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川中义 小型三国演义
“太师,刘姑娘醒了,醒了。”大概也知道刘安凤在这件事中起到的分量,所以贾老贼的亲兵叫喊的声音都带着喜气。而听到这喊声后,贾老贼和子聪这对脸厚心黑的梦幻组合脸上立即一起露出喜色,心中双双大叫,“妙!等刘安凤把真相一说,就有机会挑拨田雄和熊耳在绵州城下火并了。”
“快,快,把刘姑娘抬到这里。”激动得难以自己的贾老贼嘴上叫着把刘安凤抬到这里,脚却不由自主的跑了过去。出于谨慎,田雄派来的使者胡铨怕贾老贼对刘安凤玩什么要挟威胁的把戏,也是快步跟了过去。
刘安凤确实是醒了,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躺了几天,只能靠侍女喂参汤米汤吊命,可怜的少女容貌明显憔悴了许多,再加上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苍白脸色,让少女看上去既憔悴又枯槁,就象一朵枯萎凋零的花苞——让贾老贼这样的正人君子都觉得有些心疼,就更别说曾经多次在刘黑马府中见过刘安凤的胡铨了。看到刘安凤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胡铨眼泪都落下来,哽咽道:“安凤侄女,你受苦了。”
“胡叔父,……真的是你?”刘安凤也认出了胡铨,激动得挣扎着想要在担架上坐起,可她肩上的两处箭伤都是贯穿伤,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愈合,身体才坐到一半就牵扯到伤口,疼得可怜的少女一声娇吟,身体一歪就又要摔下去。胡铨本想去扶可又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手伸到就缩了回来,咱们的老贼太师可没那么多顾忌,上前一步搀住刘安凤的身体,让刘安凤靠在自己怀里,微笑说道:“刘姑娘,你的故人来了,本官这会终于可以轻松了。对了,赶快把成都兵变的事……。”
“啪!”刘安凤回答贾老贼的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刘安凤圆睁杏目,嘶哑着嗓子向贾老贼吼道:“淫贼,放开我!”
“娘的,真没面子。”虽说贾老贼自己理亏,可当着这么多人被刘安凤扇耳光,贾老贼面子还是极挂不住的。恼怒之下,贾老贼猛的收回扶住刘安凤的手,哼道:“小丫头,给你的颜色就开染坊,放就……。”贾老贼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刘安凤本就极度虚弱无力,贾老贼忽然收回扶住刘安凤的手,刘安凤身体失去依靠,竟然从担架上直接摔到了地上。
“安凤侄女。”“刘姑娘。”胡铨和贾老贼同时惊叫,再七手八脚的把刘安凤抬回担架时,贾老贼却傻了眼睛——刘安凤竟然又一次昏迷了过去。贾老贼大声叫苦,忙去摇晃刘安凤的身体,“刘姑娘,刘姑娘,醒醒,醒醒——你想睡觉,起码先把成都兵变的情况告诉了你胡叔父再睡不迟啊。”那边子聪也慌了手脚,赶紧又把军医叫来抢救。
“快,无论如何要把刘姑娘救醒。”贾老贼急得脑门都在冒烟,连声催促军医抢救。可军医对着刘安凤又是掐人中又是用针灸,昏迷过去的刘安凤说不醒就是不醒,最后那个军医也没了办法,只好向贾老贼跪下磕头说道:“太师,小人无能,这位刘姑娘伤得实在太重,失血又太多,除非慢慢调养,否则短时间内小人实在无法把她救醒。”
“那有没有性命之忧?”胡铨脱口问道。生性多疑的贾老贼却起了疑心,心说这臭丫头该不会是也知道现在情况,所以故意装昏想要整我吧?想到这里,贾老贼又把脏手伸到刘安凤身上,在她纤细的腰肢软肉处捏了一把,但刘安凤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唯一的希望落空,贾老贼马上又拉下脸,嘀咕道:“臭丫头,我坑你一次,你害我一次,咱们扯平了。”
