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第一次摸底测试
木已成舟，芳菲还是没有任何悬念的成了集训营中的一员。
不过地方倒是改了，时间也缩短了，赛制也有了变化。
这一日，是封闭集训的第一日，也是S省各个学校派人集训的日子。
已是十月初了，还没过完国庆，集训一周，然后开始正式竞赛考核，比去年时间缩短了不少。
地点也换成了翰林的本部。
翰林的派来的学生不多，少儿组的有五个，有一个她还有过几面之缘，是总跟在林姝身后的那个小胖子，不过差不多一年不见，这个小胖子倒是瘦了很多。
瘦了，人也变得精神了，走在众人前还是一身气派，身后也跟着几个小弟。
芳菲看到这个人，嘴角不由得含了几分笑容。
舒齐瞥见了田芳菲，心里也虚的很。
一年了，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他跟着林姝来参赛，却不想林姝害了这个长得跟仙女似的女孩儿。
他被林姝蒙蔽了许多年，竟然在林姝被林熙赶出国之后，还让人找过这个女孩子的麻烦。
即使那次他也被林熙狠狠揍了一顿，再次见到这个女孩儿，他心里仍旧是充满着愧疚和歉意，还有后悔。
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的蠢，后悔自己的眼神就那么的不好，后悔自己这么久被一个心地不纯的女生耍着还要拼命维护着讨好着。
他远远地看着这个漂亮得不似凡人，又聪慧狡黠的女孩儿，却依旧不敢凑上前，他自惭形秽。
芳菲自然是没察觉到舒齐的所思所想，只是觉得他一直看着自己，有点儿奇怪，抿紧了唇瓣朝人浅浅一笑，就走开了。
“芳菲，你来了？”
白锦是青少年组的带队老师，看到田芳菲走过来，有点儿得意的笑了。
这一届有她坐镇，至少金奖是稳了的，这一次他不可能再让意外出现。
“喂，老白，你能不能不要笑得春心荡漾的，人小芳菲也是我的学生，你是后来的。”
跟在后边的龚功看着白锦的笑都快咧在耳根了，心里就不爽得很。
他这次还是带队，带的是少儿组的，学校怕他又出意外，还特意配给他了一个女老师，就是宁葵。
芳菲就站在白锦的旁边的，自然是看到了龚功和宁葵，她脸上的笑容扩散开来，“龚老师、宁老师好。”
白锦有点儿奇怪，问：“芳菲，你是老公公的学生？”
芳菲听到白老师给龚老师的称呼，微微扬起的嘴角抽搐着。
白老师喊龚老师“老公公”？
龚功听到这个称呼，一下子就炸毛了，“喂，老白，不带你这样拆台的啊！”
“你爸妈给你取的名字，还不让人叫的啊！”
白锦一点儿都不在意龚功的情绪，很淡定地回怼着。
龚功面色一黑，就要冲上去揪领子，被旁边站着的宁葵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哎，两位老师，别的学校的带队老师和学生都来了，您俩位都快四十的人了，不要这么幼稚好吗？”
“谁是四十了！”
“谁四十了！”
龚功和白锦的炮火一致对外了，咆哮道。
“好好我错了，您俩还是三十几的大叔，很有魅力，最得我们这些女孩子喜欢了。”
宁葵像是哄着孩子一样，哄着这俩位幼稚的中年大叔。
芳菲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几位老师换脸居然如此之快。
若是让学生都看到老师们私底下是这个样子，大概都要吃惊了吧。
白老师和龚老师都怕老，宁老师竟然如此的温柔和……活泼，嗯，完全不像他们站在讲台上的样子。
讲台上的白老师是儒雅也很有威严的，龚老师则是爱损人的，而宁葵老师则是满脸严肃死气沉沉的。
“好了，龚功，芳菲还在这里，我们闹什么闹。”
白锦握着拳头，放在嘴边佯装咳了几声，恢复了平时淡然严肃的模样。
龚功却撇了撇嘴，说：“谁和你闹了，小白子，好好待我们的小芳菲，不然我和宁葵都不会放过你的，哦，不对，是全翰林的老师。”
龚功可是一点儿都没夸张，以前还有林熙这小子在，可是这小子不声不响地就退了学，他的家世在那里放着，翰林的老师就是百般不舍也不敢不放人。
