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逢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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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位玉面军师倾国倾城吧?”青鸢上前拍拍丰宇轩的马脖,提醒他回神。
丰宇轩如梦初醒,尴尬地轻咳一声,随即诚恳点头:“风姿独有,举世难寻。”
被夸赞的玉鸾语倒也没有了最初的不适应,眼前几人都是旧识,丰宇轩的夸赞她也不是头一回听见,她比较在意的早已撇开眼的靳夜阑
。
是非转头空,再回首便已物是人非,他还能认出她来吗。
玉鸾语就这么看着他,若是此时相认,他会不会立即掉头就走?
青鸢抬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的注意力拉回,而后看着丰宇轩。
“丰世子,据说你如今二十有一,但尚未娶妻,而且房中并无侍妾同房,如此倒与我家军师般配,不若你将她娶了回去,华朝与丰国来场联姻如何?”
毫无准备的二人就这么尴尬立在当场。
“阿鸢,你胡说什么呢?”玉鸾语不客气地给了青鸢一记爆栗。
此时靳夜阑的视线投来,看不出情绪,就这么盯着三人。
丰宇轩从尴尬中笑开,他性子向来豁达,便顺着青鸢的话而下,他笑道:“青鸢公主这主意极好,不过还得看军师姑娘意思,若她无异议,宇轩自然是求之不得。”
说来说去又将问题抛给她,玉鸾语抬眼赏了二人一记白眼,反驳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为何要谦让,我瞧着你二人就极配,丰世子丰神俊朗,又出身名门,不若来华朝做上门女婿,往后与这臭丫头执掌江山缔造一段良缘佳话。”
丰宇轩愣住,未曾想到她一个军师竟能用这种语气与一国公主说话,而且她与青鸢感情看起来极好,一向孤傲的青鸢竟也吃她这一套,不怒反笑。
“这个主意不错,此行回宫后,我便让老头子禅位,我要努力填充三宫六院,看在与丰世子是旧识的份上,我让他自己选分位与封号。”青鸢愉悦大笑。
被调戏的丰世子不以为意,看了眼明显不耐的靳夜阑,遗憾道:“若是这话出自另一位公主的口中,宇轩就算是做梦也要笑醒了,如今我就当望梅止渴好了,毕竟两位公主长得一模一样。”
他话一出,靳夜阑眉头紧皱,这是生气的前兆。
玉鸾语很是不自在,这算是自己死后被表白么,怪难为情的。
青鸢笑得更欢,扬声对靳夜阑喊道:“九王,丰世子想娶我姐,你有何感想啊?不若我就成全了他,让他将石室里的女子抬回去好了。”
不等靳夜阑说话,玉鸾语便捂了青鸢的嘴,把她推到早已备好的骏马旁边,催促道:“你先上去,我与你同乘一匹。”
这下青鸢不乐意了,宝贝似的抱着骏马的脖子,摇头道:“我这马力气下,驮不了两个人,你先与他们二人先挤挤,到了下一个镇子再买一匹好了。”
玉鸾语瞪眼,这是什么烂理由,她们两人都很纤瘦,能将这么一匹高头大马压垮?
