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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婚礼进行时:花烛夜

楚二少察觉到周围一点一点变得诡异的气氛,明明是暖阳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却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冷。

特别是在金嘉意靠近自己的刹那,那双眼里,有一种威压到他灵魂深处的恐惧。

她想对自己做什么?

金嘉意瞥了一眼一旁一言未发的莫易卿,透过他那双看不出任何喜怒的瞳孔,依旧能看透了他的内心活动。

这个孩子有着很强烈的自尊心,哪怕自己受制于人,也是高傲的昂头挺胸。

也不怪他,那些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做着一个毫无作用的傀儡将军,很有可能就养成了一个心理崎岖的精神病患者。

莫易卿注意到女人的视线,侧过身子,他不在席氏的受邀范围内,可是他现在出现在这里,难免会很尴尬,毕竟自己是翻墙偷跑进来的。

金嘉意将视线重新投掷到地上一动不动的楚二少身上,蹲下身子,似笑非笑道:“来者是客。”

楚二少高悬的心脏慢慢的降下,至少这个女人还是识时务的,知道自己是宾客,得礼待。

只是他还没有彻底放松紧绷的神经,又听得女人继续说着。

金嘉意冷冷一哼,修长的指尖不偏不倚的落在男人的脑们上,“你该庆幸今天是我结婚,不宜见血,不然我想你哪只手动了他,我就剁了那只。”

“”楚二少面色一惊,刚准备说话,就发觉有什么东西已经抢先一步掐住了他的喉咙。

金嘉意不动声色的掐着他的喉咙,声音比之前一刻更为冷冽,“难受吗?”

楚二少很憋屈,亏得他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女人给逼的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金嘉意见他面色一阵一阵涨红,估算着他还剩下一口气之后才悠悠的停下动作。

“咳咳咳。”楚二少呼吸到新鲜空气,费力的大口大口吸着氧,再一次准备说话,只是还没有将嘴里的话吐出去,一只拳头破空而下。

下一瞬,他如同被废弃的垃圾被丢进了垃圾回收车上。

“”陈亦城站在一旁见着狼狈为奸一同将楚二少丢上车的两人之后,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两人处理登徒子的动作早已是驾轻就熟,好像很是习惯。

“你怎么跑来的?”金嘉意回头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孩,双手环绕抱在胸前,似在笑,又似在生气。

莫易卿轻咳一声,避重就轻道:“来这里采风,见到门外一堆记者,本以为这里有什么热闹的事,没想到是你结婚。”

“很意外?”金嘉意绕着他转上两圈,脚底还有泥,身上有些树杈,草介子,应该是翻墙进来的。

莫易卿脸色微红,一本正经道:“当然意外。”

“很委屈?”金嘉意再道。

莫易卿咬了咬唇,倔强的背对过身,不说话。

金嘉意揽了揽身上的披肩,说道:“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明星,甚至连出道的资格都还没有,你觉得我凭什么要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就凭你这张脸?”

“”陈亦城诧异的看着突然见针锋相对的两人,画面扭转太快,他有些糊涂了。

莫易卿捏紧拳头,仰头回望着对自己一如既往厉声斥责的女人,眼瞳里似乎有很浓的怨气,但渐渐的却是失去了气势。

那种骨子里的畏惧让他欲言又止,他只得故作嗔怒的看着她,最后选择偃旗息鼓。

金嘉意斜睨着不敢吭声的男孩,走上前,抬起他的下颚,不容情面道:“始终是扶不起的阿斗。”

莫易卿脸色一沉,张着嘴,却是只字未言。

“瞧瞧你穿的什么衣服?去唱戏还是去演戏?”金嘉意掀了掀他不成章的衣服配饰,花里胡哨,难怪惹人眼。

莫易卿急喘了两口气,有什么话想着脱口而出,却是被硬生生的逼回了喉咙。

金嘉意走上台阶,声音漠然:“去换下你这身不成体统的戏服再来见我。”