“贾太师,你在干什么?”胡铨是读书人,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看到贾老贼去摸一名年青少女的身体,自然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吓得贾老贼赶紧收手,尴尬解释。但不管贾老贼怎么解释,胡铨还是心生警惕,心说贾老贼是出了名的好色,大帅千金留在绵州城里几天时间,指不定贾老贼已经对她做出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想到这里,做为刘黑马曾经亲手提拔的部下,胡铨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脱口说道:“贾太师,既然大帅千金昏迷不醒,小使斗胆请太师带着大帅千金离开绵州,到田将军营中医治。”
“好啊。”出乎胡铨的意料,贾老贼竟然一口答应了他的请求。贾老贼很轻松的说道:“把刘小姐接到田将军大营里也好,等她醒了,随时可以告诉你们成都兵变的实情。再说绵州就快交战了,本官也没时间去照顾她。”
贾老贼这么爽快,胡铨倒起了疑心,生怕贾老贼在刘安凤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不料贾老贼却一挥手,就让宋军士兵把刘安凤转交给胡铨带来的亲随,还让人拿来三颗人参送给刘安凤补身体。最后贾老贼说道:“胡大人,时间不早,熊耳叛军攻打绵州的军队就快抵达城下了,你抓紧时间带着刘姑娘出城,否则被困在城里就来不及了。”
“贾太师高义,下官拜服,多谢,多谢。”胡铨看了半天没看出贾老贼有玩花招的企图,这才向贾老贼千恩万谢的告辞,带着昏迷不醒的刘安凤离开绵州城。胡铨前脚刚走,宋军中的两员骁将杨晨焕和高鸣就凑上来,开口问道:“太师,你怎么把刘黑马的女儿还给鞑子了?咱们把她抓在手里,狗汉奸田雄起码还有点顾忌,现在把她还给田雄了,不是让那个狗汉奸放心攻打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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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笨蛋,你们几时见过本官做过赔本买卖?”贾老贼笑骂。子聪也阴笑着解释道:“二位将军有所不知,此乃贾太师的一箭三雕之计——贾太师现在把刘黑马的女儿还给田雄,无论出于道义还是故旧之情,田雄都不会立即来打绵州,而是会先去探视和照顾刘安凤,起到缓兵之计的作用。只要稍微再拖延一下,熊耳叛军的队伍就能赶到绵州城下,到时候无论刘安凤是否已经醒来,田雄都不会和熊耳叛军联手攻打绵州,让我们可以单独对付熊耳军队——又可以起到离间作用。”
“那第三只雕呢?”高鸣追问道。子聪阴阴的答道:“如果熊耳抢先向我们发动进攻,和我们在绵州城下打得正激烈的时候,刘安凤忽然醒过来告诉田雄成都兵变的真正情况,你们说田雄会有什么反应?”高鸣和杨晨焕都是眼睛一亮,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然会给刘黑马报仇!从背后偷袭熊耳的军队!”
“明白了就别发牢骚了。”贾老贼轻描淡写的挥挥手,命令道:“没看到南面已经有火光了吗?快去准备做战,马上就要来真的了。还有,把本官的旗帜插到城楼上,让熊耳叛军的队伍知道本官还在城中。”
……
天色全黑,胡铨带着刘安凤刚刚离开绵州城,绵州的城门和吊桥也刚刚关好吊上,龙安河以南的官道上就已经出现了熊耳叛军急行军的火把光芒。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后,龙安河以南便成为了一片火把的海洋,漫山遍野,几乎比那天上的银河还要密集许多。贾老贼派宋军斥候计算旗帜,初步估计其兵力在两万八千至三万三千之间,其中还有至少六千以上的骑兵。
“骑兵数量不少啊。”贾老贼并不害怕熊耳来攻城,而是害怕熊耳派骑兵绕过绵州直接去打摩天岭——虽说贾老贼已经在摩天岭防线布置了上万名由宋军步骑兵和绵州降卒组成的防线,相对绵州城的兵力要多得多,但要是同时前后受敌的话,张世杰还是非常吃力的。所以稍微盘算后,贾老贼命令道:“传令下去,见到城楼火把打出旗号,全军上下一起反复大骂——绿帽王八狗熊耳,有种来和贾太师决一死战!”