“我也没法子,它就是这么娇气。”青鸢咂嘴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玉鸾语下意识去看靳夜阑,这厮比青鸢的宝马更傲娇,眼皮也不抬,直接驱马走人,玉鸾语心中暗叹,只能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丰宇轩。
丰宇轩慷慨点头后对她伸出手,玉鸾语对他感激一笑,正要将手递上时忽然听见青鸢一声惊呼
。
“哎哟,糟啦。”
就连靳夜阑也停住,回头看来。
青鸢看看三人,嘿嘿一笑,摆手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起忘了介绍我家军师的姓名,这太失礼了。”
呃……
玉鸾语与丰宇轩满脸黑线,而靳夜阑直接冷瞥一眼后就要继续前行。
青鸢忽然扬声道:“阿鸾,要不你就与丰世子同乘一匹好了,九王的马高攀不起啊,人家将来是要给成王府的静安郡主坐的,金贵着呢。”
忽然的变故让玉鸾语惊住,向丰宇轩递出去的手就这么僵住,两人的手就还差那么几寸就能搭在一起。
几乎在同时,靳夜阑霍然调转马头,马头惊起,两只前蹄悬空腾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玉鸾语傻眼,丰宇轩不明所以,靳夜阑则目光锐利看向丰宇轩马前的女子,最后目光落在二人快要交握的手上。
“本王这马没有公主的珍贵,但力气或许要比丰世子的爱驹要大一些,姑娘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与本王同乘。”许久后,靳夜阑似笑非笑开口。
“不用……”
“本公主也这么认为。”
青鸢把玉鸾语想要推脱的话给截断,将手中缰绳松开,一把揪住玉鸾语的胳膊往上一撂,玉鸾语就这么腾空飞起往靳夜阑的方向砸去。
“啊……”没有武功又毫无防备的玉鸾语惊呼出声。
青鸢就是故意将她抛得老高,但不会飞到靳夜阑的身上,最多会在他的马前衰落,她就是要试试靳夜阑的反应。
就在玉鸾语认命闭眼准备和地面来次亲密接触之时,只觉腰上一紧,鼻息拥进熟悉的气息,就这样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景……”无意识唤出的单字在意识回笼时险险卡住,静静看着他。
两人稳稳落于马背上,却是相对而坐,姿势颇为暧昧,她在前,他在后,而靳夜阑却毫无所觉一般,淡然策马向前。
“能不能换个姿势?”与他在一起,玉鸾语只是初时的不自在,马一动她就蹙眉与他商量。
但是靳夜阑压根就没打算理她,还故意加快速度,害得她前倾撞在他肩上。
玉鸾语咬牙,试着自己翻转过身子,却都以失败告终,她知晓他是故意的,果然,无论怎么变,骨子里恶劣的性质还是如此。
她此刻甚是怀念从前有武功傍身的日子。
丰宇轩与青鸢策马跟在其后。
丰宇轩若有所思似是不太明白突来的变化,氛围说不出的怪异,瞧见青鸢笑的诡异,他更加疑惑,这个忽然出现的玉面军师到底是何来历,竟能让离人三尺的九王转变,除了那个女子,他从未见到别人办到过。
想到那个逝去的女子,他心下一片黯然
。
若是知晓靳夜阑这么快就接近别的女子,她会不会难过?大概是会的吧,她对靳夜阑的心,让他对靳夜阑羡慕又嫉妒。
默默想了许久,丰宇轩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她产生兴趣的,自己发觉时为时已晚,心与目光都无法从她身上收回。
后面的人心思百转千回,前面驱马越走越快的人又何尝不是,微微垂首便瞧见她简单的发髻,披散于身后的秀发及腰,无论如何看,都找不到他心中所念的那个女子的影子。
看她极力稳住身子想要与他拉开距离的吃力模样,他好气又好笑,除了她,还能有谁这么欠收拾。
内心激烈的震动,失而复得的狂喜在她入怀时渐渐平息,此刻她身上陌生的气息却让他无比安宁,一手握住缰绳,另一手抬起刚要有所动作便被她用力推开。
“哇呕……”玉鸾语揪着他身前的衣袍,偏头呕吐起来。
靳夜阑的手僵在半途,有一瞬的怔愣后立即将马勒住。
身后的青鸢与丰宇轩也被搞懵了,好端端的竟然发生这样的状况。
“靳夜阑,你对她做了什么?”青鸢立即翻身下马接住无力往一边滑下的玉鸾语。
靳夜阑不说话,就这么坐在马上瞧着瘫坐在地上时不时呕吐着的狼狈女子,青鸢忧心地为她捶背,丰宇轩则忙着递水给她漱口。
身后跟着的几个随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能与九王同乘是多大的福气,这个女子竟然还吐了?
久风看看地上的女子,又看看背对着他的主子,他也不知该如何判断此事,眼中所见的事实便是,方才还精神抖擞的绝美姑娘坐上主子的马背后吐了,不知是马的原因还是姑娘身子的原因,又或是……主子的原因?