“这是我唯一一套礼服。”莫易卿说道,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毕竟在自家胞姐面前,他永远都不敢出言不逊,甚至多说一个字,就怕惹她一个不痛快给自己一耳光。

斐滢的残忍整个迦晔王朝都知晓,她最爱便是不计一切攻人心防,击溃对方的希望,施加沉重的绝望。

曾经,就因为一场宴席的不妥当,她斩杀了自己房里所有的丫鬟奴仆以儆效尤。

金嘉意停下脚步,重新审视一眼紧捏着拳头,却是有怒不敢言的他,冷冷道:“我很失望,你连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莫易卿低下头,他怎么敢啊,就凭你老人家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若真这么说了,还不被你给怼死。

“我说小屁孩,你为什么这么怕她?”陈亦城凑上前,小声问道。

莫易卿瞥了一眼多余的男人,眼底满满的都是嫌弃,懒得多费口舌,自顾自的脱下外套。

陈亦城面上有些挂不住,哼了哼,“我好歹也是一名将军,你这样无视我,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每一位将军都像你这样,假以时日,必定是国不成国,将不成将,国破家亡。”

“”他这是在侮辱他身为一个将军的尊严,绝对性的。

席宸见着去而复返的金嘉意,兴致高昂的迎上前,温柔以对:“去什么地方了?”

金嘉意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已经换下了那一身喜服,如今穿着如同往常的西服,西装革履下,他的眼底满满的都是柔情。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的一生犹如前世那般孤寂终老。

岂料,老天从未刻薄待她。

这个人,这颗心,他爱的很重。

“余生很长,请多多指教。”金嘉意双手合掌往前推,身体略弯,拱手为礼。

席宸同是为礼,“夫人如是。”

阳光洒落,落在两人的身前,冬日余辉耀眼,众人望去时,人美景美,美的不可方物。

随着婚礼的落幕,今天无论是娱乐圈,还是财经界,无疑都是清一色的被一张结婚照片刷屏。

各大网站争相转发两人流出的唯一一张结婚照,雍容华贵的中式礼服,精美绝伦的婚礼布置,堪称经典的两人同框画面,霎那间,震惊了所有人的视觉感官。

资深的娱乐圈点评人也不忘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曾以犀利著称的毒舌小五郎在图片评论下只有四个字:天作之合。

是啊,无论是从气质还是长相,两人都有一种让人望尘莫及的完美,仿佛就是天生一对那般,两人站在一起,竟没有半分违和,精致的龙凤喜袍下,犹如千年之前的迦晔王朝盛世大婚。

娱乐圈内,不管是资深演艺家,或者是风头正盛影后影帝,再者正处于蒸蒸日上的小花旦小生们,无疑全部转发这场空前繁华的婚礼。

纷纷祝福。

辛导言:“嘉意今天给了我眼前一亮的感觉,我觉得下一次合作的时候我一定要请她参演古装剧。”

沈导笑:“辛导放心,我一定抢在你前头邀约。”

戚导苦笑:“古装剧一向都是由我出品制作,怎么就被你们两个人跨领域的惦记上了?”

圈内众多导演几乎都敲定了下一部剧的剧情方向,恍若一夕之间,各大编剧都接到了古装大戏的剧本创作邀请。

邵梓易留言,忍俊不禁道:“难道你们都忘了嘉意现在还怀着孩子?”

“”

“”

“”

整个评论区只剩下无数个小点点。

邵影帝的一句话如同一盆冰凉冰凉的冷水将所有人淋了个通透。

洪导叹息道:“原本以为我能趁机浑水摸鱼,趁着这几人都有电影电视在制作的时候悄悄的签下合同,可惜,嘉意现在身体不便啊。”

“”

“”

“”

评论区再一次好似见了鬼一样的沉默。

洪劲是谁?目前在华国身价最高,口碑最佳,要求最严,传闻就算是国际知名巨星想要加盟他的戏都得提前预约试镜,更别说什么内定女主角这种潜规则话题。

如今洪劲竟然主动邀约?

