后听了，默不作声。欧阳瞳笑了笑：“是啊，何其可悲，女子们都宛如那笼中的金丝雀，虽有荣华富贵，却失了自由和本心。”德贵妃笑了笑：“那金丝雀，只是供人赏玩，可是，女人嫁入夫家，是要生孩子的，若是不生孩子，便是不孝之罪。”皇后惨淡的笑了笑：“是啊，不生孩子，似乎是个天大的罪，似乎是天理不容。”


 欧阳瞳皱了皱眉：“难道女人真的就只是生育的工具吗？”皇后也有些无奈：“这也是我一直问我自己的问题。当初，太后知道我不能生育，心痛至极，曾反复对皇上提出，要铲除对我下手之人，株连九族，一个不留。”“看来太后是真心疼爱你。”欧阳瞳感慨的说道。“后来，我听到前朝总是有大臣因为我多年无所出，上奏让皇上另立皇后，我便觉得，不能生育，似乎是我的错。”皇后回忆道。“之后，看到你们的孩子，我心里总会有些羡慕，总是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皇后认真的说道。德贵妃点了点头：“没能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嘉姐姐心中，必然是有遗憾的。可是，这并不是你的错。既然无法生育，我们便享受自己的生活。如今，皇后膝下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以后也能享受天伦之乐。”


 皇后看了看欧阳瞳，看了看德贵妃：“其实，我心里，并不想生孩子。只是，觉得你们都有自己的孩子，我很是羡慕，仅此而已。”欧阳瞳笑了笑：“我就知道嘉姐姐的性格，不会拘泥于一个小小的孩子。”德贵妃捂着嘴笑了笑：“这样洒脱的皇后，才是我心中的皇后。”皇后看了看欧阳瞳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布袋子：“刚入宫时，皇上待我极好，那时我以为，这便是这世上最爱我的男子，我能与他携手一生。可是，后宫人心，何其复杂，皇上的心思也是捉摸不定。当我明白君恩难测，一切只不过是我的空想时，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孩子。从那时起，我便不想留在这个宫里当什么皇后了。”


 “可是，一入宫门深似海，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皇后叹了一口气。“皇上为了留住我，把我的父母接到行宫居住，说是照顾我的父母，实则也是在威胁我，让我不要擅自离开而已。我的父母又是贪慕荣华之人，每每见到我，都会叫我留在宫中。皇上倒也宽厚，对我百依百顺，我说想学武功，他便帮我找到了苗钰，让苗钰叫我习武，我在这宫里也算是有个盼头吧。”德贵妃听罢：“皇上倒也是真心待你。”皇后笑了笑：“真心？我可担不起。你们想想，在后宫之中，也就只有我身后没有势力，我还不能生育，后宫的孩子，不管谁登基，我都是母后皇太后，所以，立嗣之事，我定然会公允。朝政大权也不会旁落外戚。”


 德贵妃皱着眉：“你如此说，也并非全无道理。”皇后惨淡的笑着：“说到最后，这世间的男人，哪有什么真情。我们这些女子，不过都是他们手中的棋子。”欧阳瞳也惨淡的笑了笑：“如此说来，世间女子的命运，也真是凄惨。”德贵妃眼中含泪：“不瞒你们说，当初我还在闺中时，曾有过爱慕的男子，当时年少，一心只想嫁给他。可是，我是蒋家的长女，我的婚姻大事，不是我自己可以做主的。自那以后，我便醉心于诗书，寻得一时的安逸吧。”欧阳瞳有些羡慕：“不知，爱慕一个男子，是什么样的感觉。”德贵妃小声的说道：“那便是，吃也是他，坐也是他，睡也是他。时时刻刻，脑海中，都是他。”


 欧阳瞳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我便是爱慕你们两个的。”皇后和德贵妃相视一笑，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也不必在此怨天尤人了，既然入了宫，成了这宫里的女人，便好好享受这生活。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宫中有你们作伴，倒也不显得孤苦寂寥。”皇后笑着说道。德贵妃和欧阳瞳都点了点头。“是啊，在宫中，能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德贵妃也认真的说道。欧阳瞳认真的说道：“古时候说高山流水遇知音，怕也只是我们这样的了吧。”


 是啊，在后宫之中，能够遇到志趣相投的知己，何其艰难。“云海姑姑，她们真的是古时候的女子吗？”小晓在门外听着三个人的聊天，有些疑惑。云海姑姑身子好了，便还是贴身服侍着欧阳瞳。“这是阵法，只是模仿了古时候而已。她们的想法，也没有什么错。”云海姑姑小声的说道。小晓笑了笑：“我虽活了千年，却不知道，古时候的女子，都是这样生活的。每天都闷在这围墙之中，乐趣是什么？”云海姑姑笑了笑：“所以，才有宫斗啊。”小晓点了点头：“回去我要把宫斗戏都仔仔细细的看一遍。”云海姑姑摇了摇头：“宫斗戏都是美化过的，古时候的后宫妃子，大都是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丑。”


 小晓有些不解：“为什么？后宫不是应该揽尽天下美女吗？”云海姑姑小声的说道：“古时候的帝王娶妻，都是政治联姻，娶得都是官宦家的女子。古时候又是近亲结婚的多，生出来的孩子，能有多好看？”小晓点了点头：“也是。”云海姑姑笑了笑：“小瞳在这里，本是受苦受难的，只是，我们来了，改变了阵法，小瞳的命运也已经改变了。”


 云海姑姑警惕的看着周围：“所以，小瞳的命运已经是未知数了，我们要处处小心，防止生出什么事端。”小晓点了点头：“在这里待的太久，我都快忘了我是来干什么的，已经开始融入这里的生活了。”云海姑姑笑着说道：“这时候的社会虽然封建，但是生活却很安逸，你会陷入，很正常。”小晓点了点头：“一开始穿这些衣服，还觉得繁琐，现在穿着，特别喜欢。”云海姑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便像是感知到什么一样，看向了一个方向。“怎么了？”小晓看出了云海姑姑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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