“好点儿没?”青鸢担忧轻问。
玉鸾语漱口后对丰宇轩道了谢,才对青鸢摇头。
“无事,可能是最近受了风寒,最近又没怎么进食,胃受不了。”
她已好几日未好好吃饭,先前只顾着赶路找锦山的位置,昨夜又与青鸢对饮到后半夜,早上爬起来也还觉着头昏沉沉的,受过惊吓后又倒着骑马,就跟现代晕车一样。
所以,她悲催地成了史上第一个晕马之人。
青鸢见她好受些,便直起身,矛头直指马背上的靳夜阑。
“好你个九王,只将人交到你手上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折腾成了这样,要说你不是煞星都没人信,你是非要克死她才甘心么?”她愤愤说完,手中的马鞭直往靳夜阑身上招呼去。
久风赶忙出手抓住鞭子,着急解释道:“公主莫要生气,这位姑娘本就是身子虚弱才会导致呕吐,这不关我们爷的事。”
“不关他的事?”青鸢将鞭子扯回,又要再挥出时被扯住了衣袖。
抓住她衣袖的人正是玉鸾语,她面色苍白,额头冒着细汗,虚弱道:“你别无理取闹,这不关九王的事,是我自己身子出了问题
。”
“这件事没完。”青鸢朝着靳夜阑吼完,又蹲下身去将玉鸾语扶起。
这时候,身后一辆马车缓缓而来,驾车之人是涅生,秦暖君也适时挑开帘子露出头来。
“青鸢姐,都说了你该带上我的,眼下需不需要我出手相助啊?”马车停下后,他敏捷跃下,走到她们跟前站定。
青鸢面露喜色,看也不看他,径自扶着玉鸾语朝着马车走去。
“哎哎,青鸢姐,这是我的马车。”秦暖君跑过去展开双臂拦在前面不让她们上去。
“别在这里碍事,你躲开。”青鸢面色不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推开,心烦意乱时下手也忘记控制力道,将他给掼倒在地。
“阿鸢……”玉鸾语停住虚浮的脚步,拍拍青鸢的手,示意她放开。
她一步一步走到秦暖君面前,见他趴在地上一脸委屈却又不敢吱声的样子颇为心疼,他如今也懂得察言观色忍气吞声了。
“你摔疼了没有?”将人扶起来后,她关切询问。
秦暖君拍拍身上的泥土,先是好奇地打量着她,随即咧嘴傻笑道:“没事儿,早已被青鸢姐给揍习惯了。”
纯真的笑意看着耀眼,她却从他眼神中读懂了落寞,那是他从前从未有过的,至少在她身边时没有。
“傻孩子。”她轻笑拍了拍他的头。
秦暖君的笑意僵在脸上,熟悉的动作让他开始迷糊。
“姐。”他低声呢喃唤出。
“嗯,怎么了?”玉鸾语习惯性问,刚出口她就后悔了,以往每回这小子用这种语气唤她,她便会这样问他。
为了补救,她再度出声问:“你怎么了?”
