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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 心里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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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大人——”


 听身前的孙姬瑶叫了自己一道,解灵胥倏地抬头看向他,


 “解大人从不管闲事吧?”


 闻言后者目色闪动,顿觉攥着自己袖口的那只手又紧了一分。


 “偶尔管管,也没什么!”


 解灵胥一句话,便是要护她,前者倏地一怒:“大人的手伸得可真长!”


 见解灵胥面不改色,那孙姬瑶也不知是忌惮她的身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就真的不再打那丫头的主意,只骂咧了几句,旋即转过头自去了别的下家。


 对他的举动感到诧异不已,解灵胥目色一凛,便听耳畔清越的声音响起:


 “姐姐是朝廷官员?”


 “嗯。”


 那女子忽地苦涩一笑:“姐姐真厉害,想我这样没本事的人,便只能流落街巷任人欺负。”


 解灵胥见她眼眶一红又要落泪,旋即问她道:


 “你只一人吗?”


 “我自幼丧父,家中欠债难偿才同家母逃离至此,却不想母亲不久前也染上重病离我而去……”


 前者言毕,泪珠便挂在眼眶将落未落,解灵胥眉心一蹙,刚要开口,却听她道:


 “我已无处可去,姐姐能不能收容了我,在姐姐身旁我一定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解灵胥肩膀一抖,本打算给她些银两当作救济,不想她却求自己收她在身旁……自己喜欢独处,向来不习惯有人总跟在一旁,但方救了她脱离苦海,后者的神情又至真至切,自己着实不好推脱……


 “那……你便同我回宫吧。”


 解灵胥言毕,那娇弱的少女终是破涕为笑,竟不由分说便拉着她的手:


 “谢谢姐姐,姐姐是我的大恩人,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解灵胥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牵强。


 “对了,恩人姐姐叫什么?”


 “解灵胥。”


 后者只浅浅一提,没打算让她听得分明,旋即问她:


 “你呢?”


 “我叫秦欢,合欢的欢——”


 ………………


 ………………


 ——————


 百无聊赖地敲着桌上的山核桃,皇上顿时觉得没意思,旋即暗叹了口气,扔了手里的东西……灵胥怎么还不回来?


 听得门外脚步清响,皇上倏地抬头,见解灵胥神色如常地走进门槛,手里却还拉着个女子,不由眉心微蹙……心下的不悦来得没头没脑……


 “她是什么人?”


 皇上低郁的声音一出,倏地牵动了女子的目光,后者缓缓抬眸,只觉龙椅上的男子眉目清俊,模样甚是好看,他眼眸微动,目光便落在了自己身上,秦欢不由心头一悸,倏地羞红了脸颊。


 察觉到身旁之人的异常,解灵胥侧目看着女子羞涩的模样倒也没多想,想来皇上这样的皮囊,对他一见倾心的女子车载斗量,自己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参……参见皇上——”


 秦欢微颔着头,恭敬的语气又透着些许娇羞。见皇上心不在焉没应她,解灵胥旋即开口道:


 “这女子是我从孙姬瑶手中救下的,她暂时……跟在我身边。”


 皇上目色一凛……朕都不敢成天烦你,你却愿意让一个刚见面的小姑娘跟在身旁!


 不知道他莫名的神色此刻是在想些什么,解灵胥只淡淡道:同皇上说一声,我便先走了。”言毕便牵着身旁之人径自离开,也不容皇上再多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


 …………………………


 安顿好秦欢,天色已不早,解灵胥感到有些疲乏,在那床头靠了靠,竟就这样睡着了……梦境似乎格外深长,仿若魅影将人拉回了过往……


 ……那看似奢华实则廉价的水晶吊顶投射着刺眼的白色灯光,光线洒落在白漆的餐桌之上,使其上的饭菜显得格外诱人。


 饥饿仿若洪水猛兽袭入心际,解灵胥却只直挺腰背巴巴张望着不敢动作,因为自己不敢,也不能……


 听那七八岁的小男孩撒娇似的说了声“妈妈我饿了”女人才终是开口说了话:


 “行了,吃饭吧。”


 解灵胥心头一松,端起筷子正要去夹面前的油焖大虾,不想女人不耐烦的声音却骤然响起:


 “别吃这个,吃其他的吧!”


 端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抖,解灵胥干噎一阵,暗下眼只夹了一旁的青菜。


 “小豫……”男人拖长声音唤了女人一道,却被她回嘴噎得说不出话:


 “那虾多贵,你知不知道这个月房租又长了,生意也难做,家里人多,吃穿用度不得省着点儿啊!”


 解灵胥目色微动……家里也就四口人,不过自己是多余的,自然也就显得人多了……


 女人瘪了瘪嘴,旋即夹了一颗虾,剥好后便放在了小男孩的碗里,柔声道:“楠楠乖,多吃点儿,长身体呢。”


 “好的妈妈。”


 解灵胥低头咽着碗里的饭,只觉这干硬的口感似乎像是昨夜剩下的……


 面前的人其乐融融,解灵胥垂眸不想去看,也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


 压抑的一餐终于结束,解灵胥收拾好碗筷离开厨房,饭菜却像是哽在喉头咽不下去。


 漫不经心地带上耳机,手腕却被一旁的小男孩紧紧攥住,前者不由垂下眼眸:


 “姐姐姐姐,你来陪我玩游戏吧!”


 解灵胥没心思陪小孩子戏耍,便只淡淡道:“不想去。”


 要走却是被那男孩拽着胳膊执意阻拦着:“不嘛不嘛,我就要姐姐陪我。”


 沉了口气,解灵胥有些不耐烦:“我说了不去。”


 见男孩伸手去扯自己的耳机线,后者倏地皱眉,一抡手便推了他一道……男孩一个趔趄,手臂便撞上一旁的桌角,见他鼻子一抽,旋即便开始哭闹:


 “姐姐打我,姐姐打我!”


 解灵胥瞳孔一聚,那闻声而来的女人行至身前不由分说便一挥手掌,她毫不留情,顷刻便在脸颊细嫩的皮肤上留下四道鲜红指印——


 这一掌近乎将人打得失去了意识,利齿划破内颊,在口腔留下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解灵胥低垂着头,所幸散落的碎发挡住了下一刻便要夺眶而出的泪……


 “你为什么打他!”


 “我没有!”解灵胥咬牙切齿,未来得及修整的指甲深深攥进掌心,刺痛感让人冷静了些许。


 “祸害我儿子,你这良心都被狗吃了!”


 解灵胥目色凌冽,只重复道:


 “我——没有!”


 女人却是不听,兴许并非是不知道,此刻不过是寻个机会将肚里的怨气朝她发泄:


 “咱家不欠你什么!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呢,你以后要是再对我儿子动手动脚,就别回来了,咱家不惹那麻烦事儿!”


 女人锐利声音仿若刺刀剖心,她只喋喋不休,肆意宣骂,不知那诋毁的话随意落下,在人心里刻下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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