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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节 祸国公主



攻略完成后,我选择留下来,嫁给江玉瑾成了太子妃。

次年,皇帝驾崩,他登基为帝,我是他的皇后。

他说,我会是他唯一的女人。

第三年,我因小产卧床不起时,他从江南带回一个女子,封她为宸妃。

第四年,他从我的寝宫搜出与敌国往来的密件,认定了我是奸细,下令悬挂我于城楼之上。

这一次,系统问我是否要离开时,我再没半分犹豫。

可后来,江玉瑾看着我僵硬的尸体,呕出一口心头血,他疯了。

1

「娘娘……」

小橘的声音因大口涌出的鲜血变得模糊,她扑过来的身体动弹不得,只哀哀地看着我。

江玉瑾的剑刺穿了她的胸口,又利落地抽出。

血花四溅,小橘直直地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再无声息。

可是这剑,本是冲着我来的,该死在这剑下的人是我。

这个护着我长大的傻姑娘,终究是为了保护我而赔上了一条命。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轻信了男人所谓的爱。

莫大的冤屈、愤怒、痛苦混杂着涌上来,化作那一声泣血地吼。

「江玉瑾!」

我拔下簪子,起身扑过去,却被侍卫拧着胳膊重重地压在他的脚下。

玉镯碎裂,刺破掌心,我的挣扎在他居高临下的凝视下,恍若蝼蚁。

可我是他的皇后,是他的妻……

「皇后私通外敌,深负皇恩,将她绑起来,悬于城楼之上。若有人营救,一律视为同党,格杀勿论。」

2

云京的城楼高达百尺,我曾与江玉瑾携手在这里看过日出。

那时他对我的好感值将满,我马上就能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了。

可先帝突发重病,昏睡不醒,他在城楼之上搭建祭坛祈福。

我陪着他跪了整夜,晨光熹微时,我借着日出安慰他。

他熬红的双眼布满着血丝,罕见地流露出脆弱的情绪:「卿卿,我知人有生离死别,但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是吗?」

那一刻,回家的心忽然就动摇了。

我心疼江玉瑾自幼丧母,心疼他颠沛流离地长大,心疼他好不容易回到父亲身边,如今先帝却又病重。

等我走了,他该怎么办呢?

所以他问:「卿卿,你会离开我吗?」

我鬼使神差地说:「不会,我不走,我陪着你。」

攻略完成后,我选择了留下来。

那时的江玉瑾待我极好,他许诺我:「卿卿,唯有你与江山足矣。」

我满心满眼都是他,他说,我便信了。

如今,我被悬于这城楼之上,看着晨光破晓,忆及当年,只觉可笑。

山盟海誓言犹在,可人是会变的。

3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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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平生江玉瑾登基后的第三年,忽然频繁地往江南跑。

宫里人多,风言风语自然也多。

他们说江玉瑾在江南宠幸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弱柳扶风,吴侬软语,弹得一手好琵琶,更是有个惹人怜爱的名字:「怜儿。」

我抬手,拦住了要去教训那些宫人的小橘,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我是他的枕边人,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比如他与我说话时偶尔的愣神,比如他眼中逐渐转淡的温柔,比如他突发奇想收集各类琵琶,忽然爱上了琵琶曲,又比如他在酣然入梦时不经意呢喃出的「怜儿」。

我看得到那些蛛丝马迹,却不敢深想,因为哪怕这一切是真的,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是皇帝,而我失去了系统,是折翼在这宫中的鸟,再也走不出去了。

我更不能接受自己付出一切,得到的不过是场背叛,所以只能自欺欺人,继续维持那虚伪的爱的假象。

不过是回宫的时候淋了一场雨,当晚我竟起了热,烧了三天,醒来才知道,原来我腹中已有了他的孩子。

在那个雨夜,他或许知道了父母即将离心,即便降生也难得幸福,所以又匆匆地走了。

还未出小月,江玉瑾就回来了,他直奔我宫里,不是为着我的孩子,而是想给他身边的女人求个名分。

「卿卿,只让她做个贵人,你仍旧是我唯一的妻,谁也动摇不了你的位置。」

「卿卿,她有了我的孩子,皇家血脉不能流落在外,你也曾做过母亲,当体谅我初为人父的心情,你明白的。」……

 