这话传出去比见了鬼还让人不可信。

陈艺合上电脑,坐在椅子上深思片刻,她面色凝重,仿佛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金嘉意的身份特殊,她只怕早就屁颠屁颠的给那位大导演打去电话洽谈合作的事。但如今,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陈艺长长的叹口气,再一次打开电脑,瞧着画面上那张已经被她选为屏保的照片,不得不说她带了那么多艺人,唯独这个金嘉意给了她数之不尽的惊喜。

这样美艳的一个人,那蜻蜓点水的一笑,犹如一颗小石子砸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一层层涟漪,使人久久无法平静。

处于城郊的半山别墅,玻璃的破碎声从房中传来,佣人们不敢吭声的一个个撤出别墅,偌大的别墅庭院,落针可闻的死寂。

沈欣跌坐在地上,看着地板上碎开的红酒瓶,酒水从破碎的瓶口处渗出,混合上她手腕上的血迹,竟是越发的妖冶灿烂。

江天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目光冷冽的瞪着地上笑靥如花的女人,漠然道:“现在局势变成这样,你满意了?”

沈欣装作不懂的望着他,随意的抹去自己手上的血口子,似笑非笑道:“你一回来就发疯,难不成又被哪位女明星放了鸽子,来找我撒气了。”

江天咬了咬牙,摔下桌上的杯子。

“啪。”杯子碎片摔碎了一地。

沈欣站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看着他眼瞳中的自己越变越大,笑了笑,双手缠绕上他的颈脖,道:“你这是怎么了?”

江天扯开她的手,冷冷道:“我给你机会自己说。”

“你要我说什么?”

“沈艺的那件事是你做的!”江天很肯定的脱口而出。

沈欣面上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被她遮掩过去,她莞尔,“又是谁在胡说八道乱嚼舌根?”

“别在我面前演戏了,沈欣,你想疯想死,可以!只是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当成你的枪口子,想怼谁就指着谁,我可不是你圈养的宠物。”江天钳制住她的下颚,越发恼羞成怒。

沈欣无辜的瞪大双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知道自己的分量,又怎会去趟这趟浑水?”

江天沉默着对视着她的眉眼,这个女人犹如蛇蝎一般让人着迷,却又满身剧毒。

就如同他江天,就算是个老谋深算的老江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是她小觑了这个女人的恶毒。

她想死,用着同归于尽的方式。

沈欣温柔的揽住他的脖子,指尖轻抚过他的胡渣,微微一笑,“我有自知之明,可不会学沈艺那个傻子去跟金嘉意玩心计,毕竟我能有今时今日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坐上的,我很珍惜我现在这样的生活。”

江天抬起她的下巴,眯了眯眼,“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想我都得考虑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蛇蝎美人尝起来虽说不错,但危及生命之后我就得谨慎行之了。”

沈欣笑意更深,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夜幕降临,各大卫视依旧还在转播着这场轰动全国的婚礼。

婚宴的晚宴特意选在西城的红酒庄园,浓烈的酒香浮动在空气里,迎合上这夜晚降下的大雪,给人一种红酒、良辰、俏佳人的意境美感。

加长的林肯轿车停靠在庄园前,记者们的镁光灯恨不得将黑夜晃成白昼。

金嘉意在席宸的相携之下,今天第一次出现在媒体前。

各方记者群起而攻,恨不得挤破保镖们的设防,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想着第一时间采访到今天的主人翁。

