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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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弟子来给您请安来啦。”一声嘹亮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已经十九岁的李逍遥例行公事般的跑来了，看着阁楼上，已经打开的窗户，心中却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许，自己真的应该放弃了，为了能够拜卓傲为师，他几乎每天来这里，风雨无阻，整整十年，但卓傲依旧没有收他为徒的心思，十年的时间，到现在，李逍遥也有些动摇了，也许自己跟这位隐士确实没有什么师徒缘分吧。


 十九岁的李逍遥，虽然身上市井气息很重，但已经有了几分俊郎少年的样子，不再是昔日那个鼻涕拖着老长的熊孩子。


 “逍遥哥哥，你还是快走吧，一会儿李大娘又要来赶你了。”凉亭中，手捧着一本古书正在静静品读的灵儿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脸慵懒的李逍遥。


 “灵儿，这么早。”看到赵灵儿，李逍遥目光一亮，颇为灵活的窜到灵儿身边，让自己脸上保持着最阳光的表情。


 “有你在，这庄子里恐怕没人能晚起。”赵灵儿摇了摇头，目光看向随后赶来的两名白苗护卫道：“逍遥哥哥的武功似乎又有进步了。”


 “那是，本少侠可是天才，未来一定会成为名满天下的大侠，区区几个看家护院的笨蛋，怎么可能拦住本少侠。”李逍遥一脸骄傲的说道。


 “两位叔叔可不是笨蛋，哥哥说，他们的武功，若放到江湖上，足矣睥睨江湖中任何一位成名高手。”赵灵儿目光看向李逍遥道：“哥哥说的没错，你的确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只是偷偷学了几招，便已经胜过几位叔叔。”


 “啊？他知道！”李逍遥有些不淡定了。


 原来灵儿主仆四人搬进卓府之后。为了提高卓府的防御，也抽空指点过三名白苗武士以及丫鬟萍儿的武功，李逍遥就住在隔壁，偷偷学过几招。自然无法瞒过卓傲的感知，但他却故作不知。


 可惜，卓傲平日里并不喜欢教徒弟，更多的还是火老来传授，见卓傲不理会。火老自然也不会去戳破，一来二去，李逍遥自以为天衣无缝没人发觉，如今被赵灵儿戳破，自然感觉有些老脸发烫。


 “自然知道，这天下，还没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哥哥。”赵灵儿理所当然的道。


 看着赵灵儿提到卓傲时那骄傲的表情，李逍遥有些吃味道：“那他干嘛不说，害我丢脸。”


 “只有你才会这么想。”赵灵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哥哥说，你天资极佳。心性也不错，只是油滑了一些，只要稍加打磨，日后定有一番作为。”


 “那他为什么一直不肯收我为徒？”李逍遥不服道：“我可是在这里跪了十年啊！”


 “因为哥哥不喜欢教徒弟，太麻烦，当初三位叔叔和萍儿阿姨也只是偶尔指点。”赵灵儿理所当然的道。


 “呃……这是什么破理由？”李逍遥无语道：“就因为这样的理由，拒绝我这么优秀的弟子？”


 “你真不害臊，哥哥平日里可是很忙的。”赵灵儿不满的瞪着他道。


 “忙什么？还不是和三位阿姨……那啥吗！”李逍遥哼哼着，说道最后，想到是在灵儿面前。有些话太污了，没有说下去，小心的看了一眼灵儿的脸色，却见灵儿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


 “那个。灵儿，我不是说师傅的不是，只是……”李逍遥尴尬的摸着头。


 “既然你叫哥哥师傅，那就该叫我小姨。”灵儿柳眉一挑道。


 “什么吗，你比我还要小两岁，怎么……”李逍遥不满的嘟囔道。


 “礼不可废。我就是比你小一百岁，你也要教我阿姨。”灵儿淡淡道。


 “好灵儿，你别生气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李逍遥苦笑道。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赵灵儿心里一软，哼了哼道：“算了，反正哥哥也没准备收你。”


 “灵儿，你不会是……喜欢他吧？”李逍遥看着赵灵儿的表情，突然有些吃味的道。


 喜欢？


 赵灵儿怔了怔，喜欢吗？


 十年前，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卓傲突然出现，在她心中仿佛不可战胜的拜月那样轻轻一挥手便被卓傲击飞。


 不过几岁的小孩子，自然不可能知道什么****，只是觉得这位叔叔好厉害。


 之后的事情单调却又不单调，游历天下，让她看到世界的精彩，也渐渐的融入了这个家庭之中，怕生的她渐渐对这位大叔有了些依赖。


 后来，盛渔村的日子，大概是她这一生最轻松和愉快的时光了，卓傲似乎很忙，在家的时间并不多，有时候会连续一个月不在，但对她却很好，每年都会抽出一定的时间带着她还有三位姐姐一起去遨游，开封、扬州，五岳，这样似乎可以陶冶情操什么，不是很懂，但就跟三位姐姐一样，每年出游的日子，几乎是她最期待的时光。


 闲暇的时候，她会在三位姐姐的教导下学习各种东西，琴棋书画，偶尔有不懂得东西会去问卓傲，世上似乎没有什么问题能够难道他，任何生涩的问题，他都能用最容易让人理解的方法解释出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和三位姐姐一样，学着等待卓傲归来的日子，随着一天天渐渐长大，心中突然有些排斥继续管卓傲叫叔叔，而且他是三位姐姐的夫君，这样叫让她们差了辈分就不太好了，因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管卓傲叫哥哥。