「卿卿,她有了我的孩子,皇家血脉不能流落在外,你也曾做过母亲,当体谅我初为人父的心情,你明白的。」

我当然明白他,所以我平静地接受。

看着他一步步地将怜儿从贵人宠到了宸妃,不过一年的时间,如今,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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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平生身边人告诉我(touwz)?(com),昏迷不醒时?[(touwz.com)]?『来[头文字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touwz)?(com),他在我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几乎都没合眼,生生把自己熬瘦了一圈。

他说,那是他母后仙逝后他第一次哭,他怕极了。

那是他最爱我的时候,我想如果当初没有醒来,那或许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我会是江玉瑾永远忘不掉的白月光,也会是万民称颂的贤后。

而现在,仅凭一封信扣下的罪名,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我曾经做过的一切。

5

我被晒得头晕,几次晕晕乎乎睡过去,又在强烈的不适中醒来。

太阳要下山的时候,守城的士兵将我拉了上去。

水被送到唇边,干涸的嗓子久旱逢甘霖,人也跟着清醒了一些。

江玉瑾将我悬于此,就是不想我那么快死去。

我虽已不是他的心上人,可我身后仍是手握兵权、镇守边疆的父兄。

他怀疑我通敌,更多的是疑心我身后的沈家,发现密信的当晚,他就已经传令去宣我父兄回京,城墙上的我,不过是个饵罢了。

水被蓦地的打翻,泼了一脸,呛得我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宸妃娘娘。」

我倒在地上,看着跪了一地的士兵恭恭敬敬地迎接着宸妃而来,她终于来了。

如今她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俯身瞧着人,小人得志,不外乎是。

「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我们的皇后娘娘,你们也敢如此怠慢?这是什么水就敢拿给她喝?」

士兵们都不敢言语,她指桑骂槐地耀武扬威了一番之后,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水袋。

她不可能这么好心,我本能地抗拒她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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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平生了她一双手,扔到乱葬岗去了呢。还有,皇上已经派兵围了沈家,沈家要遭殃了。」

气血上涌,眼前黑了片刻,江玉瑾!他竟残忍至此!

一口血呕出来,染红了她的裙边。

宸妃后退了两步,啐道:「这可是新上供的云锦料子,真是晦气。」

断裂的指甲在手心划出血痕,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恨,我太恨了。

红着眼睛,我弓着身子朝宸妃撞去,今日,我要跟她一起同归于尽,一起死在这城楼下。

「啊!」宸妃尖叫着,半个身子已经悬在空中,被她的婢女和反应过来的婢女死死拽着才拉了回来。

「贱人,你要害我!」宸妃一个巴掌狠狠甩下来,任凭她拳打脚踢,没一个人敢上来阻拦。

她的长簪刺进我的手掌,我死死抓住。

她不肯松手,直到那簪子生生折断,掌心已然血肉模糊成一片。

7

宸妃是哭哭啼啼回去的,江玉瑾心疼他,自然不会轻饶我。

他亲自陪着宸妃来了,而我被按在地上,形容枯槁,狼狈不堪。

他没看见我满手的血污,只是冷冷地说:「怜儿好心来看你,你却要置她于死地。沈卿卿,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毒?」

我嗤笑出声:「你们一向擅长颠倒是非黑白,叛国的罪名我都背了,还怕别的?」

江玉瑾皱眉,怒道:「你果然还是不知悔改,不惩戒是不行了。」

第一鞭下来的时候,我虚弱的身体撑不住,直接摔倒在地,单薄的衣衫裂了一道口子,带着血印。

我咬牙绝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想支撑着爬起来,碰到手上溃烂的伤口,又疼地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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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平生我心里咯噔一下,果不其然,江玉瑾沉吟道:「爱妃此言有理。」

8

江玉瑾日渐冷落我后,也越发的忌惮我和沈家来往,因此我和祖母已经快一年未见了。……

 

江玉瑾日渐冷落我后,也越发的忌惮我和沈家来往,因此我和祖母已经快一年未见了。

谁能想到,祖孙再见,会是这样的场景呢。

祖母最疼我,见我如此狼狈,早已痛心得说不出话来。

「江玉瑾!我祖母已过不惑之年,她哪里受得了这些?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动沈家的人。」

我踉跄地爬过去,跪在江玉瑾的脚下,不住地哀求。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没有丝毫的松动。

「原来,你心里只在乎沈家,也只有动了沈家的人,你才会失掉所有傲气,这么崩溃地求朕。」

我对他已经寒透了心:「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忘了,你不仅是沈家的女儿,也是朕的皇后。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你帮朕除掉逆贼,大义灭亲,要么,我一天杀掉一个沈家的人。」

他蹲下身子,轻轻地擦掉了我脸上的泪,又带着那样温柔地深情蛊惑我:「卿卿,选沈家,还是朕?」

「你根本没给沈家活路!你叫我怎么选?」

沈家,横竖都是要死啊,可他们做错了什么啊?

