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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零章 孤独终生



  挂电话前,明旬问了时落什么时候离开县城。



  虽没答应老高,不过帮人帮到底,她得找出老高妹妹。



  时落掐指算了算,“不出三天。”



  时落没料到,傍晚时分,明旬就出现在她眼前。



  短短不到十天,明旬已经来见她两次,时落心里暖暖的。



  明旬见时落第一时间便将人带去酒店,他要亲自看时落身上的伤。



  伤处比上午又好了些,时落悄悄松口气。



  “不严重。”她说。



  只是这口气松的有些早了。



  明旬将人按在被褥上,凶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许久之后,时落眉眼潋滟,脸潮红,呼吸急促,她心跳的极快,半晌,她才找回声音,“这也是亲热的一种?”



  明旬将人揽在怀里,顺着她的背,闻言,他笑道:“没错,快要与落落订婚了,我最近又多看了几本书,效果——”



  “相当好。”明旬鼻尖碰了碰时落的鼻子,笑容温和里带着邪肆。



  时落觉得自己的心跳乱了。



  将时落的神色收入眼底,明旬将她额间的发丝理顺,露出光洁的额头,他低头,亲了亲时落的额头,笑道:“日后我会与落落一一实践。”



  “天天都要这样?”想到方才几乎要窒息的感觉,时落有一瞬生出了退缩的心思。



  明旬笑倒在她肩头,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侧颈,而后才说:“要不要天天这样就看落落你的表现了。”



  时落懂,她侧身,面向明旬。



  遇到事,她从不会回避。



  “我以后表现肯定好,尽量不受伤,若是无法避免,也会第一时间与你说的。”这次的教训时落记在心里了。



  明旬再将人搂在怀里,下巴抵着时落的发顶,他手臂用力,明白地跟时落说:“落落在外头行走,遇到的都是心怀不轨之人,这些人手段阴毒,层出不穷,便是你灵力深厚,可终究还是人,有弱点,落落,你不在我身边,我总提心吊胆的,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闻着明旬身上特有的清爽味道,时落抱着他,安抚地拍了拍明旬的背,这回是真记心上了,“我知道了。”



  明旬捧着她的脸,望进时落眼底,“这才乖。”



  而后明旬又给时落上了药,帮她穿好了衣裳。



  等明旬再牵着时落下楼,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因要在县城多住几天,唐强几人又多开了几间房。



  明旬当然是要与时落住一间的。



  屈浩的房间就住两人旁边,他带着小黄跟小藤蔓,玩的不亦乐乎。



  等时落跟明旬总算得空,屈浩才找到两人,他美滋滋地将手里的木剑拿出来比划,“这是前辈送我的,前辈说我一直带着这木剑,魑魅魍魉都不敢靠近我。”



  这魑魅魍魉还是前辈教他的。



  他用手机查了一下,字比较难写。



  屈浩拿着木剑朝空气中戳刺,“等下次,我要给前辈带好吃的。”



  说到这里,屈浩转头问时落,“落落,前辈能吃东西吗?”



  “还有饮料,应该能喝吧?”



  屈浩特别想让喜欢的人吃自己做的饭。



  小藤蔓跟小黄都不能吃,他盼着大树能吃。



  “若前辈能修成人形,那是能的。”时落说。



  屈浩眼睛噌的一下亮了,“对啊,前辈不是说了吗?它以前修成过人形。”



  “我会尽力。”她收了前辈的馈赠,光护住满山生灵,不足以报答,况且大树自己就能护住它们。



  “前辈肯定也愿意变成人,到处走走。”屈浩难得深沉了一把,“要不然他不会让我给他读书,还护着山下人这么多年。”



  “看来让你跟落落出来倒真是件好事。”明旬打趣,而后脸色又一沉,“落落受伤你怎么没跟我说?”



  屈浩缩着脑袋,往沙发里躲



  只是他长手长脚的,怎么缩都避不开明旬逼视的目光。



  “是我让他别打电话的。”时落又内疚了。



  明旬哪里舍得时落露出这一副模样,他揉了一把时落的脑袋,“这是最后一次。”



  时落跟屈浩一齐点头。



  唐强一行人从外头进来,他们跟明旬打招呼,显然对明旬时不时出现已经习惯。



  他们出现在酒店大堂是有别的事。



  “时大师,我得带老杨他们去y市一趟,锤子跟姜阳留在这里替时大师跑腿。”最近上京倒是安稳不少,不过这些边角旮旯的怪事却又层出不穷了。



  相较于繁华的城市,那些东西更愿意去偏远些地方,在犄角旮旯里折腾犯事。



  时落朝唐强招招手,她往沙发上走去。



  唐强不明所以,跟了过去。



  “给你算一卦。”时落说。



  时落轻易不主动给人算卦,唐强跟上时落的脚步。



  他知道时落这是要帮自己。



  不用唐强多说,时落便道:“就算你此躺凶险。”



  时落从包袱里摸出朱砂笔跟符箓,放在茶几上,对唐强说:“写个字。”



  唐强还没动笔,锤子伸着脑袋往这边看,“时大师,这测字真的这么准吗?”