“嘉意,嘉意,快看这边。”记者们大声叫着,却只能得到她一笑而过的画面。

参加晚宴的宾客比之白天的婚礼现场更为壮观,几乎整个富人圈都如数到场,无论有没有请柬,所有人都想来蹭一蹭热度。

以至于从上山的必经之路开始,整个山庄堵的水泄不通,无数达官贵人只得徒步上山。

整个庄园外场面失控,半数以上的宾客都被拒之门外,彼此之间只得面面相觑的苦笑一声。

保镖们对于没有喜帖的客人们只得婉拒,无论在场媒体有多么的关注,他们依旧公式化的指着下山的路淡漠的说着:“请回。”

“搞什么搞?我来参加婚礼还得看你们这些看门狗的脸色,这婚礼老子不参加了。”一人被请回,愤愤不平的一路走一路骂。

多数记者都认出来来人的身份,正是前段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蒋家二少。

众人唏嘘不已。

蒋二少自知没有请帖,也不敢过多的喧哗,只得悻悻的离开庄园。

庄园内,烟花耀眼了整个夜空。

“恭喜,恭喜。”恭贺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席总,恭喜。”金财举着酒杯,笑容满面的恭贺着。

席宸同是举了举杯,看着金财身后的金骁,笑道:“金总也是好事临门了,大家同喜。”

“哈哈哈。”金财大笑几声,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他那早已笑的比月牙儿还弯的眉眼。

“看来金总很满意啊。”席宸呡了一口酒液,瞪着金骁。

金骁如芒在背,急忙转过身,瞧见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男人,仓皇中移开双目。

席宸踱步上前,兴致盎然道:“凭金总的性子,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将他糊弄过去的。”

金骁轻咳一声,“你可真会开玩笑,我都是用自己的行动来劝服他老人家忘记那些有失门楣的蠢事。”

“这过程定然很有趣。”席宸饶有兴味的说着。

“席总还是别在这里揶揄我了,瞧瞧附近的人可是都等着跟您老人家同饮一杯沾沾喜气。”

“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席宸道。

“只怕是说了什么大话唬弄了他亲爸。”金嘉意走上前,直接开口。

“夫人也觉得事有蹊跷?”

“凭金财那爱面子的性子,金骁闯出了那种祸还能活着,只能说他找了一个让金财非常高兴的理由。”

“我想这个理由很有可能跟子嗣有关系。”

“毕竟开枝散叶可是头等大事。”

“夫人说得极是。”

“只是我看赵安然那平平的肚子,估计是某些人杜撰出来的说辞,怕是愚弄不了多久就得露出破绽。”金嘉意说着便朝着赵安然看去,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望了一眼。

席宸莞尔,“夫人说的极是。”

“”金骁瞪着唱着双簧打趣他的两人,皱了皱眉,他们竟然想做什么?

金嘉意收回视线,双眼带着意图深深的落在金骁身上。

金骁后背一凉,总觉得这双眼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不怀好意。

金嘉意笑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适时的提醒提醒金财他老人家,毕竟年纪一大把了还被自己的亲儿子给耍弄,传出去了,怕是有辱声誉啊。”

如雷轰顶,金骁几乎是跳起来的挡在两人身前,苦苦哀求道:“大小姐,我求求您,您放过我好不好?您看您,今天跟朵花儿似的这么漂亮,我不过就是一根狗尾巴草,入不了你的眼。”

“无妨,我这个挺博爱的,对于有希望被拯救的犯罪分子,我都会用一颗温热的心去救赎他,迷途知返,为时未晚。”金嘉意慎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会真打算这么做?”金骁提心吊胆的注意着两人的行动。

金嘉意一笑而过,直接走向正在跟靖远集团的总裁交涉着的金财。

金骁心慌,忙不迭的想要跑过去,却被一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赵安然放下水杯,将他拉扯到角落里,不明道:“你这么急做什么?”

金骁深吸一口气,镇定片刻,道:“那丫头打算去告诉我爸我骗他的事。”

“你骗他什么事?”赵安然疑惑道。

金骁苦笑道:“你难道忘了他是因为什么才会原谅我抢亲的事?”

