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救济点
风驰电掣的一路飞向香波地，天空逐渐泛白，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海面后，王小亮望着出生的太阳，一时间竟然被这绝美的景色迷住了。
虽然香波地也邻海，但那是在人声鼎沸的住宅区，人多而杂，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直观的感受到大自然的壮丽，特别是现在已经结丹，看事的态度，又多了一些不同。
一望无际的大海中看朝阳的感觉。
巍峨，壮丽。
砸吧了两下嘴巴，还以为自己会顿悟什么的，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第一次看这么美丽的朝阳，还是给王小亮带来了很长时间的好心情。
太阳升起来后，一望无际的海面，让人感到恐惧，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海面。
模糊中，远方突然出现了两股明显的能量反应。
升上高空，对着出现能量反应的地方飞去。
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小黑点，随着王小亮飞速接近，在视线里迅速放大。
一个巨大的像章鱼一样的生物和一个巨大海象正在相互撕咬着。
海象目测有九米到十米长，两只巨大的象牙紧紧的刺入章鱼的身体。章鱼看上去没它那么大，但小的也很有限，八只爪子中，有四只长，四只短，短的看起来强健有力，长的略微扁平，此时全都纠缠在海象的身上。
巨大的海象皮肤看上去很滑，章鱼缠着海象的触手，时不时就脱落。
两个撕扯在一起的海兽周围一片蓝色和红色组成的血液，双方很多地方都是伤痕累累。
周围海面上，大量背鳍在周边游弋，却没有像野兽一样急着冲上去撕咬两只正在互相伤害的海兽。
这些鲨鱼倒是没有太多变化，都是四五米的鲨鱼，王小亮大概数了一下，周围有七八只。
过了一会，又来了几只鲨鱼。
十几分钟后，巨大海象在章鱼的四只短触手不断敲击脑袋下，无力的瘫痪在了海面。
章鱼放开了海象，下沉到海底，消失不见了，周围的鲨鱼逐渐像海象靠拢，没一会就撕咬了起来。
汹涌而上的鲨鱼每一口下去，海象的身体上都会出现一个明显的伤口。
有一个巨大的能量出现，还没等王小亮过多关注，一个巨大的嘴巴猛然冲出海面，海象和四条鲨鱼瞬间被一张大嘴包裹住，电光微微闪动后，大嘴沉了下去，深蓝到漆黑的深海，让王小亮看不出那个是什么。
但刚才那嘴里出现的电光，王小亮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电鳗吗？”
“那么大的电鳗？”
“……是了，大海远比陆地辽阔。”
多了点忧愁的心思，再出发，心态就不一样了。
直到太阳开始偏西，王小亮才看到那远处的陆地。
一片绿色的竹海出现在王小亮远眺的眼睛中。
这是香波地的青竹区。
穿过青竹区，龙脉区，望仙区，最终抵达白鱼区。
一路上，白鱼区的景象尽收眼底。
依然是颓废、枯瘦的人，远多过气色正常的人。
王小亮对这些人也是没办法，明明往北走二十公里，就是海边，那里能养活不少人，但王小亮去异界之前，选择去那里的人很少。
途中，发现了两个不知道谁设立的救济点。
还有一些人拿着刀剑一样的东西在巡逻，只是不知道是谁的人手。
王小亮的公司在北边的小港口那边有船队，十多条大小渔船，捕上来的鱼全都卖回白鱼区，只收黄金、白银还有玉器等物品。
至于这里的纸币，王小亮是不收的，不单单是他不收，香波地所有的势力都不收。
在王小亮区异界前，香波地的官方组织一直没有恢复。
回到别墅的时候，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飞回公司后，再众人的欢呼下，王小亮见到了江妍。
江妍细细的给王小亮讲了三个小时他走后发生的事，王小亮这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72天。
