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江南水北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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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距离的看，卢小钱才发现，他之前和周泽亚看人的判断应该有问题。因为江北城的穿着太过随意和邋遢的原因，他们都以为这个人估计四五十岁的样子了。


 可近距离一看，江北城其实年纪并不是很大，约摸着不过三十岁左右吧？穿着什么的会骗人，但脸颊和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只是卢小钱有些搞不懂的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怎么会躲在这牧马山上穿成一个邋遢的中年大叔的样子？


 更为诡异的是，为什么最强花钱系统会让他卢小钱到这一个鸟不拉翔的地方找江北城请教财富的问题？


 江北城沉默了一会儿，那双睿智的眼神再度打量卢小钱，“小钱兄弟认为财富是什么？”


 卢小钱一愣，这么这个问题又回到自己这来了……


 想了想，卢小钱回答说：“财富……在世俗的眼里，不就是金钱和钞票么？而且越多越好啊！”


 “那有了很多的财富，代表着什么？”江北城问的漫不经心。


 卢小钱心里一愣，这江北城是要开始灌鸡汤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系统没有理由让他大老远跑这牧马山来吧？


 想了想，他还是回答说：“有了足够的财富，才有更多的人身自由。比如，不用朝九晚五上班还看老板脸色，不用加班挤地铁挤到怀孕，买东西不用看价牌，总之，有了足够的财富，别人就只能看我的脸色，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这不就是人生追求的最好的结果吗？”


 周泽亚在旁边听着，不断的点头表示赞同。


 “呵呵。”江北城忽然淡淡的笑了起来，“你知道19世纪匈牙利有一位叫裴多菲的诗人吗？他的那首著名的诗《自由与爱情》。”


 卢小钱接受了沈小倩那么久的文化熏陶，这个还是知道的，当即吟诵了出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江北城满意的点了点头，“生命和爱情，显然比财富更重要，可裴多菲却说为了自由可以抛弃生命和爱情。那么，财富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有了财富，真的就自由了吗？”


 周泽亚在旁边一脸的不以为意，心里还不停嘀咕着，那是当然！有了财富，有了金钱和钞票，才有钱吃饭是不？没有钱，你拿什么吸引漂亮的姑娘？他不禁瞥了眼穿着邋遢的江北城，心想，大叔，难道像你一样惨不拉几的呆在这鸟不拉翔的地方就是自由了？


 “江先生，我知道您的意思，但现在这个时代，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吧？没有钱，看大门儿的保安大哥，微笑的幅度都要小的多。我认为，有了足够的财富，才能拥有更好的人生质量，而不是为了挣钱，磨灭了自己的兴趣爱好和人生理想，跟那些人混在格子间里埋汰青春。”这是卢小钱的真实看法。


 就好比那个因为他没钱就劈了腿的臭娘们儿龙小蝶！


 “先贤陶渊明曾经在《归去来兮辞》的末尾表明了心迹，‘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其实，最美好的东西，都是用财富买不到，也是换不来的。”江北城好整以暇，和卢小钱聊着聊着好像也有了一些兴趣。


 “有……有吗？”周泽亚摸着后脑勺，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花钱买到的？


 江北城没有生气，而是颔首道：“当然。比如，新鲜的空气，完美的爱情，博古通今的学识，顶天立地的气节，等等。”


 说这话的时候，江北城又小酌了一口茶汤，眼神放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卢小钱这边还在琢磨着什么，那头，周泽亚却有些不赞同了。


 “那个啥，江先生，恕我直言啊，那啥，来自西伯利亚的高氧空气86一瓶，找一个博古通今的博士年薪20万完全够了，那啥，爱情不就是女人么？曾经有个女的公开说了只要坐在百万的宝马车上，哭死都愿意……”


 尼玛，这有些抬杠的意思了啊！不过，卢小钱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啊，江北城到底会怎么回答呢？他很好奇。


 “呵呵，如果每次呼吸都要背个高氧空气瓶，又何谈自由呢？”江北城微笑着摇了摇头，算是对财富这个问题划上了一个完美的注脚。


 周泽亚无言以对，卢小钱咧嘴一笑，觉得江北城说的好有道理！


 江北城随即又从小背篓里取出了竹简阅读起来，感觉很满足，一边看，他还一边吟诵着：“江南水北一座城，花间富贵淡如烟。若把自由比富贵，一个在天一在渊。”


 “说的是个啥？”周泽亚抠着后脑勺，表示完全听不懂。


 “你没听出来么？第一句，江南水北一座城，江、北、城，三个字全部藏在第一句诗里，想起来没？”卢小钱认真回味着这首诗。


 “哦……”周泽亚忽然双手击掌，兴奋的判断道，“意思就是，他有一座城是不？真没想到，这老小子贼有钱啊，看不出来……”


 “你他么是不是傻，人家说的意思重点是，自由，自由很可贵，我靠，老子也是遇得到你！”卢小钱撇了撇嘴，


 不大会儿，江北城放下竹简，从小背篓里拿出了铁锥和榔头，再次站在凉亭左侧的木头柱子前，准备刻画着什么。


 周泽亚又准备冲上去给江北城来一次要爱惜公共财物的教育，可被卢小钱给阻止了。


 走近一看，人家确实是在刻字。之前周泽亚没有看明白，实际上，凉亭两侧的柱头上有用墨笔描画的两联字体。虽然墨迹很淡，但卢小钱还是看的很清楚，忍不住念出了声——


 “数百年旧家无非积德，第一件好事还是读书……”


 怎么这么熟呢？


 此联刚刚吟诵完毕，卢小钱感觉自己灵台识海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荡漾一般，齐天遁地的两道红彤彤的对联熠熠生辉，身体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酣畅淋漓之感。


 卢小钱自己暂时还不知道，所谓他身上的千古文风，其实已经形成了雏形。


 “当当当，当当……”


 江北城旁若无人，一个人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刻着字。卢小钱看了看茶壶，灵机一动，准备主动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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