赵安然恍然大悟,却在下一刻面颊红了红,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本打算等晚宴结束后回去再跟你说的,我这个月那个没来。”

“你哪个没来?”金骁迷糊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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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然越发羞赧的低下头,右手有意无意的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金骁恍然大悟,瞠目道:“这、这是真的?”

赵安然点了点头,“应该是。”

金骁下意识的抱住她,还处于神经紊乱状态,他有些发了懵,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大脑主配,他重复着问道:“真的吗?真的是这样了吗?”

赵安然也不是很肯定,“还没有去医院检查,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上一次一样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推迟了。”

“没事,没事,我们马上就去医院。”金骁牵着她的手准备离开。

赵安然掩嘴一笑,“这事不急,在场这么多人,明天再去。”

“怎么能不急呢?这可是我金骁的头等大事。”金骁急急忙忙的牵着她离开。

金嘉意瞧着两两相携离开的背影,忍俊不禁道:“这就跑了?”

席宸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笑道:“就你喜欢逗他。”

“你不觉得每一次逗他都挺好玩的,很想跟我打一架又不敢动作,那憋屈的模样有怒也不敢言,想想就特别有趣。”

“狗急了也会跳墙,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金嘉意不以为意道:“我有分寸,他也会有分寸。”

“不过仔细想想,他的那点小伎俩怕是斗不过咱们英明神武的丞相大人了。”席宸捧住她的脸,轻轻一吻落在她的额上。

他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红酒芬芳,金嘉意微微垂眸,嘴角笑意盎然。

“小席,跟我来一趟。”陈燃站在两人身后,忍不住的开口打扰两人之间那浓浓的蜜意。

席辰放开她的身子,拂过她脸颊上的发丝,道:“我去去就回。”

金嘉意坐在沙发上,指尖轻轻的滑过扶手上雕刻的花式。

身旁的位置突然陷了下去,她扭头表情懒懒的注视着对方。

莫易卿寻觅一番周围,确信没有别人注意之后,谨慎道:“我刚刚听见了他和你说的话。”

“堂堂大将军就喜欢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金嘉意盯着他。

莫易卿被看的心底发怵,急忙解释道:“不能怪我偷听,只能说从小养成的习惯,耳聪目明,得时刻提防四周。”

“这倒好,提防到我身上来了?”金嘉意再问。

莫易卿深思熟虑一番,绕开这个关于偷听的事,问道:“他知道你的身份?”

“这个人是我的枕边人,他不能知道我的身份?”金嘉意反问。

莫易卿有些糊涂了,起先他以为自家斐滢大丞相是为了什么利益而利用这个可怜的席总,如今看来,他们之间那种微妙的感觉,完完全全的就是普通男女的感情,很浓烈很干净很真实。

金嘉意斜靠在扶手上,继续道:“斐滢已经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我是金嘉意,你是莫易卿。”

“我有点意外。”莫易卿低下头,无人能够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金嘉意轻笑一声,“如此玄幻的事都能存在,为什么我就不能与一人恩爱白首?”

“可能是我还不习惯这样的你。”莫易卿小心翼翼的说着,他是怕极了自己的胞姐,在她面前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需要好好的考虑,怕她恼、怕她怒、怕她疑。

金嘉意抬起手,轻抚过他的发梢。

莫易卿蓦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瞪直双眼,身体一寸一寸的僵硬,他甚至都快感受不到自己手脚的存在。

金嘉意说着:“你要慢慢的习惯,毕竟以后的我都会是这个样子。”

莫易卿机械式的点头。

“虽说以前我待你没有半分手足之情,但如今阔别了几十年,上辈子的恩恩怨怨咱们就忘了吧,难得重活一世,要学会享受。”

“”他怎么觉得他是在受罪。

“能看出你很努力的活着,就这样吧,好好的努力学习,争取下一次公司组队的时候你有机会出道。”

“”您老人家不是说过要帮他一把吗?难道您老人家年岁大了记忆也差了?