在这段时间里，龙江国南方大部分地区全都出现了变异的动物，这些变异动物死后依然带着污染，吸收了他们血液的植物也会产生变异。
这些还只是龙江国的上京卫视明面上报道出来的，没报道出来的事，还不知道有多少。
王小亮走后，他杀的那些变异蝙蝠，也产生了污染源，好在那座养殖场被王小亮下令处理了，但是处理的人只是随便烧了一下后，就埋土里了，20天前长出了十几株变异植物。
有变异的小树、变异的花朵、变异的藤蔓、还有变异的杂草。
变异最大的就是藤蔓。
这些藤蔓产生了强大的寄生能力，能够在多种植物之间像毛毛虫一样直接迁移，并缠绕上去吸收养分。
目前还在可控的范围，有待观察，因为上京卫视上说，并不是所有变异植物都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变异的，有些变异植物是有益的。
所以没有全面销毁。
公司的渔船出了事故，两艘渔船失踪。大量渔网出现破损，原因不明。这不是王小亮这一个地方的事，香波地其他社团所在的区域也有类似的情况。上京卫视有提海里出现的变异生物可能更多的事，告诉海边的渔民捕鱼时要警惕。
一回来事情就一堆，好在江妍处理的都不错，没有让王小亮失望。
至于张员瑛去哪了，江妍告诉王小亮，她去当义工去了。
“义工？”王小亮纳闷，好端端的干嘛去做义工？
带着江妍一路飞向据说白鱼区所在的救济点，这个救济点是王小亮的公司负责的，如果江妍不说，王小亮都不知道自己公司还有这样一个救济点。
对于这样的救济点，王小亮心里是并不赞成的，他觉的有一部分人的确很烂，只要有一口吃的，就不会去想更多的事，太容易让人懒惰了。
不过既然已经设立了，也不好再撤。
到达救济点的时候，王小亮看着排了长长一溜人的救济点，有些头痛的问怀里的江妍：“这么多人，要发到什么时候？我们有那么多闲粮食吗？”
“我们发的救济粮是有份额的，超过份额不予再发送了，以前还有好多人有意见，再被公司的其他员工强力说服后，他们就没意见了。”江妍脸蛋微红，神采奕奕的说道。
王小亮一听就笑了，他手下的这些员工，基本上都是以前混黑的那些帮派人员，他们说服那些找事的人的方法，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张员瑛现在正在给人盛饭，救济点有三个大桶，这些桶和基地里以前救济用的那种大桶一样，张员瑛现在就在一个大桶前给人盛饭，神情虽然严肃，但王小亮能感觉她心中的那一份带着喜悦的心情。
看到她开心，王小亮觉的施舍一点就施舍一点，值了。
带着江妍飞下，周围负责维持秩序的人，这才看到飞下来的王小亮和被他抱在怀里的江妍，立刻有人打招呼。
“大佬。”
“老板。”
依然是叫这两个称呼。
王小亮随意的点点头，就向着张员瑛走去。
江妍落后了一些，看着因为高兴而带着围裙扑向王小亮的张员瑛，江妍转过脸不去看他俩。
虽说不讨厌张员瑛，但看到王小亮见到张员瑛后，明显不一样的状态，江妍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就在江妍带着点傲娇的看向别处时，人群里排着队往前挪动的人中，有一个蓬头垢面，和周围人一样臭烘烘的瘦弱的人，恍惚中发现了穿着整洁的OL裙子，黑丝袜，洁白的衬衣，微微挽起的袖子中露出莲藕一般白嫩的手腕，高挑的身材只是往那一站，就艳光四射的江妍。
这个人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四周维持秩序的那些人对江妍是毕恭毕敬，很多人看向江妍的时候，眼睛里都会带着惊艳的感觉，但这些人顶多只敢偷偷看几眼，连正眼看她都不敢，这让蓬头垢面的瘦弱人影眼神里瞬间迸射出希望之光。
江妍无聊的扫视了几眼人群，这些人身形枯瘦，离了好几米都能闻到他们身上散发着的那一股混合在一起的奇怪臭味。明眸皓齿的江妍和这些人只隔了几米的距离，但却像隔了两个世界，皱眉下意识的挡了一下鼻子，离这些臭烘烘的人远了一些。
