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话 改变末日的序幕（十一）

「噗。」听到卓慕的话后，殿子突然笑了出来，她用奇怪的目光看了卓慕一眼，然后才问：「那么老师你呢？会游泳吗？」

「那个……其实不会。」卓慕有点尴尬的回答，以前身子不算健壮，也没有去学游泳，后来通过强化了，但结果因为自己的体质不错，所以也没有去学，虽对现在的他来说，学会游泳只不过是一下子的事情，但他却确实地不会游泳。

「那么对老师而言，大海或许真的很危险呢。」殿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无尽的海洋，心中不知道在想甚么事情一样，她隔了好一会儿突然回头过来对着卓慕说：「老师，我并不喜欢别人称呼我作鹰月的。」

「那么……殿子同学？」卓慕微笑的问了一句，殿子闻言也是微微一笑并点头回答：「是的，老师，接下来这个学期请多多指教。」

「如果殿子同学有选修历史科的话……」卓慕虽然不知道自己说了甚么而让殿子的态度突然有所改变，但是却能感受到，和刚才漠视的态度比起来，她现在则是「正视」着自己的存在。

【刚才的眼神，却像是在看空气一般。】

虽然不知道殿子有甚么经历和过去，但是会把别人的存在当作空气一般，那大概已经是对着某事或者某物失去了信心和动力所特有的表现，这让卓慕隐隐觉得，这所学园里的大小姐，或许都没有外人想象中那么的快乐。

「小殿～小殿～妳在那里？」就在卓慕心中想着的时候，一把有点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伴随这声音的还有一声声的犬吠声，这下子不用猜也能知道，那一定是但丁和刚才那位看见卓慕就跑的女孩子，想到此处卓慕不禁有点尴尬的说：「不好了……」

「？」殿子显然不明白卓慕为甚么会摆出这样的表情，卓慕马上就苦笑着解释：「刚才在花园那边碰到过那孩子，但是她在看见我的同时就尖叫着跑掉了，我在想，我该不会是做了甚么事情吓着她了吧？」

「小殿～……」声音的主人来到了殿子和卓慕的身边，在看见殿子身边的卓慕时，那女孩全身一阵的僵直，然后一下子就躲到殿子的背后，这时只见殿子抓住女孩的手，并且安慰着她说：「梓乃，没事的，不要害怕，他是新来的老师。」

「……」虽然有殿子的安慰，但那位叫梓乃的女孩却没有半点的放松，反而还是一脸害怕的看着卓慕，那眼神中就像是在害怕甚么洪水猛兽一样，让卓慕一瞬间以为自己的身后说不定有着背后灵或者甚么可怕的鬼怪一样。

「老师，她是八乙女梓乃，我想梓乃一定给你带来麻烦了，很抱歉。」殿子看着全放松不下来的梓乃，然后才对着卓慕说：「梓乃她拥有对人恐惧症，所以不太能和别人接触，特别是陌生人……」

「原来如此。」卓慕微微后退了两步，果然梓乃那紧张的神情放松了一点，于是又连连退了几步才说：「那么我也就不妨碍两位了，殿子同学和八乙女同学，我们是先离开了。」

「小殿……」听到卓慕称呼殿子为「殿子同学」后，梓乃像是有点不安的抓住了殿子又叫了一声，然而接下来的话卓慕已听得不清楚了，因为他已经转身离开了那个可以看到大海的山丘，并且踏上回去校舍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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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要好的两人。】

在路上，卓慕不禁会心的微笑着，卓慕虽然看出了殿子漠视着一切，但只有对着梓乃时，眼神中不是漠视也不是单纯的正视，而是关爱；另一方面梓乃虽然有对人恐惧症，但是只有对着殿子的时候，才能够真正展现出自己的情感，并且触碰着殿子。

卓慕在看见两人的一瞬间已经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普通的朋友，而是近乎亲人和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即使说那是「爱」也并不过分，在前往校舍的路上，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宫崎和香。】

那个同样拥有相似病症的女孩，但最后因为强烈的情感而有所改变，或许要让梓乃改变，就需要让她拥有强烈的情感，强烈得让她可以驱使自己去改变，例如爱、恨、嫉妒等等。卓慕能看出，梓乃对人的恐惧，并不只是从内心而发，更是连身体也下意识抗拒着和别人接触，所以殿子可以安抚梓乃的心灵，但却不能让她真正地平静下来。

