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坐着专车到刑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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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纷飞的清晨，滨州的温度还没有被云无遮挡的太阳唤醒。
好在办公室内人多，加上地暖，暖和的紧。
从来不走寻常路的小童摘到围巾，脱掉羽绒服，竟然只穿着一件军绿色的断袖。
我和秦晓晨，还有猴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童，感觉自己浑身一个冷颤。
“年轻还是好。”猴子喝着豆浆坐在我的身边，啧啧了一声。
“小童好像比你大两岁，今年三十。”秦晓晨平淡的话更像是一个冷笑话，让猴子愣了愣神，低着头不再说话。
八点三十五分，随着一声拍手的声音，耿明穿戴整齐从外面走了进来，手指上还挂着汽车钥匙。
“同志们，有个好事儿谁跟我去。”耿明的心情不错，进门就开起了玩笑。
见没有人答应，他扫了一圈。
“有没有人去，如果没人答应，五分钟后我再问一遍。”
“头儿，今儿外面好冷。”欧阳缩了缩脖子，“我还是在办公室和小任两个人看监控吧。”
“别看了，党封出现了。”耿明的一句话让办公室内所有人都抬起头。“什么情况？”大雄瞪大了眼睛，“我还准备打持久战呢，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耿明，在哪找到的？”秦晓晨的表现相对稳定一些，她放下手中的豆浆，站起身。
“刚刚火车站站岗的同志们根据我们连夜发布的党封的个人信息传来的消息，十分钟前他出现在动车站，现在已经被严密的监控了。我调查了，党封买的是九点四十五出省的高铁票，所以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
“我和你去。”
等党封的话音刚落，我吸了一口烟，抬头看着耿明：“我和你去。”
“成。”耿明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刑法医，那尸检……”坐在角落的实习生小黄弱弱的问。
“我一般习惯下午尸检，你做好前期工作。”我笑着说。
“好。那我等会去解剖室。”小黄和何纯儿一样，刚刚上班没多久，动力满满，而且非常认真。
“小心一些。”临出门的时候，秦晓晨将我还没有来得迟吃的早餐递给我，“路上吃。”
嗯！
说真的，我开始慢慢接受秦晓晨对我的好。
有人关心，还是很好的。
不过秦晓晨的这个举动却惹得整个办公室传来了唏嘘的声音。
……
耿明的开车技术不错，他本来是想要去做消防员的，所以考了A照，但是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的做了一名刑警。A本的老司机就是稳准快。
下雪的路上，竟然能够选择一条近路直奔火车站。
我坐在副驾驶位上，系着安全带，一手拉着车顶上的扶手，一手吸着烟。
“再次合作办案的感觉怎么样？”
“很默契。”我笑了笑，“不过还在等文件，如果上面不同意我们暂时借调办案，恐怕我们只能回去。”
“听组织安排。”耿明目视前方，淡淡的说。
滨州高铁站在城关区的西客站，距离安定区刑警队有八公里。
大雪纷飞，还好是一个周末。
路上走走停停，差不多三十五分钟的样子车子就进入了高铁站附近。嗡嗡！
蓦地，就在我们距离高铁站的候车厅站台还有差不多两公里的时候，耿明的手机响了。
他打开了车上的免提。
“我是刑警队耿明。”
“耿组长，我是小陈。根据上面的安排，我们已经严密的监控了这个党封。但是党封应该改票了，现在马上进站了。”
“什么？几点的车？”
“九点五十五。”
“靠。”耿明骂了一句，看着时间。
“还有五分钟。”我补充了一句。
“耿组长，要不要我们现在抓捕。”
“立即抓捕。”耿明挂了电话，换了档位，车子快速的滑出，像一道闪电直冲高铁站的候车厅高台。
两公里，只用了三分钟的时间。
我紧紧地抓着扶手，随着他的一脚油门，整个人往前倾斜，然后随着惯性靠在了靠背上。
而就在我们刚准备下车的时候，突然门口一阵骚动，接着就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我扭颈瞠目，俨然看到一个背着大书包，身穿卡其色风衣的男人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竟然径直的朝我们冲来。
而在他们身后，两个警察手里拿着警棍不停的追赶。
“是党封。”
我定眼一看，逃跑的果然是党封。
“这小子。”耿明气的拍了一把方向盘，“竟然让他逃出来了。快，我们一定要抓住他。这里的人太多，如果抓不住，就麻烦了。”
等等！
我刚准备下车，却一把抓住了耿明的胳膊，示意他看车窗。
耿明顺着我的手看了一眼，也愣住了。
啪！
砰！
动作干净利索，仅仅用了一秒钟。
刚才卡其色的少年竟然冲上了我们的车。
“是黑车不，我给你一百块钱，快离开这里。”
黑车？我和耿明互相看了一眼，党封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虽然开的是便车，但是很想黑车吗？
这简直就是瓮中捉鳖。
啪！
