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回家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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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老韩家的儿子闺女都出息大了。这一次从城里回来，带了老鼻子钱了。”
“可不是嘛，听说有好几百玩呢。”
“不会吧，就算是村长家都没那么多钱吧。”
“怎么不会，你看老韩家都准备进城做手术了。听说单单手术费就要好几十万呢。肯定是挣大钱了。”
“两个小年轻，上哪整这么多钱去啊。”
“嘿嘿，我看老韩那个闺女长得叫一个水灵。说是去进城，结果非但不花钱，还挣钱。我看多半是给人当了小三！”
“啧啧，我以前看那丫头还挺灵性的，怎么一进城就学坏了啊。”
乡里医院的病房外面，几个来看望韩父的乡亲出来之后，开始互相嚼舌根。这也难怪，乡下人平时没什么娱乐，扯点闲科聊点八卦算是为数不多的廉价娱乐了。
而且韩家的情况也太容易让人想歪了。一个漂亮的女儿进城不到两年，就赚回来了大钱，任谁都难免往邪恶的方向思考。
“人家怎么挣钱咱管不着，但是既然都挣了大钱了，那以前欠咱们的债是不是也应该还了啊。”一个耳朵上夹着半根香烟的村民突然说道。
“是啊是啊，这些年老韩家把咱们全村都借遍了。谁家不欠个几百上千的。现在他们家既然挣了大钱，我们也不是要跟着打秋风，就是把欠咱们的钱要回来，这也没啥吧。”另一个壮实的大妈也是立刻说道。
“没错没错，我还记得当初咱们送韩家大闺女出村上大学的时候，那闺女还哭着跟咱们说，等她毕业挣了大钱，肯定报答我们。”另一个嘴里缺了几颗牙的老头也是连连点头。
十多个乡亲一合计，再次看向韩父病房的目光就都不同了。
而此时韩佳怡和韩成虎才刚刚进入病房，看到面容憔悴的父亲，两个人全都含着热泪扑了上去。
一翻寒暄之后，韩父韩母开始询问一双儿女在城里的生活。
“二丫啊，你那些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啊？爹我虽然没见识，但也知道五十万那是一般人一辈子都难以积攒下来的财富啊。”韩父还是问到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爸，不是跟您说了嘛，那是我打工，外加跟朋友借的。”一提起这件事情，韩佳怡就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搪塞到。
“嗨，爸妈，你不用担心。儿子我在城里已经混出头了，现在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弄个几十万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或许觉得让妹妹卖身挣钱这种事情不光彩，韩成虎也没有明说。
好在他来之前功劳已经被确认了下来，身份地位连升三级。现在已经是九龙会旗下一个夜总会的看场子老大了。从一个最底层的无产阶级小弟，变成了中层资产阶级。至少在他看来，他已经算是高层领导部门。
五十万对这个层次的人来说并不算太多，但是也绝对不是刚上台几天就能拿出来的。好在只是用来糊弄乡下人的身份，只需要听起来很厉害就足够了。
“哎呀，我就说我大儿子肯定有出息嘛。这才进城几年啊，就挣到大钱了。”韩母也是兴奋的说道，不过转而看向韩佳怡的时候就一脸的不满，“早先我就说上学没啥用，你看看老大，也没上过大学不是照样挣大钱了吗？二丫，要我看你这大学也不用上了。跟着你哥干两年，他是你亲哥，将来也肯定亏带不了你的。”
韩母是那种非常传统封建的人，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之前按照她的意思，韩佳怡别说大学了。根本连中学都没必要上，在小学学会写字就够了。
小学毕业就留在家里跟自己学操持家业，等十八在村子里找个男人嫁了就了事。
好在韩父读过几年书，在这方面非常开明。从来都是只要孩子能考上，他就砸锅卖铁也要供养。韩成虎没上大学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学渣，没考上。
“行了，这是咱不都说好不提了吗？你怎么又多嘴！”韩父不满的说道，转而看向韩成虎又说道，“老大啊，别听你妈瞎说。才是咱们这些人唯一的出路啊，回头爹要是这一次没挺过去，你可一定要把几个弟弟妹妹的学业都供养起来。”
“哎呀爸，您不要乱说话。您这病在城里的大医院那就不是个事，找个好大夫分分钟给你治好。”韩成虎急忙说到。
一家人正在陷入一片其乐融融的亲情温情之时，外面有人敲门进来了。
进来的是老村长，说是老村长，其实也就是五十多岁的样子，不过长得非常显老罢了。韩家一行人都认识，自然又是一番寒暄。