现在就剩下风枫和小芳菲了，尤其是小芳菲，全能型的小天才，他们翰林所有的老师就把这个小宝贝护住了。
“呵呵，我知道，哪里用老公公您提醒啊。”
白锦冷笑一声说道。
他和龚功是大学同学，还是室友，是那种上下铺的兄弟，读的都是师范大学的应用数学专业。
大学时就喜欢上了同一个女生，俩人争得死去活来的，结果他俩都没追上。
后来见着翰林的待遇好，又是S省最好的高中，他们就都来了这儿。
一个教小学一个教初中，转眼之间十几年过去了，他们真的已经三十好几了，却还是单身狗一个，逢年过节两只可怜的单身汪还总是聚在一起找酒喝。
唉，真是可怜可叹啊，一对难兄难弟。
芳菲看到白老师和龚老师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像是那种相爱相杀的关系，她很有求生欲地没吭声。
等着人都来齐了，在翰林的大礼堂里，每个学校分成了一个队。
然后少儿组的和青少年组的都分开了。
第一天就是摸底测试，芳菲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到了试卷的时候也就是淡淡一笑。
好久没摸到温热的竞赛题了，不知还是不是一如既往的那么有趣。
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去年那个还没经过多少正式训练的她了。
此时的她已经跟着老师恶补了一遍所有的基础理论，甚至超前学了很多高等数学的内容。
此时的她早已不靠天赋和灵性，就算是靠着长久的训练也能做的很漂亮。
就像老师说的那样，她的灵气是够足，但是只靠着挥霍灵气，靠着天赋是走不长远的，没有扎实的根底，就算拿了再多的奖项，总有一天也会泯然众人已。
在她打量了一遍试卷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底，对试卷的考点已经有了很清晰的认识。
她第一遍的时候靠着积累的公式还有经验解着题目，速度很快，几乎不假思索地完成了整张试卷，连发下来的草稿都没用多少。
她并不习惯打草稿，她喜欢用心算，用最简便的方法解决问题一直是她所追求的，所以她心算的计算量也不会太大。
然后又看了一遍试卷，觉得有意思的题又用了自己所想到的其他的几个方式再次解了一遍。
反复如此，直到她心生满足，才起身交了卷。
此时，离交卷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芳菲仅用了二分之一的时间绰绰有余地答完了卷子。
监考的老师不是翰林的，自然是不认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见着人家居然用了一个小时就交了试卷，心里坏坏地想着说不定这姑娘是都不会做才交卷的。
但是看着人沉稳自信的神色，还有她身上套着的翰林的蓝白校服还带着翰林的校徽。
他这个想法就站不住底。
等到小姑娘走了，他瞟了一眼交上来的试卷。
第一感觉是这姑娘字儿真漂亮，娟秀清晰。
第二感觉是，卧槽，这姑娘写的TMD都是标准答案？
第三感觉是，这姑娘还写了不止一种解法？
最后，他的心又要崩溃了，今年的金奖又落不到师大附中了吧。
芳菲答完试卷，心情很好。
这也许就是竞赛带给她的感受吧，做完题内心的满足感和优越感，是无可比拟的。
国庆节，学校的学生也都放假了，校园里也是空空荡荡的。
翰林其实很大，但是她都没有好好逛过，就连她待过的初中部和小学部，她也只知道教学楼和操场在哪里。
她方向感不是很好，会迷路，所以也不敢一个人瞎转悠。
只是今日阳光好，心情好，也漫无目的地学校里逛着。
沿着大路走了许久，看着路两边有点儿凋零的树木。
她有些恍惚，心里暗叹着秋天真的来了。
九月的时候，C市的气温也还有点儿高，他们都还穿着短袖，都没当成秋天。
可是下了一场秋雨，连气温都降了不少，树上也落了不少的叶子，她才发觉，秋日是真的来了。
