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准备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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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以学子们的安全为重。”
皇帝订下了整个营救的基调, 然后抓着所有干活的的大臣，让他们想办法。
这个安全不仅仅是活命。
而且还是要全须全尾的安全。
别的肉票, 能活命就知足了，可学子们不行。
即将投身官场的人，不能身有残疾，不能面容有瑕。
“皇上，岐州一贯匪患众多，听闻大约在两年前，他们闹起了内斗, 死伤惨重, 剩下的人也都散了。”
岐州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因为这件事, 凭空掉下了不少政绩。
得了一个优等的评。
两年前的事情与现在无关，可想起来了总是要进行一下背景补充的。
“据说是因为一个年轻的女人？”
“我怎么听说, 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不对, 什么年轻的女人, 是一个白发老妪, 精通巫蛊咒杀之术。”
“子不语怪力乱神。”
“蛊虫下毒南边很多的, 怎么就怪力乱神了？”
“岐州是南边？”
啪！
皇帝重重的拍了桌子。
所有人瞬间收起了跑偏的话题。
“两年前的事情不必再说了, 如果真有什么女魔头出来愿意帮忙，你们配合一下。”
嘴是这么说的, 但是承平帝根本不相信这个谣言。
承平帝自然看过岐州事件的奏折, 还派人去调查过。
结果传闻五花八门, 哪怕是被救出来的人，描述的恩人的都不一样。
根本不是一个人。
基本可以确定。
当时岐州山匪爆发内乱，有人趁乱救人。
然而，这种合情合理的结论到了自家大臣这里，却是一个赛一个的传说。
哪来的女魔头！
哪来的祸国妖姬！
承平帝严重怀疑, 他们当年是怎么一路科举杀出来，又是那么多年官场沉浮走到如今的。
感觉到承平帝的不满。
现场所有人紧急题跳过这个话题，下一件事！
讨论完毕现在迫在眉睫的举人失踪事件之后。
他们还有原本的议题需要讨论。
连续二十多天的酷暑造成的伤害……
紫宸殿的群臣来来回回的出入。
一条条政令通过最快的速度下达。
直到夜色全黑，紧急加班才算是结束。
但是这个时间……
所有人可以保证，基本就是回家躺一躺就得起来继续干活。
有些家里远的，索性找了几个金吾卫护送，直接去衙门凑合一宿得了。
什么？直接在皇宫过夜？
如果可以，他们一点都不想遇到类似破例的场景。
本朝还没有，前朝最后一次，群臣没办法回家在皇宫过夜是什么情况？
嗯，本朝太/祖率兵攻入皇宫那天。
“父皇，你休息一下吧，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太子表示自己年轻，熬得起。
“我休息，你也休息吧。”揉了揉因为缺觉而隐隐跳动的太阳穴。
这夜还是谁都别熬了。
多少休息一下。
“嗯？老三呢？什么时候不见的？”
“在……半当中走的。”太子也不记得了。“父皇你给三弟交代任务了？”
“好像有……”
什么好像有，应该是肯定有。
刚刚太乱了，很多小事甩出去，他自己都不记得甩给谁了。
就算刚刚没有安排，杨珩身上也堆着不少事呢。
咳咳，主要是，皇子的身份太好用了。
很多平日里需要流程的事情，皇子拿着皇帝的命令，直接可以跳跃过很多琐碎的步骤。
政令下达快速不说，还能震慑那些想浑水摸鱼的官员。
尤其是老三这样省心的孩子。
虽然最初的目的不纯。
可最近一用起来，他都舍不得放手了。
皇帝和太子发现了三皇子的办事能力出众之后，颇有种错过几个亿的感觉。
感慨了一下儿子的好，这小子让人头疼的地方又出来了。
尤其是前阵子晋国公突然跑来“请罪”。
表示他们家绝对没有违抗圣命的意思。
只是十娘自己善做主张，想亲口和三皇子再说几句话，请皇上饶恕孙女的无知莽撞。
更请皇上相信，晋国公府上下一心效忠陛下。
绝无挟皇子谋逆之心啊！！
最后一条说得挺重的。
皇帝的注意力顿时全部被“谋逆”吸引。
前面的十娘什么的，完全不重要了。
“三殿下上来就说，我们家意图从龙之功，居心叵测，老臣……冤枉啊！！！”
这一唱三叹中蕴含着一个隐藏意思。
若是平时没有想着这个，哪来的“上来就说”。
“老臣是做错了事情，可也不能污蔑我们如此罪过啊。老臣祖上偶得爵位，一路加封到国公。我们可比谁都怜惜羽毛啊。老臣不知是否是陛下授意，老臣……”重重磕头。
大有一死以证清白的意思。
不过也就意思意思。
他知道承平帝不吃以死相逼这一套。
他这段话的隐藏含义的意思是：他们晋国公家是被训斥了，可好歹依旧是国公府的门第。
