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持盈还没品出这话的意思,台上修士破口大骂。


 “我X你大爷,谢叙央你这个垃圾,我@#¥%,要不是@##……”


 一场新手指导结束后,学生的情绪比老师还要激动,具体表现方式是对老师的祖宗十八代进行了亲切的问候。


 而作为被问候的一方,谢叙央不骄不躁,温柔安慰。


 “别难过,你比上一个好多了,上个连狗都不如。”


 黑衣修士再次破防,这次连对方的孙子十八代也一块骂上了。


 “我祝你收的全是逆徒,个个以下犯上!”


 谢叙央敷衍两句,“啊对对对,对了,你我也算一日师徒,那你算什么东西?”


 “……”


 不知是谁的心碎一地,对方跳下台飞速消失在人群中,看完热闹的老头问持盈,“来吗?”


 持盈点头,问起一件不相干的事。“有棉花吗?”


 ……


 这日的君子堂依旧很和平,剑修们在为九图大会做准备。而作为小学老师的谢叙央在进行爱的教育。


 又一个修士上台,因为容貌关系,谢叙央难得多看了对方几眼。


 媚眼如丝,红唇如焰。生了一副祸水模样,神情却谦虚老实,上台后恭恭敬敬给谢叙央行礼,“请赐教。”


 谢叙央的注意力很快落到对方的剑上,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先出剑。少女也不客气,迎面就是三剑,谢叙央微微侧过,瞬息到了对方身边。叹气道,“你是刚转世为人吗?手都不会用。”


 对方不作声,两人重回原位,酝酿好新的进攻方案后,少女抬手抹剑。灵气赋予剑身,凝结的剑气拦住谢叙央去向,第一招两人打了个平手,第二招慢了半拍手下一慢,被谢叙央避了去。


 战场一招定生死,谢叙央的木剑又一次架到对方脖子上。


 “换个妖修都比你能打。”


 少女神情微微惊讶,并未泄气,而是重整旗鼓,再与谢叙央相斗。


 本来这种小学生上课就没多少人看,更何况这次来的小学生比以往几个还要菜,几乎是打一次输一次。


 原先还有几个围观的剑修纷纷散去,他们是来看打架的,不是来看笨蛋美人被欺负的。


 台下散的一个不剩,台上的课还在上。对方没说不打,谢叙央也就陪着她继续练。只是谢叙央越练越怪,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为什么还不哭?


 谢叙央很想问,可他又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没经验。对方不停他也不好停,于是一直陪人练习。


 这场单方面学生要求拖堂的课一直上到晚上,少女利落挽了个剑花,喜滋滋向谢叙央道谢,“多谢前辈。”


 她单手翻身跳下擂台,摘下耳朵里的棉花,潇洒和老者道别,离去的背影可谓是冷酷无情。对方用行动表明了一件事。


 谢叙央被白嫖了。


 ……


 回到客栈时已经是半夜,殷情等人早就歇下了,持盈问了落脚处正要回去,被人塞了比赛规则。


 “殷少也不指望你能帮多少,别到时候迟到就行。”黄裳女子就是白日和殷情撒娇的佳人,这会殷情不在,脸上笑意都是淡淡的,对持盈爱理不理。


 持盈还想说句谢谢,人家早就扭了头走人。她也没放在心上,仔细看过比赛规则后,决定明天再去君子堂一趟。


 等到第二天早上,依旧没瞧见殷情身影,她和其他人说了句,出门练习去了。


 还没到君子堂,持盈就瞧见了谢叙央的身影。这位小学老师酷爱装帅,依旧是猫猫头面具,杵在门口,但凡来往的修士高低都得看一眼。然后说。


 “夫子今日怎么出来了?”


 “你不知道,昨天有个剑修来夫子这上课,拉着夫子打了一晚上,把擂台都打坏了,最后夫子倒贴五千。”


 几个八卦的修士啧啧称奇,纷纷表示这何止是白嫖啊,这简直就是敲诈勒索。


 持盈,“……”


 她默不作声从摊子上买了个狗头面具,又将玄云打扮成烧火棍,安静排队进门。


 轮到持盈时,君子堂的人特意看向谢叙央,问道,“夫子,可是这位?”


 谢叙央只瞧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剑太丑,不是。”


 潦草把人打发进去,又听谢叙央阴狠狠说,“我一个月也就拿三千,她一晚上花我五千。畜生都干不出这种事。”


 畜生·持盈润了。


 兴许是烧火棍装的好,又或者谢叙央脑子不太行,压根没去中级赛场逮人。练了一天的持盈都快把这事忘了,到了半夜持盈回去时,谢叙央还在门口逮人。由此持盈断定,这位夫子脑子确实不太行。


 考虑到也是位月薪三千的可怜人,持盈把这事记在心上。打算回头得了奖赔给这位夫子。


 一连三天持盈都来这里练习,试剑比赛前一天,持盈难得准点下班,门口却不见谢叙央影子,持盈问,“夫子呢?”