秦暖君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错觉了,他的姐姐就躺在锦山的石室里,眼前这个怎么可能会是她,除了气质相似外,容貌声音都大不一样,他怎么能认错,曾经世上对他最好的姐姐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行了,这小子就是欠收拾,你别总是一味地惯着他,眼下你的身子要紧,快上马车,我到镇子上给你找大夫瞧瞧,我可经不住被你再吓一次。”青鸢上前,强势地将她拉走,塞进马车里。
涅生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秦暖君被推,他也视而不见,在他看来,秦暖君确实是欠收拾,不好好练武强健体魄,跟个水做的女子似的,就应该让他多吃些苦头才会下决心不再偷懒下去。
青鸢转身催促道:“暖君,你快些上车,我们要在一个时辰内赶到下一个镇子。”
“哦。”秦暖君掩下眼中的落寞,乖顺地爬上马车。
涅生继续驾车,在青鸢的催促下加快了速度。
马车远去,青鸢策马在侧跟着,身后丰宇轩也翻身上马与靳夜阑并肩,他以平静的友人之姿相劝:“青鸢她就是性子直了些,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那位军师姑娘似乎是身子不适,与你没什么关系
。”
“嗯。”靳夜阑淡淡应声,而后驱马前行。
马车之中,玉鸾语靠在一角,睁眼瞧着端坐在一侧闷闷不乐的秦暖君,从进来后,他便保持沉默。
“暖君。”玉鸾语低唤。
秦暖君讶异看她,如今除了青鸢以外已无人这么唤他,陌生人只唤他为小王爷,而熟悉的人都已不在身边,即使在身边也不再如曾经一样对他。
靳夜阑就是待他冷淡,他不明白曾经那么好的一个姐夫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见到他也不搭理,他唤‘姐夫’时对方只冷冷看他,应都不应。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看他的目光让他觉得温暖,又想起另一个对他好的女子。
“你与我姐姐很像。”他往她凑近了些。
玉鸾语抬手轻轻敲在他的额头上,笑道:“真是个傻瓜,我就是你姐姐。”
“你说什么?”秦暖君不敢置信看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又捏捏他的脸,玉鸾语才从身侧的锦囊中拿出七彩弹珠,托于掌心在他眼前晃了晃,低笑道:“这个东西你还认识么?我记得那时候你说要是有人敢欺负我,就把这个东西往他身上砸去,让他哭爹喊娘,至今我还未用它砸过人呢。”
秦暖君已不知该作何反应,这对他来说冲击太大,惊喜也太大,让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的姐姐明明就无声无息地躺在冰冷的棺中,怎么会忽然变成另一番模样出现在眼前。
“你到底是人是鬼?”他傻傻问出这么一句。
玉鸾语用力在他耳朵上一拧。
“嘶,会痛,你是人,你真的是姐姐。”秦暖君自问自答,一手摸着耳朵,一手抓住玉鸾语的手不放。
“姐,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他刚扬起的声音又刻意压低,似乎不想让外人知晓这个秘密。
玉鸾语瞧见他又恢复到以前顽皮的样子,郁结的心情也跟着散去不少,她并未想过要对他如实以告,这件事太复杂,又太过匪夷所思,她只能找听起来说得过去的理由。
“以前那张脸都是照着青鸢的样貌易容的,棺中躺着的也是假的,我的真面貌就是你如今见到的样子,我就是讨厌做什么公主才诈死离开的。”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姐夫?”他又凑近些低声询问。
他翘尾巴,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小子最近估计是被冷待,想找机会报复回来。
“当然是因为不喜欢他呗,还能为什么,你瞧瞧他除了长得还行外,有哪一样是拿得出手的,自私小气不说,他这里还有病。”她也压低声音,伸手指指秦暖君的头。
曾经对靳夜阑盲目崇拜的少年似乎有些犹豫,但想到这几个月来的待遇,他赞同点头。
“我也觉得姐夫……哦不,是九王,九王他真的脑子有问题,以前还好,待人也还正常,可是这段时日以来我发现他忽然变得喜怒无常,而且嗜杀成性
。”
“嗜杀成性?”玉鸾语抓住了重点,一脸迷惑。
秦暖君应道:“嗯,就在你出事的消息传到华朝不久,我与涅生便悄悄去了东凌在九王府住下,那时候九王就变得古里古怪,后来他把据说是天霞山的四大长老的四个老头儿给抓了回来,问他们什么禁术,四个老头说不知道,他就这么手一抬将其中两人的脖子给拧断,另外两个被打断腿,如今还在王府的水牢里关着。”
玉氏一族的四大长老竟都落入他的手中,这是玉鸾语没想到的,照理说四大长老本事都不弱,又个个是人精,不可能轻易就束手就擒。
除非……
“姐,你想什么呢?”见她发愣,秦暖君唤她。
玉鸾语转头问:“可有听清他要找什么东西?”