「你不如杀了我!江玉瑾。」

那一刻,我是真的想立即死在那。

可祖母的声音坚毅,她站在那里,虽然被人押着,脖子上架着刀,可她仍是昂着头的,不卑不亢。

「卿卿,哭什么。我们沈家世代忠义,多少男儿死在疆场上,没有一个软骨头,沈家的女人也是一样。」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绝不能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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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平生我反问:「那我父兄呢?沈家那些为你守护江山浴血奋战的将士呢?」

「通敌叛国是要诛九族的,我已经够仁慈了。」

我笑出了眼泪:「江玉瑾,你还是杀了我吧。」

他愤怒地拂袖而去,我又被挂到了城墙上。

10

今日围观的人并不如昨天的多,我试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用足了力气,底下的人果然纷纷驻足,朝城楼上望来。

「云京的百姓们,我是当今皇上的发妻,皇后沈卿卿。沈家满门忠烈,从我祖父起,世代为国镇守边疆,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世宗五年,邻国来犯,我大伯父战死疆场,小叔叔在战场上为了击退敌军丢了一条腿,硬生生守住了边疆安宁。

世宗十年,彭桂领兵造反,围困云京,是我父亲佣兵勤王,杀进皇城,护住了云京百姓。

世宗二十年,翼城突发洪涝,大批灾民涌进云京城,是我母亲散尽家财,赈济灾民。」

城上的士兵有些慌了,眼看着城下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们试图驱赶,但没人离开。

人是最健忘的,我却要他们想起来,沈家的功勋是说不完的,但很多事情谁是谁非,人心是有论断的。

江玉瑾最看重名声,可是只要他敢动沈家,我就要他难平天下之怒。

「我,从登上后位,兢兢业业打理后宫,克己守礼,自认没有哪里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百姓。

我们沈家这些年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全家上下,无半点异心。」

我声音哽咽,竟落下泪来:「如今,皇上却因一封未查明的信件,认定我通敌叛国,对我极尽羞辱,悬于这城墙之上,叫我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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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平生仿若梦境。

「警告!警告!宿主生命价值正在迅速流失。」

系统?你又回来了吗?自从任务完成,我拒绝脱离世界后,系统就再没出现过。

现在,是因为我要死了吗?

「宿主,检测到您的生命值告急,是否需要帮助?」

「系统,我不想留在这里了,等我死了,还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去吗?」

「宿主,这一次,您确定选择脱离世界吗?如您选择脱离,系统将在半个月内送您离开。」

「是。」这一次,我不会再犹豫了。

我死去的瞬间,灵魂便脱离了身体。

倒在地上的我,身下是蔓延的血泊,尽管伤痕累累,可我却不会再疼了。

江玉瑾是红着眼睛,推开人群扑进来的,他站在我的尸体前,眼神有些呆滞,骤然呕出一口血来。

他推开扶住他的宫人,半晌,才缓缓地蹲下身子,抬手想要撩开我脸上的头发,却又顿住了。……

 

他推开扶住他的宫人,半晌,才缓缓地蹲下身子,抬手想要撩开我脸上的头发,却又顿住了。

我以为他会抱着我的尸体悔恨痛哭,再不济也要挤两滴泪水装装样子,或者骂上两句,可等了很久,江玉瑾竟然一言不发地走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城门口的守卫们犯了难,皇后死在了这里,皇上不下令,谁也不敢替皇后收尸。

我就这么暴尸在烈日下,一直到血流干了,在地上成了一道鲜红的丑陋疤痕。

而江玉瑾呢?他回了宫,没事人似的上朝、批奏折、用膳、读书,可他再听不得沈卿卿这个名字。

有朝臣提醒他处理我的尸体,江玉瑾暴怒,一记窝心脚给人踹翻了。

有宫人私下讨论我死在城墙下的事,不慎被江玉瑾听到,几人尽数被赐死,扔到了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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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平生心意。

