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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五章 第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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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瞳数落了吴晋成半天,越想越气,始终停不下来。佛生见吴晋成实在是招架不住了,便端了一杯水递给阎瞳:“小瞳,喝点水吧,骂了这么久,也该口渴了。”阎瞳接过水,白了吴晋成一眼,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一杯水。刘小晓笑了笑,对吴晋成招了招手:“你过来,帮我去拿点东西。”吴晋成如获大赦,屁颠屁颠的去了。阎瞳叹了口气:“真是气死我了。”佛生笑了笑:“别怪他了,他不是心急嘛。”阎瞳耸了耸肩:“我看他是太担心小晓了,关心则乱。”佛生摸了摸阎瞳的脑袋:“我看你很了解啊,为什么还要骂他?”阎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这幻境里,有我很在意的东西,所以我特别害怕幻境出事吧。”


 观音走到阎瞳身边,轻轻的拍了拍阎瞳的肩膀:“小瞳,别担心,这清心境,没有人可以破坏。”阎瞳点了点头:“恩,那就好,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如来的事情。”观音看了看刘小晓离开的地方:“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小晓的事。”阎瞳微微一愣,想起来刚刚在清心境里刘小晓似乎对观音有什么误解:“恩,的确,你应该跟小晓好好的聊一聊,以免误会深了,以后就麻烦了。”观音点了点头:“恩,我知道,我只是怕她不会相信。”阎瞳笑了笑:“你把你的记忆给她看看,她就会相信了。”观音有些惊讶:“把我的记忆给她看?”阎瞳点了点头:“恩,你可以让小晓自己看你的记忆,她会相信你的,你相信我。”


 阎瞳他们走后,观音来到书房找刘小晓。“我们可以聊聊吗?”观音有些犹豫的开口。刘小晓看了看观音:“坐吧。”观音走到沙发上坐下,犹豫了一会:“小晓,我觉得,你对我有些误会。”刘小晓抬头看了眼观音,嘴角扬了扬:“什么误会?”观音沉默了一会:“小晓,我不是为了如来才找你的。”刘小晓微微一愣,放下了手里的书,笑着说道:“不是为了如来,难道是为了我吗?”“小晓,我过去,一直以为你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知道,我们的血可以帮助如来度过劫难。”观音诚恳的说道。刘小晓揉了揉太阳穴:“对你怎么说吧。”观音想了想,只能用阎瞳的办法了。“小晓,也许我说的,你不行,我的记忆,你总该相信吧。”观音认真的说道。


 刘小晓还没反应过来,观音便走到刘小晓身边,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刘小晓的手:“你自己进我的元神看吧。”刘小晓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观音把她吸进了元神中。“这是什么地方?”刘小晓有些不解。观音从刘小晓的身后走来:“这是我的记忆。”刘小晓看着眼前飞速跳动的画面,有些不解。观音解释道:“当年,我和如来本是一对普通的夫妻,后来在山中救治了一头神兽,神兽给了我和如来一人一颗珠子。我们两个,就是靠着那颗珠子,一日一日的修炼,才入了佛道。结果,刚入佛道,我就发现我怀孕了。”观音顿了顿。“我纠结了很久,天天都在想是否要放弃你。”观音眼中含泪。“那一天,如来修炼时突然口吐鲜血。我问他,才知道,他说他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堵着,阻碍了他的修行,他越是修行,越是觉得胸口堵。”


 “我想到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以为,是你阻碍了他的修行。”观音满脸悲伤。“所以,我自己悄悄的把你取出来,包裹好,丢弃在天界人界的交界处。”观音说道此处,满脸的自责。“可是,从丢弃你的那一天起,我的内心就充满的内疚和自责。我看着如来的修行日益增进,马上就能成佛了,我便想着,等他成佛,我便把你找回来,重新养育长大,给你生命。”“可是,不知为何,如来迟迟不能成佛,我对你的思念也越来越没法克制了。所以,我便回去找你,可是,我去的时候,你不在了,我以为,你已经消散了。我痛苦了许久,造了荷塘幻境,闭关几万年,不愿意面对现实。”