“我现在身份不同了,不能太过明显的和你接触,免得受人诟病,你好好努力,总有一天凭自己的本事发光发亮。”

“”话题转换的太快,快的莫易卿到现在都还没有捋清她的言外之意。

这是打算放他自由,自己去翱翔的意思吗?

这是打算让他破罐破摔,两两毫无关系的意思吗?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快被这个阴晴不定的丞相大人给玩死了?

金嘉意从沙发上站起来,独自走到甜品区,刚拿起一块蛋糕,一人上前自我介绍着。

“金小姐,不对,现在应该叫你一声席夫人了。”女人笑逐颜开的说着,“我叫叶楠,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不过我对你可是早已是如雷贯耳。”

“叶小姐这话过谦了,你是叶家四小姐,这点我还是清楚的。”金嘉意放下蛋糕,侧过身,两两目光对接。

她能看出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为了跟自己套近乎才跑来,她的眼瞳里带着浅而易现的敌意。

叶楠喝了一口饮料,莞尔道:“能够让席夫人记得我的名字,还真是我的荣幸。”

“叶小姐有话请直说,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拐弯抹角。”

“席夫人可能是误会了,我不过就是来恭喜你的,并没有其他恶意。”叶楠落落大方的说着。

在京城的那些二代三代圈子里,都深知这位叶家四小姐,自小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名媛淑女。

“虽说我说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想问一问,是不是我三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金小姐?”叶楠再道。

金嘉意拿起银制刀叉,注视着倒影在上面的面容,似笑非笑道:“叶四小姐何出此言?”

“我叶家一直以来与席氏叫好,长此以来保持着很密切的合作关系,却没有想到今年出现了这样的嫌隙,不仅惹得席总撤掉了很多合作事宜,连我三姐现在都还在外面不知归期。”

金嘉意没有说话,就这么将双眼明晃晃的落在叶楠的身上。

叶楠并没有因为她的眸光而迟疑什么,继续说着:“这马上就要过年了,阖家团圆的日子,我想着能不能拜托席夫人网开一面放我三姐回来?”

金嘉意嗤笑一声,说着:“叶四小姐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与叶三小姐无冤无仇,为何要阻止她回家?更何况叶家在京城的名望,岂是我能干涉自由的?”

“席夫人何必跟我绕圈子,我们都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叶楠也不再过多的周旋,开门见山道:“我知道我三姐心高气傲得罪了席夫人,但她已经被迫离家了几个月,你大人大量就放过她一次不行吗?”

金嘉意拎着叉子滑过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叶四小姐说的没错,我们都是聪明人。”

叶楠缓了缓紧绷的心绪,看来这位金小姐也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冷血无情。

“既然你知道我们都是聪明人,那应该就能想到,我这个人啊,别的事都很好说,但唯独对于敢觊觎我男人的女人,宁杀勿纵!”

“”

金嘉意走上前,站于叶楠身侧,斜睨着她的面部轮廓,语气冷冽,“我还真的应该感谢感谢叶四小姐,否则我还真是快忘了这个时时刻刻都想着爬上我丈夫床上的叶三小姐。”

叶楠急喘两口气,娟秀的面容微微泛着苍白,她急忙追上前,不甘心的说着:“席夫人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不近人意的事?”

“叶四小姐这话说的没错,我这事做的还真是不够人情的,不过我就是一个小女人,挺狭隘的。”

“你——”

“小楠。”叶卿挤过人群,慌乱的跑上前,对于这个上个礼拜才回来的小妹,他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丫头会闯出什么祸事,果不其然,这才几分钟没有看到她,她就跑来这里胡说八道了。

叶楠蹙眉道:“二哥,你来的真好,你也劝劝席夫人吧。”

叶卿将叶楠扯在身后,苦笑道:“我四妹才回国,有些事还不清楚,金小姐别跟她计较。”

“我若是跟她计较了呢?”金嘉意问道。

闻言,叶卿面色一惊,抓过叶楠的手,嘀咕道:“你都说了些什么?”