三殿下如此冷漠的回绝，瞧不上他们，是不是真的别有所图？
所以才看不上最近没落一点的晋国公府。
“老三，不一定这个意思……”
看着在和稀泥的承平帝，实际上心全偏在儿子这里。
怎么？老三说你意图不轨？
回头问问儿子，有没有证据。
“三殿下说他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却不愿意说是谁。老臣没有资格置喙皇子婚事。只是三皇子凭空污蔑，老臣多少有点为孙女抱不平了。”
内涵：请皇帝查一查，连国公府都看不上，三皇子到底是看中了哪家的高门贵女。好助他平步青云。
晋国公聪明的地方就是，他说得都是真话。
只不过前后顺序颠倒了一下，内容稍稍置换了一下。
哪怕三皇子跑来对峙，他也能说，十娘在悲愤之下，叙述略有偏差，自己这边理解又有了点偏差。
最后的结果，大概率也就是……他们被皇帝随便训斥几句。
而三皇子，无论有没有夺嫡之心。
都会让皇帝怀疑起来。
如果他真有……哈哈哈，那就更妙了。
晋国公怎么都没想到。
他前面的暗示，皇帝都听懂了。
唯独最后一句。
皇帝在听到【三殿下说他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却不愿意说是谁。】
这里，脑袋嗡的一下，什么都没想了。
谁还有空想什么内涵不内涵啊。
这是儿子亲口承认自己有心上人。
还不方便说的那种！！
上次太后也只是“感觉”到有。
这次就像是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了。
承平帝的感觉就是……一点都不好！！！
“父皇父皇！！”太子忧心忡忡的打算了承平帝的思路。“要不要召太医？”
承平帝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不仅仅漆黑漆黑的，表情还格外的扭曲。
“老大啊。”承平帝看着太子，内心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父皇，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每次你这么亲切，总没好事。
一直被严苛对待的长子，很不习惯太过温情脉脉。
承平帝：…………
“我是不是一个好皇帝，这我说了不算，可我自认为我还算是一个好父亲。”
“您当然是。”
其他弟弟也许没印象，他小时候可是看着皇祖父……任性到底的。
作为君王，作为父亲，先帝没有一点合格的地方。
才疏学浅，狂妄自大，自私自利。
但凡对自己好的，他什么都听得进去。
但凡于国有利的，他会选择同时对自己好的抉择去做。
杨琮一点都不觉得暗自腹诽先皇兼祖父有什么问题。
他没能成为名留青史的昏君，那是因为有一个好爹和好儿子，还有一个不差的朝廷班子顶着。
承平帝是个好皇帝吗？
当然是。
若是要和历史上的雄才伟略顶尖帝王相比，承平帝排不上好。
可中兴之主中，绝对有他的名字。
承平帝是个好父亲吗？
当然也是。
杨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承平帝对他们的好。
至少，他做的，还不如自己的父亲。
“父皇，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杨琮内心流露出一丢丢杀气。
是不是老四！！
“我真不知道该拿老三怎么办。”
杨琮：！！！
“三弟？！”怎么可能，我家三弟又乖又懂事还好用。
“我认为的好，不是他想要的。”
本朝并非男风盛行。
承平帝对龙阳之好也并非一无所知。
京城里就有不少。
可绝大部分人都是一时新鲜，或者是娶妻纳妾断袖三不耽误。
就算偶有认真的。
那也会娶一个妻子摆在家里传宗接代。
这种被称之为风雅的习俗，承平帝很是不屑，可哪怕是帝王也无法对家族血脉传承说不。
更何况，据她所知，嫁给这样的男子……很多女子竟然是乐意的。
以丈夫的相敬如“宾”换取后宅永远的安宁，是很划算的事情。
然而，当事情落到自己儿子身上后。
让承平帝眼前一黑的是。
好像连这种表面和平都无法维持的。
承平帝完全没有办法忘记那惊艳并且惊吓了所有人的一掌。
那神秘的来去自如的身手。
那嘴里说着自己是江湖草莽，实际上却宛若仙人临凡的存在，完全可以无视世间任何规则。
珩儿和他在一起，完全是弱势的那一方。
这样人，会允许珩儿家中有妻有子？而自己没有任何名分？
这样的人，若是游戏人间玩弄感情……那珩儿岂不是更惨？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
就那小子暗搓搓偷偷打听的架势，那绝对是陷进去了！
承平帝已经预想到儿子百年之后史书如何记载了。
正史：承平帝三子，封X王，有龙阳之好，与XX交往甚密，终生未娶，无子。