江玉瑾看到锦盒后,眉头舒展开来,锦盒里放着的东西却让我有些讶异。

不是什么宝贝,是我嫁给江玉瑾那晚,他亲自为我带上的手镯。

「卿卿,这是我母妃遗物,从小时候就一直伴着我。今天是我们成婚之日,我赠予你,盼你我相伴此生,永不分离。」

知晓这个手镯的分量,我一直小心地呵护着,带在身边,直到搜宫那晚,我被士兵压着跪伏在他的脚下时,那玉镯碎了。

而现在,碎玉以金修补,又修复成了镯子的模样,好好地收在这盒子中。

「小安子,你给皇后送去,和她说,朕不追究她通敌之罪,也放过沈家,叫她来见朕。」

安公公接过锦盒,却跪着没敢动。

「快去啊?跪着做什么?」

江玉瑾见他不动,急躁地拍了一下桌子,拔出剑又想杀人。

「奴才,奴才……」

宫人们跪了一地,皆冷汗涔涔,两股战战。

13

没人敢说皇后已经死了,但也没人能再把这个锦盒送到皇后手中了。

可恨我只是个女鬼,不然定要将这锦盒扔到他的脸上,告诉他破镜难圆,这破镯子犹如我与他,碎了就是碎了,是补不回来的。

江玉瑾捅死了两个宫女后,小安子战战兢兢地捧着锦盒,陪着他一起到了昭阳殿外。

他看着紧闭的宫门,神色却变得柔和了几分:「皇后,朕来看你了,你还要置气吗?宫门都不开,胆子越发大了。」

「朕是天子,你闹脾气也要适可而止。开门,沈卿卿,朕要生气了。」

拍门的力道重了几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他烦躁的下令让人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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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平生的宫女:「皇后呢?沈卿卿她去哪了?」

宫女瑟瑟发抖:「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他瞪着眼睛,忽然笑了,手上力气骤然收紧,那宫女痛苦地挣扎起来。

满屋子静悄悄的,宫人都屏住呼吸,没人敢发出声音,眼睁睁看着那宫女逐渐停止挣扎,软绵绵挂在他的手上,又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江玉瑾的戾气越发重了,这些宫人的生命他皆视若蝼蚁。

死了一个,还有下一个,他挨个地去问他们:「皇后在哪。」

没有人知道,他便一个个地杀下去。

一个宫女跪伏在江玉瑾的脚下,哭出了声:「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死了啊。」

「你说什么?」

江玉瑾捏破了手中的杯子,将宫女拽了上来:「谁死了?你咒谁死了?」

「皇……」宫女并没有来得及回话,就被江玉瑾残忍地拧断了脖子。

「沈卿卿不会死,她一定是回沈家去了。是的,她说了,想回家去,她想家中亲人了。」

他拿着剑,冲出了皇宫,连夜去了沈家。

「沈卿卿呢?叫她出来。闹够了也该回家了,她是朕的皇后,应该和朕住在一起。」

沈家上下被惊扰了清梦,看着眼前这个酒气熏天,毫无天子之仪的皇帝,个个都不卑不亢。

「皇上怕是喝多了,阿姐并不在沈家。」

「朕没喝多,今日找不到卿卿,朕是不会走的。」

他像个疯子一样,明明我生前已经和他相看两厌,他十天半个月都不会踏进昭阳殿一步,现在我死了,他却要自欺欺人,到处寻我。……

 

他像个疯子一样,明明我生前已经和他相看两厌,他十天半个月都不会踏进昭阳殿一步,现在我死了,他却要自欺欺人,到处寻我。

帝王心,我是从没懂过。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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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平生卿没死!她一定藏在沈家!说,她在哪?」

江玉瑾的剑抵在母亲的脖颈上:「沈卿卿,你出来!你一日不出来,朕就杀一个沈家人!」

母亲冷笑:「皇上,沈家的人没有一个软骨头。我女儿能以死明志,当娘亲的也绝不会怯弱,皇上要杀就杀吧,只要你能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之口!」

「你!」

江玉瑾是真的杀红了眼,看着他提剑刺上去,我惊叫着飘过去挡在母亲面前。

「娘亲,小心。」小妹几乎是扑过来的,拦在母亲面前。

剑刺穿我的魂魄,却在小妹面前堪堪停住了,江玉瑾盯着她怔了怔,抓着剑的手颤得厉害。

他忽然低吼一声,收了剑,呢喃道:「不能伤他们,卿卿会生气的,不能杀。」

他缓步往回走的时候,脚步很虚浮,一脚踏空,就这么倒了下去。

16

沈家反了,在我被挂上城楼的第一天,我留在宫中的暗桩就把消息送到了沈家和我父兄那。

在我与江玉瑾的关系逐渐恶化,他灭了与沈家联姻的滕家满门后,我就预料到他会有对付沈家的一天,到那个时候,沈家死路一条。

不想死,只有反。

父兄带兵多年,战无不胜,一路南下,很多守城的门将都是他带出来的人,不少城池不战而胜,他们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直逼皇城。

