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锥心
笔下文学小说推荐阅读：
秦相回朝后，立即进宫求见梁王，将在北境与北戎人交手的事情禀报了梁王，梁王脸色严肃。
他当年歼灭了北戎的十万大军，甚至将百夫长以上的将领通通斩杀了，他们怎么会在短短十年间，就成此气候？竟然还可以在驻城军的手下全身而退？梁王百思不得其解。
秦相回禀道：“臣此去目的是受张阁老所托，去救回他的孙女，因而目的达到，臣也不便恋战，一路护送贵女回朝，没有追击北戎人。但是那一支北戎队伍绝对不容小觑，北戎人的骁勇善战陛下是知道的，怕是得早作打算，查清真相。”
梁王赞同地点点头。
秦相踟蹰着：“陛下，臣还有一事启奏，北戎已成此气候，京中却一直没有收到奏报…臣在北境也见到了骁骑将军李鸿洲，他说已连续三年每年都往朝中上了奏疏，陈述北戎国复兴之事，却一直没有收到陛下的指示，便不敢轻举妄动，怕是朝中…有欺上瞒下的不臣之人。”
梁王肃道：“竟有此事？！孤根本没看到任何关于此事的奏疏！看来不但得派人去北境好好查探一番，还得将朝中胆大包天的东西揪出来。秦卿可有推荐人选可赴北境为孤分忧？”
“臣有一绝佳人选，不知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
“可请太子殿下前往，太子正直忠君，若是发现苗头绝不会姑息，再者太子聪慧过人，定有办法将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秦卿倒与孤想到一处去了。”
梁王斥责太子，只是怕自己的阴私被抖露出来，因此不得不以此强硬手段压制太子，阻止他调查济慈庵一事，并不代表他对太子有所不满。
梁王深知，太子的品性和能力，朝中确无人能出其右，是最好的继任者，让他去调查北戎之事，也可历练一番，增长见识，以便此后能当大任。
江城军吃空饷一案就结得漂亮，之后以此为契机，梁王还按照萧樯的意见整顿了全国的军队，将查处出来的军饷银重新拨付回军队，提高将领士兵的待遇，因此不但稳住了舆情和军心，还进一步提升了军队的战斗力。
次日，梁王在朝堂之上斥责太子藐视君威，无令而行，着他即日开赴北境驻城军历练一年。
朝中哗然，众所周知，北境条件艰苦，太子一直待在京中，养尊处优，看来此次梁王是真的生了气，竟然舍得将太子放到那苦地待个一年。
王后听闻此事急急忙忙地赶到御书房求见梁王，却被挡了回去。
私底下，梁王召见了萧樯，将要他调查的事情一一细说了。
萧樯领了密令便出发了，甚至没来得及跟秦真面对面道别，只让人给她送去一张信笺，上书“安好，莫忧”四个字。
秦相也已将萧樯赴北境的真相告诉了秦真，秦真虽然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但也相信萧樯可以办好事情且保护好自己。
萧樯不过才离开几日，秦真便开始有些想念他了。
萧樯在京都时，秦真知道想见他的时候，就可以见，如今相隔万里，想见面却是不容易，秦真才发现，对萧樯的想念就好像心头扎根，越扎越深，而且纠纠缠缠的，总在不经意的时候跳出来。
原来相思苦说的就是这种感觉。
秦真终于理解，什么叫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了。
秦真刚刚画好一幅萧樯的肖像，便听燕眉报说有张府的人来寻她过府，秦真听闻搁下笔急急忙忙乘车出发了。
张明月回来以后，每日都将自己关在房中垂泪，谁也不愿意见，秦真去了三次，也被拒之门外。……
张明月回来以后，每日都将自己关在房中垂泪，谁也不愿意见，秦真去了三次，也被拒之门外。
今日张府有人来请，怕是出了什么事。
秦真来到张府，竟然是张阁老亲自接的。
将近古稀之年的老人白发苍苍，满脸憔悴。