叶楠不假思索道:“我只想让三姐回来,这段日子母亲都快急疯了,我不忍心见她整日整夜的睹物思人。”

叶卿恼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将你三姐的处境弄的更为难?”

叶楠低下头,如今想来的确是她太过草率。

金嘉意双手环绕在胸前,瞧着这一唱一和的兄妹俩,也懒得再跟他们多费唇舌,转身便走出宴会会场。

娴静的庄园小道,有烟雾在缭绕。

陈燃熄灭手中的香烟,吐出最后一口烟圈后再说:“祁夫人和祁冶的判决下来了。”

“这一次辛苦老爷子了。”席宸双手搭在口袋里,仰头望向夜空之上,远离市区,山中的明月竟是越发的透亮。

陈燃轻叹一口气,“祁夫人死刑,立即执行。至于祁冶,无期。”

“挺公正的。”

“祁黎被撤去了要职,目前已经退居二线,无法对你构成威胁。”陈燃再道。

“老爷子办事,我很放心。”席辰转过身,两两目光对接。

陈燃面带微笑,和蔼道:“今天这场婚礼举办的不错,让我很意外。”

席宸嘴角高高上扬,“她很漂亮。”

“的确很漂亮,不同于别的女人那种肤浅的美艳,她胜在气质、气场。”

“能得到老爷子的赞许,是我们的荣幸。”金嘉意走上台阶,夜风拂过时,有些微凉,她不由自主的拢了拢大衣。

席辰将她的小手攥在掌心里,“怎么出来了?”

“我想着这里的夜色挺不错的,与你散散步,也是极好的。”

“看来我应该让一让位子了。”陈燃笑逐颜开的走下台阶。

席宸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拉住她的手,两两并肩而坐,他道:“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闲言碎语太多,出来透透气。”金嘉意靠在他的肩上,有些疲惫了。

“累了吗?”席宸揽住她的腰,尽量的将她的身体重量靠在自己身上。

金嘉意莞尔,“谢谢你。”

席辰不明她这话是何意,愣了愣,有片刻的停顿。

金嘉意坐直身子,目光缱绻,“我曾想着择一座城终老,陪一人白首,暮鼓晨钟,安之若素。何其有幸,茫茫人海中,你我相遇。”

“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席辰抬起她的头,四目相视,眉梢眼波间,只剩下浓浓蜜意。

红酒的芬芳静静的飘溢在四周,喧闹的宴席会场渐渐的偃旗息鼓。

月上中天,庄园内的蜜月套房里,粉色帷幔被暖风轻轻撩起一角,不知是不是错觉,金嘉意从洗手间内出现之后便觉得整个空间甚是诡异。

大床之上,红艳的花瓣布满了整张被子,被子里好像躺着什么,她顺着被子拱起的弧度看过去,枕头上只剩下一颗脑袋对着她笑的开怀。

明眸皓齿,席宸没有动作,就这么躺在被中。

金嘉意有些犹豫的走过去,空气里暗暗的浮动着玫瑰的花香,她一把扯开压在他身上的那床粉色蚕丝被。

当被子被彻底掀开,内里风光一览无遗时,任凭金嘉意有一颗泰山崩于顶也能面不改色的强大心脏,也被吓了一跳,那两只兔耳朵还闪了闪。

曾几何时,在外人眼中如同神一样存在的席总,如今竟穿着以逗乐女性为趣的不可描述内衣,那胸前风光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除了性感外,更多的是让人啼笑皆非。

特别是配合上席大总裁那张不苟言笑的严肃五官。

他确信是在诱惑自己,而不是取悦她?

席宸似乎没有看出她的疑惑,一本正经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

金嘉意身上裹着毯子,却是不为所动。

席宸蹙眉,难道是叶卿所说的这方法不行?