而江玉瑾酒后胡闹了一场之后,回去就病了,朝堂无君,许多事情都搁置了下来。

我父兄反了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沈家父子回来了,卿卿不在沈家,就一定与她父兄在一处,那她也很快就会回来了。」

大臣跪了一地恳求:「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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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平生字。

满桌子做的都是我爱吃的菜,都是鲜香麻辣的,他的胃口其实已经很不好了,却还是强迫自己一口一口地吃下去,呛得满脸通红,疼得弯了腰。

「卿卿,我胃疼。」

「我好疼啊。」

他的手却是捂着胸口的,红着眼睛看着我的寝殿,用哀求的眼神寻找着什么,可这殿里空空,早就没有他想找的人了。

他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在怀念我,可我依旧不明白,生前他如此苛待的人,怎么死后,他就如此怀念呢?

难道他的爱有开关,随时可以开始,又随时可以消失?

江玉瑾在我的梳妆盒底下发现了几封泛黄的信,是我写给他的。

在我被他辜负而难眠的长夜里,心里无人能言的痛苦郁结于心,我只能写在纸上。

我想着,有一天能让他看到,不是求他回心转意,而是留下他负我的证明。

而现在,真是一个恰当的时机,叫他看见这一切。

「他已经半个月没踏进我宫中了,江玉瑾又得佳人,宸妃生气,他正忙着哄她,特地让人八百里加急,从宸妃的家乡送来她爱吃的新鲜荔枝。他以前,也是那么哄我的。」

「宸妃踢死了我的小白,他说宸妃是无心之失,又抱了一只猫赔给我,不许我再追究。

他好像忘了,小白是我们成婚那年,我们一起在外抱回来的,他曾和我一样待如亲子,而现在,他说那不过是个畜生。原来,薄情之人多健忘。」

「江玉瑾永远不会知道,我本就该死在那场瘟疫里,是他说离不开我,我才选择留下来。这是我最错误的决定,才会和他相看两厌。」

「我想,死在他最爱我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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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平生「朕是皇上!朕是卿卿的丈夫,她不会杀我的。」

话音未落,利箭划破长空而来,安公公惊呼着推开了江玉瑾,被钉在了地上。

他口吐鲜血,拽着江玉瑾的衣角,凄然道:「皇上,娘娘已经死了,快逃吧,沈家不会放过您的。」

江玉瑾怔怔地,他俯下身子为安公公合上了眼,眼神却清明了许多。……

 

江玉瑾怔怔地,他俯下身子为安公公合上了眼,眼神却清明了许多。

可他依旧没有逃,直到哥哥的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才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接受了成王败寇的命运。

「沈恪,你们沈家果然有谋逆之心。枉费我先帝还称沈家是忠义之师。」

哥哥嗤笑:「你错了,江玉瑾,沈家军担得起忠义之师,只不过沈家忠的是明君,守的是黎民百姓,而不是一个昏庸多疑的帝王。」

「是你对不起先帝的托付,对不起我妹妹的情谊,对不起沈家军的拥护,仅凭一个妖女之言,残害忠臣,逼迫忠良,辜负发妻!逼死我祖母!」

江玉瑾暴怒:「强词夺理!我继位之后对沈家予以重任,我和卿卿恩爱和睦,是你们沈家有了反叛之心,才让我和卿卿日渐疏远。」

「我恨!她明明说过我最重要,却还是选择站在你们那边!你们这么快起兵,恐怕是卿卿在宫里安排了暗桩吧?」

「从她跳城楼鸣冤开始,我就明白了,她放弃了我,宁愿死,也要护着沈家来推翻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她的夫君啊!她为什么不选我?」

哥哥气笑了,直接一剑刺在了他的肩膀上:「荒谬!简直可笑!她什么时候背叛过你!从一开始卿卿选的就是你!是你辜负了她!寒了她的心,是你自己逼着她放弃了你!」

14

宸妃哆哆嗦嗦地被押了上来,一直在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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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平生着宸妃的头发。

