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深渊

作为美国的第一大都市和第一大商业港口，纽约的街头是极为繁华的，但是偏偏这种繁荣的盛景，让哈莉难以适应。

与想象中的完全相反，大城市的白天并没有那么美好，高高的大楼本就容易给人一种极为压抑的感觉，加上无论在任何地方，行人都非常多，长时间处于嘈杂和拥挤的街道，让哈莉的心中有一种名为烦躁的情绪不断积聚，如果不是这三个月的修炼成果还算可以，她可能已经不顾一切的在街头搞破坏了。

能抑制住情绪，不代表自己已经适应，哈莉板着脸，快速的在街道上穿梭着，想要尽快离开这人群密集的地方。

皇后区的街道并不整洁，离开最为繁华的新城区之后，人虽然变少了，但是地面上的垃圾却多了起来，脏乱差倒说不上，就是让人有点不舒服罢了。

像是要躲避地面的积水一样，哈莉无视了朝自己微笑的路人，在台阶上一蹦一跳的踱着步，心中的烦躁反而疏解了不少。

路面的警察和市民非常多，就算是人迹罕至的街角，现在也有很多警察盘查着可疑的行人，转了足足三条街，却毫无所获之后，哈莉放弃了。

她此时也已经看开了，白天就想黑吃黑的心思彻底打消，剩下的时间就在附近走走，熟悉熟悉这里的街道，顺带散散心吧。

纽约的街头永远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因为是工作日，今天街上最多的反而是一些外来的游人和行客，其中不乏其他国家的旅行团，这些旅行团来自各个国家的都有，甚至哈莉都看到了一队举着汉字小旗带着黄色帽子的老人们正慢慢悠悠的从大巴车上走下。

在这些外来的人们眼里，纽约是这样的富丽堂皇，和平而繁荣，这是他们所向往的城市，是自由的灯塔，从他们乡巴佬进城般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们的渴望。

哈莉啐了一口，对这些人不屑一顾，对方的想法在她看来肤浅极了，纽约确实有光鲜亮丽的一面，那些富豪和精英们的生活，就算是家境还不错的哈莉也艳羡不已，但是这可是资本掌握权力的社会，美好的世界之下，可是那永无宁日的深渊，一旦滑落到这个深渊，那么他们将永远也没有希望可言。

毒品，枪支，邪教，黑帮，红灯区，种种罪恶，都在这个“自由”的城市里泛滥，富豪和官员们对于这些黑暗和污秽，不但没有制止，反而为了自己的利益，对其进行了纵容和包庇，将其变成了自己的工具，以便于更彻底的统治底层人民。

贫民们终日与毒品为伴，不思进取，就算留有希望，也要终日被黑帮和暴力的恐怖所笼罩，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如何反抗那些搜刮了绝大多数资本却又对底层人士不管不顾的大资本家们，说得明白点，就是他们连仇恨和报复的资格都没有。

陷入了绝望的沼泽，那么就只能犯罪，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超级英雄，不说某些街头英雄，仅仅那些拥有强大无匹的超能力的英雄们，对罪犯就有着难以想象的威慑力，但是就算如此，犯罪也屡禁不止，总有一些人拿着劣质的枪火，开着破旧的皮卡车，就想要抢劫银行。

没有人天生是傻子，他们甚至连普通的警察都不是对手，为什么要顶着超级英雄带来的威慑，也要去做一些违法的事情呢？

只是因为走投无路罢了。

哈莉伸了个懒腰，爬上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越野车的车顶，盘腿坐了下来，她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冷漠的看着前方聚集起来的警察，那里正在发生着一起抢劫案。

几个无脑的暴徒抢劫银行的时候，因为一时的粗心大意，还是让银行的员工按响了报警器，面对飞速赶来的警察，他们没有第一时间逃走，反而劫持了一群平民，铤而走险继续抢钱。

“警察都来了，这群白痴劫匪居然还想着捞钱，就算他们拿到钱了又有什么用？就算给他们一架直升机，他们会开么？就算他们会开，他们觉得他们能逃离警方的追踪么？”

一个身穿蜘蛛标志的衬衫，举着红色牌子的少年有些无语的跟同伴吐槽着，而他的同伴则是浑不在意的回答道，

“那些坏蛋都很蠢的，你管那么多干嘛！我还希望这种蠢货更多一点呢，要不然我们去哪儿看超级英雄啊！”

说罢，他还得意的扬了扬手里的一叠牌子，上面分别画着“蜘蛛侠”，“钢铁侠”等超级英雄的标志。

随着一阵从远处传来的欢呼，两个少年瞬间激动了起来，他们热情高涨的看向了欢呼声传来的方向，果然，高楼之间，一个红色的身影正用蛛丝荡着朝这里赶来。

“蜘蛛侠！蜘蛛侠！”

少年偷偷将手中的牌子换了个顺序，将那个画着蜘蛛标志的牌子放在最前面，然后高高举起，也跟着人群欢呼了起来。

银行封锁的门缝里，一张粗糙的脸庞一闪而逝，那张脸上充满了慌张和仇恨，却又那样的无可奈何。

这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该露出的表情，大概又是一个走上末路的可怜家伙，哈莉失去了继续继续观望的兴趣，她从车上跳了下来，朝着街尾的小巷走去。

蜘蛛侠和别的英雄不一样，他出身平凡，三观正直，没有太多的想法，充其量只是一个义警，哈莉并不讨厌他。

因为不讨厌，所以也不愿意招惹，毕竟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自己和对方打交道，那么总有一天会出现敌对的状况。

人群已经聚集在了那条街上，其他的小巷人数少了很多，哈莉的离开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力。

纽约很大，逛起来自然也很花时间，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一直到天黑，哈莉也没有将整个皇后区走遍，不过她也没有在意，随便找了家快餐店，胡乱吃点东西，她就继续在街上游荡起来。

哈莉今天出门的最终目的就是搞到武器，白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全天都在皇后区逛街了，现在终于等到了夜晚，她也要干点正事了。

白天潜伏着的坏蛋都走上了街头，纽约被黑暗笼罩，蠢蛋和可怜虫们已经退场，现在才是真正的暴徒们的娱乐时间。

哈莉活动了活动有些发酸的膝盖，嘴角一点一点上扬，最终咧到了脸颊深处，她肆意的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到自己的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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