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教授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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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秦先生、
滨州师范大学，白雪覆盖的一座师范类高校，今天就像是炸了锅一样，校园里的学生扎堆。
我和秦晓晨开车赶到的时候，研究生校区的外面已经有好几辆便车。学生不知道，但是我们清楚车牌号就是刑警队的。
虽然研究生校区还没有完全被封闭，不过从每个人的脸上都可以看到紧张和震惊。
也是，我和秦晓晨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震惊。
堂堂师范大学中文系的教授竟然死在了学校的人工湖之中。
谋杀？
自杀？
现在我们还不得而知，但是无论是哪种，都足以让滨州师范大学陷入舆论的旋涡之中。
滨州师范大学很大，分为本科生校区和研究生校区，是隔着一条马路的。
它的位置在安定区的北侧，也就是李光明所在的莲花区。这里并不像百花路那样的繁华，是大学城，除了师范大学之外只有一些高中部。
李光明死亡的研究生校区很大。
我和秦晓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校区的保安已经和警察一起拉起来警戒线，形成了一条专用的通道，在这条通道上，无数的学生左右张望议论纷纷。
而在通道的右侧百米外，警察已经封锁了前往人工湖的道路。
我和秦晓晨快速的朝着封锁区而去。
拉封锁带的是刑警队的人，对于我和秦晓晨都相当的熟悉。
“秦组长，邢组长。”
“耿组他们呢？”
“在人工湖。”一名同事向后指了指方向。
“好。”
我和秦晓晨快速的朝着人工湖方向而去，说实话，我真的想看到李光明的尸体，我要确定他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是他杀，那李光明和楚芊的案子本质上就与茶哥的案子有冲突。
但如果是自杀……或者说是心梗而死……
我的脑海之中闪烁着无数的念头，越来越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
很快，我们就穿过一条文化长廊找到了人工湖。
在现场，几乎是半个特案组的同志们都出动了。
大雄脖子里挂着相机，弓着身体在拍照。
在他的旁边，耿明正在指挥和勘查现场。
“耿哥。”
我和秦晓晨快步走了过去，喊了一声。
“来了？”
“师父。”正蹲在地上勘查尸体的何纯儿也站起身，有些害怕的看着我。
“情况怎么样？”秦晓晨问。
“我先看看尸体，勘查现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等勘查完再说具体的情况。”我蹲下身，戴上何纯儿递过来的手套，“小黄呢？”
“小黄哥正在对楚芊的尸体进行进一步的尸检。”何纯儿一边打开工具箱摆放物证袋，一边说。
“刚才你对死者的尸体进行了勘查，有什么发现？”
“死者应该是死于今天凌晨四点到六点之间。”
“死因呢？”
“溺水而亡。”何纯儿说。
我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了尸体身上。
尸体和照片上的相同，确定是李光明。
只是此刻李光明的眼镜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我开始常规的尸检，想要从尸体之中找到一些不同。
约莫十几分钟的时间，我才扶着膝盖站起身来，拍打着发酸的大腿面。
“都记录好了吗？”
“嗯。”何纯儿认真乖巧的看着我，吐了吐舌头：“跟着这么棒的师父，我怎么会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好好学，将来我可以教你你想看的那本书的内容。”
“真的？”她的眼睛瞬间绽放出光芒。
没错。
我能感觉到何纯儿听到《刑狱录》之后的惊讶和喜悦，但是这种喜悦情绪似乎有些复杂。
“嗯，先找人将尸体带回去吧。”
“是。”何纯儿意气奋发的点了点头。
我脱掉手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向湖边的秦晓晨和耿明而去。
“两位，怎么样？”
“尸检完成了？”耿明说。
“嗯，初步的尸检完成了。”我点了点头，“你们呢？”
“现场勘查也完成了，排除他杀。”秦晓晨笃定的看着我，“李光明的死因找到没？”
“小何已经鉴定了，溺水造成的肺水肿死亡。”我耸了耸肩膀，从口袋之中掏出两根烟，递给耿明一根，“来一根，暖暖身体。”
“你抽吧。”耿明伸手拒绝。
而此刻的秦晓晨则是等我点着了眼，才靠近一些：“那你的意见呢？”
“难道不是溺水而亡？”耿明也颇为诧异。
“你们还记得茶哥的案子吗？查到的是心梗猝死。但是这种心梗却是突发性的，像是人为的。如果我们大胆的推测李光明也是死于这种突发性的心梗猝死呢？”
“你的意思是……”耿明迟疑了片刻。
“这两个案子之间的相似之处很多，都和夜总会的小姐有关，都是自杀。只是茶哥没有外伤，我们只能查到是心梗。而李光明不同，由于掉落水中吸入大量的液体造成呼吸抑制而亡。但是我刚才看了一下李光明的鼻孔和口腔，并没有发现大量的异物。但是你们看这个人工湖，里面的水草很多。如果李光明是掉落水中死亡的，那么口中肯定会有大量的杂物。况且……”
我说到这里，指着人工湖旁边的牌子。
“根据牌子指示，这个人工湖只有一米五深。而李光明的身高在一米七，就算李光明掉落湖中，那么……怎么会淹死？”
“除非两种可能。”我竖起了两根手指。
“第一，李光明在坠湖之间喝了酒，所以根本起不来。”秦晓晨突然接过了我的话，“第二种，李光明是自杀。”
“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李光明和茶哥的死因相同，是人为造成心梗，让其坠湖，这样就会以溺水的现象来遮盖心梗的死因。”耿明也插了一句。
