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善意的安排

 “她遗传了母亲的美貌.”伊恩望者壁炉旁的油画说到


 “阁下专程跑一趟不会是为了和我闲聊的吧，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我不喜欢绕圈子.”丹布尔显得很生气，，却也不敢太过于表露出来


 “还没自我介绍，我是伊恩，这次领军的指挥官，这位是九月，奎克，墨菲还有艾伯特，都是来自塔罗斯的守望者.”伊恩一一介绍到.”不过我相信你早已掌握了我们的资料不是吗?”伊恩再次微笑说到


 “你说得没错，你们的画像早已放到了我的书桌之上，就在你们进城后不久，刺杀行动就是我所策划的，我们大可以跳过这些不必要信息交换了.”丹布尔显得冷静了许多，到了此刻他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了


 “这一切是为了你的兄长报仇?”伊恩问到


 “报仇?哈哈哈哈，”丹布尔突然笑了出来，”这些年来我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大多数情况只是我在远处远远的看着他而已，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为何要赌上自己甚至家人的性命为他报仇?”丹布尔的嘴角轻轻咧了起来，他的眼神看起来就像在看一个傻瓜在胡言乱语


 “血缘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那怕素未谋面，但血亲总会在一个人心中留下十分总要的地位，知道兄长被杀，为他复仇也是情理之中，那怕你们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伊恩轻轻抿了口茶，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丹布尔的脸抽动了一下，就在伊恩提到母亲两个字的时候.他的母亲这一辈子都在郁郁中度过，即便在他的父亲在世时，由于他母亲身份的低下，他们只能够躲藏在郊区的一间破旧木屋里.父亲两个三个月的时间才会到了一次，而且时间十分短暂.他儿时最为渴望能与其他小孩子一样得到自己父亲的关爱，但这只是一种奢望，身为异族人的母亲不可能得到正式的名分，那怕在暗地里也没有太多人知道他身世的秘密.作为领主的儿子，他过着比普通人家更为不堪的生活.他恨自己的父亲，更恨那个与自己命运截然不同的哥哥，仿佛就是他抢走了自己的一切.当得到父亲战死的消息时他以为自己会高兴得用美酒庆祝上几天，但情况却截然相反，当烈酒下肚时他只感觉到源源不断的辛辣，并没有带画一丝愉悦的快感.他开始怀念那个几个月才能见上一面的人，在他生病时冒着大雨跑上几里路为他请来医师之人，那个为了他与数头恶狼战斗致使最后身受重创的父亲.父亲过世后的几个月里母亲终日以泪洗面，他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伤心，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从未见父亲对母亲表现出过分的关爱，他不知道这爱来自何处.母亲临死前只留给了他一个木匣子，里面是一封有点泛黄的信，他认得是母亲的笔迹，信里详细诉说了他父亲多年来想要把他们母子接回城中府邸生活的事情，里面提到了父亲的愧疚，也有母亲对自己的愧疚，但为了让他避开战争与权力的漩涡最终两人还是决定隐藏了他的身份，让自己能像普通小孩一样过上平凡而安稳的生活.他在母亲的坟前哭了整整两天，他痛恨自己这些年来对父亲所说的每一句恶言，他痛恨自己的冷漠，母亲为他放弃了一切的荣华富贵，放弃了本该美好而幸福的人生.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抛弃在路边的小狗，无助与悲伤占据了内心的全部


 “我只是做了其他族人不敢做的事而已，如果他们有能力，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你，杀死入侵者并不需要任何理由.”丹布尔说到


 “你不要忘记了加登领主才是叛国之人，我们不过是镇压叛乱而已，作为凯伦尔帝国的封地领主，他本该协助国王抵御叛军，但他最终选择了错误的一方，并因此而付出代价.”


 “你不需要在这里与我讨论忠诚，我们只忠于蛮族，他所作的决定便代表了整个蛮族的决定，成王败寇，以胜利者的之态来说这番话当然轻松，没有人会为此事感到后悔的，我也不会.”