只有当梓乃的精神状态有所改变，当她强烈地驱使自己去改变时，才有可能真正地解决她的「对人恐惧症」，想通了这一点的卓慕，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只有这个方法，才能够真正地帮助梓乃。

【不过，我还真是坏心眼啊……】

卓慕苦笑了一声，不禁想起了刚才莉妲的评价，才来到学校不足一天，他就已经先后准备对两位学生使用近乎阴谋一般的计划，纵然他的目的是善意的，但却完全掩盖不了他那坏心眼的性格。

「……这个情况，还真微妙啊。」回到校舍的大厅处时，卓慕清楚的看见在大厅楼梯位置的告示板上，正张贴着一张叫作「凰华新闻」的报纸，上面的报导不用说也知道必然和自己相关，而且四周围着报纸的学生们也吱吱喳喳的，讨论着这讨论着那。

【不出现绝对会比较好。】

在一瞬间卓慕就已经下了决定，现在现身的话绝对会被那群好奇的大小姐们进行惨无人道的围观，既然如此，他倒不如小心翼翼的潜走，有了最明智的决定后，卓慕马上就放轻手脚并悄悄的离开了大厅，并且向着教职员办公室走了进去。

「哟～居然没有被围观呢！」当卓慕进入教职员办公室的同时，晓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外面那群大小姐们如此兴致勃勃，没有理由那么简单就会放过你才对吧？」

「我还不至于笨得会去主动招惹她们吧？」卓慕白了晓这位无良前辈一眼并说：「看见那张『凰华新闻』以及那些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用说也能知道发话了会出现甚么凄惨的结果吧？」

「明智的决择。」晓用力的点头并说：「上次可是有新来的不知道，冲了出去后被大小姐们追着跑，结果在森林里『遇难』了，经过大规模的搜索，三天后才在悬崖下的山洞中找到他的尸体……」

「别开玩笑了，最多也就在那山洞中饿了三天吧？」卓慕再次白了晓一眼，然后才反驳说，他刚才已经十分充足地感受到这学校的巨大，然而再怎么说，迷路迷到死去还真是一个挺不可思议的情况。

「配合一下我就不好吗？」晓听到卓慕的反驳后，不禁有点不满的说：「这样不就完全没有捉弄的价值了？」

「摊上你这样的前辈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卓慕不禁感叹的说了一句，这次倒是换晓对着卓慕吐槽：「还不知道谁比较多灾多难呢！我才认识了你半天就被你拉来背黑锅了。」

卓慕当然知道晓是说那秃头老师的事，他也知道晓也不是真的在怪责自己，所以也就笑着回答：「那我下次只好好好配合你的话，以抵偿今天要你帮忙背黑锅的人情了。」

「这还差不多！」听到卓慕的话后，晓露出了一个耀眼的笑容，同时站起来并说：「走吧，先去选宿舍，不过都这个时间了，宿舍大概都已经被人选光了吧？不过你放心，即使只余下两个房间，我也会先让你选的。」

最后不知道是因为晓的乌鸦嘴还是两人真的太迟的缘故，当来到了宿舍时，宿舍的房间都已经被选走了，最后只余下左右两边各余下一间的情况。经过晓的讲解后，卓慕总算对凰华的住宿制度有了一定的认知。

校园里的住宿是学生和老师混宿的，让人群大小姐和男性老师们一起居住，这无疑是一个相当诡异的情况，但更诡异的是，这种如此不合理的现象，却确实地出现了在学校之内，用晓的意思就是──「习惯就没问题了」。

……虽然卓慕觉得完全不会没有问题。

同时宿舍亦分为左右两橦，左边是本校生宿舍，右边是分校生宿舍，而在这里则不得不提及凰华的学校和制度，凰华有分本校和分校，本校并不在岛内，而分校则是卓慕现在所身处的学校。

如果说本校是真正精英的所在，那么分校大概就等同次级或者单纯的大小姐们，而在分校当中，亦有是本校「下派」过来的学生，例如雅、梓乃、殿子等人，她们虽然都是本校生，但却被「下派」到分校来，所以在这所分校当中，亦有分本校生和分校生。

两校的学生则居住在不同的宿舍当中，新任老师第一年可以自由选择居住在分校宿舍或本校宿舍，而在接下来的每年，则是本校、分校、本校那样的轮流居住，当然选择了不同的宿舍，所接触的学生以及负责的学生也会有所不同，这亦正是分宿的主要原因。

左还是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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