“秦小姐，明月她想不开，昨夜里寻死被救下，你帮老夫劝劝孩子吧，老夫明日便去向陛下申请致仕，便可带明月归隐山林，再不会为流言蜚语所扰，老夫只剩她一个亲人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九泉之下老夫如何向我儿交代啊！”张阁老落下泪来。
秦真没想到张阁老会有这样开明的想法。
京中已经有些官宦人家接回的女儿自裁或是称病送到乡下别庄去了。
梁国民风再开放，终究还是封建社会。
人们对女子的贞洁要求极高。
哪怕是晚归也会惹人闲话，何况是被人掳走，清白已失。
张阁老没有责怪孙女，反而为了让她好好活着，决定提前致仕，带她归隐，远离纷扰。
秦真十分感动，也知道张阁老此举会遭受许多非议，毕竟绝大部分人的选择都是放弃这样的女儿。
秦真向张阁老表明一定会好好劝解张明月，便跟着婢女来到了张明月的闺房。
张明月躺在床上，脖子上是红红的勒痕，闭着眼睛，眼睫轻颤，泪珠顺着眼角不停地落下来。
“明月。”
张明月并不睁眼。
“你知道么？中书令家的韩小姐被送到庵堂了，这辈子青灯古佛，不会再回来了。”
“还有礼部侍郎家的王小姐，已经被家里人逼迫自缢了。”
张明月睁开眼：“你是想说我也不该在此苟活对吗？”
“不，我是想问问你，你还想去实现你的理想吗？”
“理想…”
张明月呆呆地望着床帐。
想起先前与秦真在花树下弹琴的场景。
一曲高山流水，将不同音律的下人都听得呆愣当场，忘乎所以。
彼时，张明月说，天空海阔，若是能够不囿于后宅，去看看大好河山，那得是多么惬意的人生。
“阁老说了要请辞归隐，带你一起去，到时候远离京城纷扰，这不正是你所向往的生活吗？”
张明月坐起身，看着秦真澄澈的眼睛：“你不会看不起我吗？”
秦真抱住张明月：“这不是你的错，你还是明月，不会有任何改变。我们已经将那些恶人绳之以法，他们会为自己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明月，你才十七岁，你的快意人生才刚刚开始。你很幸运，还有一个那么爱你的爷爷，不要让爱你的人失望。”
张明月闻言抱着秦真放声大哭。
几日后，张阁老致仕，带着张明月离开了京都。
秦真一直送他们到城门口。
祖孙二人轻车简从，很是低调，他们决定游历四方，秦真找万千门要了一个武艺高超的剑客一路护送，保他们安全。
萧樯已经来到了北境。
骁骑将军李鸿洲来接的他，一路上将驻城军的情况，以及这三年来发现北戎军的情况事无巨细地禀报了萧樯。
北戎人自十年前折损了主力部队后，一度在北境绝迹。
三年前，李鸿洲巡察边防时发现，北境之外的草原上，有军队奔马的痕迹。……
三年前，李鸿洲巡察边防时发现，北境之外的草原上，有军队奔马的痕迹。
后来发现，竟然有军队驻扎，旗帜上赫然是北戎国的标记。
于是李鸿洲赶紧往上奏报。
但是这份奏报，却没有收到回复。
李鸿洲只好密切关注北戎的情况。
慢慢地，发现他们战马膘肥，军队训练有素，虽然没有搅扰梁国边境，却看得李鸿洲倍感心惊。
但是三年来几次关于北戎的上书，都未收到回复。
萧樯若有所思：“恐怕北戎有所筹谋，而朝中，也有人在拦截李将军的奏报，因为本座根本没有看到，也未曾听父王说起过北境的事，一直以为太平无虞。”
“拦截臣的奏报？谁敢如此大胆？！”
萧樯望着远处的草原：“自然是助北戎复兴之人。”
李鸿洲更加惊讶：“这可是通敌叛国！”
“怕是确有人在图谋不轨。”
本章完
(https://www.xbxxs.com/novel/c4eJIeE7Hb3.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xbxxs.com。笔下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s://m.xbxxs.com/