“没有,只听到什么禁术,隔得太远听不清楚。”秦暖君摇头,回想起当时那一幕,他至今不敢相信那个人是靳夜阑。
一开始以为靳夜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后来知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武功高强,但那一次是秦暖君头一回杀人,那种狠戾的气息让他腿软打颤。
玉鸾语没再勉强,靠在一旁凝思。
秦暖君从车窗口探出头去看了眼不远不近骑马跟随在后的一行人,为首的两个俊逸男子尤为耀眼,眼珠转了转,他缩回头,笑问道:“姐,你的身份是不是暂时不能暴露,连姐夫与丰世子也要瞒着是吗?”
玉鸾语斜他一眼,纠正道:“首先你并无姐夫,第二我如今的身份和他们谁都不认识,你在外人面前最好唤我为鸾姐姐,懂吗?”
“懂了。”他爽快应声,清澈的眸中满是得意,有种小人得志的畅快。
哼,前面所受的恶气他要一一讨回来,如今他也是有靠山的人,他谁也不怕,有姐姐在,看谁还敢瞧不起他。
玉鸾语微微睁开一只眼,瞧见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心中一阵好笑,果然是被她给宠坏了,狐假虎威倒是很在行。
唉,随他怎么高兴怎么来吧,这小子与她投缘,她愿意宠着他,就像上辈子对亭煜一样。
想到玉亭煜,玉鸾语又开始心事重重,许多事她尚未理清头绪。
国玺如今就在她手上,那就是说玉亭煜未能将它交给任何人,而是把它藏在了锦山,所以后世才被人偶然带了出去。
似乎眼前这个玉亭煜越来越让她看不懂了,又或是说自己从未看懂过他。
到了镇子上,青鸢立刻让人去请了大夫来,原本冷着脸的九王是想自荐的,他也懂些医术,虽不若玉惊鸿那般妙手回春,但一般的小毛病他还是能治的,奈何英雄无用武之地,他被拒之门外。
丰宇轩沐浴过后,又换了干净的衣袍,小半个时辰都过去,还瞧见九王站在人家姑娘的房门前,顿觉疑惑。
难不成九王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军师姑娘虽然人美,但也不至于让见惯各类美人而且又刚经历过情伤的九王一见倾心。
“九王可是担忧军师姑娘的?”好奇心驱使下,丰宇轩还是问出了口
。
靳夜阑转身看向别处,淡淡道:“今日是本王思虑不周才使得她忽然病倒,心中万分歉疚,想当面致歉,只不过青鸢公主不给机会。”
万分歉疚?丰宇轩上下打量着这个从容淡定的九王,口中说着歉疚,为何他却没察觉到一丝一毫。
“看我的。”丰宇轩忽然想看好戏,就方才青鸢公主那么担忧的样子看来,以她的性子,看到靳夜阑时一定会掐起来,所以他本着探望军师姑娘又顺便给九王卖个人情的精神叩响了紧闭的房门。
开门的果然是青鸢。
她随意扫了眼两人,颇为不耐道:“有话快说,本公主忙着呢。”
“我与九王就是想来瞧瞧军师姑娘,不知大夫可有说什么?”丰宇轩温文有礼,语气诚恳,听着就让人觉着舒服。
青鸢面色舒缓了许多,轻声道:“你的好意我替她心领了,至于这位王爷,依我看就算了吧,哪个女子在他手上能长命,为了军师生命着想,他还是不要看的好。”
丰宇轩尴尬笑了笑,此时他想附和来着,但又觉着同为男人,他不宜落井下石,索性就帮人帮到底,进去瞧一眼也好。
“公主大人大量,让我们进去瞧瞧可好?”他又试探问。
青鸢张口就要回绝,屋内传来玉鸾语的声音。
“公主,让丰世子与九王进来吧。”
“哼,进来吧。”青鸢不耐烦地轻哼一声,转身进了屋中。
屋中的情形却是让丰宇轩哑然失笑。
本该是卧病在床的女子已经将原来的红裙换下,身着素白绫裙的她如同误落凡尘的仙女,她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而床榻上呼呼大睡的人竟然是不久前还精神奕奕的秦暖君。
靳夜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他一直在门外,并未见到秦暖君何时溜进来的,他将目光看向玉鸾语所在的窗户,忽然明白了。
随即他面色一沉,大步上前。
“九王勿要惊扰曦王,这三个月来他很少安眠,让他多睡一会儿。”玉鸾语转过身时正好瞧见靳夜阑站在床边要对秦暖君伸手,赶忙出声阻止。