  还是那句话,“信则准,不信则不准。”



  屈浩也满眼好奇,他是见过时落测字,只是不管见几回,还是觉得很神奇。



  这边几人正激动,靠近墙边的木质长凳上坐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带眼镜男人,男人脚边放着一个袋子,他坐的位置正对着茶几,他看时落的动作,嘲讽瘪嘴。



  “落落,在来上京前,你是不是总给人测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气氛到了,屈浩就忍不住问。



  他喜欢听这些小故事。



  “我测字的事不便多说,不过书上倒是有不少类似的故事。”



  屈浩嘿嘿笑,“还是落落你懂我。”



  其他人也都跟着竖起耳朵,就连唐强都不着急给自己测字了。



  时落说:“曾有一人——”



  时落话才说个开头,听到旁边一声嗤笑。



  众人齐齐看过去。



  除了时落,其他几人面色都不善,这男人有一瞬间的害怕。



  不过想到这里是公共场所,他又挺直了腰,不过紧贴着腿边的拳头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为了表现自己的不屑,他张口说:“不如你帮我测一个字,你测对了,我就信你。”



  “我测字要钱。”时落没被激怒,她说。



  男人顿时轻松了,轻蔑都表现在脸上,他大方地说:“多少钱?你要测得准,我给你。”



  “一千。”时落看他。



  “什么?”男人惊道:“就一个字,要一千块?”



  他看了一圈这几人,除了侧着脸的明旬外,唐强他们都在山上住了好几天,他们是大男人,平时吃穿都没什么讲究,虽然洗过澡,换过衣裳,不过他们穿的都是那种方便动的t恤加休闲外套,男人看着他们不像有钱人,便冷笑,“这种昧良心的钱,你也好意思赚?”



  屈浩跳起来,卷着衣袖就要走过去,“没钱就滚。”



  男人缩瑟一下,想起身跑,却在这时,楼梯口出来一个年轻女人,女人手里提着公文包,她一眼看到男人,“你跟我过来的?”



  男人暂时忘了害怕,他起身,“我就不能出差?”



  女人嫌弃地看了男人一眼,“最好是这样,我跟你说,我们已经离婚了,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可能跟你复婚,你也别拿孩子跟我说事,这么多年,孩子有你这个爸爸跟没你这个爸爸是一样的。”



  “蓁蓁,当时提离婚,是我太冲动了,我以后改,以后我们这个家你说了算,我的工资卡给你。”男人上前几步,激动地说,“我也想小辰了,不管怎么说,我是他亲爸!”



  男人重重咬了最后两个字,显然有内情。



  女人忙后退,她抬手,阻止男人靠近,“你别靠近我,你要是再纠缠我,我报警了啊!”



  “蓁蓁,你别被那小子骗了,他现在对你跟孩子好,那是想骗你跟他结婚,等你们结婚了,再有孩子了,他肯定就会原形毕露,我们才是孩子的亲生父母,你忍心小辰被忽视?”男人知道拿感情说是肯定是无法打动女人的,在女人心里,孩子最重要,他抓住这点,在女人脸色有变时,变本加厉,“他没结过婚,更没有过孩子,现在怎么都好,真跟你一起过日子了,矛盾肯定比我们两要多多了,小辰现在正是情绪敏感的时候,你就不为他想想?”



