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粉墨登场
叨天之幸，住院观察了两日之后，劫后余生的冯子默便活蹦乱跳的出院了。
而且由于“见义勇为”的缘故，根据大瑞帝国相关规定，住院所有费用全免，冯子默一毛钱都不用掏。
不得不说，尚武的大瑞帝国在这一点上做的还是挺不错的，不仅对见义勇为的出手分寸界定的甚是宽松，而且还有各种补贴举措，免去勇者的后顾之忧，至少不会让勇者既流血又破财。
住院这两日，虽是无所事事，但冯子默也没闲着，不仅和谢楚云熟稔了许多，并授权给谢楚云做一期以自己为原型的节目，而且还从谢楚云那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四个行凶的小混混全部被捉拿归案了！
说来也是这几个小混混倒霉，原本那种昏暗的环境，别说没有摄像头，就是有治安摄像头，怕是也啥都认不出来，只是偏偏遇上了如有神助的冯子默。
卯足了劲儿的常建凭着那几张栩栩如生的素描，没费多大功夫，就按图索骥一般将这几个小喽啰给一窝端了；倒是名为步忆曼的女子，却如同消失了一般，一时半会还没有消息。
然而，这几个小喽啰虽然已然被关进了号子，但是案件却陷入了困境。
对于持刀行凶，捅伤冯子默一事，领头那位外号“刀哥”、真名沈道的小混混起初还矢口否认。
直到冯子默的那几幅素描摆在面前，并且得知冯子默并无大碍，错愕中带着侥幸的沈道这才在悲喜交加中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开始极力辩称自己是失手，绝非故意为之。
至此，伤人案的案情已经是十分明朗，接着按正常流程走下去就可以结案，但引起此案的导火索——“那包货”，却毫无头绪。
任是警方软硬兼施，沈道就是咬死不知情，若非冯子默那几幅素描所展现出来的非凡记忆力，警方都要怀疑是不是冯子默记错了。
然而既然冯子默不会错，那肯定就是沈道在撒谎，而且沈道愈是抵死不认，警方愈是感觉其中大有文章。
僵局之下，经过深思熟虑的霍天元将破题的主意打到了冯子默身上，并由谢楚云牵线搭桥，邀请冯子默前往警局，配合警方演一出戏。
对于这种请求，冯子默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才出院，就马不停蹄的往警局赶去。
到警局的时候，霍天元已然在门口等候。
让冯子默意外的是，谢楚云居然也笑盈盈的出现在这里。
“云姐，你怎么也来了，没说呀！”冯子默讶然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请我当中间人，怎么着也得收点劳务费吧？”谢楚云眨了眨眼，笑道。
原来，谢楚云和霍队长达成了协议，谢楚云说服冯子默配合警方演戏，而霍队长则是答应谢楚云可以全程跟踪报道这件案子。
接到人，霍天元便带着二人来到一间小会议室，同时又招呼了两名干练的警察进来，其中一位赫然是上次见过的常建。
“小张，倒几杯水过来。”霍天元先是对另一个民警吩咐道。
继而，霍天元才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
其实说破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主意，就是通过背景调查，霍天元得知沈道有一个自小相依为命，目前还在念高二的妹妹。
霍天元自是不能将沈道的妹妹也抓进号子，迫使沈道就范，但沈道的妹妹却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霍天元的计划是，先诈称冯子默已经验伤，虽然暂时没有大碍，但坚称可能会有不可预知的后遗症，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现在准备上诉，要求对沈道进行刑事审判。
真若如此操作，寻常治安问题将转为刑事案件，持刀伤人的沈道大概率会被判上好几年，这对还有一个妹妹需要照顾的沈道来说是绝对难以接受的。
事实也确如霍天元所料，当沈道得知自己很可能将在号子里蹲上好几年，立马就怂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辩称自己是因为裆部重伤导致失手，甚至对“货”的态度也发生了动摇，声称如果能让冯子默放弃起诉，愿意配合警方工作。
于是，就到冯子默粉墨登场的时候了。
可以说，冯子默也就来走个过场，霍天元他们早已经将红脸都唱完了，冯子默只需要扮个白脸，最后“不情不愿”的和沈道达成和解就完事儿了。
唯一被霍天元隐晦而含蓄提及的就是：冯子默得将起诉的意图揽在自己身上，与警方无关；而后是警方从中斡旋，反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出了大力；这才让自己勉为其难的答应和解。
