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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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秦先生、
王南庄是城北区红山镇最大的一个村庄，在宁州县是很有名的村子。
从上个世纪七十宁州开通了高速公路之后，王南庄附近就是宁州县的第一个收费站，加上王南庄东侧靠近高速公路，西侧靠近副线，成为了交通最便利的村镇。
也许是因为交通运输的缘故，宁州县的村镇除了河源镇以耕地面积居多而富有之外，就属红山镇的王南庄是以交通而发达的。
王南庄虽然很大，但是因为修路的原因占地面积很大，百分之七十的村民都考经商或者是打工来补贴生活。宁州县的第一个千万富翁就是王家庄姓王的一户人家，以圈养土猪发家，所以这个村庄被称之为是“商村”。
也正是因为如此，王南庄经常会发生一些经济纠纷，也是我们派出所的同志最头疼的地方。
每次听到王南庄出事，所有人都会想到是因为经济利益。
但是这次出现的命案，还是第一次。
我和穆建波带着工具箱，开着车朝城北区王南庄的方向驶去。
王南庄距离宁州县只有三十公里的样子，从新修建的国道一路行驶，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王南庄的入口。
现在的宁州，每个村镇都通了柏油马路。
车子平稳的进入了王南庄。
刚到王南庄，就看到村子里的人朝着一个方向在涌动，耳边还能听到警车的声音。
“邢哥，应该是那里。”猴子看着手机上的定位，“猴子和我开了位置共享，转个弯走五百米的样子差不多就到了。”
不得不说王南庄很大，比河源一社要大三倍，是红山镇除了乡镇之外，人口最大的村镇。
一路上我们都看到了村子里的人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很快，车子还没有停我们就看到了刑警队和派出所的同志联合拉好的警戒线。
啪！
将车子停在刑警队另一辆车子的旁边，我和穆建波下了车，穿过围观的人群靠近了警戒线。
“我们是刑警队的。”我和穆建波掏出了证件，给派出所的通知看了一眼。
“辛苦。”
“你们也是。”我笑了笑，钻过警戒线。
“邢哥，你们来了。”刚过了警戒线，猴子就匆匆迎来。
他脖子里挂着相机，戴着手套，面色凝重。
“现在什么情况？”我从口袋中掏出白手套一边戴一边问。
“死者叫何娜，女，今年29岁，是这家户主李健的妻子。今天早上六点多，李健的父亲准备打水的时候，在水井的掉框里发现了何娜的尸体。”
“尸体被移动过吗？”我走进了全新的砖瓦房院子，问。
“除了李健的父亲拉过绳子之外，其余人没有碰过。”猴子说。
“好，我知道了。”我进了院子，很快扫了一眼。
李健家的院子很不错，应该是这两年新修建的院子，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一个农村版的小别墅，里面还有花园，两侧的房子修建的很有格调，和这个村子的整体构建格格不入，但是一进院子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磷肥的味道。
在院子偏北的地方，围着一圈人，乍一看基本上都是刑警队和派出所的同志。
穿便装的秦晓晨、李锐正在忙碌。
而在不远处，有几个哭泣的声音，听起来歇斯底里。
我们三人并排朝着秦晓晨等人的方向而去。
经过哭泣声传来的地方，扭头看了一眼。
在西厢房门口，两个刑警队的女同志正在控制三个人，一对老夫妇，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男子。
王虎站在三人面前拿着笔记本正在记录什么。老夫妇的穿着打扮很时髦，甚至看一眼就知道穿的衣服应该不便宜，而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更是面色惨白，面色抽搐，看样子是有点伤心过度，哭泣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嘶哑。
“什么情况？”
我快步走到秦晓晨正在指挥的地方，提高了声音。
所有人都回头看着我们。
“邢哥，你终于来了。”李锐长松了一口气，“这一早可我们吓坏了。”
“李锐，先清理现场，让何娜的公婆还有丈夫离开院子，带到车上做笔录，问问情况。”秦晓晨面色凝重，说。