  “不管我跟他会不会在一起,都跟你没关系。”女人羞恼地说:“我告诉你很多遍了,我不可能再跟你复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男人拿出早准备好的说辞,“你现在不跟我结婚也行,我们就为了孩子,先暂时住在一起,这样起码给小辰一个完整的家,你可以多考验考验我,以后我肯定不会跟以前一样,我下班不去喝酒了,都回家,我也会接小辰上下课的,周末也会带他出去。”



  女人却没有轻易被说服,她冷笑,“你要是早做到这些,我也不至于跟你离婚,你说这些都晚了。”



  女人想离开,男人几个跨步到跟前,挡住女人的去路。



  “你的脸皮怎么变得这么厚?”女人骂道。



  男人脸涨红,他一直是个好面子的人,被这么多人看着他被骂,男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有话我们单独说。”只是前妻还没追到手,男人还是忍下了。



  女人皱眉,她也不想大庭广众下跟这男人吵。



  只是这男人跟狗皮膏药似的,她走哪,他跟哪,她这回要是不理他,这人得跟到她工作的地方。



  她不愿看到同事各种八卦的视线,便点头。



  “他骗你。”时落看了女人一眼,淡淡说了一句。



  “我跟我老婆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男人气恼地瞪向时落。



  明旬抬手,扫了一眼男人,这一眼冷飕飕的,男人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



  他觉得明旬有点眼熟,正要再看一眼,却见前妻绕过他,要往外走,他忙上前,拦住前妻,“蓁蓁,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次离婚我真的受到教训了,我肯定改,这段时间没有你跟小辰,我都吃不下睡不着,你说要不是我舍不得你,我又何必一直跟着你?”



  “嗤——”锤子大声冷笑了一下,“口说无凭,你要是敢让时大师算一卦,说不定人家还能信你一两分。”



  女人也想摆脱他,便刺激男人,“人家说得对,你去算一卦。”



  男人暗自咬牙,还没将人追回来,他不能反驳,“那我就算一卦,我看你能算出什么来。”



  他走到时落对面。



  “怎么算?”



  时落扬了扬下巴,看着茶几上的朱砂笔跟黄符纸,“写个字。”



  男人抓着笔,他心里冷哼,他要写个不常见的字,看这丫头怎么胡说八道。



  不多会儿,他在黄符纸上写下了一个‘羲’字。



  “算什么?”时落问。



  “就算我跟我老婆的未来。”这是男人最近最忧心的事。



  女人没好气地提醒,“我不是你老婆。”



  时落端详了一下这个字,而后问男人的生辰八字。



  男人警惕地看时落,“我的生日不能随便告诉你。”



  女人越发看不上男人的小气样,她直接将男人的出生日期告诉时落。



  时落说:“你属羊。”



  “稍微懂点十二生肖的都知道。”男人拆台。



  “你将孤独终生。”



  时落这句话让男人气怒不已,“你胡说!”



  时落看着黄符纸上有些丑的字,“‘羲’字拆开,从‘羊’从‘我’,便是只剩下一个属羊的我,孤寡一人。”



  “此人眉毛交错,且多逆生眉毛。眉毛为兄弟宫,一个人的秀气所在。眉毛逆眉过多,为人不擅交际或者毫无情意,转面无恩。”时落又说:“他与你说话时眼神飘忽,便是与你对视,也很快移开,他方才走路时会回顾,似有疑虑,此人疑心重,无法信任别人,会随时出卖家人朋友。”



  屈浩忍不住插嘴,“还有这种说法?”



  “古人有说某人只回头,不转身,成为狼顾。”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齐晓波突然一拍沙发扶手,说道:“这不就是电视剧中司马懿和司马昭?”



  那回头看的一眼着实吓人。



  男人脸色难看,女人倒是一脸赞同,“妹妹,你说的不错,他出卖我可不止一次,我这心就是这样一次次被他伤透的。”



  “我什么时候出卖你了?”男人大声质问。



  “哼——”女人冷哼,“我以前跟你妈的关系没有那么差,就是你在中间瞎搅和,我跟你说我与你妈的矛盾,你第二天就跟你妈说,多少回你自己的错都推到我身上。”



  “我把什么错推你身上了?”



  “就拿小辰的兴趣班来说,我要给他报个钢琴班,小辰喜欢钢琴,你偏嫌贵,要报个舞蹈班,他一个男孩子,你让他去学芭蕾舞,你妈问起来,你说我不愿他学钢琴,非要给他报舞蹈。”哪怕过去了许久,想起这事,女人还是愤怒。



  “还有一次,我上夜班,让你来接我,你死活不来,那会儿你正睡觉吧?”女人恨不得把公文包砸在男人脸上,“我拿离婚威胁你,你才不情不愿地过来,结果半路遇到个喝醉酒的人,那人骂骂咧咧,还要动手,你扔下我就跑。”



  “真不是个男人。”锤子忍不住评价了一句,“这样的人你还不跑啊?”



  “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他提出离婚,我第二天就跟他去民政局拿了离婚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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