不过寒暄过后还是要说正事，老村长还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他就乡亲们被推进来，让他跟韩家提还钱的事情的。
“老韩啊，看你这一双儿女，真有出息。都在城里挣了大钱，你看乡里乡亲的也都不太容易，正好你们家这边宽裕了，看是不是把之前欠的债给——”老村长还有点抹不开面子。
不过韩家人全都听出来他话中的意思了，这是老要债了。
韩成虎倒是非常爽快，大手一挥的说道，“没问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些年咱们家欠了多少钱，今天咱们都结清。省的以后还总感觉欠着别人。”
“好，嘿嘿还是小虎痛快。”老村长看韩成虎此时一身时髦打扮，确实是个挣了大钱的老板派头，而且答应还钱也很痛快，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扭捏都很没必要。韩家这名显示发达了，自己要点钱也不算什么。
统计了一下欠款，大概九万多块。并不算多，考虑到这是十几年来的总和，甚至可以说非常少。
但问题是韩成虎现在没有钱。
真不是他连升三级之后还是个穷逼，他这个位置无论是收入还是灰色渠道捞钱都很快，问题是再快他也需要一个过程和时间啊。刚刚升任前后不超过三天，他就回老家了，还没开始捞钱呢。
身上倒是有临走的时候，上头的大佬倒也不是小气的人。了解了韩成虎的状况之后很是大方的给了十万块，算是安家费和奖金。
所以除去做手术那五十万，先在就只有十万块了。
一下子还出去九万多，韩成虎手里面就剩几千块了。
老村长笑呵呵的把钱带了回去，准备给乡亲们发还。可是留下韩成虎和韩佳怡两个人有点傻眼了。
“大哥，你还剩多少钱啊？”韩佳怡有点小心地问道。
“不到一万了。”韩成虎看着手机短信提示的银行余额，有点心虚的说道，“没事，咱们不还有五十万呢嘛。”
“是啊是啊，老大，吃水不忘打井人。这些年咱们欠乡亲的太多，现在你挣了大钱，当然也不能小气。”韩母还没看出来两兄妹的囧迫，反而得意洋洋的说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衣锦还乡走夜路什么的。”
“那叫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多少读过一些书的韩父在旁边提醒，之后还显摆似的加了一句，“司马迁说的。”
“对对，你看人家古人都说了，有钱了，就得回老家现显摆，当着乡亲们的面装逼才行。”韩母越说越得意，还推了推韩成虎说道，“儿子啊，现在着急给你爸看病。回头进城看好了，你弄辆小汽车开会村子，让那些土包子看看。别的不要，就要奔驰宝马。”
韩成虎都要哭了，心说小汽车也就算了，还奔驰宝马呢。不过自己装的逼，就算哭着也要装完。只能点头说道，“放心吧，儿子挣了大钱，就是给您二老显摆用的，回头咱就开辆小汽车回去。”
“大哥，你还有钱吗？”韩佳怡看着韩成虎打肿脸充胖子的样子，忍不住推了一把问道。
“怎么就没钱了，不是还有五十呢嘛。至于小轿车什么的，到时候租一辆就好了。最多弄个奔驰宝马的牌子贴上去，乡下人也不认识。”韩成虎急忙压低了声音说道。
虽然韩成虎说的没什么破绽，但是韩佳怡心里总是还有点不好的预感。
怀揣着这种预感，韩成虎雇了个面包车，把一家人送到了县城里的大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得嘞，韩佳怡那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什么！你们做不了！”韩成虎一脸卧槽的盯着主治医生，“你们耍我，当初不是说好了你们这就可以吗？”
“这位先生您别激动，之前我们也只是收到了一些检查报告。但是经过一番详细的检查，我们发现您父亲的病情比我们想象中要更加严重。凭借我们的医疗力量，已经不敢保证可以安全的完成手术了。”黑框眼镜的医生也是一脸的抱歉。
“那你们什么意思？打算见死不救吗？”韩母在一边听了也是非常激动。
“那倒不是，我们这里只是二级医院。建议你们去市里面的三级医院，当然三甲医院就更好了。”黑框眼镜的医生说道，“如果你们执意要在我院完成手术，风险非常大，你们必须签署责任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医生就差说在我们这里做基本死定了。
没办法，正好车还在这里呢，一家人继续转移，直奔后河省会蓝银市。无论一个地区有多少贫困乡村，它的省会城市都不会太差。蓝银市在繁荣程度上丝毫不逊于江州市。
不过大城市的规矩难免多了一些，韩家人赶到蓝银市第一医院的时候，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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