“综上我们排除一下，自杀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李光明的死有两种可能，喝了酒不小心坠湖，还有人为心梗造成的突然坠湖。但是不管是哪种，都会造成李光明的死亡。”我说。
“刑十三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我看着秦晓晨紧促的眉头，问了一句。
“如果是喝了酒有发了心梗呢？”
“这……”我迟疑了片刻，也不是没有可能，“这要等我回去之后进行世间才能知道。毕竟诱发心梗的诱因有很多，我们需要进一步的排除，这样才能确定是他杀，还是意外死亡。”
“头儿。”
就在此刻，大雄和其他同事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匆匆而来。
“有什么发现？”
“人工湖附近我们都勘查了两遍，暂时没有发现。不过刚才我已经让任菲菲去调取小区内的监控了。”
“好，将昨天晚上十二点到今天早上八点的监控全部送到刑警队，快速查看，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线索。”耿明沉沉的点了点头。
“还有。”大雄顿了顿，看着我和秦晓晨，“昨晚上有目击证人说他们见到了李光明。”
“走，去看看。”
我和秦晓晨异口同声的说。
大雄带着我们离开了人工湖的附近，来到了学校外面的便车上。
车上，两个大学生正紧张的捏着手。
听到开门的声音，身体一个哆嗦，抬头看着我和秦晓晨。
“警官……”
“两位同学别紧张，我们只是了解一些情况。”秦晓晨笑着上了车，顺手拿出了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听说你们昨晚上看到了李光明老师？”
“没错。”其中一个锅盖头的同学沉沉的点了点头，“昨晚上我和棒子两人去网吧上网包夜，但是没想到大晚上四点多，其中一个人竟然和网管起了冲突，动起手来。我和棒子两个人害怕被误伤，就连夜回了学校。我们学校的门晚上十二点半就锁了，所以我们只能翻墙进来。整个学校的同学都知道，翻墙进来之后肯定要经过人工湖附近的图书馆的。”
“接着说。”
“我和棒子进来的时候还买了深夜关东煮，等我们走过图书馆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摇摇晃晃的朝着人工湖的方向而去，步伐很乱，看样子是喝了酒。”
“你确定是喝了酒？”秦晓晨追问。
“也不确定，但是大半夜的不喝酒，走路一高一低的，那多吓人。”棒子说。
“好，你们继续。”
“当时我和棒子吓了一跳，但是从背影看，竟然是李光明老师。”
“你们怎么确定他就是李光明？”我皱了皱眉。
“李光明老师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挂科大魔头啊，只要是修了他的课的人，百分之三十都得挂，还喜欢点名。最主要的是，李光明老师有一点轻微的跛脚，所以很好认的。”棒子继续说。
“这么说你们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见到李光明朝着人工湖的方向去了？”
“没错。”两名同学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而且……”
什么？就在我和秦晓晨准备让两名同学离开的时候，这个叫做棒子的人迟疑了片刻。
“还有什么？”
“听说李光明老师的私生活不……不检点。”棒子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我也是听说。警官，我可不是污蔑啊。”
不检点？
我和秦晓晨互相看了一眼，心里猛然有了一个想法。
正所谓是无风不起浪。
李光明和楚芊之间的关系已经能够充分说明，此人的私生活相当的混乱，堂堂一个大学教授，年近五十，竟然与夜总会的女人有染。
在楚芊的出租房之中找到的合影就足以说明两人关系的不简单。
但是在一夜之间，先是楚芊溺水而亡，接着是李光明，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棒子，别乱说。”另一个学生看样子是有些着急，连忙瞪了棒子一眼。
“没事，这些对于我们破案都是线索和证据，同学你不要害怕，有什么情况就说。”我连忙打断了这位面色颇为着急的学生，看着叫做棒子的学生，“你所说的不检点指的是什么？”
棒子同学显然是有了底气，坐直了身体。
“警察叔叔，其实我们都是中文系的学生，李光明是中文系的系主任，是整个师范大学很有名的教授。但是他的私生活似乎不检点，据说四年
前还有一名女大学生和他有关系，没多久这个女生就跳楼的，听说是怀孕流产之后想不开，好在没死，但是之后谁也没见过这个女生。我听
学长说是转学了。”棒子说到这里，吞了口口水，压低了声音，“而且……”
“而且什么？”
“我听别人说李教授之所以离婚也是因为他老婆发现了婚外情。”
“婚外情？”我和秦晓晨互相看了一眼，如果这二人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也有这种可能性。
“对了，老高，上次喝酒的时候我们提到我们学院的教授，你还说李教授咋了？对，说他经常去夜总会找姑娘。”
“我没说。”
另外一个同学显然是有些慌张，从他慌乱的眼神之后可以看得出，他应该对棒子同学说过，只是现在不敢轻易乱说。
“这位同学，请不要害怕，我们只是了解一些情况。”秦晓晨拿出学姐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叫做老高的小伙子，“你真的见过？”
老高迟疑了许久，最终沉沉的点了点头。
“一个多月前还见过一次。”
“什么地方？”
“火星街附近。”
火星街？
我和秦晓晨相互看了一眼，如果老高不是撒谎，那么他所说的应该是楚芊。
“有什么想法？”听完两位同学的话，秦晓晨沉默了片刻，扭头看着我。
“我想先进行尸检，确定一下李光明和楚芊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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