野史1：承平帝三子，有断袖龙阳之好，以皇子之身嫁与XX为妻。若干年后被休弃，伤心欲绝之下抑郁而终……
野史2：承平帝三子，为一男狐仙痴迷成狂，行事疯癫，抗旨拒婚，最后被妖狐吸干精血而亡。
野史3：承平帝三子，名珩。遇仙缘，迷之。误吞仙气有孕，诞子而亡。
（等等，为什么野史都是BE的？）
政事告一段落后，关于儿子的事情，承平帝越想着脸越黑，下定决心要采取行动！
可他手都气得有些发抖的模样。
直接把太子给吓坏了。
“我没事。”
“那父皇，你倒是说啊，三弟有什么事情！”
“他也没事！”
愤怒的甩袖离开。
看着父皇一脸生闷气的离开，再看看周围一堆宫人，杨琮再一次叹气。
这又是一个他被父皇厌弃的铁证。
不过，比起那些鸡毛蒜皮的误会。
还是找三弟问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怕这次被父皇训斥，他都要问清楚。
然而……
被亲哥询问的杨珩：？？？？
父皇说自己不是好父亲？
父皇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杨珩第一时间想到了是不是自己想娶千云的事情暴露了。
可是……不对啊。
至于气到手都发抖了吗？
兄弟俩第二天联合起来去问承平帝。
却只得到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一大堆工作。
还有霸气侧漏的君王威仪。
皇帝：朕自有计划。
兄弟俩：…………
更不放心了，你想做什么说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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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应千云的“出逃”却是相当的顺利。
就像是她预测的。
离家的借口是现成的并且不容拒绝的，菩提庵的主持病了，应千云于情于理都得回去看看。
和计划得一模一样，应家谁都没有发现她半夜就走了。
也没发现天没亮就着急离开的应千云是假的。
等应家人回过神来，也只能感叹这孩子怎么那么着急呢。
然后火速派人带上物资追上去。
怎么也要确保看着人平安到了菩提庵才行。
应千云在菩提庵待了十四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可以说都是应千云的人。
她完全相信，自己的属下们能完美的拖住。
反而到是她，从彻夜狂奔开始，她就在担心……
担心找不到那群盗匪。
岐州……可一点都不小啊。
应千云到了岐州，先是二话不说朝着当年剿过得最大的几个山头去查一下。
那都是位置极好，攻守皆备还极其现成的老巢。
若是有后来者，挑选这些地方才是合理。
很遗憾。
他们能做出是女的都不打劫的决定。
自然也不会碰应千云曾经的辉煌阵地。
从头到脚散发着对女魔头退避三舍的敬畏。
“那他们还干这种勾当？！”
害怕她难道不是应该洗心革面吗？
这不是心存侥幸嘛。
也许一开始想着的是小打小闹，不一定会引来女魔头。
后来一不小心抓到了大鱼，一发不可收拾之下，于是想着玩一票大的就走。
想来女魔头也没那么快过来。
“小姐，朝廷那边的诱饵行动都失败了。”
属下不着痕迹的转移自家小姐的怒火。
终于和应千云汇合的他们，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已经说了。
好消息是，不知道和这场雨有没有关系。
官方暂时未收到任何赎金要求。
对方还没开始准备好最后的步骤，那些举子还能再安全几天。
对于官方的诱饵行动，应千云无情的开了嘲讽。
“一群皮肤黝黑的武将，胳膊都比人大腿粗了，还好说这是伪装？连人都不挑。”
“马车痕迹浅得要命，一看就是没放任何物资的，还好意思说是进京赶考。”
“军制武器堂而皇之的挂在身上，怕人分辨不出普通民用和军用的区别吗？”
很显然，这一届剿匪的，智商不行。
若是行，也不至于两年前要靠应千云动手了，当年的岐州都乱成了什么样。
“也有真没有遇上的。”属下意思意思为对方挽尊一下。
应千云看向自己的人马。
瞧不上对方的能力，但是思路倒是正确的。
找不到盗匪，那么就只能把对方钓出来了。
“现在，让他们看看，什么是专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应千云剿匪行动，虽然打架都是她来的。
但是也是带着人手去善后的和包围的。
所以大家都经验丰富，流传出的救命恩人，才五花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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