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中毒

 煜城带着赵滢沁一路骑马狂奔来到一个石灰岩洞前下马。


 赵滢沁环顾四周，峰峦环抱，林木葱郁，洞口开阔，面向东南。


 “快进来。”煜城招呼赵滢沁进洞，赵滢沁跟着进了洞，顺着煜城手指的方向向下望。


 只见一泓潭水，被囿于石灰岩洞中，水面不足十五平方米，湖形外阔内狭，极似犀角做成的酒杯。地表水沿岩隙流入洞底，湖水盈溢。


 “好小的湖啊，世上居然有湖藏于山洞中。”赵滢沁感叹道，煜城点了点头。


 旁边栓了一个打水的木桶，煜城打了一桶水装进水壶里递给赵滢沁，水质清洌，赵滢沁连喝了几大口解了渴。


 两个人歇过后，又去登上了山，山路陡峭，风景迤逦，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山路两侧一面是悬崖峭壁，一面是苍翠山林。


 及至山顶，二人在凉亭中歇息、乘凉，放眼山下望去，无限风光尽收眼底。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赵滢沁吟诗道。


 “心情不好，就出来溜达溜达。”煜城笑着说道，赵滢沁点了点头。


 “听说你之前和魔教右护法打了起来，受伤不轻，现在身体怎么样了？”煜城关心地问道。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赵滢沁对煜城微笑着说。


 “你看，开开心心的多好！”煜城笑着说道。


 “你最近在读《孙子兵法》？怎么想当女将军吗？”煜城轻笑着问道，目光深处藏着一丝不屑。


 “没有。是韩白羽给的，就拿来随便看看。”赵滢沁说道。


 “你听说过神女转世吗？”煜城回头看向赵滢沁问道，目光似乎有光在闪烁着。


 “听过。”赵滢沁回答。


 “你相信那是真的吗？”煜城望着远方问道。


 赵滢沁摇了摇头，反问道：“你呢？”


 “我也不知道，也许真的有吧，不知道神女会长成什么样子。”煜城想了想说道。


 “神女的传说，也许只是人们心中对幸福平静生活的期许吧。”赵滢沁说道。


 “要比武拜师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赵滢沁回头看向煜城反问道。


 “怎么想要比试比试？”煜城兴趣大增地说。


 “可以呀！”赵滢沁哈哈大笑，“输了的人请客。”两个人约定达成。


 下山后，煜城拿出几个水桶道：“这水质不错，快来，多打几桶，带回去泡茶喝。”然后两个人又载着几桶水回了去分给大家。


 自山上回来后，赵滢沁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很快就到了全学宫比试开幕早上，几乎所有弟子都齐聚在学宫校场。


 “这一次拜师选拔，首先从平时成绩中择出前六十四人，由于段岚尘自动弃权，由第六十五名云桦替补。”山长说完，众人议论纷纷，有的人唉声叹气，“还没开打资格就没了，早知道平时多用功一点儿了。”有人遗憾说道。云桦听到后内心窃喜。


 “这六十四人每两人对战，经过三轮比武，每场比武输者淘汰，胜者晋级，最后留下八人。明天开始第一场比武。对战名单在牌子上。”山长继续说完，大家来到牌子前观看。


 “我的妈呀，我明天对阵赵滢沁。”云桦震惊道。


 “我比你惨，我明天对阵南宫沐雪。”旁边的琪师姐说道。


 “最惨的是我好吧，我明天对阵韩白羽。”之前和李墨玉在女舍中亲热的那个男生惨兮兮地说道。


 到了晚上，其他人都早早回宿舍休息养精蓄锐了。书阁里只剩下韩曦、赵滢沁、赵圆珠三个人在看书。


 赵滢沁突然肚子剧烈地疼起来，一口血吐了出来，软软地趴在了桌子上陷入了昏迷。


 韩曦和赵圆珠都吓懵了。韩曦好半天镇定下来，给赵滢沁搭脉：“滢沁中毒了，好在一时半刻还不会侵入五脏六腑，快引导她催吐。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有内力深厚的人把她的毒逼出来，我去叫山长。”说着飞快地跑出书阁。