金嘉意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撩过自己的浴袍,女人本色藏匿在袍中,若隐若现,她脱下拖鞋,赤脚走上前,当靠近他时,丝质浴袍滑过她的肌肤,没有片刻的停留坠落在她的脚前。

她卸去了脸上的浓妆,却依旧是天生丽质,红唇一张一合,好似自然而然的带着醉人的芬芳。

她道:“吻我。”

席宸吞了一口口水,此情此景之下,他心猿意马的往后退了退。

他觉得自己现在处于了劣势地位,瞧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竟有一种自己反被撩的感觉。

金嘉意见他没有行动,睁开双眸,屋内灯光虚虚晃晃,杏眸如水,好似秋波阵阵。

如此销魂一眼,他的城防顷刻崩溃。

她抬起双手,一点一点的从他的眉眼摩挲而下,声音再一次幽幽的响起:“吻我。”

“哈哈哈,哈哈哈。”夜境中,男人的笑声狂妄不羁的回荡在静谧的房中。

浓浓的酒香甚是诱人,男人喝了一杯又一杯。

陈亦城嘴角叼着烟,一副看待弱智表情的瞪着眼前自顾自笑的泪长流的男人。

叶卿放下酒杯,兴致高昂的再次倒上一杯。

陈亦城吐出一口烟圈,看了一眼时间,“今晚上你不准备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今晚上可是席总他老人家的洞房花烛夜,作为青梅竹马,我应该守在这里,万一被赶出来了,我好歹也可以安慰安慰他。”叶卿笑的前俯后仰。

陈亦城敛了敛眉,凑上前,不明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叶卿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再靠近一些。

陈亦城好奇的探长脑袋,屏息以待。

叶卿忍俊不禁道:“他问我在如此严肃的时刻是不是应该自己主动一些。毕竟男人嘛,理应为上位者。”

陈亦城蹙眉,“他问你这方面的事?”

叶卿不置可否的点头,“我送了他一套衣服。”

陈亦城熄灭烟蒂,拿起一杯酒呡上一口,“我劝你还是趁他没有被赶出来的时候赶紧下山去。”

叶卿诧异,“我为什么要离开?我还想等着咱们英明神武的席总来找我促膝夜谈啊。”

“他不会找你促膝夜谈,只会找你秋后算账。”陈亦城自上而下的瞄了他一眼。

叶卿后背一挺,似乎他忽略了什么。他满心的等待着新婚之夜新郎官被赶出来,却没有想到谁是怂恿者。

完了!

叶卿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城少说的没错,这里不是久待之地。”

陈亦城靠在椅背上,翘起一腿,笑了笑:“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的安慰安慰他的。”

叶卿见他一脸狡黠的笑容,甚是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小兵,刚上场就城炮灰了。

夜风微凉,吹拂过整个庄园时,空气里浮动的酒香越来越浓烈,甚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既视感。

套房中,席宸别扭的从床上站起来,嗅的空气里那浮动的花香,平静的心绪早已变得一团紊乱。

金嘉意双手搭在他的颈脖间,红唇轻扬,“虽说有些不伦不类,但席总这身装扮也是挺不错的。”

席辰苦笑一声,正准备将头上的兔耳朵扒下来,却被她制止。

金嘉意莞尔,“让我多看一眼这样的你。”

席宸心口一滞,她的声音犹如羽毛拂过自己的耳畔,音量很低很低,却是犹如巨石搅动了他的心境,此时此刻,内心澎湃汹涌,好似掀起了巨浪。

金嘉意再一次捧着他的面容,一点一点的抚摸着,很用心,很专注。

席宸合上她的手,掌心温暖,“我想吻你。”

“夜还很长。”金嘉意踮起脚尖,先发制人的吻上他的唇。

灯光暧昧的打在屋子里,优雅的音乐回荡在四周,床帏之上,两人不可描述的亲吻着。

房中,一片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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