命令传达,城楼上用火把打出旗号,近五千宋军将士一起破口大骂,“绿帽王八狗熊耳,有种来和贾太师决一死战!绿帽王八狗熊耳,有种来和贾太师决一死战!”五千人的同时破口大骂何等雄壮,直震得群山回响,四野皆鸣。听到这整齐的大骂声,刚刚率军抵达龙安河南岸的熊耳夫妻脸色又青又白,蒙古军士兵则窃窃私议,想笑不敢笑,为数不少曾经和唐笑有过一夜露水情缘的蒙古军士兵将领则表情古怪,暗暗佩服唐笑的风骚之名——竟然能传到宋军耳中。
“娘的,狗蛮子贾似道,本将军和你拼了!”被这么多人同时大骂,熊耳脸皮再厚也抵挡不住,高声咆哮着命令士兵立即攻城。还好汪惟正比较冷静,死死拉住熊耳说道:“熊将军,这是贾似道老贼在故意挑衅,他是想骗我们立即攻城,我们的军队远来,正是疲惫不堪的时候,现在攻城吃亏很大。”
“熊将军请冷静,我们的对手贾似道老贼和子聪秃驴都是老奸巨滑之徒,他们故意挑拨,定有诡计。”唐笑身旁一个穿着普通百姓服装的老年男子也阴阴的说道:“看到没有,在绵州的北面,还有田雄的军队也驻扎在那里,他们是敌是友还不知道,贸然攻城,必然中计。”
“那怎么办?”熊耳怒气冲冲的问道。那老年男子——其实就是兀良哈台派来的大理丞相王鹗白眉一扬,沉声说道:“马上派使者过去和田雄联系,试探他们的态度,我们抓紧时间休息和抢架浮桥,然后再攻城不迟。”
……
宋军居中,位于涪水之南和龙安河之北的夹角之间,熊耳叛军在龙安河之南,田雄军在涪水以北,三支不同阵营的军队互相对峙,保持大战前的宁静,仅有三方的斥候和使者来回奔跑,不断侦察敌情和传递消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就这么紧张对峙了一个多时辰,时间已经是接近九月三十的亥时,熊耳派到田雄军中交涉的使者终于回到龙安以南,把李德辉出使剑阁和田雄军抵达绵州后发生的事如实禀报。
“那田雄到底上什么态度,是否愿意与我们联手攻打绵州?”王鹗追问道。使者哭丧着脸答道:“田雄告诉小人,说是他在等刘黑马的女儿苏醒,告诉他成都兵变的实情。如果刘黑马真是贾老贼指使杨大渊所杀,那么田雄就杀掉贾老贼派去的那个张通,和我们联手攻打绵州;如果成都兵变是我们干的,那田雄就要为刘黑马报仇,向我们开战!——在这段时间里,他保持中立,不帮我们也不帮宋蛮子。”
“麻烦了,如果在这段时间里刘安凤那个小婊子突然醒了,那我们岂不是要腹背受敌?”熊耳搓起肥手,对现在的复杂形势束手无策。那使者赶紧补充道:“熊将军放心,刚才在田雄军营里,李德辉李大人悄悄告诉我——田雄派去给刘安凤小婊子治伤的郎中,碰巧是李大人的同乡!李大人会尽全力买通那个同乡,借他的手让刘安凤小婊子永远开不了口。而且那个小婊子伤得极重,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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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西,又在吹牛,他有把握吗?”熊耳不满的嘀咕道。王鹗却扬眉说道:“本相觉得李大人这个保证可以相信——不要忘了,如果刘安凤开口,田雄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所以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和用什么手段,他都会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么说来,我们可以赌上一赌了。”王鹗轻拂花白胡须,咬牙说道:“立即渡河攻城,留一支军队监视田雄。不管李德辉能否得手,只要我们在刘安凤苏醒之前攻破绵州,不管田雄将来是友是敌,我们都将稳操胜券!”
“可要是没攻破绵州,刘安凤那个小婊子忽然苏醒过来怎么办?”熊耳还是有些担心,畏首畏尾的问道。不曾想这次唐笑和汪惟正二人同时喝道:“没时间再迟疑了,我们还有退路吗?再错过这个最后的机会,不仅我们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宋蛮子军队和贾似道老贼也会玩命的向我们报复!”
想到宋军主力的全力报复,熊耳打了个寒战,也是把牙齿一咬,疯狂咆哮道:“吹进军号,过河!”
