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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北方大暴动


 “现在各地起义,流匪也伺机冒了出来。我们家中遭了流匪洗劫,还要欺负我们家的姑娘。”妇人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两个姑娘,接着道:“幸而得了这三位官爷相救,才得以保全。”


 “原来是三位义士,佩服佩服!”孙雅樱抱拳向三个骑兵说道。


 三个骑兵也质朴地笑呵呵回应着。


 但见这三位骑兵,其中一位书生模样,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相貌外表在三人中较为引人注目。


 另一位身躯长大,面如锅底,说话粗鲁。第三位相貌平常。这三位骑兵都是二十刚出头的年纪。


 赵滢沁向四周望了望,目光落到墙上立着的一杆长枪,通体由精钢打造,枪头有尺把长,枪杆有丈把长。不禁产生了兴趣,起身走过去细看。


 “我可以看看这柄枪吗?”赵滢沁恭敬地问道三位骑兵。


 “当然可以!只是枪太沉,姑娘须当心。”书生模样的骑兵大方地说完,三位骑兵都震惊地看着赵滢沁柔弱的身子竟然将长枪提起。


 赵滢沁其实心中也是一惊,暗道这枪好沉!


 “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身子娇弱,力气可不小啊!”长相很寻常,寻常到扔到街上你都找不出的那位骑兵惊异地说道。


 “这是把好枪!”赵滢沁赞叹道,看到枪杆上刻有“沥泉神矛”四个字。


 “小丫头眼力可以啊!这是我大哥的枪。”面如锅底的骑兵拍了拍书生模样骑兵的肩膀。


 “想不到姑娘也是行家,大家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叫王贵,那个黑不溜秋的叫牛皋。”长相很是平常的骑兵说道,复又指了指书生模样的骑兵,“这位是我们大哥,岳飞,字鹏举!你手里的枪就是他的!”随后,赵滢沁等人也报上了姓名。


 “不知诸位可知为什么北方多地都出现了这么严重的百姓暴动?尤其是河北两路,听说民众叛乱已多达三十万,我们四人不得已才绕路来到河东路这里。”韩曦好奇地问道。


 “是啊,别说连打尖住店的地方都找不到,这一路常常只能靠林中果子裹腹。”赵圆珠回忆着说道。


 “唉,还不都怨官家,眼睛长到了屁股上!放着好人不重用,就爱用那些鼠辈,搅得百姓日子活不下去!”牛皋不屑地说道。赵圆珠听罢心中不免难受。


 “我这牛皋兄弟言语虽然粗鲁,但话糙理不糙。”王贵笑着说道。


 “这几年官家重用童贯为两河燕山路宣抚使征伐辽朝。而大宋国库空虚,早已用尽。他便增加北方多地百姓租税,加大税率。还编制役夫各路数十万民众,今年春天多地又地震,本来田间就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自然也就反了。”岳飞条理清晰地说道。


 “我们如今也是追随河东路平定军,充当骑兵效用士,负责平叛本地暴动。”王贵说道。


 这时庙外出现悉悉卒卒的声音,应该是又有人向这破庙而来,这大晚上的,难免会来些路过休息的人。


 几个大汉提着棍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来,其中一个粗鲁地说道“快把银子都拿出来,孝敬老爷们几个!”


 “呵呦,还有几个女娃儿长得不错。”其中一个大汉一双色咪咪的眼睛在几个姑娘身上来回打转。


 “你爷爷我打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来哪个山头和泥巴呢!”牛皋拎起身旁的双锏向几个大汉走来。


 岳飞和王贵都一动不动地坐在火堆旁,冷眼旁观。赵滢沁等人见岳飞和王贵如此镇定,也没起身。


 只见牛皋抡起双锏向当前的两个人劈来,为首的两个大汉慌忙横刀架来,“当啷”一声,两个大汉手中的刀当即飞出,嵌入墙壁内,两个大汉也被这股巨力震得腿软摔倒在地。后面的几个人吓得拔腿便跑。


 牛皋待要继续追,岳飞道:“罢了,让他们走罢。”地上摔倒的那两个人也连滚带爬地起身便跑。


 “喔!好大的力气!”赵圆珠震惊道。


 “都是官逼民反,好好的百姓都被生活所迫成了流寇。”赵滢沁看着几个仓皇逃跑的背影说道。


 第二日,庙中诸人互相拜别。赵滢沁等四人坐上了马车继续南下。


 “为什么我们不留下来帮他们镇压暴动呢?”孙雅樱不解地问道。


 “都是些百姓而已,那些官兵足够镇压。现在更重要的是让官家能够对这些无辜的百姓网开一面,做一些对这些百姓益助之事。”赵滢沁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是要…”赵圆珠开心地说道,“回汴京!”