 “事已至此，我觉得没必要再去讨论对错，今天到来也不是为了追究刺杀一事，作为领主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你是否应该为蛮族的未来有所考虑?”伊恩终于道出了此行的目的，这也是他离开前最急于解决的一件事情


 “蛮族的未来?阁下的意思是要处死整个蛮族?”丹布尔突然用讥讽的语气说到


 墨菲狠狠地把茶杯敲在了桌面之上，他实在是忍受够了丹布尔的态度，要不是伊恩在场，他现在会毫不留情地把剑刺进对方的脖子里.墨菲站了起来有点生气地走到了屋子外面去，他本想先教训对方一番，但他知道伊恩必然会阻止他，他索性走到外面去，眼不见，心不烦


 “你觉得这很可笑?”伊恩所问了一句.”以现在王国的情况，陛下不太可能派出大量的士兵来看管这里，但放任这一千个叛军士兵不管对陛下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隐患，一旦他们得到自由可能会与城里的其他势力再次组成另一支有威胁的军队，你觉得陛下会放任这一切发生吗?当然不会，当我的部队离开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留情地处理每一个士兵，而城里的所有武装势力也必然会被一一清除，即便陛下愿意放过城里的普通居民，但临近的其他领主对于一个毫无防备并且有着丰富资源的的领地难道不会有所行动?现在陛下正忙于与布兰德森领主的战事，对于这种小事他可没有闲心去处理，一旦其他领主开始争夺群特斯城所属，你觉得城镇里的居民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地生活下去?被驱赶出领地已经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了，更甚者被屠杀殆尽也不是不可能的，你觉得我说得对吗丹布尔阁下?”


 丹布尔的眼角跳动了一下，他的脸上虽然尽量保持着平静，但内心已经是躁动不已.伊恩所说并没有夸大其词，也并没有威胁之意，他大可以放任这一切发生，这一切并不会对伊恩造成任何影响，但他最终还是找到了自己，并告诉了自己这一点.丹布尔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他扶着长椅的扶手坐了下来，作为蛮族的一员他实在不能接受这一切发生在自己面前，那怕有一丝希望他也愿意作出最大努力去尝试拯救这一切


 “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你知道我没有其他的选择.”丹布尔有点垂头丧气地说到，他想守护这一切，就像他的父亲与兄长一样，虽然父亲与母亲都想让他远离这一切，但他做不到，独自苟活下去只会让他感到更加痛苦


 “我需要你成为新任的领主，并宣誓再次向国王效忠，只有这样才能拯救群特斯城.”伊恩说到


 “难道国王就不会担心我上任后再次率领军队加入的叛军当中吗?这可以千载难逢的复仇的机会不是吗?”丹布尔反问到


 “你说得没错，国王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你的忠诚的，所以，你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到贝伦巴尔述职，并且需要带上你的女儿，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战事结束后你便可以带着她安全回到群特斯城.对蛮族来说这会是最好的结果.”伊恩答到


 “作为人质吗?这便是你的计划?”


 “随便你怎么想吧，我只是尽力减少双方的伤亡而已，这只是我的建议，并不是威胁，你现在随时可以带着她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认识你们的地方过远这一生.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说得真动听，你明知道我没有选择.”丹布尔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说得没错，蛮族绝不可能接受其他人的统治，如果没有其他合法的继承人，最先被暗中清理的必然会是监狱里的那一千名士兵，群特斯城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占领，在现在的形势下国王不可能派出任何士兵来抵抗其他领主对群特斯城人入侵，国王甚至会以此作为友好信号让那些还保持着中立的领主渐渐向他靠拢.”可我还是不懂，你为任要这样做?这对国王来说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守望者不忠于国王，我们的目的是守护奥兰大陆上的所有人，王国只是保持这一切平衡的其中一个因素，保留一点点不安的因素会让国王在处事时更为谨慎，你觉得呢?”伊恩笑了笑说到.这的确是伊恩的真实想法，特别在国王以北方的守望者作为要挟他出战的理由的时候.在奥兰大陆上所有不在他掌握中的势力最终都会成为他清除的对象，双星塔如是，塔罗斯也如是.国王在慢慢划去心中那张漆黑阴险的纸张上的名单，伊恩只能为他再添上几个，好拖慢一些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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