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划清界限

 刚送走李风华和李方竹，李嫣然就回来了。


 她看到李悠然床上摆着的东西，有些惊讶的问道：“这是谁过来了？”


 李悠然如实说道：“容太太听说我病了，特意让方竹妹妹过来看望我，这些都是方竹妹妹刚才拿过来的。”


 李嫣然挨到床边坐下，将东西一一拿起来翻看：“这山参成色一般，熬药是不成了，一会儿直接拿去厨房炖汤吧。嗯，这香囊一看就知道是方竹亲手绣的，她最近特别喜欢荷塘的图案。哟，这怎么还有一包甜食啊？”


 李悠然随口说道：“哦，方竹说是她哥哥托她捎来给我的。”


 “李方笙？”李嫣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李悠然诧异的抬头看向李嫣然：“姐姐，怎么了？”


 李嫣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悠然，这次就收下了，不过以后李方笙要是再借着方竹的名义送东西过来，你就直接告诉方竹，让她以后别再送过来了。要是方竹问你缘由，你就说这两年探亲耽误了学习，以后要跟着季师傅学大字和绘画，还有马大娘那头的女德和列女传也要撵功课，再加上学女红，怕是没有闲暇时间玩耍了。”


 也就是说，让她跟李方竹兄妹划清界限？


 李悠然讶然，却又不敢随便询问，只得点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李嫣然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并没有丝毫的抵抗情绪，有些惊讶，却也松了口气。


 李悠然当年离府的时候也不过才九岁出头，年纪尚小，还不怎么懂事。


 反而是李方笙，当年都十五岁了，心里头究竟打着什么算盘，还当别人都看不出来。


 她父亲现在虽然只是一方县令，但是大家都说，以后父亲还会高升。妹妹年纪还小，又不急着嫁人，何况李方笙的条件也实在是差了点。


 她们现在虽然寄居在祖母家里，可也未必就不能挑个合眼缘家世好的人家啊！


 李嫣然明显很高兴，微笑着说道：“正好我那还有一块上好的紫砚，祖母刚才又给了几匹料子，回头让人给方竹送过去，就算是回礼了。”


 李悠然听着一愣。


 她没有想到李嫣然竟然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她还以为李嫣然只是不喜她同方竹兄妹来往。。。。。。看来这里面还有些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啊。。。。。。


 李嫣然一番话说完，见李悠然的脸色有些不对，心里顿时有些忐忑。


 李悠然平时说话待人和气又宽厚，可若是拧巴起来，就连她和大哥也要忍让。


 李悠然刚才确实是答应了要跟李方笙兄妹减少往来。。。。。。可万一她所理解的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呢？


 李嫣然不由轻声地唤道：“悠然，你在想什么呢？”


 李悠然回过神来，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一动，试探着问道：“姐姐，我之前在府上的时候，跟方笙哥还有方竹妹妹一直玩的挺好的，你为什么突然不让我跟他们来往了？”


 “这。。。。。。”李嫣然觉得这话有点难以启齿，只得含糊道：“方竹倒还好，只是李方笙即将成年，你虽还未及笄，但总归男女有别，有些需要注意的事情还是要警醒一些的好。”


 李嫣然就差直接说李方笙对你不怀好意，你给我离他远点了！


 李悠然一脸恍然的表情，心里暗暗咂舌，这个李方笙，可够变态的，她离府那年估计都不到十岁，这么小，他就已经。。。。。。


 也难怪李嫣然不愿意她同李方笙兄妹来往。


 李嫣然见她懂了，不禁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说道：“对了，我刚同祖母说过了，打从明天起，你就继续跟着季师傅学大字，马大娘那头等祖母打过招呼后，也会派人过来通知学习的时辰。”


 李悠然点点头：“我知道了，姐姐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李家对于子女的教育一向非常重视，李悠然前脚回府，王老太太后脚就已经敲定好了她所有的教习课程。


 派人去通知马娘子的下人回来后，管事婆子马上进屋向王老太太禀道：“老夫人，马娘子那头已经说定了，明天下午会过来府上单独给二小姐上节课，察看一下进度。”


 王老太太点点头，歪身靠在大迎枕上：“夫人那头有人回来报信没？她过去看悠然了吗？”


 王老太太昨晚歇的早，等王氏把所有佃户全部答对走，又处理完府上的大小事宜时，她这里早就熄灯了。


 管事婆子忙道：“一大早就派人过来了，我见大小姐陪着您吃饭，就把人直接打发走了。”


 王老太太不满的说道：“又不是逢年过节的，那有那么多事情火烧眉毛的急着处理？悠然这才回府，她也不赶紧帮着安排。。。。。。”


 管事婆子只得劝了一句：“夫人才经手管家没多久，哪能像您这样事事周全。”


 王老太太抱怨归抱怨，管家这么久，她知道王氏的难处，那些佃户真要是难缠起来，也是实在不好答对。


 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是怪她，我就是觉得。。。。。。我们真是有点亏欠悠然这孩子了。”


 管事婆子听她语气伤感，赶忙转移话题：“这不二小姐福大命大的平安归来了么？您啊，今后好好补偿她就是了！对了，刚才笙少爷那头的青柏过来了，说是想去库房领点宣纸。”


 “笙哥？”王老太太闻言一愣：“怎么是青柏过来的？平日里不都是方竹那丫头帮着她哥哥跑腿吗？”


 管事婆子回道：“说是竹姑娘跟着三小姐去看望二小姐了。”


 王老太太随口问道：“是么？这一大早的就过去了，还算容太太有心。丫头们两年没见面，相处得怎么样？”


 管事婆子欲言又止。


 王老太太一看，眉头微蹙：“有话你就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管事婆子勉为其难道：“我也是听容太太院里的人传话说的，三小姐端茶给二小姐，结果没拿稳，洒了竹姑娘一身的热茶。”


 王老太太惊了一下：“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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