耿明嘴角微微上扬，打火的时候，车门自动上锁，然后在两名警察快要赶到的时候，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顺着高铁站的高架桥冲到公路上，耿明和我一直没有说话。
但是我已经忍不住想要笑了。
坐在后排的党封大口大口的呼吸，紧紧地裹着衣服，将抱在怀里的书包放在一边，这才喘了口气。
他在身上胡乱的摸索。
很快便无奈的拍了拍口袋。
“师傅，你这是拼车啊。”
“额……”耿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的。”
“算了算了，去天府路多少钱。”
“二十。”
“十五。”党封不愧是在酒店工作的，这讨价还价也是蛮厉害的。
“成，就当拉个回头客。”耿明爽快的答应了。
“哥们，有烟吗？”说完，党封搓着长脸，似乎是烟瘾犯了。
“给。”我将打火机和一根烟递过去。
啪！
随着他深深地吐了一口烟，党封的情绪才算是稳定下来。
路上走走停停，我们一直没有标明身份。
而在等红灯的时候，耿明趁机给刚才的警察发了短信。
“刚才那两个警察追你干什么，难道你逃票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妈的，可能是给别人找姑娘被警察盯上了，以后还是不干这个了。”党封没有一点点隐瞒，叼着烟，说起来的时候脸上似乎还有一些得意。
“你还有这个门路？”
我呲着牙扭过头，一副崇拜的样子。
“对啊，哥们你需要不，就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个好的，价格还便宜。”
“还是别，我怕我媳妇打我。”我缩了缩脖子。
党封坐在后排哈哈大笑。
但是我和耿明现在已经有所了解，这个党封应该是利用自己在王朝酒店上班，干起了拉皮条的活，在中间赚差价。
而慧慧所说的认识，很可能就是这种关系。
如果党封是拉皮条的，那么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没有监控和入住信息了。毕竟这是不光彩的事情，也可以说是保护他客人的安全，防止被老婆查岗捉奸。
不得不说，这个党封的脑子不错，但是没用对地方。
约莫五分钟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呼呼的声音。
我和耿明面面相觑，本来还以为多么困难，但是没想到请君入瓮，坐在刑警队的车上还吹牛皮，现在更是心大到睡着。
“你觉得是他吗？”耿明和我点了根烟，压低了声音问。
我知道耿明问的是什么。
我迟疑可几秒，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不会这么坦然。而且这个党封到现在还觉得自己被警察追是因为做了拉皮条的活，这样看来他并不知道729房间发生的事情。至于他为什么要离开滨州，只能等到了地方再问了。”
“嗯，倒是不费劲，早知道我一个人来了。”耿明笑了笑，一脚油门，车子上了市内高架，朝着安定区的刑警队而去。
党封这小子应该是昨晚一晚上没睡觉的缘故，整整二十几分钟的时间，车子急刹车四次都没有醒来。
终于，车子进入了刑警队的院子。
最后一脚油门踩下的时候，党封翻了一个身，揉着眼睛：“到了？”
“到了。”
啪！
还没等他回过神，一直手铐拷在了他的胳膊上。
冰冷的手铐让党封浑身一个哆嗦，瞬间清醒过来。
“这……”
“你们……”
“党封你的命真好，竟然让我们专车将你从火车站接到刑警队。”耿明下了车，打开后车门，抓着手铐将党封拽了出来，“看清楚一些，这不是天府路，是安定区刑警队，你涉嫌一起命案，请协助我们调查。”
“命案？”党封不停的挣扎，但是被耿明控制的死死地的。
“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也就是给那些爷们介绍一些生意，中间赚取一点差价，我绝对没有杀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此刻的党封哪有刚才在车上的牛叉劲，拉着哭声坠着屁股恨不得躺在地上。
这样的人我们做警察的见多了。
但是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雷人的嫌疑人，竟然径直的钻进了刑警队的车，而且洋洋洒洒的大放厥词，还么有等我们问什么，自己先交代了不少问题。
我一把提住他的皮带，从口袋之中掏出了死者的头部照片。
“这个人认识吗？”
“这……”
“没错，他就是你昨晚上介绍生意的人，而他在凌晨四点多死在了729房间。这个729房间是你安排的吧？”
“怎……怎么死了？”党封吓得面色发白，身体发软，若不是耿明提着，恐怕现在已经下跪了。
“那就要问你了，走吧，你也不用给我付十五块钱了，外面怪冷的，跟我去审讯室聊聊吧。”
我一把提住他的皮带，从口袋之中掏出了死者的头部照片。
“这个人认识吗？”
“这……”
“没错，他就是你昨晚上介绍生意的人，而他在凌晨四点多死在了729房间。这个729房间是你安排的吧？”
“怎……怎么死了？”党封吓得面色发白，身体发软，若不是耿明提着，恐怕现在已经下跪了。
“那就要问你了，走吧，你也不用给我付十五块钱了，外面怪冷的，跟我去审讯室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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