 刚好撞见刚练完刀从林子里出来的段岚尘。


 “段岚尘，你快去书阁，滢沁中毒了，你真气深厚，你先输些真气给她缓缓。我去叫山长。”韩曦说完飞快地往山长书房跑去。


 段岚尘听后也飞快赶到赵滢沁这里。赵滢沁刚吐完，被赵圆珠喂了些她的水杯里的水。段岚尘将手掌贴在赵滢沁后背，暖暖的真气不停地输入到赵滢沁身体里。


 韩曦好容易赶到山长书房，结果书童告知韩曦山长不在。


 “那山长在哪里，人命关天，还请告知。”韩曦焦急地说道。


 “山长在溪杉长老那里。”书童说道。


 韩曦又连忙跑到溪杉长老那里，结果溪杉长老和山长都不在。


 焦急无措之时，看到溪杉长老和山长正聊着天沿着山路往回走，韩曦连忙迎了上前。


 “山长，赵滢沁中了毒，请山长快去看看。”山长和溪杉长老都很震惊，连忙一齐赶到书阁。


 此时赵滢沁已经又吐出了一些毒血，好转了不少。


 溪杉长老亲自为赵滢沁打通奇经八脉，将剩余毒血逼出。


 韩曦根据毒血，很快验出了毒性。“这是一种蛛毒。圆珠，咱俩去给赵滢沁熬药。”韩曦说道。


 山长得知赵滢沁这一段时间都住在书阁，就专门单独安排了一间寝室给赵滢沁。段岚尘抱起赵滢沁去了寝室，山长和溪杉长老也跟着守在屋子内。


 “这件事情非常严重，必须严查。”山长生气地说道。


 直到赵滢沁彻底清醒，给她喂了药以后，山长和溪杉长老才离开。


 由于第二天要比武，赵滢沁把韩曦和赵圆珠也劝回去休息了。只剩下段岚尘一人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守着她。


 屋内的灯亮了一夜，段岚尘就这么坐着看着她安稳地入睡，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赵滢沁早早起来，穿戴好。


 “你要干什么去？”段岚尘有些生气地说道。


 “比武啊。”赵滢沁说道。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和别人打。”段岚尘道。


 “那不是让下毒的人得逞了，不行，我得去。”赵滢沁坚持着要出门。


 段岚尘拦在门口，赵滢沁过来扒拉他，却怎么也扒拉不动他。两个人就这么在门口杠上了。


 “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的。”赵滢沁乞求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段岚尘依然不为所动。


 “那我去洗漱、吃饭，总可以了吧。”赵滢沁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段岚尘说道，然后就这么跟了一路。


 临要到比武前，赵滢沁突然肚子疼跑到茅厕，段岚尘就守在茅厕外很久也不见有人出来。最后一问出来的女生，她不在。


 段岚尘连忙赶到比武场，正看到赵滢沁和云桦在比武场上已经打了起来。


 赵滢沁的手一直在抖，出剑的力气也远不及平日。云桦右手握刀向赵滢沁砍来，赵滢沁迎剑一格，当啷啷，赵滢沁只觉得自己胳臂酸软。


 云桦也意识到赵滢沁力气不足，当下将刀使得越来越快，在赵滢沁身前身后来来回回游走，赵滢沁一直努力地躲闪，接着云桦一连在赵滢沁身前身后画了十七个刀圈，赵滢沁一连跟着躲了她十七次。


 云桦最后一刀直接向赵滢沁劈来，只听空气呼呼被她的刀劈开。


 这时其他人的比武都已陆续决出胜负，恰好路过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啊”地惊呼。段岚尘的手心里都攥满了汗，他自己与人对抗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赵滢沁再躲闪不得，倒地急滚，当得一声，云桦的刀猛劈在地上，云桦自己把自己手臂震得隐隐发麻。


 云桦拔出刀，又向赵滢沁当头劈来，赵滢沁连忙退到一侧，云桦突然变招刀在空中生生滑了个弧度斜刺而来。赵滢沁突然眼前一花，只是凭本能用剑一挡，当一声，赵滢沁再次摔倒在地。


 云桦乘机又上前抢攻了过来，赵滢沁连忙又在地上急滚了几圈，将剑护在身侧。


 “还不认输吗？”云桦内心有些兴奋，虽然她现在也已经很疲惫。


 此时赵滢沁的呼吸声已经越来越沉重，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


 赵滢沁努力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云桦手中的刀，突然从地上滑到云桦身侧，云桦大惊连忙举刀挥来，赵滢沁迅速横剑把云桦的刀架住。使出浑身解数起身，拼尽全力一脚把云桦踢了出去，又跟着跃起，接着空中连续两脚都踢在云桦腰上。


 赵滢沁在学宫平时常常爬山替韩曦采药，以前在汴京城也很少坐马车，从小翻山越岭研究阵法。腿劲儿不输男孩儿，腿上功夫是日积月累的力量，关键时刻最见真功夫。云桦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场地外。赵滢沁也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场地内，虚脱了过去。


 场外众人连忙赶过来查看情况。段岚尘第一个冲过去，将赵滢沁抱起飞奔回宿舍。赵圆珠也紧跟在后面。云桦也被众人抬回了宿舍。


 在床上躺了好一阵子，赵滢沁终于醒了过来。“我赢了啊！”赵滢沁醒来虚弱地说道。


 “你这一场打得都把人心脏吓死了。你来场地里滚来滚去，站都站不起来，真想不通你最后是怎么做到把云桦踹出去的。”赵圆珠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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