……
“呜——!”蒙古叛军的进军号角吹响,三万余蒙古叛军和大理军队排着整齐的队列,踏着匆匆搭建出来的浮桥渡过龙安河,迅速在绵州西门之外摆开进攻阵形;同时又有一支为数大约五千的军队涌向北面,在田雄军搭建的浮桥处摆开防御阵形,预防田雄军突然发难。而田雄军则仅仅是牢牢控制涪水北岸和抢搭的浮桥,摆出一副袖手旁观的架势。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熊耳叛军和大理军队全数渡河完毕,稍做布置后,熊耳立即下令攻城。上百面战鼓疯狂敲动声中,为数超过五千的叛军步兵抬着云梯,推着云台、投石机和撞车等攻城武器呐喊向前,潮水一般涌向绵州西门。贾老贼则亲自指挥绵州军民严阵以待,直到蒙古叛军冲到弓箭射程之内,贾老贼才将大手一挥,大喝道:“放箭!”
“飕飕飕飕——!”一波蝗虫般密集的箭雨从城头升起,在夜空中划出无数道美妙的弧线,铺天盖地的落到冲锋的蒙古叛军步兵头上,无数道血色的浪花也翻腾起来……
……
激烈攻防战从九月三十晚上一直持续到十月初一上午,在这期间,孤注一掷的熊耳叛军和趁火打劫的大理军队都拿出了极为罕见的决心,向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绵州城头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宋军士兵也在贾老贼的亲自指挥下奋起抵抗,与蒙古叛军展开连番血战,双方都是损失惨重。还没有打到清晨,城下的护城河就已经被尸体、沙包和残枪断剑填平,使得蒙古军的冲车能够直接冲到城下,用撞锤疯狂撞击绵州城墙和城门。而在涪水以北,田雄的剑阁军却纹丝不动,并没有加入任何一方,始终保持中立态度。
这场战斗基本上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宋军擅长防御,蒙古军擅长进攻,双方都是打最拿手的战斗,但绵州平均仅有三丈高的城墙却给宋军带去了许多麻烦。战斗刚开始时,宋军靠着火器优势,以很小的人员代价就给蒙古叛军制造了巨大伤亡,可是随着以手雷为主的火器逐渐消耗殆尽和蒙古叛军不惜代价的增兵,宋军的伤亡也开始逐渐增大,城墙低矮这个弱点也开始暴露——没办法,蒙古军重攻不重守,对城墙的修砌并不怎么上心,绵州空有三面环水的地理优势,城墙却不够高和也不够牢固,远不如南宋修建的城池那么坚固可靠。而蒙古士兵在攀爬时不仅更快更容易,老奸巨滑的王鹗和阴险狡诈的汪惟正也看出这个弱点,在强攻牵制守军的同时不断派出步兵搬运沙袋到绵州城墙低矮处,试图抢搭一道直上城墙的缓坡。不过贾老贼和子聪这对搭档在阴险方面也毫不逊色,开始故意假做不知,直到蒙古士兵在搬运沙包大量集中时,宋军才抛下集中大量火油壶和火把,烧死数百名叛军士兵,还引燃冲天大火,阻拦蒙古士兵接近。
绵州战事被贾老贼如愿以偿的拖入了消耗战,田雄军的重要性也显得更加突出,田雄军驻扎在涪水以北按兵不动,不仅是熊耳叛军的肘腋之患,同时也堵住了熊耳叛军分兵北上摩天岭的道路。虽说王鹗并不愿意去接应阿里不哥,可随着兵力的不断消耗,熊耳和汪惟正两个亲阿里不哥派逐渐就坐不住了,一再建议派出骑兵分兵北上,攻打宋军的江油大营,迎接阿里不哥军入川以立于不败之地。王鹗却一口拒绝,“不行,我大理军队不接应阿里不哥——这是我们同盟的前提条件。何况田雄正挡着你们北上的道路,你们如果想把田雄拉到我们的对立面,那你们就去冲他的大营试试。”
王鹗态度如此坚决,熊耳也没胆子向他发怒,只能哭丧着脸向唐笑低声说道:“夫人,麻烦了,田雄这家伙说什么都不肯帮我们打宋蛮子,大理这边又说什么都不许我们去接应阿里不哥大汗,我们同时被两家牵制,干什么都没办法自己做主,难道真要逼着把我们的军队在绵州城下耗光?”
