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孩子发臭

 “不是，我不浇粪水的，是菜地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臭了。”


 二大爷碰到这等奇怪的事情，也很想找人叙说，当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那农妇。


 “咋会这样呢？”


 农妇过来查看。


 走的近了，差点没被那股臭味熏晕过去，她忙摆手后退几步，道:“这黑洞邪乎，怕不是里面有妖怪吧，我受不了这味道，比茅坑还臭，我走了，你赶快处理好这里，不然我都没法来菜地了。”


 “知道。”


 “明雪丫头已经在处理了。”


 说话的功夫，二大爷感觉臭味更浓烈了。


 他离黑洞更远了些，翘首盼望明雪来的更快些。


 明雪去山林里采了一朵不知名野花，如今入秋了，花朵很少，她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一朵，顺便捡了一坨鸡便便，再抓了把草木灰就急急忙忙的去了菜地，把这种种东西撒在那黑洞里，忍着恶臭开始念叨祝福话。


 “明雪，你扔的什么进去？”


 “这管用吗？”


 二大爷好奇的问她。


 他眼见明雪扔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进入黑洞，就嘴里开始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念啥，就更加好奇了。


 想要驱散恶臭，不应该首先堵住洞口吗？


 怎么还开始念叨上了。


 “管不管用先试试。”


 “二大爷，你先别打扰我，等我弄好了再叫你。”


 明雪念叨祝福的话，这一千句也不是那么好念的，足足念叨半个钟头，还没有念完。


 村中来摘菜的人已经围住了她和二大爷，都在好奇是怎么回事？


 “你们在做什么？”


 “怎么这里如此臭？”


 “不知道啊，明雪挖出个大洞，就变臭了。”


 二大爷少不得解释一番，引得人们好奇不已，他们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菜地好好的怎么就忽然臭了呢？


 可不奇怪吗？


 “明雪嘀嘀咕咕在干啥呢？”


 “离那么近不怕臭吗？”


 人们看着明雪对着那黑洞念叨什么，都好奇起来问二大爷。


 “她说她能让地不臭，也不知道行不行。”


 二大爷解释。


 “哎呀，别听她的，把那臭洞堵上就行了，肯定是地底腐烂了什么东西才臭的。”


 “只是念叨几句，地就不臭了吗？”


 “这是骗傻子吧，你怎么也相信她乱搞啊！”有人不敢相信的看着二大爷。


 其他的人也分分点头附和。


 这也不怪他们，主要是明雪做的太扯了，大家都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二大爷听着大家说的也觉得对。


 其实，要不是明雪帮他的茄子变正常了，他也不会相信明雪的，眼见明雪越做越离谱，他都后悔让明雪来帮忙了。


 “希望你肥沃健康，长出好吃的蔬菜来。”


 明雪念出最后一句祝福的词，感觉嗓子都冒烟了，然后期待的看向菜地。


 菜地没有动静。


 恶臭还在，在黑洞的上空还漂浮着一些黑烟来，这显然是怨气没有解除啊！


 难道是祝福的话说的不够吗？


 明雪又连忙对着黑洞念叨了一百句祝福语，再次看向菜地。


 菜地如故。


 不应该啊！


 明雪也是懵了，在她的印象里，净化就没有出错的，只要按照净化的步骤做，都会成功。


 难道是她收集错了东西？


 明雪在疑惑。


 此时，聚集过来好奇看菜地的人都走了。


 临走时村人还拍了拍二大爷的肩膀道:“你看不行吧，小丫头骗你呢，快去把洞堵上吧，比什么都好。”


 说完就走了。


 二大爷立刻就走到明雪身边对她道:“明雪丫头，你别忙活了，这里不要你帮忙了。”


 “不是，这还没净化好呢。”


 明雪不愿意走。


 眼看这么一个臭味难闻的怨气之地在这里，明雪哪里放心走啊！


 “不用你忙你还赖着不走做什么啊！”


 “快走!”


 二大爷开始赶她了。


 明雪无法只得离开。


 此时，就看到小卖铺张氏跑过来闻到臭味，立刻干呕一声，然后就快速的跑走了，边跑边道:“二大爷，让你抢你媳妇的菜地，遭报应了吧？”


 媳妇的菜地!


 明雪敏锐的抓住字眼，眼睛忽然亮起问二大爷:“二大爷这菜地不是你的吗？”


 “咳咳。”


 二大爷被臭味熏的咳嗽。


 他退后几步道:“这菜地现在就是我的，我媳妇的就是我的。”


 话中有话。


 看来以前这菜地并不是二大爷的，而菜地也不认二大爷做主人，所以他的祝福一点用处也没有，自然也就无法净化怨气，想要净化怨气，必须要菜地的真正主人过来。


 “二大爷，想要菜地不臭，必须菜地的真正主人来才行哦，这菜地既然是你媳妇的，那就让你媳妇来看看吧？”


 明雪建议。


 她也不能把实话告诉二大爷，说是需要主人感恩的心，只能委婉说出来，希望二大爷配合。


 “不行!”