「我!我!」

「快说!不然我现在就砍下你的脑袋。」

「不要!不要!我说!」宸妃哭得喘不上气来,结结巴巴地开口:「是丞相大人安排我接近皇上,故意引导皇上发现皇后娘娘和滕家来往的密信。」

「丞相还让我去离间皇上和皇后的感情,我,我只是丞相的一个棋子,他才是主谋啊。」

江玉瑾瞬间呆住,面如死灰:「你说什么?」

15

哥哥又很快把丞相那老头带来了,丞相带着一家人提前两天就跑了,还是被哥哥的人追了回来,此刻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他看起来好像还很不甘心。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啊!」

他的一条腿被砍下,疼得满地打滚,却还是不肯招,直到我哥哥把他的子女带来,在他面前一个个杀掉。

杀到他的小儿子时,他终于崩溃地说出了真相。

沈家从没过反叛之心,可沈家世代手握兵权,又和文官清流滕家结了亲,丞相感到了威胁。

眼看帝后和睦,他送进宫的女儿也并不受宠,于是便悄悄地散布了滕家和沈家接亲实为结党营私、意图谋逆的消息。

江玉瑾是很信任沈家的,可流言多了难免多心。

他在我的宫中看到了丞相派人放着的密信,终于连我也开始怀疑。

他烧掉了密信,没有对我发难,却在心里有了疙瘩。

他以为我为了沈家放弃了他,对我疏远,独自前往江南的时候被怜儿迷了眼。

凭着怜儿的耳边风和丞相的里应外合,他开始对付沈家和滕家。

沈家不好动,他就先对滕家下了手。

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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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平生瑾再没了发泄的对象,忽然茫然起来,他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又哭又笑。

「卿卿,她没负我,她没负我啊,她一直是爱我的。」

「不,我妹妹确实没负过你,可从你开始怀疑她的那一刻,她就不再爱你了。」

哥哥的话杀人诛心,却最是懂我的。

诚然,当年的事,江玉瑾是被蒙骗了。

可是,他没有选择去问我,没有选择调查真相,而是开始疑心我,宠信别的女人来报复我,疑心他的臣子,牵连了无辜的滕家九族。

丞相和宸妃固然是凶手,可他的不信任也是帮凶,是他一手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是他负了我,负了沈家,所以沈家也覆了他的王朝。

17

江玉瑾看到抬上来的棺木,忽然意识到什么,脸上血色褪尽,他在害怕。

他一直接受不了我的死,尤其是在知道真相后,他更不敢面对我了。

哥哥却不让他逃,直接一脚踹在他的髌骨,用足了力气,江玉瑾应声跪在我的棺材前。……

 

哥哥却不让他逃,直接一脚踹在他的髌骨,用足了力气,江玉瑾应声跪在我的棺材前。

哥哥按着他的脖子,让他看着我的尸骨。

「你怕什么?江玉瑾?这是你的皇后,是你当年求娶时发誓要以生命守护的发妻!她被你逼死在城楼下,暴尸荒野七日!你对得起她吗?」

江玉瑾看着我伤痕累累的身体,血肉模糊的手掌,干裂的嘴唇,青紫色沾满血污的脸庞,终于无法再逃避我已经身死的事实。

他发出痛苦地吼叫声,哽咽着:「卿卿,卿卿。」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狼心狗肺!我怎么就信了他们!」

「对不起!我负了你!可我,可我从未变过对你的心!我宠信宸妃也只是因为我太痛苦了!我以为你放弃了我!我不想面对你,所以一直在逃避。」

「可我只爱过你,卿卿,对不起。」

我终于等来了江玉瑾迟来的歉意,可我并不畅快,也无法原谅。

他抬手,试图触碰我的脸,却被哥哥猛地拽回去,扔在了地上。

「你不配碰我妹妹,江玉瑾,我妹妹会以公主的身份风光大葬,她不是你的皇后,哪怕死了也不会和你同穴。」

江玉瑾向棺材爬去,又一次次被踢回去,他绝望地看着哥哥:「沈恪,你杀了我吧。」

哥哥却收了剑:「我不杀你,死太便宜你了,以后你就住在昭阳殿赎罪吧,直到死。」

说罢,他抬手要人把我的棺木抬走,江玉瑾瞳孔骤缩,尽是绝望。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就这么冲向了棺木,血溅当场。

江玉瑾死了,极不体面的死法,他撞死在我的棺木上。

一代帝王,如此潦草地死去,也是颇为唏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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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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