“是。”李锐笃定的应了一声，“你们几个跟我来清理现场。”
围在一起的刑警队同志跟着李锐走了一部分，扶着哭的泣不成声的老夫妇，还有李健的轮椅车离开了院子。
三百多平米的院子之中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人。
我的视线离开了秦晓晨，看着她对面的那口井。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水井之中冲上来，进入鼻息之中。
我套上了脚套，靠近水井双手撑着井沿向里面看去。
在蓝光手电筒下，一个约莫深八九米的水井一览无余。而一个身穿黑色蕾丝边睡衣的女子正双手抓着掉框上的绳索，双膝跪地，耷拉着脑袋，披头散发的一动不动。
她的双腿之间似乎有一块猩红的血肉在蠕动。
“有什么发现？”秦晓晨站在我的身边，压低声音问。
“井下的照片都拍了没？”我抬头看着秦晓晨和猴子。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我都拍了。”猴子说到这里，顿了顿，“刚才我拍照的时候在死者何娜的双腿之间发现了一块血肉，但是现在不能确定是什么，因为有睡裙的遮挡。我们也不敢轻易破坏现场。”
“邢哥，什么情况？”准备好工具的穆建波凑上来，伸着脑袋看了一眼。
“先拉上来。”我向后退了几步，“等拉上来之后派个人下水，看看水里面有什么东西。”
“猴子，找两个人拉上来。王虎，你水性好，下去一趟，注意安全。”秦晓晨面色凝重的开始分配。
“是。哥几个，小心拉上来。”
王虎和猴子率先上手，开始拉动井上的绳子。
约莫三分钟的时间，在三人气喘吁吁中，尸体终于被拉上来了。
死者何娜蜷缩，跪在掉框之中，脑袋向前倾斜，长发遮住了眼睛，在黑丝裙摆下面有一块红褐色的东西若隐若现。
“拉着我，我下去。”将尸体原封不动的拉上来之后，王虎招呼了几个兄弟，将绳子缠在身上，自己小心翼翼的下了水井。
我看着尸体的那一刹那，触目惊心。
“看出什么了吗？”秦晓晨看了一眼尸体。
“死者的死状和陈鹏的一模一样。”我带着手套轻轻的拉了一下右腿上的裙子，赫然在膝盖上一个巨大的伤疤，鲜红无比，膝盖的部分塌陷，软绵绵的，显然是被挖掉了膝盖骨。
“怎么会？”猴子微微提了口气，“钟小雨不是已经自杀了吗？难道凶手另有其人？”
“从现在何娜的死状来看，虽然不能断定是不是凶手杀了她，但是可以断定的是挖掉陈鹏和何娜膝盖骨的恐怕另有其人。也就是说，钟小雨根本不知道陈鹏的膝盖被人挖走了。”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死者，“建波，你去帮李锐询问一下何娜的家人，还有周围的邻居，看看有什么发现，尤其是问问他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怎么说？”
“这个房子的装修，至少花了三十万。在一个村子里话三十万装修房子，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李健的家里应该很富裕。”
“没错，现在要排查一下何娜的社会关系。”秦晓晨也扭头看着猴子，“抓紧时间，看来这又是一个连环杀人案。”
“感觉死状在哪里见过。”
我嘟囔了一声，脑海中总是感觉见过这样的死法，却根本想不起来。
“刑十三，先看看尸体有什么发现。”秦晓晨接着说。
“嗯。”我蹲下身，带上口罩，撩起来何娜的头发。
等头发被拨开之后，却是让我有些惊讶。
“死者皮肤很白，而且五官很好看，是一个美女。”穆建波一本正经的说。
我没有听穆建波的分析，从头到尾的开始观察尸体，甚至将死者的睡衣拉到了胸口上一点的位置。
“死者何娜，从尸斑和身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2点到5点之间，距离现在四个小时。而且……”我缓缓地拉开睡裙的下半部分，拉到了大腿根部，忽而面色凝重，将双腿之间的那坨肉拿起来，“而且死者怀有生孕三个月，胎儿已经成型，这坨肉就是已经死亡的胎儿。”
“嘶……”穆建波微微吸了口凉气，有点不敢相信：“谁这么变态，竟然杀一个孕妇，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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