“江妍姐？”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
才准备到王小亮那边的江妍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公司里的人都是叫自己经理，很多人还会私下里叫自己“二夫人”，但直呼自己名字的的确很少。
这让她愣了一下后，才回头看向脏兮兮的人群，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自己的熟人，江妍的工作在龙脉区，熟人也多是在龙脉区，白鱼区她认识的人，和认识她的人都不多，不多到现在她都没见过一个。
会是谁在叫自己呢？
排队的人群里走出了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女人。
女人整个脸都是脏兮兮的，头发枯黄而杂乱，走进了江妍才看出来，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奇怪，而是一套衣服，穿了太长时间，出现了大量破损，才会显的奇怪。
“你是？”江妍试探的问道。
“我啊，汪子珺！”来人用力擦了擦脸，把杂乱在前的头发拨到脸后，露出整张脸指给江妍看。“以前咱俩一起被肥佬龙送到那个基地的。”
汪子珺带着讨好的笑容，努力的想绕过阻止她靠近人。
“你是汪子珺？”江妍小声惊呼道。
“对对对，是我啊！”汪子珺谄媚的笑着说道。
江妍完全无法把这个脏兮兮、臭烘烘的人，和以前那个清纯而骄傲的大学生联系到一起。挥了挥手，阻止汪子珺的那个人放开了汪子珺。
“你怎么成这样了？”江妍伸手准备拉过汪子珺，但两人一接近，汪子珺身上的那一股奇怪的臭味，让江妍停下了脚步。
汪子珺看着明**人的江妍，江妍下意识的举动，汪子珺也注意到了，最近几个月的生活，让以前充满了梦想，大大咧咧的汪子珺，学会了察言观色。
尴尬的立在原地，两人一时间全都沉默。
回头看了一眼王小亮，发现张员瑛已经没有在给别人盛饭了，而是抱着王小亮的一条胳膊在说悄悄话，这才松了口气的拉着汪子珺走到一边。
叫过来一个维持秩序的护卫，把汪子珺的碗拿过来，让护卫给她带一份食物过来。
这才忍着臭味，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汪子珺局促不安的抓着衣角，苦笑道：“还能怎么样……”
原来汪子珺在基地逃出王小亮的别墅后，就在基地安置给她的地方老实的住了下来。
在这里，她体验到了以往从来没体验过的事，“饥饿”“霸凌”“背叛”等等等等……
在香波地全面清除丧尸后，从基地出来的汪子珺，就已经瘦了8公斤，要知道原来她也才53公斤，是个健康的正常大学生，一下瘦到45公斤，考虑到她的身高接近一米七，这已经是相当营养不良了。
本来以为丧尸没了，出去后，应该会好过一些，毕竟她的银行卡里还有不少钱，家里怎么说在香波地也是个富裕的家庭。
可出了基地后，汪子珺面对的则是这个灾难后无序的社会。
为了自己安全，汪子珺故意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希望能躲过有心人的窥视。
但转眼没多久她就后悔了，消瘦到只比骨头架子多二两肉的人，也是没有人喜欢的。
就这样，找垃圾，在各个没人的房间里，寻找可能存在的食物，周边的山林里，偶尔能找到一些野菜和其他可食用的小虫子。
这她在知道，人饿的时候，能吃到虫子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直到这个救济点开始发放粮食后，汪子珺才回想起来，鱼肉是什么味道。
王小亮公司会把没卖出去的鱼，再变质前做成鱼粥，在救济点施舍给他人。
这不过到现在汪子珺都不知道这个救济点是王小亮公司的，她一直以为是哪个心善的好人的，在她看来，王小亮明显不属于这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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