她想起在枫山别墅的时候，漫山遍野的红枫，红的夺目耀眼，很美。
后来她再没看到盛开得如此耀眼的枫叶，还特地去搜了下，C市还有哪里有那么一大片枫树林。
结果却显示S省偏西南，并不适合种植枫树，香山的红枫最为出名，确实在很远的北方B市。
突然，芳菲看到自己脚下踩着的不就是红彤彤的枫叶子吗？
她心头一喜，在抬头一看，这里就是一大片的枫树林。
面积不像枫山的那么大那么广，但是种植的密度却很大，也是很美很壮观。
看的出来，这片小枫林被人保护的很好。
树上没有她走过的路两边上其他的树干上还有划痕。
就连书上的枫叶也都是自然飘零，不是人为摘的。
今日果然是个好日子，上天居然送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还记得那个人说过，枫叶代表着思念。
她要多捡一些回去做书签，她思念的人不多。
有妈妈有良辰哥哥还有那个人。
她想忘掉他的，怎么还能想念他呢？
她苦笑了下，就蹲下身子只选了两个形状很好的枫叶，起身然后留恋地看了这地方一眼就离开了。
枫叶啊，你可以把我的思念带给他吗？
她在心里问着，眼里的晶莹快要溢了出来。
明明她不想再想他的，但是抵不过触景生情吧。
她还在想心事，在校园里慢慢踱步，却不知办公室里的老师早就炸开了锅。
“龚老师、白老师，你们认识一个叫田芳菲的小姑娘吗？”
那个监考老师几乎是在交卷子的铃声一响起，就赶紧收了卷子回了办公室，然后迫不及待问着翰林带队的两个老师。
白锦和龚功相视一眼，然后白锦有点儿警惕地问道：“认识啊，她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说你们翰林又收了个宝贝啊，这小姑娘就用了一个小时就交了卷，我看了下答案，居然就没有错的，甚至有的题还用了好几种方法解答，很巧妙的方式连我们几个老师都没想到。”
监考的老师面不改色地说完一长串的话，话里话外都是艳羡和震惊。
“你是说那个小姑娘叫田芳菲？”
办公室里也有其他的老师听着，有个师大附中的女老师也问道。
“是啊，怎么你也认识？”
监考老师倒是没想到这么多老师都认识这个小姑娘。
翰林的老师认识没什么不妥，那要是师大附中的老师也真是奇怪了。
“她是上两届省赛少儿组的金奖，去年出了意外才没参赛的，没想到今年还是来了啊。”
女老师有点儿感慨。
龚功与有荣焉的满脸自豪地说道：“是的，诸位同仁，今年的金奖，不好意思又要被我们翰林收归囊中了啊。”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丧了脸，他们还以为没了林熙没了风枫，他们翰林的垄断也就可以结束了，却不想又冒出了一个田芳菲。
不过这个小姑娘真的有这么厉害吗？他们还是心存疑虑的。
风枫厉害，是因为他的家学渊源，他可是风老的孙子。
林熙厉害，是他几岁的时候就能解出高等数学中的难题。
这俩都是整个S省公认的实力强劲的。
但是这个田芳菲，尽管有了奖项加身，他们还是不愿意相信。
“田芳菲是风枫的师妹，是风老唯一的关门弟子。”
白锦再次朝着众人的心口补了一刀，生怕人家心口的刀子扎的还不够深一样。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慢慢变白了。
他们已经不想争这个金奖还不行了吗？
翰林也太欺负人了吧，一来就来个天才，还要不要他们这些普通人活了哟。
不过也没人敢吭声，谁让翰林是S省最好的学校，人人趋之若鹜。
背景深，什么样的人他们挖不到的。
他们这些普通学校的老师也只敢在背后吐槽几句，哪里敢正面刚。
“白老师、龚老师，我们也该去分卷子改了，走吧。”
宁葵看着众人恨不得要把俩人生吞活剥的样子，就是瘆得慌。
赶紧找个由头把俩人拉出去。
可偏生就是有人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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