第005章 粉墨登场对此，冯子默心领神会，毕竟想让小混混老老实实的配合警方工作，最好还是采用怀柔政策，感化为上。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冯子默就被安排和沈道见面。
手腕上还戴着手铐的沈道安静的坐在审讯室中，不过紧咬的双唇，显得他此时心中并不如表现的那么平静。
“听说你要见我？”冯子默很是随意的坐在看沈道对面，东张西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本来我是不想来的，但是给警官面子，我还是来了，来看看身陷囹圄的你。”
“我想向你道歉，希望你放弃对我的起诉！”酝酿已久的沈道开门见山，还站起来给冯子默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迟迟未起。
眼神很是不善的冯子默却是拍案而起，语气恶狠的鄙弃道：“呸！当时挥刀捅伤我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吧？告诉你，晚了！我已经请了律师，就算不能让你把地牢坐穿，也要你赔上一大笔精神损失费和身体损伤费。”
听着又是坐牢、又是赔钱，沈道更怂了，恳切的哀求道：“我同意和警方合作，把所有我知道的都交代出来，请您高抬贵手，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你似乎搞错了对象，你对警方的承诺，去找警方给你好处，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看看你的衰样，特意来刺激刺激你！衰仔！”冯子默啐了一口唾沫，拉开椅子，不可一世的昂首走出审讯室。
出门之后的冯子默感觉浑身舒畅，这痛打落水狗的感觉，太爽了！
如果可以，冯子默还想再多来两轮。
当再次扮演红脸的霍天元等人来到审讯室，已然乱了方寸的沈道情绪激动的拍着桌子：“霍警官，这和你们说的不一样，我都答应交代所有一切，为什么他还是不愿意撤回起诉？”
“淡定，冷静。”霍天元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看你都这么激动，更别说受害人了。受害人本已经被我们说服，只是可能看见你之后，情绪波动，又临时改变的主意，我们的工作人员正在努力和他沟通。”
“我知道两个他们的落脚点，还有一个仓库地址，但是他们应该不知道我知道，货肯定还在那里。”沈道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将最后的筹码一股脑推了出来。
霍天元等人隐晦地对视了一眼，眼神充满着喜悦。
“只要你老实配合我们工作，我们就会想办法说服受害人，并保证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等将你所举报的团伙一网打尽，你就算是戴罪立功，即得自由。”掌握了主动权的霍天元柔中带刚的提点道。
“好！”沈道咬牙应承了下来。
“行，你在这里再反思一下，我们再出去劝劝受害人，做做他的工作，解决你的后顾之忧。”霍队长说完就起身带头离开。
晾了沈道约莫十多分钟，冯子默才又面无表情进入审讯室。
“我可以看在警察、还有你妹妹的面子上，放你一马，放弃对你的上诉，但需要你拿出足够的诚意补偿我的损失。”冯子默神情冷漠的开始了他的表演。
度日如年的沈道却精神为之一振，毫不拖泥带水的应道：“只要你放弃上诉，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尽管说，能做到的，我绝不含糊。”
“嘁，说的好听，你个小混混，能做什么？”冯子默没好气的嘲讽道。
沈道一时语塞，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
然而，所谓吐槽一时爽，演戏演全套，没有沈道的接招，冯子默也不知该如何演下去。
“要不这样，等此事了结，你给我当一年小弟，当然，一毛钱辛苦费都没有的那种。”脑瓜儿急转的冯子默信口开河。
不想，沈道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口就应承了下来：“行，小弟就小弟，我做！一年时间，随叫随到，法律范畴，绝无二话。”
冯子默哑然失笑：一个小混混，张口居然“法律范畴”，也真是醉了。
不过，让沈道当小弟终归不是冯子默真实目的，故而冯子默也是忍住没有继续开嘲讽，而是轻飘飘的随意挥手道：“行，就这么定了。”
说完，冯子默就潇洒起身，推门而出，正式谢幕。
此时的冯子默尚不知道，正是由于这次的信口开河，完全改变了沈道的整个人生轨迹。
多年后的沈道更是将这次交易视为人生最为明智以及自豪的一笔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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