 君子堂的人回道,“走了,说是家里人找过来,怕被抓回去。下午就跑了,这个月薪水都没拿。”


 持盈了然,同君子堂一致鸽了谢叙央的钱。


 ……


 作为九图大会的热门项目,试剑花样繁多,除去团体赛外,还有一对一的项目。通常来说一对一赛事都是重头戏,越到后面群英荟萃越多,看这群天之骄子扯头花可比菜鸡互啄有意思多了。


 因此初赛时观众寥寥无几,但凡事都有例外。


 比如殷情。


 他拉了一大群人过来观赛,场下茶水瓜子备齐,唯一要求就是得捧哏。


 这么多人聚集过来,把一些观赛的修士也吸引过来。等鹿苑的裁判出来一看,好家伙,全聚在一个赛场了。


 集聚效应可不是瞎说的,底下人看热闹,上面鹿苑的注意力也放在了这。首座寂严见了笑道,“又是试剑的比试?”


 他生的慈眉善目,颇有几分富态,又因身居高位,沾染了香火气。乍一看像那弥勒佛,故而颇受外人欢迎。


 被邀请来的其他掌门人也笑了起来,“可不是。年轻人都觉得剑修好,打架厉害。”


 慕强耍帅是骨子里的毛病了,修仙也治不了。


 说起年轻人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聊的可多了,什么今年你家成绩如何,步入金丹期没有;隔壁家的筑基期就成亲了,你家的元婴期还没找到道侣,要不要我给介绍一个。


 寂严听了一会也要下场打成一片,他一个秃驴要做媒,开口就是,“要相亲啊,隔壁沧云派的都没成亲呢。”


 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寂严身边的罗汉扯了扯寂严的袖子,小声说,“首座,您提沧云派做甚。”


 寂严不明所以,“沧云派不挺好的。弟子个个都是剑修,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剑修吗?再说了,沧云派又穷,甭管男的女的都要嫁过去,孩子就待在自己家里过日子,也不用担心受欺负。”


 “真和离了,也不用担心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众所周知,沧云派长老一辈集体狗带。剑修出身,死爹死妈,相亲市场的标配孤儿。


 仙寿宫的掌门强行转移话题,“归元君呢,我记得他刚大婚不久。怎么,新婚燕尔,舍不得来了?”


 边上的坤道凉飕飕道,“第一,归元君大婚是在七年前,不是不久前。第二,他道侣跳崖自杀了。”


 仙寿宫掌门恍然大悟,过后又问,“怎么就跳崖了?”


 别人的家事总是比自己家的刺激,更别说还是桃色新闻,另一位宗主添话,“听说是外出遇上旧爱,情动之下带回家中,气得那位夫人流产了。”


 大伙表情个个玩味,表示归元君玩的真大。寂严又说,“那他要续弦吗?不太好吧,多少也得守丧三年意思意思。”


 “……”


 寂严边上的罗汉恨不得捂上自家首座的嘴,出家人,聊什么男女。


 好在这种诡异气氛进行没多久,寂严就被鹿苑高层叫走了。


 望着寂严的背影,不知是谁幽幽叹道。


 “真怀念他修闭口禅的时候。”


 众人深以为然。


 走了一个不善言辞的寂严,众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一个说丹枫岛前段时间闹腾厉害,死了不少人。一个又说归元君对夫人是真爱,死了都要拉无辜人陪葬。


 那坤道听了冷笑说,“还真是为爱发狂。”


 聊归聊,闹归闹,丹枫岛毕竟是归元君的地盘,他们口头谴责一下可以。当个太平洋警察就不行了。


 你谁啊,你管得着吗?


 正聊着,话题人物的归元君来了。


 他也是年少成名,天生九阳炎体,凭着祖传功法一战成名,于九图台上大放异彩,九图大会后归元君连挑七十二岛,东海诸岛皆奉归云君为主。


 如此看来,这归元君也是一方霸主。


 背后说人八卦总归不对,大伙知趣停下讨论声,这儿仙寿宫掌门的辈分最高,率先开口说。


 “归元君也来了。”


 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以为你死了老婆,应该没心思参加九图大会了。


 今日的归元君气色不太好,精神头也不佳。知情的是他被连续两次暴击,真的受伤了。不知情的以为是哀大心死,所以憋出内伤了。


 归元君强忍剧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长袖一挥,坐下朗声道,“鹿苑之请,怎敢推脱。”


 对面的坤道嗤笑出声,十分看不起归元君。


 她向来爱恨分明,好打抱不平。归元君这种人渣搁在平时她肯定要人道毁灭。


 可惜她不能手太长。


 坤道的神情引起归元君注意,他单手执了茶盏,话语中带着一贯的轻佻。


 “阁下似有话要说?”


 坤道言,“不做人的东西,总归是要骂上几句的。”


 这话杀气太重,碎了归元君手中茶盏,带出一条炎轮。眼看裁判现场要上演真人快打。仙寿宫掌门连忙打圆场。


 “今日是九图大会第一日,不看僧面看佛面,各位给鹿苑一个面子吧。”


 见两位安静下来,仙寿宫掌门又把注意力引向赛场,挑了个最显眼的说。


 “这谁家小子,不好好比赛,带了一群莺莺燕燕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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