 韩曦也很开心地点点头,道“孙雅樱正好与家人相认。而且马上就是新年了,我们也都正好与家人团聚。”


 赵滢沁道:“新年皇宫内必然会有宴会宴请皇室与百官,我们抓住这个机会,争取为起义的百姓争取更多的利益。”


 赵圆珠等人赞同地点点头。


 四人一路南下,终于来到了汴京城外。


 “我们离开这里将近四年了,终于回来了!”赵滢沁坐在马车上看向护城河两岸的杨树和柳树,兴奋地说道。


 “是啊!我们终于回来了!”赵圆珠也很兴奋地说道。


 马车很快通过了供百姓进出的城门进入了城内。


 四人透过车窗看向街市,此时正是寒冬腊月,但是汴京的街市依然热闹非凡,人来人往。一路下来,状元楼、妓院、教坊司、百姓住宅、茶馆一如当年离开时繁华。街心有人摆摊子卖点心。


 “我们买一些点心吧。”赵滢沁提议道。


 “哈哈哈,姐,我发现了做饭你是真费劲,这吃你是从来不落后啊!”赵圆珠哈哈大笑着说道,赵圆珠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拿赵滢沁好吃这件事打趣,偏偏赵滢沁自己不会做吃的,赵圆珠一直觉得非常有趣。


 赵滢沁不一会儿手上提着一大盒子点心分给车上人一起吃。


 “这一路下来,我们都没好好吃过东西,这次回来一定要吃个够本儿。”赵滢沁嬉笑着说道。


 “汴京城真的是,太奢华了!比起我们之前走过的任何地方,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啊!”孙雅樱兴奋地看着楼阁复道纵横交错的街市。


 “和我们离开时真是没啥太多变化。”韩曦看着马车窗外说道。


 “军力懈怠、消防缺失、城防涣散、国门洞开、商贸侵街、商贾囤粮、酒患成灾。”赵滢沁用手指着远处的望火楼叹息着接着说道,


 “你们看那望火楼,楼上无一人观望,望火楼下的两排兵营被改作了饭馆。当年张择端在其所画的《清明上河图》上就已经警示过官家,现在不还是这样。”


 “还真的是!听说《清明上河图》最后还被父皇赏了出去。”赵圆珠说道,韩曦和孙雅樱都点头叹息。


 “我们先陪孙雅樱回家,然后送圆珠回宫。最后我和滢沁再各回各家。”众人点头。


 到了李纲家,李纲大人在外办公职,不在府内,母女相认痛哭流涕。


 “雅樱在魔教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长大,肯定吃了不少苦,后来又和我们一起在学宫辛苦修炼,真是不容易。”赵滢沁说道。


 “我本以为我这个不受宠的帝姬已经很苦了,这世上居然有日子过得比我更苦的人。不过雅樱以后就幸福了。”赵圆珠说道。


 最后送走了赵圆珠和韩曦,赵滢沁架着马车到了家门口。开门的管事见是郡主回来了,兴奋地喊着王妃。


 王妃高兴地忙上忙下,各种准备好吃的。赵滢沁到了家里回到房间倒头便睡。


 一直睡到半夜醒来,睡不着了,从床上爬起来点了灯。独自坐在桌旁思考着该如何准备皇宫新年宴会的节目,之前在马车上四人已经研究了一番,但并没有研究出什么结果来。


 又过了数日,赵圆珠出了宫来到赵滢沁家中,韩曦和孙雅樱也来了。


 “我哥也回来了,”韩曦用手拄着下巴目光垂下来说道“还有个姑娘也缠着我哥来了汴京城。”


 其他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韩曦。


 “韩白羽?真的?假的?”赵圆珠诧异地说道。


 “嗯。真的!那个姑娘是明德学宫的弟子。就住在我家隔壁,跟我哥的院子只一墙之隔,没事儿就翻墙找我哥比武。我哥出门,她也出门。我哥去茶楼喝茶,她也去喝茶。反正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我哥睡觉、见长辈,她都会围着我哥转。”韩曦翻着白眼如数家珍般说着。


 复又叹息说道:“最重要的是听说她在明德学宫,武道排名第二,阵法排名第一,是一位天赋非常高的弟子,连南宫沐雪随我们学宫去了明德学宫后都不被她放在眼里。”


 “我去!这么强!”其他三个人都感叹道。


 “韩白羽在我们学宫是大部分女生想追不敢追的人物。也只有如此优秀的女子才敢在他面前这么干了。”赵圆珠感慨道。


 “我们想想怎么应对宫廷宴会吧。”赵滢沁拉回话题说道。


 “论霓裳羽衣舞,我们是铁定跳不过茂德帝姬的;论唱歌,我们几个没一个有这个天赋的;论乐器,咱们干不过宫廷乐师;论诗赋,文武百官面前,咱们那就是班门弄斧。好烦!”赵滢沁哀愁着说道。


 “你古琴弹得很好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在宴会上演奏呢?”孙雅樱不解地问道。


 “筝以悦人,琴以悦己。原则问题,不行,不行。”赵滢沁摇头道。


 “或许有一个人能帮我们。”韩曦手拖着下巴说道。


 “谁?”赵圆珠好奇地问道,赵滢沁和孙雅樱也惊喜地看向韩曦。


 “我爹这两年新娶一个妾室梁氏。她之前是青楼女子,听说击鼓舞打得相当帅气。”韩曦说道。


 “击鼓舞振奋人心,可以用来抒发报国之情。借以引出百姓于国之重要!”赵滢沁说道。


 “好主意!咱们这就去你家拜会梁氏。走!走!走!”赵圆珠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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