“才死了四五千士兵,你急什么?”唐笑没好气的瞪熊耳一眼,低声说道:“再说了,损失最惨重的汪惟正的嫡系,大理第二,我们损失最少,你还有什么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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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啊。”熊耳又低声说道:“如果绵州城迟迟打不下来,夫人你的表哥在那边又失手,田雄向我们开战,我们两面受敌,那麻烦就大了。”
“别怕,天塌下来自然有个子高的顶着,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自有办法。”唐笑狞笑回答一句,又向绵州城一努嘴,低声说道:“看到没有,绵州城里的蛮子军队放箭速度慢多了,证明他们的兵力也差不多到了极限。绵州城墙又比较矮,只要继续这么打下去,我估计到天黑就有希望攻破这座城。”
向来首鼠两端的熊耳本还想说话,唐笑抢先不耐烦的说道:“别罗嗦了,亏你还是蒙古万户——打仗就是一种赌博,这个道理你都不懂?现在的关键是田雄究竟会向那一方开战,我们兵力占绝对优势,就算田雄向我们开战,我们两线作战也未必会输。可如果田雄帮我们打宋蛮子,那我们就绝对稳操胜券了!等,再等等看!”
城墙上的激战还在持续,熊耳叛军和大理军的联军看准了宋军兵力不足和城墙相对低矮的弱点,除了派五千军队监视田雄军外,将剩余的军队编为数队轮流攻城,想要用消耗战耗光已经尽数上阵的宋军士兵体力,继而攻破绵州擒杀贾老贼,一战扭转天下乾坤。而贾老贼虽然也很明白这点,但苦于兵力不助和援军遥遥无期,便只能把赌注押在田雄军一边——如果刘安凤能及时苏醒,田雄军必然向已经露出疲态的熊耳叛军发动进攻,那么贾老贼又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尽管杨晨焕和高鸣等将领多次要求保护贾老贼突围,贾老贼都严辞拒绝——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突围成功的可能性已经不大。
血与火的咆哮中,太阳从东方升起,又逐渐从西方落下,就在最后一丝阳光无力的从西面山峦之间照耀到绵州城楼的时候,巨大的转机出现了,而且是接二连三的出现……
“田雄军!田雄军动了!”绵州城头和熊耳叛军队伍中同时爆发出惊叫,无数人忘记了喊杀正烈的绵州城墙,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北方。而在涪水以北,田雄军的队伍已经倾巢出动,排着整齐的队列,杀气腾腾扑向涪水桥梁——但具体田雄军是来给刘黑马报仇?还是顺天行事帮熊耳诛灭罪行累累的贾老贼,目前还没有人知道……
“南面,南面又有军队来了!”就在宋军和熊耳叛军提心吊胆等待田雄军表态时,两支军队中又同时爆发出一阵惊叫。熊耳惊讶的回头一看,果然看到南面灰尘滚滚,一支大军正在向绵州飞奔而来。熊耳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马上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兀良哈台大王亲自来了,看来他也不放心绵州,想要亲自干掉贾似道老贼啊!”
熊耳是凭直觉南方来的军队是兀良哈台军——因为刘元兴军已经在两天前被兀良哈台的象兵击败,逃回了简州,不可能再有余力北上绵州。而贾老贼却是用望远镜看到南面来的军队打的是蒙古旗号,所以贾老贼立即气得狠狠一拳砸在城楼扶栏上,心说,“完蛋了!想不到兀良哈台会又领兵来打绵州,这回就算田雄是来攻打熊耳,也没办法再扭转乾坤了。——不行,突围!立即得突围,否则老子今天搞不好就得去陪忽必烈了!”
想到这里,贾老贼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东面——绵州的东面水门处藏有部分船只,可以让贾老贼带着少许军队从水路突围。可一看之下,贾老贼又傻了眼睛——不知何时,东面也是尘土飞扬,也有一支庞大的军队在向绵州挺进!惊讶之下,贾老贼赶紧举起望远镜细看,只看了一眼,贾老贼就蹦了起来,大喊大叫道:“我们的主力!我们的主力军队也来了!我不是做梦吧,王坚不是刚刚才吃了一个败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了绵州?”
贾老贼没有在做梦,正在由东向西往绵州挺进的确实是宋军主力队伍,不过这次的帅旗并不再是王坚的旗帜——而是四川转运使咎万寿的大旗!
欲知后事如何,身为文官的咎万寿是用什么狠毒手段攻破夹谷龙古带誓言死守的潼川城,得以率领宋军主力增援绵州,请看下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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