 卓傲似乎没有在意，因为他总是很忙，忙些什么，有些事情她知道，有些却不知道，但她知道，三位姐姐一定知道。但她没有问，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儿，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问的。至于三位姐姐，似乎也没有发现，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将辈分从侄女晋级为妹妹，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少女小小的世界里，却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壮举。


 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灵儿不知道，她只是习惯了卓傲的日子，习惯了有卓傲这把大伞为她遮风挡雨，习惯了有这样一座靠山让自己依赖，如今被李逍遥这样一问，灵儿有些茫然了，姐姐说，如果她嫁了人。就要离开这里，跟夫家一起过。


 嫁人，似乎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但今年她已经十七岁了，很多人家的女孩，这个年纪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一旦嫁了人，就要从这里搬出去，不能再和三位姐姐一起期待每年出游的日子，本就很少见的时间也会更短，甚至会再也见不到面。想到可能会和卓傲永远的分开，赵灵儿心中就是一痛，随后紧跟着就是一阵空荡荡的感觉，仿佛心里缺了什么一样。


 这种感觉是什么感觉？


 灵儿迷茫了。甚至连李逍遥一脸失魂落魄的离开都没有发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沉浸在可能永远离开卓傲，离开这个家的失落之中。


 李逍遥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客栈的，跟从小在众人的呵护下长大的灵儿不同，他从小混迹市井。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赵灵儿的表情，完全就是一个懵懂无知，坠入爱河，心中彷徨的少女样子，暗恋了多年的梦中女神，最终还是掉入了魔王的魔爪，偏偏他又没办法从魔王手中将女神抢回来。


 我要变强，变得比魔王还强，这样才能让灵儿知道，谁才是他的英雄！


 少年心中第一次，为自己找到了明确的奋斗目标。


 “逍遥，你个死小子今天竟然会自己跑回来？”李大婶诧异的看着逍遥，随后道：“来的正好，还不快点去招呼客人！还有，把外面那个赖着不走的死酒鬼给我赶走！”


 有客人？


 李逍遥这才发现，客栈的厅堂里，竟然多了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看打扮不像是汉人，每个人腰间都配着一把弯刀，这些就是传说中的江湖中人了吧？


 虽然向往江湖，但真正见到江湖中人，这还是第一次，不过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吗？


 在卓府偷学了些功夫，如今的逍遥一身武功已经不弱，三个拜月教教徒在此刻他眼中虽然看起来凶悍，却也不过是绣花枕头。


 要击败卓傲这个大魔王，就必须找到比他更强的人才行。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逍遥将酒菜给三个苗人端上去，又到了门外，看着靠在客栈门前，醉生梦死的酒鬼，不禁一脸无奈的道：“喂，大叔，我们大开门做生意，你这样赖在这里，让客人们还怎么敢进来啊。”


 “小哥，给我些酒喝，喝完我就走。”酒鬼醉眼朦胧的看了李逍遥一眼，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蓬松的头发下，一双眸子看着李逍遥却是闪过一抹精光。


 “哇，你还真敢说，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酒，可是整个余杭一带最好的，有多贵你知道吗？”


 “贵吗？我怎么看你们没什么客人？”酒鬼看了看客栈里面，不屑道。


 “你懂什么，是人家三位大爷包下了这里，走走走，别妨碍我们做生意。”李逍遥傲然道。


 “你小子，不会是失恋了吧？”酒鬼突然露出猥琐的笑容道。


 “你……”李逍遥被戳中了心事，恨恨的瞪了酒鬼一眼，无言以对。


 “被我说中了吧。”酒鬼搭着李逍遥的肩膀，一脸猥琐的道：“这样，你帮我打一葫芦酒，我就教你怎么讨女孩子欢心。”


 “你？”李逍遥斜睨了一眼酒鬼，摇了摇头，接过对方的酒葫芦：“好啦，算我怕了你啦。”


 回到客栈中，看到李大婶一脸财迷的在数钱，李逍遥轻手轻脚的进了酒窖中，小心的灌了一酒葫芦酒，蹑手蹑脚的跑回去。


 “呐，给你。”李逍遥将酒葫芦递给酒鬼，犹豫了一下，看着一脸陶醉的往自己嘴里灌酒的酒鬼，轻声道：“你说的方法呢？”


 酒鬼满意的咂咂嘴，赞道：“确实是好酒。”扭头看着李逍遥道：“其实女孩子嘛，大都崇拜英雄，只要你有一身傲人的本事，还怕女孩子不喜欢你吗？”


 “说得轻巧。”李逍遥闻言，翻了翻白眼，这货果然是骗子，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想到自己苦苦跪了十年，都没能求到卓傲松口，叹口气道：“名师难求啊！”


 “看你小子不错，今晚子时，去十里外的山神庙，到时，说不定会有一场造化。”酒鬼笑道。


 “骗……”李逍遥不屑的想要说他又骗人，扭头却哪还有酒鬼的影子。


 “难道真的是高人？”李逍遥双目突然亮起，他现在可不是普通人，也算有些武功傍身，卓傲虽然没有收他为徒，但只是偷学到的本事，就足以让普通人受用一生，眼界自然也不会像原著一般不明深浅，能够无声无息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的人，绝不会是普通人！


 想到自己可能遇到不世机缘，学得绝世神功，未来成就不世侠名，迎娶赵灵儿，走上人生巅峰，心中就不免一阵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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