 “我的菜地要她来做什么？”


 二大爷一口拒绝，还很生气道:“我媳妇好吃懒做，养的孩子还是别人家的白眼狼，我才不会把菜地给她。”


 “不是给她，就是让她来说几句话而已。”


 明雪无奈解释。


 她没有想到二大爷反应如此大。


 二大爷的媳妇，名唤小乔氏，是二嫁来的，曾经是个寡妇，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儿，而二大爷的大儿子缺了一条胳膊，一直找不到媳妇，前年两人才成亲，成亲后听说时常闹矛盾。


 二大爷也经常说他媳妇不好。


 但小乔氏很少出来，和村中的人都不熟悉，明雪也没和她说过几句话，更不熟悉了。


 如今，这里面弯弯绕绕，太过复杂，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明雪无能为力了。


 既然二大爷不配合，明雪也没有办法。


 “不好意思啊，我就没有办法了。”


 明雪离开黑洞。


 等她离开黑洞覆盖的范围，臭味淡了许多，她呼吸都顺畅了一些，人也感觉舒服多了，要不是为了把土地治好，她才不愿意来忍受恶臭念那么长的祝福话，如今嗓子还在疼，而二大爷还不支持，那她也不愿意再帮忙了。


 “不用你帮忙，你快走吧。”


 二大爷如今已经不指望明雪。


 他觉得明雪就是欺骗他的，宁愿自己忙活。


 明雪见二大爷如此态度，就回去了。回去她娘问她二大爷家怎么了，明雪只是摇头，不知福怎么说。


 第二日。


 二大爷的孙子生病了。


 明雪在院子里剥毛豆，听奶奶和人聊天。


 “说是他孙子掉进那恶臭的黑洞里，拽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就不好了。”


 刘奶奶满脸说的眉飞色舞:“孩子浑身臭烘烘的，简直不能闻。”


 “我去看了一眼，都没敢进屋，就站在门口，差点没吐了，那味道实在难闻。”


 说着刘奶奶就要吐了。


 “怎么会这样呢？”


 周奶奶不解。


 “不知道啊！”


 刘奶奶感叹，然后小声的道:“他们都说是见到邪气玩意了。”


 邪物？


 说的周奶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道:“别瞎说，哪有那玩意啊！”


 “那可不一定。”


 “之前的汪家不就是招惹到邪物家都败了，现在还没有醒呢，眼看着再不醒来，他家都快被人抢光了。”刘奶奶小声说。


 “哎！”


 周奶奶也是听过汪家传闻的，听到这个，也是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


 “可怜了孩子。”


 “那孩子身上的臭味洗都洗不掉，不管洗了多少遍，衣服都换了，还是臭味难闻，而且那味道和他们家菜地里黑洞的臭味一样，你说邪气不？”


 明雪听着微微皱眉，暗道那怨气还感染人啊，怎么昨日她没见到呢？


 按说那只是菜地的怨气，孩子应该不会被传染上啊！


 不明白。


 要不去看看吧


 她也不会治病，二大爷也不会听她的，但不去看看她心里不踏实。正在她犹豫之际，就听院门外有人敲着门框喊:“明雪在吗？”


 找她的。


 明雪听到声音看去。


 就见二大爷拿着拐杖敲着门框，见她抬头立刻道:“明雪好孩子，快去治好我的地吧，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昨日还在赶她走，今日却来求她，看来是真的遇见麻烦了。


 明雪也不矫情，立刻站起身来，道:“走。”


 “好孩子。”


 二大爷见她愿意帮忙立刻喜笑颜开。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你别报太大希望。”


 明雪笑了笑对二大爷说。


 “好的，我都听你的，只是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想着你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就来找你试试，不行就算了。”


 二大爷叹了口气道。


 其实，昨晚二大爷不当回事。


 他觉得不就是一个散发臭味的黑洞吗？


 用得着那么费事吗？


 用泥土填上不就行了，所以傍晚他带着孙子挖土填坑，天太黑了，一不小心孙子掉进黑洞里，沾染一身的臭气，当时他也没当回事。


 孙子拉上来时还活蹦乱跳的，他就接着挖泥土把那黑洞填了才回去。


 谁知道，早上醒来他们就发现孩子浑身发黑发臭，昏迷不醒。


 他小儿子急得请了郎中来看，也看不出什么，就开了两副药先喝了，一直到了下午，病情不见好转，那身上的臭味却越来越重了。


 还和菜地里的臭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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