 “那一天,我知道你可能还活着的时候,我内心那团死灰复燃,照亮了我的世界。对于如来,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对于你,我却有很多的遗憾。所以,找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想好了,放弃一切,守在你的身边,弥补那些错过的遗憾。”观音擦了擦眼泪,微笑着说道。“即使你一辈子怨恨我,不原谅我,我都会陪着你,直到我生命的尽头。”刘小晓皱了皱眉:“你的修行呢?你不想成佛了吗?”观音笑了笑:“我从来也不想成佛,我只是得了机缘,不得不修行而已,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为了一个男人,丢失了自己的本心。如今,我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了。”刘小晓好奇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观音看了看刘小晓,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刘小晓的脸,刘小晓感受着观音掌心里的温暖,也没有躲开。观音温柔的说道:“我想要陪着我的女儿笑,看着她成长,在她需要我的时候,给她怀抱。我想当一个平常的母亲,为自己的孩子殚精竭虑。”刘小晓被观音的话触动了,此刻,她的脑海里,幻想着将来和观音幸福生活的画面。“小晓,我对如来的爱是真的,我对你的爱也是真的。我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乡野妇人,想要的真的很简单。”观音苦涩的笑了笑。“可是,如来所求的,和我不同。终归不是一路人吧,我如今,会尽力助他成佛,随后,便隐姓埋名,一直守在你身边,当个保姆也好,佣人也好,只要能陪着你,我就满足了。”


 刘小晓和观音回到书房,刘小晓有些没反应过来,在平缓着自己的心绪。“这么长的时间,你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刘小晓皱着眉问道。观音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悲伤。无穷无尽的悲伤。”刘小晓在观音的元神里,的确感受到了满满的悲伤。“既然,你和他在一起不快乐,为什么不早早的离开他?”刘小晓认真的问道。观音看着窗外,淡淡的说道:“小晓,你可爱上过什么人吗?如果你爱上过一个人,你就会知道,当你爱他的时候,你会失去一切,包括你自己。我在跟如来的感情中,迷失了我自己,所以才会造成我心中无尽的悲伤。”刘小晓沉默了,爱一个人的感觉,她也是知道的。


 “你曾经是我全部的希望,可是我把你弄丢了,如今你出现了,不管过去如何,现在的我,心中只有你了。”观音认真的看着刘小晓,温柔的说道。“你给我一点时间吧。”刘小晓低着头说道。“你突然出现,说是我的母亲,我真的接收不了。更何况,当初你还抛弃了我。”观音眼中含着泪水:“小晓,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把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你,希望你能理解。”刘小晓点了点头:“我知道。”观音试探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也可以和我说说你自己的事情。”


 刘小晓有些惊讶,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观音说自己的事。“我没什么可说的。我一直以为我是森林孕育出来的孩子,一直都视森林为父母,所以,我这几千年,过的都很开心。”刘小晓言简意赅。“我自出生起,便接受了自己没有父母的事实。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谁出来,告诉我,她是我的母亲。所以,我真的,有些难以接受。”“对于你来说,你对我的思念很深,感情很深,可是,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一个陌生人。我们之间,除了有一些血脉联系,其他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才说,请你给我时间,让我去适应,让我去习惯,让我去思考。”刘小晓认真的说道。观音点了点头:“好。”


 观音走后,刘小晓独自坐在书房中。刘小晓回想着刚刚和观音的对话,这是她和观音第一次这么深入的交流吧。原来,观音也只不过是一个用情至深的痴情女子而已。刘小晓想着,自己当初为了秦哲,连元神都劈开了,也没有比观音好到哪里去吧。当初为了秦哲,刘小晓是连阎罗都想对抗的。“果真是母女啊,都是为了心爱之人抛弃一起的性格。”刘小晓自嘲道。“可惜,看起来,如来并没有那么爱观音啊。”刘小晓分析道。“观音终究是遇人不淑,所托非人吧。”刘小晓有些感慨。刘小晓拿起桌上的书,看到一行字:你在意的,为之付出一切的,是否也为你付出了一切?刘小晓的脑海中,浮现出秦哲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刘小晓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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