青鸾抱臂而笑,方才她也想赶走秦暖君来着,但眼下她又觉得这小子也没那么碍眼,至少能让不可一世的九王吃瘪。
“七岁不同席,曦王已年满十三,男女之防自当注重些,他贵为王爷,在华朝都没人教他这些礼数吗?”靳夜阑皱眉。
玉鸾语笑道:“王爷多虑,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来自江湖不兴将就这么多规矩,做事只遵从自己的本心,凡事随心而为。”
“好一个随心而为。”靳夜阑嗤笑一声,随即跨步来到椅子上坐下。
面上依旧笑意淡淡,玉鸾语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而是将目光转向丰宇轩。
“有劳世子记挂,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并无大碍,不过是连日奔波,身子虚了些,缓过这一阵就好了
。”
丰宇轩摆手道:“姑娘无需与我见外,也别世子长世子短的,借姑娘方才所言,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出门在外相逢即是缘,往后直接唤我的名字便可。”
“好的,宇轩。”玉鸾语也不矫情,点头应承。
‘宇轩’二字从她口中出来似乎变得不一样,丰宇轩只觉心间清流淌过,说不出的舒适,当看到靳夜阑臭臭的脸色时更加更加愉悦。
以往总是被压下一头,今日总算是翻身享受一回胜利者的心态,原来世间还有第二个女子能让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丰宇轩又将目光看向玉鸾语,温声道:“冒昧问一句,姑娘的芳名是?”
“瞧我这记性,竟如此失礼,忘了报上姓名。”玉鸾语状作懊恼扶额,实则再想该如何给自己取一个适合的名字。
“嗯哼。”看出她的窘迫,青鸢轻咳一声正要给她解围。
玉鸾语笑道:“我姓孟,单名一个玉字,往后宇轩唤我孟玉便好。”
丰宇轩颔首,随即笑问:“早上我无意中听公主唤你‘阿鸾’是吗?不知这又是何缘故,可方便告知?”
“呵呵,这个啊……”玉鸾语干笑,转眸便回道:“这个是小名儿,刚出生时父母亲给取的,公主与我幼时便相识于江湖,她一直都是这么唤我的。”
“原来如此。”丰宇轩恍然大悟。
青鸢却翻白眼道:“你一个男子如长舌妇一般对什么都好奇,问起来还没完没了,你问这么多,难不成真看上我家阿鸾,想娶她做世子妃?我可先给你交个底啊,要娶阿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是有条件的,只要把天霞山玉氏族中那个最厉害的祭主抓到我跟前来,我明日便做主让她嫁给你。”
丰宇轩俊脸微红,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青鸢公主太霸气,他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玉鸾语满脸黑线,这都是什么条件,用她做抓祭主的犒赏么?再说一般人如何能在一夜之间将人抓来,就算抓普通人也要耗时去寻,更何况是手眼通天的祭主,哪有这么容易抓的。
三人自顾自说着,完全忽略了靳夜阑黑沉的面色,直到他手中的杯子报废发出脆响,三人才举目望去。
“呀,九王好手劲儿。”青鸢笑得幸灾乐祸。
这句没有赞意的夸赞怎么听都觉得实在讥笑,而她确实是故意的,她只要一见到靳夜阑这番模样,她就觉得心情舒畅,连空气都变得清晰许多。
丰宇轩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却不知该从何问起,似乎这次会面,靳夜阑与青鸢都变得怪怪的。
“九王与公主可是闹过不愉快?”他关切地问他们。
靳夜阑皱眉不语,目光却看向玉鸾语。
青鸢则更直接,她撩开裙摆跃到桌子上坐下,没好气道:“本公主与九王根本就不熟,以前不熟,清池死后就更不熟了,谈不上什么闹过不愉快,就是看彼此不顺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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